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沃让他们几个离开客厅,明摆着想对那个小妞下手,虽然主子风流成性,她管不了,但今天的目标不同以往,以那个小妞的潜力,再加上主人的宠幸,将来对她的地位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可恶啊,自己明明长得不丑,身材也好,为什么主人就没有临幸过她呢?
想到于此,她不由纠结起来,自己皮肤由于受到魔人之力的侵蚀而变得溃破不堪,但经过几年的治疗与磨合,已经大有起色了,到时候说不定主子会对她十分迷恋,但偏偏这时那个女人出现了。
虽然那个名叫白发魔女的红眸对主人积怨很深,但这完全不是问题,说实在的,他们几个心月复忠臣,哪个刚来的时候不是抗拒万分的?但主人强大的人格魅力,又哪次不令人折服?看来今后大家伙都要失宠了,这必须找其他几名高干商量一下。
“塞勒斯,塞勒斯?”
她的思绪被旁边的人给打断,回过神后,她问道:“什么事啊,洛巴赫骑士长?”
问话的是一名健壮的女子,她身着银色盔甲,手里握着一人高的长剑,“叫了你很多次了,在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你不担心吗?”塞勒斯问道,“这个白发小妞可能会和我们争宠呢!”
“那又如何,她的实力那么弱,顶多是个花瓶。”骑士长洛巴赫完全不担心,“只能满足主人生理需求而已,而江山基业却是我们帮他打下来的,我们可是以实力说话的。”
塞勒斯打量了一下对方,黝黑的皮肤,浓厚的眉毛,强壮的二头肌,说话声音也那么粗,这种人当然除了打拼以外没什么好多想的了,但自己可不一样,天生丽质,闭月羞花,是美貌与才干并重的完美实力派,怎么可以与这种粗人干一样的活,享受一样的待遇呢?
“我的想法,你不可能理解。”塞勒斯高傲地说道,“或者说,同样作为女人,我们的努力方向不同。”
“今天的塞勒斯好文艺啊。”说话的是独眼龙冈多夫,“不过你们能不能小声点,我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了。”
“好啊,你居然偷听!”塞勒斯指责道,“这种行为太失礼了!”但接着又问道,“快说说,团长大人教得怎么样了?”
“嘿嘿,在精神与上双重摧残着小姑娘呢。”冈多夫回答道,“大人喜欢玩羞耻play,我想现在应该到高潮了吧。”
塞勒斯脸上抹过一丝红晕,“什么高潮不高潮啊,居然当着女士的面说那么害羞的话。”
“不是你问我的吗?”冈多夫十分不解,接着又提议道,“不过每次看到大人有新宠,都令人心痒难耐呢,过会要不谁也和我去快活一下?”
“你太无礼了!”塞勒斯一脸娇羞,“居然言语上非礼女士。”
“哈哈……说着玩的。”冈多夫大笑起来,“不过人有时还真得放松一下,大伙平时工作压力太大了。”
“你说得也对。”塞勒斯红着脸,小声道:“不过……你恳求我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考虑,但我……我还没干……干过那种事……要温柔哦。”
冈多夫却摇了摇头,“哎~塞勒斯还是算了,瞧你那瘦弱的身子板,我喜欢结实的妞,洛巴赫就很好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只见洛巴赫眼中放光,确认道:“你是想和我做与团长大人一样的事吗?”
“没错,这次我没开玩笑。”他诚恳地回答。
“走,战个痛快!”
两人一拍即合,而一旁的塞勒斯却气得发抖,居然有男人宁可选洛巴赫也不选她,天底下男人都是瞎子吗?
正在这时,在场所有人突然感受到了剧烈的能量波动,塞勒斯与冈多夫等人的魔手也同时亮起。
“有魔人气息!不好,里面有情况发生!”冈多夫脸色大变,知道事不宜迟,立刻破门而入。
一进客厅,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所触目的情景令人震惊,只见一个巨大的血人出现在白发魔女背后,戴着奇怪的头盔,赤luo的躯体壮硕如山,不过仅有半个身子。
“果然是魔人!”在场几名契魔者立刻作出判断。
“出现吧,迦罗亚!”塞勒斯没有迟疑,立刻召唤出魔人。
“觉醒吧,卡斯特罗!”冈多夫也将单刀往地上一插,一个黑色身影出现。
白逸云依然无法动弹,但失去的冷静已经回归,她大脑正飞速运转。
“你快使用传送符。”漂浮着的血人对她说道,“我的力量不完整,只能撑一会儿!”说完,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把血气凝练成的巨剑,并冲向敌群。
整个客厅顿时受到各种能量冲击,半空中几个魔人混战在一起。
之前蒂娜菲斯已经将传送符放在了白逸云手上,她拼尽全力想挤出点转移能量,但都失败了。
不远处的克雷沃正在为自己的伤口止血,他注意到白逸云的举动,于是提刀向她走来。
“死小妞,居然敢联合起来阴我?”他眼中充满杀气,“今天就送你们一起下地狱!”
