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倒是戏谑其尊上来:“尊上不是不收徒弟么?要知道尊上肯收徒弟,这四海八荒想要去天涯海阁的人怕是数不胜数。要知道有多少折子在我这里,想要将自家小辈送到尊上那里去的。”
尊上手指弹了弹酒杯,还是从头到尾的面无表情:“我不收徒弟。”
天君这倒是困惑了:“哦。那尊上这是?”
冥王向来直接,嗯,外加没脑子,这厢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惊人:“前些日子,在冥府听人讲起外面的趣事,说是这千万年来,终于有一个女子敢当众向尊上表白了,我等甚感欣慰。父神只留下尊上一脉,血脉凋零,尊上亦是向来不喜女子亲近,我等也向来不敢越矩,但是,尊上,您也实在应该——”
然后远处正在背书的暮颜打了个寒颤。
冥王亦是,身体冷了冷,然后发现不能说话了。尊上望去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冥王虽然二了点,还不至于二到惨无人道。他乖乖地闭嘴了。
天君清了清嗓子:“尊上向来随性,嗯,随性,这个其实呢,女人多了也是很麻烦的。”天君大概是想到了自家后院的一群麻烦,竟然羡慕起了尊上。
尊上想了想,语气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死水样:“大概是如人皇一般无所事事太久了,想闹腾闹腾吧。”
这厢天君回上界,急匆匆召来司命君:“尊上的星轨没什么变化吧。”
司命君颔首:“陛下,除了父神,四界没有谁的星轨像尊上一般平和,规律了。”
天君叹了一口气:“当初决定让那花暮颜魂散,我知道还真不只是怕她那禁忌的血脉和可能乃幽冥界主之女。要是尊上真看上她了,这麻烦就大了,当初亦是父神救下的她,我亦不好过问太多。”
司命君道:“尊上星轨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尊上本来就司四界命运,其中天机,亦非我可以窥探。但是,尊上向来清冷,花暮颜现在也是一个孩童之姿,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天君模了模头:“别人倒是不知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丫头身下情债无数,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靠,杀又杀不得,嫁又不知道该嫁给谁,给我招惹了一堆大神惹不起,自己擦擦嘴巴,啥都不记得了。”
司命咳嗽了两声:“陛下,稳重。”
天君踢了踢云靴,长袍半敞,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这又没什么外人,一天到晚在外面装成熟稳重,累死我了。尤其是当着尊上那个冰块脸,偶的神,女人就是麻烦。快说,现在怎么搞,花间子就知道护短,上次灭了他闺女还跑来跟我干了一架,现在看到我都没好脸色,一点都不尊敬我,又不是我干的,我顶多就是没拦着而已。”
司命窘迫:“陛下,这个等你有女儿了就知道这个女儿都是当爹的小棉袄。”
天君滑下长袍,只余一身中衣,然后勾起一件大红色的袍子,穿起来真是妖艳无比。
“别,千万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不敢去让尊上生孩子,就塞了一堆女人给我,巴不得我给你们制造一堆的小女圭女圭出来。我看着这群妖精就浑身发颤,比魔鬼可怕多了,你们这就是看我好欺负,有本事,你们让尊上讨个媳妇,生个小女圭女圭出来。”
司命低头:“没本事……所以陛下加油吧。您又不是不知道尊上的脾气,他一看你,就把人给吓得,谁敢让他讨媳妇。”
天君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嘿嘿的笑了:“你们就是孬种,你不知道,今天冥王好胆量啊,虽然尊上看起来平静得很,但是我可是感觉到了,他仿佛咬牙切齿地要撕烂冥王的嘴。话说,你这做司命的怎么搞得,就该让花暮颜投胎成男的,免得隔三差五的就给我搞出个大麻烦出来。”
司命很委屈:“我亦是不能过多插手她的命运,而且她有投胎成男的过,一样的还是有男人迷上他了。”
天君喷了一口酒:“你说啥?我看当年的青丘帝君,堪为这四界第一美男子啊,也没听说哪个男神思慕他啊,而且他还是九尾狐,擅媚,这花暮颜何方圣神啊?”
“回陛下,那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指不定还有男神倾慕陛下呢。”
天君打了个寒颤:“小心我剁了你的嘴。快给我想想法子,要是尊上看上了花暮颜,回头老头子肯定会抽我,说什么天界就糟蹋在我手里了。要不我把她娶了吧,省得大家争来争去,反正你们巴不得我多娶几个,娶个活宝回来,让她跟那群妖精折腾去,也挺好的。”
司命吓得脸都发白了,啪地跪在地上:“陛下!万万不可啊。”
天君被司命这大反应也震住了:“我说,你这反应也忒大了点吧。我又对女人没兴趣,难不成还怕我也转个情劫出来么?”
司命义正言辞:“因为花暮颜的缘故,已经篡改了不少人的命数,陛兼四界重责,怎能以身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