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街上很热闹,似乎有什么重大盛会,一辆辆花车张灯结彩,将本来就很拥挤的马路堵得更是满满当当。
路边的小吃摊也纷纷摆了出来,为闹市区更添人气,道路上拥挤得行走都很费力。
萧风依然面无表情,在人流中缓缓前行着,修长的黑发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摆动,他冷峻的外表与奇异的装束,往往引来姑娘们的回眸。
“这个男的好帅啊~”少女甲赞叹道。
“是啊,是外国人吧。”少女乙评论道。
“但他的女朋友好幼小啊,品味真怪。”
“也许是他妹妹吧,两人都长得好奇怪。”
“这对兄妹倒是黑白分明。”
萧风正走得好好的,却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只见白逸云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表情十分可怜。
“汝意何为?”他问道。
她指了指路边的冰淇淋摊,道:“看起来好好吃,但我身上没钱了。”
萧风无奈,只得走到小摊前,问道:“老板,价格几许?”
“200元一支。”老板笑呵呵道,“情侣优惠,第二支半价!”
萧风摇了摇头,“一支足矣。”
“半价挺好啊。”白逸云急了,有便宜占,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不吃可以都给我啊。”
萧风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老板说道:“要两支。”
“谢谢惠顾!”老板递给白逸云两支雪糕,“共300元。”
萧风给了对方400元,老板想找他,而他却拒绝了,“吾俩非情侣也,安可贪小乎?”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
“古板的笨蛋。”白逸云一边吃着别人给她买的冰淇淋,一边还在背后骂别人,“和我做情侣就那么反感吗?”反正这不关她的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白逸云冰淇淋也吃完了,看到路边有几张桌椅,那里正卖着甜点和咖啡,她又按捺不住跑了过去。
“喂,萧大哥!”她在有求于人的时候都用尊称,而在背后则骂他是娘娘腔,“走了那么久好累的,我新买的鞋子跟好高,不如坐会休息一下吧。”
萧风犹豫了一下,看对方一脸恳求的样子,只得答应了。
白逸云一坐下就将皮鞋给月兑了,用手揉捏着脚丫子,现在她总算体会到做女人的辛苦了,平时要穿高跟鞋,脚痛不说,遇到危险想跑也跑不快,但贝西斯要帮她买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因为她想适应女性的身份,这一关非过不可。
可这一举动却引来众多路人驻足观看,很多男人还在给她飞口哨,更有甚者还拿出了高架相机在拍。
“怎么了,我那么有魅力了吗?”她感觉十分奇怪。
这时,一名作店员打扮的中年服务生走上前来,招呼道:“小姐您好,您是从外国来的吧?”
“嗯啊,没错。”她回答道。
“呵呵,也许您不知道。”他提醒道,“在我们维塔伦市,足部也是女人的**部位之一,月兑下鞋子是不礼仪的。”
“那么保守不化吗?”白逸云有意见了,“我这样舒服得很,别人爱看就看。”
“这个……”服务员似乎有点为难,“当然这是您的自由,但在我们这里,只有妓女才会月兑下鞋招揽客人,您不想惹麻烦的话最好别这样。”
她一听,立刻乖乖把鞋穿上了,被人当作鸡来询问价格可一点都不好玩。
萧风微合双目,对周围一切都不在意,他点了一杯绿茶,慢条斯理品茗着。
“大叔。”白逸云问服务员道,“今天什么节日呀?怎么那么热闹?”
“今天呀。”他回答道,“是三公主伊莎贝拉殿下的成人礼,社会各界亲皇党都在庆贺。”
“亲皇党是什么?”她好奇道。
“就是支持君主世袭制的党派。”店员解释道,“除此以外还有亲政党、***等,都是支持选举制度的,不过现在帝国还是以亲皇党为主,当然党内还分为支持不同储君的小党派,今天活动的主办方就是支持三公主的伊党。”
“真复杂。”白逸云听得头都晕了。
“哈哈哈哈……”店员笑道,“这对你一个小姑娘来说的确是太难理解了。”然后他又叹道,“但作为皇室子弟,自出生起就被灌输这种思想了,三公主殿下就是其中之一吧,现在成年礼过后,就意味着她有权参政了,到时候帝国格局会如何变迁呢?”
