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慕白双袖轻扬,转身,脚一个轻踩,白色的丝毛飞开,他就像一片轻盈的羽毛一般飘过来,手轻轻一搂,白色的袍角如流云一般轻盈,飞翔。他将暮颜置放在自己的腿上,乌发滑落在暮颜的脸上,慕白再不去看满场的人惊诧的眼神,就直接坐在天君的身旁,怀抱着一脸震惊的暮颜,轻轻撩起她的长发,他蓝色的双眸又变回了茶色。
他侧脸,棱角分明,指尖流光溢彩,顺着黑丝流转,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旁若无人。
暮颜虽然胆大,却实在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任慕白这般调戏她,她红着脸想要从慕白的腿上爬下去。
可惜这高坐在上位的人们根本没意识到九重天是多么严肃庄重的地方,肯本不适合谈情说爱。天君还盯着会场看,一语不发,而慕白卡在她腰上的手,明明只是轻轻地放在那里,却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得低下头,恶狠狠地低声抱怨:“哥,快点把我放下来。”
她真的是要恼羞成怒了,她还要做人啊,做人啊!
她根本没意识到,拜她自己所赐,她已经够声名狼藉了。
慕白的手指从暮颜的发间滑开,然后轻笑:“暮颜,好些了么?”
沧虹本来先前闻花暮颜之名,还觉得她挺勇敢的,竟然敢肖想尊上,要知道连她都没那个胆子去看那个人。结果,现在一看这个架势,立马将暮颜划为朝三暮四的女子,觉得暮颜定是被帝君的美貌给迷得晕头转向,就转投帝君的怀抱,抛弃了尊上,真是个坏女人,完全忽略了自己也被迷倒的事实。
她面色红晕:“不要脸。”立马获得了神女仙婢的支持。整个九重天变得吵吵闹闹的,暮颜仿佛被打了一耳光一般,脸色立马变得雪白。
她一抬头,就看到鸢凤讥诮的脸,仿佛也在说,不要脸。
呵,是的了,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够不要脸的,心里明明想着另一个人,却躲在慕白的怀里。想想她有什么好呢?
慕白的衣袖轻轻一挥,眼神冷下来,瞥了一眼会场,沧虹哆嗦了一下,会场安静了下来。天君也皱了皱眉头:“成何体统?下一组。”司命在一班同僚的眼球毒杀下终于颤抖着问:“天君,帝君坐在您身边是不是——”
对了,天君旁边的位置,该是天后或者副君的位置才对。
而天君虽然天妃的数目很多,却未立天后,至于副君之位也是多年悬空。现在青丘帝君就那么潇洒地往那里一坐,动作姿态什么的是很令人**的了,但是于理不合啊!帝君毕竟还没有正式登上副君之位,场面上的活大家还是要做下去的啊,尤其是,这还当着众人的面搂搂抱抱,这才真的是成何体统啊。
司命又擦了擦额头,一个天君已经够不正经,让他提心吊胆的,这样看下去,这个未来副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前途堪忧啊。
天君这下倒是严肃了:“这帝君乃是副君,坐在这里有什么不对么?”
全场安静了。司命傻眼了。沙华狠狠拽了拽衣角。花间子从头到尾一语不发,仿佛那个被众人秒杀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一直都在跟逍遥子聊天。
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啊?什么时候青丘帝君原慕白就成了副君了。墨问低了低头,对鸢凤轻语:“看来,天君要对鬼城下手了。果然,天君还是对青丘帝君最为信任。”迷原偏偏他可爱的笑脸:“二哥,那个花暮颜到底喜欢谁啊?”
鸢凤冷冷的吐出四个字:“红颜祸水!”
司命回头望了一眼他的那班兄弟,所有人都换上了笑脸。也是,青丘算是世袭副君之位了,这位置做得简直比天君还要牢靠,尤其是适才也胜了鬼城城主,天君的亲哥哥-浊,这世间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了,天君又是向来我行我素,世界里就没有规矩二字,可怜的都是他们这些小虾米。
司命赔笑:“那副君,这-”
司命很想说,副君咱们还是注意点场合,搂搂抱抱的事情回家做好不好,可是他拿不准原慕白的脾性啊,这美人常年来都是处于沉睡状态,很少来九重天,他是模不准他的性情的,以后他也是他的领导了,这话说错了是要掉脑袋的。
谁知原慕白完全没看懂他的为难,只是轻语:“司命不必如此,我也习惯了别人唤我帝君,叫我帝君即可。”
司命又傻眼了,这帝君也不客气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接下了副君的位置,还显得很谦虚的样子。
还好,有一个上调的人,只见花暮颜扯着帝君的头发,喝他:“我都说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那个女子涨红了脸,张牙舞爪,毫不给帝君面子,而帝君却是眼里满含笑容地望着她。
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慕白:“那我们先离开。”也不管他旁边还坐着大老板,大老板还没有发话呢。暮颜真是要被气死了,他转向天君:“你,是他上司吧,快点让他把我放下来。”天君为难地望着暮颜,耸着个脑袋,仿佛在说:“你觉得我的话有用么?”
还好,花间子终于发话了,他望着暮颜轻语:“过来吧。”所有人都没有听见花间子的话,但是暮颜和慕白听见了,慕白终于松开暮颜,她爬下去,慕白的脸色变得不好看。暮颜有些担心,适才斗法,不知道慕白有没有受伤。可是慕白微笑着说:“去吧。”
暮颜终于向花间子奔去。
慕白望着离开的暮颜,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