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眼线们带回了夏静怡的消息。
“她现在怎么样?”九天焦虑地盯着跪地的眼线,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
“回禀掌门,夏静怡不知被韩王殿下施展了什么妖术,现在城中央碧湖高台日夜起舞,已经不眠不休连续跳了两天两夜,再这样下去,她恐怕会体力不支而……倒下。”眼线如实回禀道,不敢说她会累死的忌讳话,他猜测能让掌门如此大费周张的女子,定是与掌门关系不一般之人。
话音未落,九天便已愤怒地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夏静怡到底与他有何深仇大恨?竟忍心如此待她!”
九天说着,拳头已捏紧,手背的青筋暴凸,有些渗人,一旁的眼线和佐闲意、季秋见状,全都吓了一跳,阿布从未见九天如此愤怒,也怔住了。
“掌门,属下听说,韩王殿下是冲着……冲着……”眼线似乎有难言之隐,越说越小声。
“冲着什么?大点声!”九天冷喝一声,瞪着眼线,道。
“属下不敢说。”眼线低下头。
九天听见,却更加要了解清楚,急上前两步,伸出大手一把揪住眼线的衣襟,把眼线整个地提了起来,冲他怒吼道:“你快说!”
眼线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哆嗦,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九天,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佐闲意和季秋见状,慌忙上前解围,好言安抚九天的情绪,一面训斥眼线,“没规矩的东西,怎么在掌门面前支支吾吾的?该死!”
眼线吓坏了,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求饶:“属下该死!掌门息怒!”
阿布看着这一幕,心里也焦急,便跳了起来,催促着眼线:“哎呀!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有话快讲吧!讲完我们还要去救夏静怡姐姐呢!你到底讲不讲?不要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好不好?”
“你给我讲!快讲!不然我就杀了你!”九天怒吼,旁边的佐闲意和季秋连忙劝道:“掌门息怒,有话慢慢说!”
“慢你的头!”九天和阿布同时怒吼了他二人一句,唾沫渣子喷得二人一脸都是,二人连忙退后两步,伸手去擦唾沫,一面还要赔着笑脸,连声道:“是,是,是,不能慢!”
说着,二人轮番伸手敲打眼线的脑袋,把气全转发到眼线的身上,骂道:“快讲话!”“装死啊你?”
可怜的眼线,莫名其妙地被几个男人围起来教训,脑袋被敲打出好几个大包,痛得龇牙咧嘴,偏偏一紧张就舌头打结,刚刚发出“嗡嗡”的声音,立刻被一阵骂声和口水盖过淹没。
……
言归正传,九天总算从眼线那里了解到夏静怡被韩王殿下绑架的内幕,心里大感震惊。
原来慕容炽逼他当掌门是怕被韩王殿下找到。
他原以为是天外飞来的横福,不料是慕容炽一早就设计好了的局。
俗话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九天可算是弄明白了,慕容炽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原来只是为了保命才拉上他。
韩王殿下捉走夏静怡,目的很明显,最终目的是引出九天,再找出慕容炽下落。
如果九天要求慕容炽出面救人,慕容炽那个老家伙会那么傻答应吗?慕容炽隐藏了那么多年,会为了救九天的女人露面吗?
九天想到这些,便一言不发地带了人赶去城中央碧湖高台救人,没请示慕容炽,平时他无论大小事,都会请示慕容炽,是很听话的徒弟,但现在,他没有告诉慕容炽。
彼时,可怜的夏静怡仍然在高台上跳着舞,她已经连续跳了两天两夜,眼看夜幕就快降临了,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人们都进入休息状态,只有她,一刻也不能休息。
她好累,好饿,她的双腿已经痛得僵硬麻木了。
就算是玩具,日夜不停地工作也会坏掉的,更何况她是个人呢?
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可只要她还有一丝力气,她的身体就仍不会停止跳动,之该死的妖术,非得完全耗尽她的体力才罢休,她完全预见得到,自己将会精疲力竭地死去。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思念了好久好久的俊美的脸庞,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一个人临死前,产生的幻觉。
不知为何,她哭了,温热的泪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眶,滑落腮边。
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没有倒下的原因,是因为她要等到再见他最后一面,才能永远地闭上眼睛,否则,死也不会冥目。
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她已经好累,好累,就快要闭上眼睛。
“静!挺住!我来救你了!”他突然大喊,她猛然一震,怀疑自己听错了,睁眼定盯一看,居然真看到了他,如今那熟悉的人已近在咫尺,他只要纵身一跃,就能抱她走。
“九哥哥?真的是你?”她激动地叫了起来,嗓子喑哑着,听着怪令人心疼的。
“姐姐!你快别跳了!你会累死的!”阿布的声音传来。
夏静怡一怔,“不行!我停不下来!快来救我啊!”
“好,姐姐,我来救你!”阿布喊着,挽起袖子便要爬上高台去。
这时,只听一阵尖锐的笑声响起,像一阵阴风过耳,每个人都不觉提高了警惕。
九天预感不妙,一把拉回傻瓜阿布,冷喝一声:“别去!有埋伏!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四下顿时涌现出许多黑衣人,个个都有凶器在手,一看就知道是大内高手。
九天的人虽然身手也好,看到这群黑衣人时,不由得往中间缩了一些。
“九天,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你等得好辛苦,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那阵尖锐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九天环视四面,怒道:“是谁?出来!”
尖锐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如阴风略过,令人起鸡皮疙瘩。
这时,四面的黑衣人已蠢蠢欲动,一场杀机暗起。
九天一心只顾着高台上的夏静怡,无心应战,把黑衣人丢给若干手下摆平,自己纵身一跃,径飞向高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