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沙盒 3.梦

作者 : 激冷

我的名字叫世鬼愼,十七岁,出生于滋贺县长滨市。我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叫世鬼翔。我们的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山难离世了,是当时的爷爷把尚在襁褓的我们接回去抚养的。

爷爷独自一个人居住在山里已经很久了,他是一间神社的庙祝。很难想象在那种偏僻的地方还有一间这样的神社,也不知道平常有没有人来参拜。我还记得那几栋破破烂烂,已经掉了漆的鸟居,和那几座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模模糊糊的神使石像。爷爷说这间久手里神社已经有三百年历史了,而神社里供奉的那位大神的名字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完完整整地背出来。

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他对于难得前来参拜的信众始终是一副笑脸咪咪的样子,而对于整ri见面的我们,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他竟然要教我们什么忍术。据他说,这是传自祖上的”世鬼流”忍法,”世鬼众”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战国时代。一开始我们两个都很兴奋,因为从小到大我们最崇拜的就是故事书里那些会飞檐走壁的义贼,当然了,那时候我们都不明白忍者和义贼是两种东西。我们的热情在三天后消散得无影无踪。久手里山的登山客经常能看到的一副景象是,在烈ri炎炎的小道上,一位头花白但身体壮硕的老人带着两位五岁上下的小孩子在山间的小路上进行蛙跳,又或者是坐在瀑布下用背脊承受水流的打击,当然还有绕着神社跑圈……

我们的悲惨生活在九岁那年得到了解月兑。在九岁的夏天,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来到了神社。爷爷出来接待他时,两人似乎生了激烈的争执,在旁边偷听的我们隐隐约约听见了”教育……上学”等字眼,最让我们惊讶的是这家伙最后竟然说服了一向吃硬不吃软的爷爷。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男人是某间小学的校长,他听说世鬼家有两个适龄的孩子没有上学,因此千里迢迢赶过来说服爷爷。

虽然爷爷对这件事颇有微词,不过他似乎也是认同校长的观点的,在上学的前一天,他还为我们准备好了书包。在上学的前一夜我们两个还激动得睡不着觉,不过第二天的经历让我们毕生难忘––从各个方面上看都数得上”毕生难忘”。在车上昏昏yu睡地坐了将近一个钟,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虎姬町一小,据说是昭和年间便存在着的古物,但校舍保养得十分完美,由于要办理入学手续,我们错过了入学礼。在校长的安排下,我们两个进入了同一个班。新同学们对我们表现得十分热情,怎么说呢,总感觉他们的笑容有些古怪。很快,我们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对了,就是我们的书包。虽然爷爷把它们定义为书包,但仔细拆分下来,它们只不过是两块带花纹的方布,见识到别人与我们书包间的差距,我们二人感到十分尴尬。

尽管第一ri便出了糗,我才可以勉勉强强小学毕业,至今我还记得毕业典礼上校长看着我那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表情。

四月是万物都忙着交配的季节,中学可以说得上是人生的四月。进入国中后,我们才现这句话的意义。相比小学来说,国中生活更加繁忙,但也更加jing彩。除了繁忙的课业和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外,恋爱也是中学生活的一环。自从进入国中后,我们收到的情书也是络绎不绝。

从这件事上我也现了翔与我之间的差距。在我小学毕业后就放下了忍术修炼,美其名曰”学业为重”,为此爷爷还跳起脚来骂我是”又懒又蠢的猪”,因此即使是从小在山里长大,外表看起来却像瘦弱的城里人。但翔这家伙却不同,由于从没落下忍术修炼,所以身体素质十分高,在小学毕业时竟然比我高出半个头。在学校里,他一直是田径社还有足球社的主力,为此他还改变了和我一起保持了六年的型,剪成了齐耳的短。再加上这家伙在学业上也是**得过分,所以在学校的追求者竟然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多

国中的三年并没有因为恋爱而产生什么波澜,相反却显得平平淡淡。虽然身边不缺乏追求者,但我与她们的交情不过就是见面时打个招呼,最多就是一起出去吃饭罢了,而我的成绩也是勉强徘徊在及格线上下。不过在这如此平凡的三年,我遇到了一个真正让我动心的女孩。她的名字叫作ri买结衣,平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孩。我对她的印象不多,只知道她是个很爱读书的家伙。她有一头美丽的黑sè垂肩直,和一张长相可爱的瓜子脸,在年级中也是炙手可热的偶像,不过据说百分之九十九向她表白的男生都被拒绝了,剩下的百分之一据说她根本就没考虑过,所以说她也算得上是个冰山级美人。本着”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原则,男生们渐渐知难而退,她很快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角sè,不过暗地里许多男生还是把她当作梦中**。

