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截断手
小春匆匆从外面回来,院中没见着久惑的身影,她慌忙敲开久惑的屋门,久惑看到小春额上的汗珠,她不悦地问道:“何时如此匆忙?”
“出大事了,府里出大事了。”小春急忙说道。
久惑眉头微皱,“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春抬头看到久惑的神色时,她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后才开腔道:“林先生被赶出去府了。”
故意让梁少卿让君无邪彻查林雨泽后,久惑想过林雨泽之后会如何,没想到只是被赶出去?这惩罚太轻了吧?
小春见久惑露出疑惑的表情,她问道:“如夫人是在想为什么林先生会被赶出去府吗?”
久惑轻点着头,“你们都在说林先生很有本事,侯爷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将他赶出去才对。”
小春生气地说道:“即使林先生本事再大,碰到这种事,换做是我,我一定将他送到官府,而不是仁慈地将人赶出去。”
看着小春义愤填膺的模样,久惑轻轻一笑,“林先生究竟做了什么事,你如此生气?”
小春气嘟嘟地说道:“如果不是梁少爷找出证据,大家都不知道林先生是带着目的到府里的,侯爷知道后非常生气,但侯爷也敬重林先生,所以只将林先生赶出府。”
“如夫人,您不知道林先生真实的身份竟是桑园原主人上门女婿的后代,他是冲着在竹林后柴房内发现的那具可怜女人的枯骨来的,虽然林先生没有说他跟那具枯骨的关系,但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是被关进柴房活活饿死的,也觉得桑园的原主人多多残忍!难怪他们十年前家族败落,离开锦都了。”
见小春越说越生气,久惑不禁摇了摇头,“你再如何愤怒,责骂林先生,她也不可能活过来。”
“可是……”
小春想反驳什么,被久惑打断了,“你想想林先生今年贵庚,在想想刚刚你说了什么,十年前林先生尚年幼,可见残忍的不是他。”
被久惑这样一说,小春的脑筋转了过来,她看着久惑说道:“还是如夫人心细啊。”
“如果没其他事了,就下去忙吧。”久惑不想在林雨泽的问题上继续纠结,她只想着解决了林雨泽后,梁少卿何时兑现带她去祭拜那个可怜的女人的事。
“是,如夫人。”小春应了声。
刚走几步,小春忽然想起什么事,她再次回头看着久惑,“如夫人,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何事?”久惑刚拿起书,便见听到小春的话。
小春沉默片刻,开腔道:“好像梁夫人因林先生被赶出府的事在跟侯爷怄气。”
“确有此事?”久惑挑眉问道。
小春轻摇着头,低声说道:“奴婢也不确定,不过大伙儿在背地里都在传。”
久惑轻轻一笑,“既然不确定,那就不要谈。你下去吧,午膳再来叫我。”
“是。”
屋里只剩久惑一人,她已经没了看书的心情,心里一直在想小春临走时说的话,梁伊雪因为林雨泽被赶出镇国侯府的事跟君无邪闹。
忽然,久惑开心地笑了,在被林雨泽落井下石后,她便想梁伊雪肯定利用那个所谓的桑园诅咒害了不少人,而林雨泽是帮凶。
林雨泽是书生,离开镇国侯府能让他吃吃苦头,叫他以后再害人。
很快,久惑收起嘴角的笑,她想起来那个女人的惨状,她发过誓,如果她活下来就要为替那个女人报仇,只是将林雨泽赶出镇国侯府能算报仇吗?
久惑的视线落在翻开的书上,“夜雨未眠时,妾念郎君安。”也许那个可怜的女人就是为了情才惨死僻静柴房的。
几日后某夜,久惑烦闷睡不着,她披着外衣刚坐下,便注意到墙上有动静,定眼一看是梁少卿。
待梁少卿走到久惑跟前,久惑眉头微皱地问道:“梁公子夜深来访所谓何事?”
梁少卿拍了拍衣上沾染的灰尘,拧着包东西在久惑前面的位置坐下,他叹了口气说:“最近看得严,差点跑不出来。”
“是梁夫人担心梁公子,所以让人看住梁公子吧。”久惑轻笑地说道。
梁少卿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府里都在传呢,而且我猜这事跟林先生被赶出府有关。”梁少卿出现在久惑面前,永远是一副意气奋发的样子,见着这般狼狈的梁少卿,久惑自然要嘲讽下梁少卿。
梁少卿拍着额头,痛苦地叹道:“表姐就是个不明事理的妇道人家,因为林雨泽的事,跟九哥大闹,要不是九哥脾气好,早跟表姐翻脸了。”
说着,梁少卿直勾勾地看着久惑,久惑微笑地问道:“梁公子为何如此看我?”
梁少卿重重叹了口气,“你真的很不一样,一开始我不懂九哥为何维护你,现在我明白了。”
“谢梁公子谬赞。”久惑眼底的笑意消失。
“对了,我是来讲这东西交给你,你明天换了里面的衣裳辰时在后门等我,记住里面的东西也要带上。”
说着,梁少卿发现久惑没注意听,他补充了句,“本少爷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明日便带你去祭拜那个叫言心的可怜女人。”
“言心?”久惑抓了重点,疑惑地重复道。
梁少卿点头说:“林雨泽说她叫言心,二十年前是锦都艳绝一时的名妓,爱上了林雨泽的父亲,妄想入桑园后能同桑园主人的千金共侍一夫,可惜她入了桑园却被情人当做礼物送给老丈人当侍妾,短短两年便被折磨不成人样,最后被残忍地扔进柴房,活活饿死。”
听到这个故事,久惑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她知道那个女人很可怜,没想到会这样可怜。
梁少卿凑近看着久惑,“你很生气?”
“我同情她。”久惑对上梁少卿的视线,应道。
顷刻,梁少卿笑了,“你果然很可爱。”
“我想此事过后,梁公子还是不要在小桑园出现。”久惑看着梁少卿说道。
“你担心被人说闲话?”梁少卿试探地问道。
久惑摇着头说:“这是为了公子好。”
梁少卿同久惑坚持了片刻,最终被久惑打败,他垂头丧气地说:“反正我在锦都的日子也不长了。”
“久惑祝梁公子一路顺风。”久惑面带笑意地说道。
看着久惑,梁少卿叹了口气,说道:“本想在离开前同你交个朋友,既然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我也不强求了。”
久惑站起身,向梁少卿行了个礼,“多谢梁公子厚爱,久惑只是镇国侯府一名小小的侍妾,同梁公子交朋友是拉低梁公子的身份。”
说完,久惑转身回屋。
“喂……”梁少卿伸着手,想唤住久惑,可仔细一想,他并未立场强迫久惑答应跟他做朋友,最后只能讪讪地收手,带着一腔闷气离开小桑园。
久惑回屋后打开梁少卿给的包袱,只见一个漆黑盒子压着一套男装,她打开盒子,看到盒中的东西,她的手颤抖了下,差点将盒子摔到地上。
久惑平静地将盒子盖好,放在桌上,她的脸色却十分苍白,盒子里装着一截断手,一截女人的断手。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