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负责医生在病房里皱着眉头,之所以会晕倒的原因还不明朗。
“李医生,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我看着表情严肃的李医生不禁问道。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呼吸不顺畅?”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会不会偶尔觉得呼吸不顺畅,我感到奇怪,“难道我的身体有什么大问题吗?”
想到着我的心一紧,“有时候在密室里面会觉得呼吸困难,一个人在很大的空间会觉得很害怕。”
我如实交代,这些我以前都以为是心理的问题。现在我最纠结的是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
李医生放下手中的检查单,冲我摇了摇头,“不不不,至于大问题,初期给你检查的结果是没有的。”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来了,但是作为一直被密室呼吸困难困扰着的人,我还是好奇的开了口:“李医生,那我这是不是心理的原因呢?”
站在病床旁的李医生低着头思考了一下,面露难色的摇了摇头,不过并不是否定,而是自己也不是很了解,“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这样吧,等你出院后再找个时间来做个全身的检查,行吗?你现在的身体优点虚,不适合做大幅度的检查。”
我点了点头,门外传来轻快地两声敲门声,季茹提着给我换洗的衣服还有饭盒走了进来。
“谈论什么呢?”我们刚刚说话的内容兴许是被她听见了。
“哦,是这样的,这位唐小姐说偶尔会密室呼吸困难,我建议她做个全身检查。”一边的李医生礼貌的回答着。
季茹刚放下饭盒的手抖了抖,“密室呼吸困难?”她惊讶的重复了一遍李医生说的病况,又回头看了看我,“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和我说?”
说实话,这个病还确实是从x国回来后才偶尔有发生的,我觉得也没什么,一直没把它当做是身体的毛病,以前还准备让季茹一块儿陪我去看下心理医生就好了的,所以这之前是一直都没跟她说的。
这下好,搞得她以为我得了什么病不告诉她的样子,还一脸愤怒的看着我,“这真没什么,是从x国回来后才偶尔会出现的事情。”
我只有这样回答她,让她觉得这只是件小事,没必要大惊小怪,而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一件小事。
但是季茹却不这么认为,“不行,我得给傅之言打电话。”
我的额头出现了两条黑线,她看了看我,瞬间又反应过来,不对,我跟傅之言现在的关系都还不明朗,她停顿了片刻,“我给江夏打电话!”
我的额头瞬间又多了一根黑线,“季茹!你能不能不这么总是在状况外啊?”
我跟江夏的关系更不明朗,说实话我现在连见到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言语去对待他,更别谈告诉他我生病了这件事情。
见我两个都不大同意,季茹谈了口气,“一北,你总是要选择一个的不是吗?”
“可是我现在很乱。”话在嘴边就这样直爽的说了出来。
还站在病床旁的医生拿起刚放下的检查表,笑了笑:“还是先别儿女情长了,下次来记得做个全身检查先。”
“不能现在就做个全身检查吗?”季茹问。
“现在唐小姐的身体还比较虚,不适合做全身检查。”
季茹点了点头,李医生最后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病房。
直到出院的那天,我都没等来傅之言的一个电话,季茹反而是叫来了江夏,趁着江夏去前台处理账款的时候,我有点生气的问季茹:“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你喊了江夏来!”
“事先告诉你,你还会让我喊吗?”她一副你别逗了的样子,弄的我着实没有一点办法。
“那这次住院的钱,我只好下个月还给你喽。”我轻描淡写的说着,这是我的杀手锏,只要是季茹无理取闹开玩笑的时候我都提出还钱给她这件事情,然后她就会整个人都不好了。
“唐一北你在跟我提钱试试?”季茹朝我吼道,我也就得意的笑了笑,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江夏,忙收敛了一下表情,至少现在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江夏。
江夏手里拿的是医院开的票据,他递给季茹也顺带问了问,“我听这次那个李医生说,让一北下次来做全身检查?”
也不知道是哪儿毕业的医生,恨不得把我要做全身检查的事情告诉全天下的人就好!
暗自里骂了下医生,被季茹拐了一下我的手臂,“你再想啥呢?阴阳怪气的!”