“大叔也是个伊党吗?”她问道。
“哈哈哈哈……”他笑而不答。
这时,十多匹马拉着一辆巨型彩车驶过,上面站着好几十个光膀子肌肉大汉,他们绑着头带,擂鼓呐喊着,“支持三公主!伊莎贝拉殿下千岁!”
一路走来,气势惊人,恍若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白逸云惊叹不已,忙问:“他们是谁呀?”
“格斗家公会的。”店员回答道,“别小看他们,他们可都是伊党核心成员,三公主的亲卫队。”
“亲卫队?”白逸云汗颜,“这个公主什么品味,身边居然是帮猛男。
紧接着,巨型彩车后面跟着一辆同样的马车,不过上面站的是一群女子,只见她们英姿飒爽,身着紧身劲装,几乎都快三点式了,赤着双脚,时不时摆着各种格斗造型,嘴里也齐声喊着:“大智大勇三公主!英明神武平天下!百姓福音栋梁才!雄才伟略征四方!”
白逸云忙提出了疑义,“大叔你看你看呀,那些女的都光着脚!你不是说在帝国,足部是女人的**吗?你不是说月兑掉鞋子是不礼仪的吗?为什么她们和你说的不一样?”
“这是因为……”店员想了想,回答道,“她们是武者呀,比赛的时候必须光脚,这是传统!再着,也不会有人去搭讪女汉子不是吗?”
“哼,我也是武者,为什么不能月兑鞋。”她不服气了。
“哈哈哈,穿着裙子与高跟鞋的武者吗?”大叔笑道,“要不是‘舞者’吧?来,跳个舞看看。”
“好吧好吧,不和你争了。”她将头一扭,“现在我知道贵国的传统了,女子将足部当**,只有武者和妓女是可以月兑鞋的,原来两者殊途同归啊。”
“嘴真坏呢,丫头。”店员不由摇头,“你将武者与妓女相提并论,被他们听到就麻烦了。”
两人还在攀谈了,可一旁闷不吭声的萧风突然张开了半合的双目。
“杀气。”他出言提醒。
不一会儿,彩车的行进被阻断了,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街道另一边开始骚乱起来。
“呀,不好!”店员急道,“黑猫来了,我们得撤退了。”
“黑猫?”白逸云不解道,但还没等她提问,店员大叔与他的同事们就整理好小摊逃离了。
很快,她就知道“黑猫”是什么意思了。只见一大群警备队执法人员向这里靠近,一边走一边不停将那些无证路边摊给收缴,其中的领队还拿着话筒,高声疾呼道:“城管执行公务,请无关人员撤离!”
格斗家公会的两辆彩车也被包围了,领队大声道:“你们非法集众游行,请立刻和我们到局里走一趟!”
“去你母亲的!”那些光膀子肌肉男岂会听话,张口就是粗话连篇。
警备队长火了,招呼道:“全部给我抓起来!”
“格老子的,几只小猫敢动手?”格斗家们岂是善与之辈,无论男女都冲下车来,与警方发生激烈冲突。
整条大街顿时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本来就拥挤的马路现在更是水泄不通,上百人在大街中央展开了肉搏。
警备队手持警棍,格斗家们戴着拳套臂铠,大家都不是吃素的,一时间居然难分高下。
周围的民居和商铺遭了殃,打斗人群不分场合,举起身边的事物就砸,将民房的玻璃都砸碎了,有些人到处乱窜,逃到酒吧饭店里,将桌椅橱柜当掩护,并乱扔着商品。
此时就算不相关的人也掺和进来,一些被打坏设施的屋主店主都沉不住气了,带着人一有机会就殴打警方或者格斗家,还有些趁火打劫的人,专捡拾地上的值钱的东西。
白逸云见有家糖果店的橱柜被打烂了,好吃的散落一地,店员早就跑了,她立刻上前捡拾,大把大把往口袋里装。
“住手!”萧风急了,忙上前拉她,“节操乎?尊严乎?统统弃之乎?”
这时,他发现不远处的柜台旁撒着好多钱,有许多张还是十万面额的!有几个路人也注意道了,并向那里冲去。
“鬼影步!”萧风毫不犹豫飞奔过去,快得身影都消失了,一瞬间出现在钞票旁。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几张十万元,那可是十万元啊!
