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晓将孩子位置拨正,又道:“孩子位置已经正了,现在开始用力。”
产妇深吸了口气,也顾不上疼痛,自发的开始用力。
而另一头,傅之晓也从中使力,好在乡下常年劳作的妇女气力比城里人好,耗了这么久,倒还有力气。
随着产婆一声“头出来了!”
众人一喜,中年妇女更是握紧产妇的手,欣喜地道:“柳儿,头出来了!头出来了!你别放弃!”
产妇虽然气力亏损,却也知道此时放弃不得,咬咬牙想用力,却痛得惊声叫唤起来。
“调整呼吸!”傅之晓又道,“别忘记用力!”
产妇卯足了劲儿,几个产婆见惯大场面此时也有些心惊胆战。
过了好久好久,躺在床上的产妇疼得头晕眼花,只知道盲目用力,却听见有人惊呼一声:“出来了!”
“打热水!”傅之晓道。
产婆看着傅之晓拎着婴儿,吓得热水都端不稳了,随后见傅之晓一巴掌拍在孩子**上,孩子“哇——”的一声声音微弱的哭起来。
“是个男孩!”产婆又笑道。
“孩子没事罢?”产妇已经晕过去了,中年妇女不放心地问道。
“大概是肚子里闭着了点气,没事。”傅之晓清洗了孩子,又裹上襁褓递给那产妇的娘。
中年妇女抱着娇娇小小的婴儿,几乎喜极而泣就想要跪下来:“谢谢姑娘的大恩……”
傅之晓愣了愣,赶忙抬手将她扶起来:“小事而已,倒是生孩子身体亏损严重,产妇可要好好养着了。”
“哎,哎。”中年妇女急忙点头应道。
傅之晓洗完手走出门,门口产妇的父亲和婆婆公公都站在门口,急忙围拢上来,焦急地问道:“姑娘,可是生了?”
方才的婴儿啼哭大家自然都听到了,许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傅之晓点了点头。
三人总算松了口气:“真是老天保佑,哪怕生的是女儿,我也得让小子好好养着。”
说话的看起来是刘忠义的父亲。
语毕,刘忠义的母亲却是不悦起来:“说的是什么话!不管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孙子!”
刘忠义的父亲赶忙答道:“是,是,都是咱们的孙子。”
几人欣喜不已,傅之晓却是不愿再作纠缠,走到旁边的村长身边含笑道:“村长,咱们现在去落实土地的事儿罢。”
村长此时有些震惊得没回过神:“你真的是大夫?”
傅之晓笑了笑:“只懂些皮毛,算不上什么大夫。”
听了这话,村长也道是,毕竟一个姑娘家,之前又是城里大户人家出来的,哪里会学什么医术?
可是只懂了些皮毛便能救了难产的杨柳一命,村长是有些感激的:“还是谢谢小姑娘了。”
“村长说的哪里话。”傅之晓摆摆手,“这些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村长知道她心里惦记着那土地的事儿,此时也不好意思只顾自己好奇,开口道:“走罢,去金山家。”
刘忠义的家人此时都兀自喜悦,也顾不上傅之晓。
两人走出门,又碰到领着产婆匆匆回来的刘忠义。
“忠义啊。”村长一把拉住他。
刘忠义急得满头大汗:“村长大爷啥事儿?我娘子难产!咱回头说罢!”
“你媳妇儿已经生下来啦!”村长看他着急,却是忍不住一乐。
刘忠义愣住了:“什么?”
“你媳妇儿生下来了,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村长悠悠道。
“啊?”刘忠义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一个箭步往屋里冲。
村长呵呵一笑,同傅之晓继续往金山家走。
傅之晓忍不住瞥了村长一眼,倒觉得村长恶趣味得很。
而金山家离刘忠义家确实不远,两家是邻居,只用两分钟的脚程。
到了门口村长敲门,门内一声尖细的女子声道:“谁啊?”
“是我,刘梅。”村长慢悠悠道,“赶紧把门开开,我找金山有事儿。”
“啥事儿啊?”门内悉悉索索一阵,有人走过来抽开门栓,门打开,一张女子的脸露了出来。
而傅之晓对于这农妇的第一印象,便是刻薄尖酸。
刘梅的下巴尖尖的,整张脸像被拉长的瓜子儿,皮肤算不得太粗糙,只是一双眼睛太过精明。
看着她,傅之晓脑海里总要浮现出一颗长瓜子儿噼里啪啦打算盘的模样。
刘梅皱着眉头,目光在傅之晓身上转了一圈,显然是知道傅之晓的,片刻,她又看向村长道:“今儿什么事儿啊?”
“金山在家吗?”村长问道。
刘梅从兜里掏出瓜子剥了起来:“孩子他爹还没回来呢!村长有什么事儿么?”
“这事儿我得找金山。”
“什么事儿啊?”刘梅不死心问道。
“等金山回来罢。”村长显然不想跟她扯。
刘梅撇撇嘴,瓜子皮随地一扔,便回身往屋里走。
傅之晓心下对刘梅的感觉更是差了几分,想来村长也是知道刘梅的德行,所以非得等着金山回来。
两人便随意坐在门口拉起家常。
聊了很久金山也没回来,两人话也少了,傅之晓便坐在地上数起蚂蚁来。
好在,才数了四十几个蚂蚁,村长忽然喊了一声:“金山!”
傅之晓抬眸,一个汉子背着背篓大步往这一处走,听见村长的喊声,也应道:“哎!村长!”
金山走到门口,看了傅之晓几眼,又转向村长道:“村长怎么来了?”
“我是找你来了。”村长慢吞吞站起身道。
金山惊讶地看着村长:“找我?”
村长点了点头:“是找你,有关老莫那块地,我得找你谈谈。”
话一出口,金山面上顿时僵了僵。
方才村长出声叫金山时,刘梅就在往屋外走,此时听见村长的话,顿时失声尖叫起来:“什么?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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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自求多福…。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