本来我以为自己和她这种冰山不会有任何交集,但缘分二字就是如此奇妙。由于学校规定每个学生必须要加入一个社团,在班长的压迫下,我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学社。这倒不是因为我喜欢读书的原因,相比于网球社,足球社,手工社,学社的社员的工作似乎轻松不少。学社还真挺对我胃口的,因为全社暂时只有两个人,我,还有身为社长的结衣。每天放学后,我们两个就来到学社所在的教室,她读书,我睡觉,渡过一个美好的下午。终于有一天,不甘寂寞的我随口向她问了几句,当时我也没料到她会回应什么,但是冰山居然开口说话了。话头一开,接下来就越不可收拾,我们两个越聊越投机。我告诉她了很多事情,当然,我也了解到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原来,她出生在大阪,从小父母离异,所以一直是跟着爸爸一起生活。她的爸爸是人小说家,两年前因为工作原因,带着她来到了长滨。最让我惊讶的是,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读书,她只是借着读书还有冷冰冰的外表来应付那些追求者。这让我十分感慨,我们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自从那一天开始,我们两个每天放学都准时来到学社,然后渡过一个愉快的下午。当然,内容再也不是读书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了。许多时候,她会辅导我完成课业,没想到结衣这个看似成绩平平的家伙还真有当老师的天分。还有时,她会带着自己做的蛋糕或者果子给我品尝。我还记得第一次她举着点心盒子,面sè通红地对我说,”手艺粗糙,但请不要嫌弃”,虽然我对这种客套话不以为然,但当我吃下第一口时,我完全震惊了。那种感觉真是……额……怎么说呢……好吃极了!也是从那一次开始,我才真正了解到她的愿望竟然是成为一名糕点师。当然,作为回报,我经常带她出去钓鱼,地点就在虎姬町一小旁边那条我最熟悉的小河。因此,我也知道了为什么这家伙之前整天捧着一本书爱动不动的原因。结衣的身子似乎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柔弱,尽管我已经照顾她选择了一个树荫比较多的地方,通常来说这里的收获会少得可怜,但她坐了十分钟面sè便开始红,离开时还差点昏倒,对此,她的解释是贫血,但我总觉得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逝去地飞快,但我却很享受,因为和她在一起时,我感受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恬静,就算是我和翔在一起时也从未有过。那时候,我却不知,一颗种子已经在我心底萌芽。

那是中二的某个下午,我又带着她遛出去钓鱼。那天的收获出奇得好,她显得十分兴奋。燥热的天气刺激了少年萌动的心,看着她那红扑扑又鲜艳yu滴的可爱脸庞,我鬼使神差地向她的脸庞亲了一口。当时我们两个都呆在了原地。等了将近五秒,想象中的耳光并没有预期而至,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请和我交往吧,结衣。”,将这句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我们之间又是一阵沉默,这让我感到十分后悔。”这下子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我的嘴唇感受到了一片柔软的触感。我无比惊讶地看着结衣往我的唇上吻去,同时鼻腔更被一股清香所占领––原来这就是结衣身上的香味啊,有点像梅花,有点像兰花,但此刻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却是漫山遍野的蒲公英。蒲公英,柔弱而坚强,易逝又带着希望。”如果是愼君的话……可以哦。刚才就算是一点点小礼物吧,但不要对结衣有其它sèsè的想法哟!”

当然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各种嗅觉灵敏的八卦少年们,很快各种谣传满天飞。虽说我们对此并不在意,但一些离谱的传闻却是让我们哭笑不得。”青梅竹马”版的还算是正面由于抽时间陪结衣的时间多了,所以导致翔与我之间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对次我感到很抱歉,不过那家伙时不时蹦出来一句”哥哥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弟弟,我难道在哥哥的心中就是个备胎”却让我恨得牙痒痒。总之,在学校我多了个”冰山杀手”的名号。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在国三的下半年生了。在确定关系后一年的相处时间里,我越地珍惜结衣这个女友。虽说我们之间还是像以前一样,连亲吻都仅有那两次而已,,但我感觉我们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消融,也让我见识到了她的活泼––没想到这个柔弱的静女孩还有如此狂野的一面。即使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她亲口告诉我离开的消息后,那种心痛的感觉还真是让我无法承受––她父亲的工作完成了,所以即将要带她回大阪。”结衣,我们还会再见的吧。””嗯……”这就是我们两人最后的对话。我当时很后悔为什么没留下她的手机号码,不过由于某个吝啬的老头子,当时的我还以为所有人都是在用那种笨重的座机。

结衣走后的半年,我几乎是在浑浑噩噩间渡过的。为此老头子还经常骂我是个被一个女人勾了魂去的废物,但从那半年忽然丰盛了许多的晚餐来看,老头子还是很关心我的。但家人的关心还是弥补不了我对她的思念,我心中还甚至起了辍学去大阪找结衣的冲动。

芽子阿姨的到来让我坚定了决心。芽子阿姨是妈妈的妹妹,也是爷爷的小女儿。与妈妈不同,她无须继承老头子那无聊的家业,所以早早地就到大阪去游历,并且结了婚成了家。芽子阿姨对我们两个外甥十分溺爱,她给我们讲述了大阪的繁华,并表示欢迎我们两个去她家做客。芽子阿姨口中的大阪让我心动不已,也让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在国三毕业后的一天,我偷偷联系上了芽子阿姨,并留书一封,坐上了前往大阪的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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