但另几个人也不慢,几乎同时到达,他们的目标也锁定了最大面额的钞票。
“疾影手!”萧风再次施展绝技,只见他的双手舞成一团残影,地上的钱在飞快减少,当另几人蹲捡拾的时候,那里只留下几枚铜板了。
萧风满载而归,当他走回同伴的身边时,去发现白逸云一脸鄙视地望着他。
“里觉南后意西羞偶(你居然好意思说我)?啊嗯啊嗯……”她嘴里塞满了糖果,“节操乎?尊严乎?上辈子就没了,不是吗?”
“笨蛋!”萧风的脸红得到像切开的西瓜,“糖果尔,不值钱!闲言休多,速去别处寻财!”
“贪得无厌。”白逸云越来越不屑,心想: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过两人还是很有默契地分头行动了。
混乱又持续了一会儿,警方渐渐落了下风,他们一个接一个被制服后扔在一堆,周围围着一圈的格斗家。
“格老子的,居然敢妨碍我们的庆典!”格斗家老大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你们带头的谁?”
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警备员发话道:“未经批准公然游街,这是违法的!你们拒捕并袭警,这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去你母亲的!”老大一把将他拉过来,凑到自己面前,大吼道,“我们为三公主举行成人庆典,还需要你们批准?你们他母亲的出过一毛钱吗?现在我们东西被打坏,你们是赔还是不赔?”
“我们是例行公事,你们是妨碍公务!”警备员依然不卑不亢,“除了要没收你们的非法经营商品,还得处以罚款……”
“放肆!”老大给了他一个巴掌,“你居然还有理了?看老子怎么修理你!”
“住手!”这时,一声爆喝传来,大伙纷纷回头。
只见一个身高两米的巨汉向这边走来,手里提着个沉重的铁球,每行一步,地面上就多一个脚印,这可是沥青铺制的马路,十分坚硬,但还是承受不了他的体重。
“鲁埃尔长官!”警备队的人看到他都来了精神。
疯牛鲁埃尔,警备队第七大队的先锋官,来自暗精灵族的壮汉,今天是他的休息日,因此穿着便装,他的家就在附近,听闻这里有骚乱,于是赶了过来。
他将直径一米的铁球往地上一放,地面都陷了下去,然后笑叹道:“哦,原来是第三执法大队的各位,怎么一个个都那么狼狈?”
那些警备员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们隶属于第三执法大队,在整个警备队里地位较高,平时都看不起那些草根与异族混搭起来的第七大队。
在任务分配上,第三大队负责维持公共秩序,整治小商贩,因此被称为“城管执法大队”,平日里油水很多,是大家向往的部门,而第七大队却负责高危任务,什么救灾抢险防爆,还要出征剿匪,是风险最高,待遇最低的部门,里面的队员出生低下,没有背景,往往受到别人歧视。
“大个子,你有什么事?”格斗家老大问道,他忌惮对方马子大,因此口气虽然不恭,但也谈不上不敬。
“没什么事儿啊。”鲁埃尔装傻道,“看看热闹不行吗?”
格斗家老大想不到他会这么回答,于是又问:“你与这几只黑猫崽子认识吗?”
“这个要问问他们了。”鲁埃尔转问道,“劳伦斯队长,你认识我吗?”
“认……认识啊。”名叫劳伦斯的警备员回答。
“那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可要走了。”鲁埃尔接着问道。
劳伦斯犹豫着,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十分不愿求助于一个下等种族。
“不回答就是没事儿,那我走了,不打扰各位雅兴了。”鲁埃尔提起铁球,转身就走。
“好了兄弟们。”格斗家老大松了口气,“给我狠狠收拾这帮祸国殃民的黑猫!打到他们连自己母亲都不认识!”
“是!”格斗家们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拥了上来,对准毫无还手之力的警备队员们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顿时一片哀鸿遍野,那些害怕的警备队员们高声疾呼着:“鲁埃尔长官别走!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了!”
“哎,早点求救不就好了吗?”鲁埃尔当即折了回来,大吼道,“来来来,想打架的找我!别欺负那帮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