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近的时候,慕白带暮颜去见了圣女。那个人不愧是慕白的母亲,长得极为漂亮。她待暮颜客气而疏离,当暮颜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暮颜听见她在她耳边耳语:“请尽量善待他,留在他身边。”
慕白带暮颜去他的寝宫,他从背后抱着她,掌心的温度很高,他用脸摩挲着她的颈窝,暖暖的气流喷在暮颜的脖子上,那种感觉竟然让暮颜觉得有几分熟悉。
最后慕白替她掩了掩被子,便出去了。
然后慕白一阵轻咳,掌心张开是一抹漂亮的红色,慕白苦涩的笑笑:“明明可以陪在你的身边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还是想要自私地将你霸占在自己身边。”
暮颜醒来的时候,慕白给她带了好吃的,是蜜色的果酒,很是香甜,可是暮颜喝着喝着就觉察出了不对劲,这酒唤醒了她内心沉睡的饥渴。眼前的人的脸竟也开始模糊,暮颜长期没有得到满足的血瘾终于爆发,她爬到面前的人的身上,恍惚间,还是那次,她将尊上扑倒,吸食了那个人的血。
暮颜的牙齿终于刺破慕白的血管,喝到芳甜的血液时,暮颜又放开了面前的男子,她站起来,长发缭乱,嘴唇上还沾染着血液。她呜咽着说,不对,不对。她的衣袖上沾染了零星的血,眼神迷离,不知是在看向慕白还是看向谁,嘴角勾开一丝艳红色,她摇摇晃晃地想要去什么地方,却脚一软,瘫倒在慕白的怀里,沉沉地睡过去了。
面前的男子苦涩着说,暮颜,这便是你的回答么?就算你嘴上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身体却记住了那个人,明明就只喝过一次那个人的血。慕白抱着暮颜离开,断霓紧张地问:“帝君,你没事吧?”
慕白回头对她轻笑:“还好。”
断霓本来想要伸出手去抓住慕白的衣袍,终究那只手只是在空中滑落,她苦涩地说:“帝君,保重。”
慕白将暮颜送回九重天,打算去幽冥界走一遭,走之前他去见了尊上。那个人简直就是以前的他的加强升级版,待人极为冷淡疏离。
尊上瞥了一眼他白袍上沾上的星星点点的血:“帝君,终究还是陷入这无尽的深渊。”
慕白只是望着那个人,对他说:“我只是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而已。慕白将去幽冥界,暮颜嗜血加重,望尊上可以多加照拂。”尊上:“你这样放纵她,无论对她还是对你都没有任何好处。”
慕白并不接他这句话,只是说:“尊上袭父神血脉,生性薄情,待万物如无物,按理,就算喝醉了酒也不该会让一个女子吸食了父神之血。慕白并不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暮颜说起那件事也是言辞闪烁,我只是想说,尊上待暮颜和其他人相比,是有不同的吧。”
尊上竟然少见地皱了皱眉头:“我在那一晚失血过重,确实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白要离去的时候,突然冷不防地问面前那个宛如天神,根本没有七情六欲的人:“父神一脉,真的不会爱上任何人么?”
尊上还是皱着眉头,没有回答他。
慕白:“我想和她在一起。”
尊上:“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慕白望着面前的人,跟他一样的云淡风轻:“只是希望尊上永远都没有插手慕白与暮颜之事的一天。”
尊上:“帝君好像话中有话。”
慕白:“青丘古书上有这样的记载:父神一脉和青丘帝君得天命而出生,为偿天劫,父神一脉薄情事,少恩仇,青丘帝君皆情事坎坷,难所偿。但是并没有提到父神一脉绝不会动情。”
尊上:“帝君多虑。我司命数,父神尚在的时候就说过,我等一脉不懂情爱,因此不会生出私欲,置六生于不顾。”慕白听到这句话却突然笑了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