“你这个……罪该万死的……”白逸云十分焦急,如果自己现在死了,那将来谁来找他报仇呢?
克雷沃的腿也被砍伤了,走路不方便,偏偏急着冲过来,中途又被东西绊了一跤,原来是蒂娜菲斯的人头,她连死后都在为同伴争取时间。
“去你的!”克雷沃起身后一脚将人头踩爆,血液与脑浆四溅。
白逸云见之一阵心酸,但这一幕并没有搅扰到她,她依然在努力尝试。
这时,有一道激荡的魔力朝她飞来,白逸云等的就是这一刻,她鼓住劲抬起手,令这道魔力准确无误打在传送符上。
这下看似冒险,实则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如果魔力过强,符纸就会毁灭,魔力过小就起不到作用,但她并不是瞎碰运气,此间有好几道能量经过她身边,她就挑了这下最合适的下手。
果然,这道能量波动刚刚好激活符纹。
须臾间,一个黑色时空门开启,尼露从里面跳了出来。
白逸云正想说话,但尼露却将她一把背起,“情况我了解,先离开再说!”
“别想跑!”克雷沃一刀挥来,可尼露的身影凭空消失了,下一个瞬间就出现在了窗口处。
“瞬间移动?”克雷沃一楞,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飞出窗外逃跑了。
而正在鏖战着的血人也随即消失,场上塞勒斯与冈多夫均气喘连连,不知道这个魔人是何方神圣,居然合他们二人之力也只能勉强打平,能够化形作战,说明已经有了契约支持,这个狡猾的白发魔女,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该死,该死,该死!”克雷沃气得直躲脚,他也伤得不轻,左手更是完全被削断了,属下们正在给他包扎治疗。
“传令下去,全城通缉白发魔女与那个时空魔法师!”他怒斥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我要将他们抽筋扒皮!”
然后,他又看到了蒂娜菲斯的尸体,不由冲上去就是一顿猛踩,“把这个女人衣服月兑光,挂在大门前示众!”
…………
当天晚上,精英骑士团出动了两千多骑人马,将剑技师公会团团包围,领队的是骑士长洛巴赫。
面对那么隆重的规模,公会内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束手就擒。
洛巴赫带人冲上了二楼,想抓捕乱党的领袖。
“唷,这不是洛巴赫小姐吗?”鲁特依然安坐在办公室内,似乎等候多时了。
“是你?”洛巴赫楞了一下,“鲁特军团长!”
“好了,别这么叫我。”鲁特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陈年旧事,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届草民。”
“想不到,你居然是革命军的干部!”洛巴赫依然无法相信,“为什么要这么做?爆龙王巴尔卡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个怎么能随便告诉你。”鲁特微笑如故,“反倒是你,怎么会效忠与克雷沃的?他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可不会去质疑自己的主人。”洛巴赫拔起了长剑,“更不容许别人对他说三道四,要不然就是我的敌人。”
“真是个愚忠的笨蛋。”鲁特不禁嘲笑,“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啊,愚不可及!”
“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乖乖跟我走呢?”洛巴赫威胁道,“或者你准备从我们这个千人团中杀出去?”
