未知的空间
哗,死了吗?
哗,不甘心。
哗,光?啊!
“启明,快点,快点啊!”
“水!”
“是热水啊,你怎么这么笨那!”
一声声催促,从小小的院落中传出。
不过,今天没有人会不高兴。
因为,村中的大秀才胡启明的夫人临盆,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身怀六甲九月有余的王氏突感不适,接到消息的启明很快就通知了大夫胡一指以及稳婆阿梅姨。
而催促启明的自然是阿梅姨。说起来,启明也是阿梅姨亲手从娘胎里拉扯出来的。自从启明生母走后,阿梅姨早就成为了启明眼里的第二位母亲。只是王氏过门之后,与阿梅姨的来往也就少了许多。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在紧张忙碌的气氛下,掺杂着淡淡喜悦,终于在忙活了大半天后,胡家第十四代子孙出世了。
“呜,哇!”哭声可谓是震天响,而这一声似是得到了上天的回应,大好的日头下竟然下起了濛濛的小雨,随着哭声的结束,小雨也是恰到好处的停住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清风,洗涤了满是尘土的小村庄。蝴蝶,在晶莹欲滴的花丛中飞舞,天边挂着一道彩虹。
小家伙,长得非常清秀,只是在其右眼眼角有一点诡异的紫黑色的小斑点。使得小家伙的眼睛充满着诡异的魅惑气息。只是这样的一小块斑点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而且每当阿梅姨看向小家伙的时候,总是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时间也是在幸福之中慢慢悠悠的过去了,而当众人回过神来,又开始为小家伙忙碌了起来。
当务之急自然是给小家伙起个名字。
启明询问般的看向了阿梅姨。毕竟,在场的除了胡一指大夫没有人能比阿梅姨更有资格给小孩起个名字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曾今的“小名”……
阿梅姨看到得到启明的询问式的眼神。却也不好擅作主张,只是说道“咱们乡下是有个习惯,贱名好养活。只是我们不认得几个字,还是你们自己取吧。”
虽然没有直说,却也是给启明一个信号。
说来,启明小时候还真有一个小名。
“苗苗。”每次阿梅姨都是“苗苗,苗苗”地叫着胡启明。
只是当启明长到十二岁之后也就不这么叫了。
而现在轮到了他儿子,自然不想再胡乱起名字了。毕竟是过来人了,更何况自己还是个读书人。当年父亲没有在意,如今却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步了自己的后尘。
“启明啊,方才你儿子出生的时候,可是下起了小雨的。”胡一指在此时开口道,“不若就依此定个名字吧,可好?”
可是,胡启明却有些为难起来,胡一指的建议虽好,他却无法直接回答。
似是明白丈夫的苦处,也像是听到了众人在为自己儿子的名字争论着。
王氏悠悠的醒了过来,听到了他们讨论的话题,就将启明叫到了身边。
“我听你们说,我儿出生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不如就叫他雨落可好?”
得到了妻子的支援,雨落之名也就定了下来。
时间匆匆随风而逝。一转眼,雨落已经满月了。
在乡间古村,儿童只要熬过了满月而后再挺过最初的百日大关也就没有大碍可以健健康康的成长起来。而满月摆酒席却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因为在胡家村有个习俗叫做,纳命和认归。
而纳名便是摆上一桌酒席,请上村中几位老人以及德高望重之辈来家里做客。随即请族老赐下一字半句也就是了。
可是,启明也是文人。故而只请了村中大文人胡适老先生,以及大数长辈,至于同辈的村户也只是请了几位好友罢了。
而如今的村长胡启文却是未至,却是令启明摇头不已。
席间,胡适老先生抱着孩子连连称道,“这女圭女圭生的一副俊秀的脸庞,将来必是栋梁之才。”小雨落却是哭了起来,而后被王氏抱到内院。胡适正想要为小雨落起个响亮的名头的时候,启明就已经说出了这孩子就叫胡雨落。最后也只是和众族老简单商讨了一番,就将雨落之名确实下来。
所说在场如果有谁不高兴,自然是大秀才胡适老先生,因多读了几本书,所以村头村尾但凡有个与字相关的事物就会请教他胡适,所以在他想来雨落也是应该由他来取名,也就自作清高在一旁喝酒想要启明过来请教他,就算不让他直接定名字,也应该询问一下自己的意见,谁知道在这个空挡,启明直接就把名字给敲定了。故而有些不喜。
当即将酒杯敲在桌上,似是发泄不满,又似在吸引在座的注意,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正当大家准备回头的时候,王氏抱着小雨落从内院走出,一一拜见了族中的长辈,当看到一脸怒气的胡老先生的时候,王氏就明白肯定是丈夫又不小心得罪了他。两个文人之间的战争,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上前微微欠身见礼后,抱着孩子就说到,“胡老,您看老我儿。”胡适见着孩子,也就没了怒火,只是又夸奖了几句,正要继续喝酒,却是正好与刚刚睡醒的小雨落对视了一下。
刚刚睁开朦胧的睡眼,一入目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头,小雨落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族老们见到这种情景就纷纷称赞道“这是有缘啊,胡适老头,你可要给点见面礼什么的啊!”
胡适只是来吃酒取名的,身上空无一物,两袖清风哪里带了什么见面礼,就只好说,“小雨落之后若到我那里读书识字,不收分文。”
启明是个秀才,认识的字,读过的书不一定比胡适少,可是胡适却用识字来当见面礼确实有些让启明有些不喜。
不过此事告一段落,启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胡适也是没有什么脸面继续在说些什么了,只好在一旁喝些酒,缓缓尴尬的局面。
启明则是开始与族老们商量这十二岁的认归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