随即又回答江夏,“嗯,医生说他有密室呼吸困难……”季茹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急急忙忙的捂住了她的嘴,估计这丫跟那个李医生就是一伙的。
江夏无奈的笑了笑,“好吧,不能让我知道就不说了吧,只要没什么大事就好了。”
被我捂着嘴鼻,差点呼吸不过来的季茹终于扯下了我的手,愤愤的看着我,我回了个眼神:“让你再乱说!”
我话音刚落季茹的电话铃声就响了,接过季茹手中提着的衣物,示意她快接电话。
季茹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先是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喉咙,甜甜的接起了电话。
“阿宇啊,我在医院这边呢。没生病,就是陪朋友,嗯……”
季茹和现任男人刘宇玮你来我往的聊起了天,只剩我跟江夏两个人相视尴尬的站在了三区医院的门口。
他提议说:“要不我先去把车开来?”
我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旁边三三两两的人拿出了手机,议论的声音也传入了耳朵。
“咦,这不是江夏吗?怎么脸上这么多伤啊?”
我看了看江夏,那天打架的伤还没消。
“他生病了吗?还是来接人的啊?”
“不过那是他的家人吧,也没听说他有姐姐妹妹啊。”
江夏也是听多了这些议论声,只想快点去医院的停车场,一旁季茹的电话还是打得火热,气氛好不尴尬。
但是有时候偏偏就是那么巧的时候,出现一些让你更为惊叹的事情。
许安随着傅之言一同从医院的前台走了出来,只怪这里是三区医院,基本上娱都有钱一点的人都会来这儿看病。傅之言的脸上也有很多的伤口,许安手里拿着几瓶消毒药水,估计是伤口快好了,再消消毒就没什么事情了。
几天不见,傅之言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报纸上写的戴蒙公司因为珠宝原厂商货源延迟的原因,耽误了今年戴蒙秋季珠宝的发布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导致他这几天都没好好打理自己。嘴边青色的胡渣冒了出来,往常总是傲人的脸,现在也黯淡了下来,低着头也缓缓的抬了起来,正好对上正在医院门口的我和江夏。
那一刻,电光石火之间,像极了枪声大作的靶场,似乎只要一个眼色就能将对方凌迟致死。
许安也迟缓的抬起了头,随着傅之言的目光看了过来,很快,回应我的是轻蔑不屑以及厌恶的眼神。
江夏说要去开车,也迟迟没有去,季茹则还在打着电话。大概是听到江夏说把车开过来,边打电话,还一脸疑问的朝江夏看着,像是在催促着他快点把车开过来。
傅之言在十米开外停顿了一秒而已,又恢复了没看到我的状态,稍微低下来和许安说了一句话,又继续的往医院外走。
五秒,四秒,三秒,二秒,一秒。
直到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都是直直的看着他的,然而,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回我。
这是他故意的冷落,我知道。但我不能确定的是,他是不是真的开始厌恶我了,讨厌我了,就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是浪费了。
我站在你左侧,去像隔着银河。
用来形容这一刻的我们真是再恰当不过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却只需轻轻一拉。
我一直以为是傅之言在另一端轻轻的一拉,却发现很多时候是我自己就这样放任着这些好不容易织起来的东西,被一点一点的拉散。
没有任何眼神的回应,许安也变得出奇的安静,没有不屑厌恶的看着我,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走过去,就像只是路过一个陌生人而已。
江夏看着我,满眼的怜惜,他知道我不爱傅之言,但是我对傅之言的感情早就超过了友情,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虽然不爱,还是会心痛。
这个时候,季茹的电话也终于打完了,收了线之后,她忙问:“不是说去开车吗?怎么现在还在这儿?”
江夏没有回答她,我也没有说话,她扭头自然的看了看前方,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傅之言。
她惊呼:“一北,是傅之言耶!”
声音很大,不远前的傅之言肯定是听见了的,只是这次连停顿都没有。
我心灰意冷的回了一句,“你认错人了。”
她还在一惊一乍,“怎么可能,像他这种穿衣服只穿范思哲阿玛尼,而且还有这么长的腿,这么帅的背影的人,娱都还有谁?”
一旁准备去开车的江夏瞬间尴尬了,他幽幽的开口,“季茹,你往我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