“你说呢?”鲁特的笑容越发诡异起来,他摘下圆边大檐帽,露出了头顶上那一对犄角。
正在屋外守候的骑士团突然听闻一声巨响,他们忙抬起头,但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一条巨龙冲破屋顶,呼啸着翅膀悬浮在空中,它通体金黄,波浪般的龙麟尤为显眼。
“龙族,居然是龙族!”大伙惊呼不已,久经训练的战马也受不住惊吓纷纷狂躁起来。
“嗷呜!~”巨龙咆哮一声,用它嘹亮的嗓音说道,“再见了,骑士团的各位,后会有期!”紧接着,它如同一道闪电般消失在天际。
…………
三公主遭刺,引起了里昂皇帝的震怒,他下令严格查处此案。不过多久,剑技师公会就遭到查封,无数反动任务申请单被搜出,贝西斯的家族也被顺藤模瓜查到很多谋反的勾当,海因里希亲王锒铛入狱,剑技师公会当即解散,其中的大部分成员受到严惩,不过那天行凶的白发魔女与其帮凶尼露都杳无音信,鲁特会长也连夜逃跑了。
又过了几天,挂在克雷沃庄园门前示众的少女尸体被人偷走,两名看守的卫兵惨死当场,不用猜也知道,这是白发魔女干的好事,可接着搜遍全城也没发现她的行踪。
…………
位于黄金都市维塔伦西面的梅亚里斯山脉,那里是人类居住区与原始森林的一个缓冲地带,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危险重重,这里瘴气、野兽、沼泽,甚至是有待查证的妖魔鬼怪,都会威胁到进入山地的人。
如今这里成了白逸云的隐居之地,她将好友蒂娜菲斯的遗体偷出来后即火化了,就掩埋在附近,连块墓碑都没有。
这几个月来,她都处于神经错乱,痛苦万分中,除了好友的死给了她严重打击外,更主要的是契约带给她的折磨。
她的契约者塔莫斯并没有完全康复,只不过当时情况危机,他不得不醒来并与她签订契约,从此以后两人心意相通,喜怒哀乐也会相知。
刚开始,白逸云力量全无,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还好有尼露在照顾她,帮她在山里安置下来,可噩梦才刚刚开始。由于塔莫斯灵魂受到致命重创,而契约的代价就是牺牲部分灵魂,因此他伤上加伤,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元气又前功尽弃,而灵魂的伤痛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作为契约者,白逸云也能感觉到部分的痛楚,但这就足够令她痛不欲生了。
连着好几天,她都在梦中痛醒,脑海深处像是被针刺一般,她进入里世界,看到梦境中的自己居然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根血色的锁链,一直延伸到另一个人身上。
在里世界,就算没有腿她也能飘着走,她来到那个与她链在一起的人旁边,静静地望着他。
如今的塔莫斯看上去依然英俊健美,宽阔厚实的肩膀,恰到好处的腰身,让刻薄的白逸云都挑不出一丝毛病,他的下半身与她一样,都有一根锁链互相联通着,与现实生活不同的是,这根锁链会随着两人的距离变换长短,但无论离得多远,它始终存在。
现在不需要过多话语,他们就可以交流,塔莫斯已经醒了,不过没什么精神,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契约达成了,是等价契约哦。”
“什么是等价契约?”白逸云问道。
“就是最公平的契约。”他解释道,“契约双方不会因一方死亡或者毁约而受到影响,也不需要单方面听从一方的不合理安排。”接着又说道,“比如那个塞勒斯与她的魔人迦罗亚,签的是主仆契约,嘿嘿,真是个厉害的女人,还有那个冈多夫与魔人卡斯特罗,签的是生死契约,无论哪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随之消失。”
“那我们签什么约,这是谁决定的?”她好奇地问道。
“你呗。”
“我?”
“是啊,”他回答道,“不同的契约,签订时的问题可不一样,你怎么回答的,就是什么了。”
白逸云回忆了一下签约时所回答的几个问题,什么愿意不愿意的,难道这不是固定的套路吗?
没等她提问,塔莫斯就回答道:“签约的问题是因人而异的,或者说是你心中最渴望最真实的想法,你需要的是力量,是可以变得更强,而我们俩的想法不谋而合,因此才会签订等价契约。”
“这有什么好处吗?”她接着问道。
“互相帮助,各取所需。”他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明白啦。”
“那我现在这么难过是怎么回事?”
“哼,你以为痛苦一世,孤独一生的誓言是随便说说的?”他瞥了她一眼。
“这个与我们的共求有何关系?”白逸云强压心中的怒火。
“你不是说要变强吗?”塔莫斯回答道,“给你个幸福安逸的家庭,你能变强?每个强者不都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吗?”
“好吧,我同意。”她接着问道,“那我的痛苦就这么无止休持续下去吗?不是应该每个月一次的吗?”
“那是痛经才对。”塔莫斯汗颜,“听好了,你之所以痛苦,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你的灵魂现在与我捆绑,大家都需要一个磨合期,第二,我的灵魂受伤,势必会影响到你,第三,那就是痛经,明白吗?”
白逸云略有所悟,接着她埋头思考着了一会儿,不解道:“痛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