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的名字叫夏安,江夏的夏,安好的安。他们都说,你对江夏的所有念想都放在了孩子的名字上。我惭愧的是,不能陪着孩子一起长大,更感谢傅之言的照顾。
夕阳西下,公寓附近的小湖边,我抱着宝宝,傅之言推着我。看着玩耍着的小孩们,他说我笑了,笑的特别有母性的光辉。
“不然呢?还是雄性的光辉吗?”
“你呀,越来越喜欢和我别着说了。”
其实偶尔和他拌拌嘴,觉得生活也开朗了一些。
夏安在我的怀里睡的很安稳,湖面一片平静安详,夕阳垂下来的红润照亮了湖边所有的人,孩子们的嬉戏惊走了广场上的白鸽,扑腾扑腾起飞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了生命的不可思议。
迎着湖面吹来的微风细细微微,一阵一阵,还有水腥味,和夕阳的味道。
“之言,孩子就姓傅吧。”心一动,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我仰着头,往后看了看傅之言,他有些错愕。
“你不知道,我多感激你,所以别拒绝我。”如果没有傅之言,谁又敢保证我如今安安好好的?
“傅夏安?”
“嗯,傅夏安。”念出来才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六月份,安城是正热的时候,娱都也是正热的时候,国内大部分的南方城市都热的像火炉。去飞机场的路上我还向季茹抱怨,怎么把日子定在这个时候,在墨尔本呆久了,还是有点忌惮国内的高温的。
季茹给了我一个很威武的回答,肚子藏不住了,这不是有货了吗?不然谁这么急啊!
不得不说刘宇玮有一手,因为林束这个人渣,季茹一直奉行的是不婚主义,我猜这刘宇玮肯定用了点手段,上了车还怕季茹不买票?高,实在高。
我抱着宝宝在飞机上笑个不停,已经两个月的宝宝眼睛可以瞪的大大的,不过多数时候都是睡着了的状态。
“夏安,以后得要做个聪明的孩子,千万别像你妈这样,笑起来像个傻子。”
“你才像傻子呢!”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宝宝像是听得到说话一样,水润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小孩子的鼻子眼睛都神似江夏,只是我们都心领神会的可以不去谈论这些,他终究在我生命中成了不能触及的话题了。
因为航班的延误,晚上七点的时候才到达的娱都机场,季茹家的豪车就停在了机场外,一字摆开,八辆大奔。
“季茹,你还可以再俗一点吗?”她这样,我简直不想和她做朋友了。
看着穿着大红收身裙的季茹,明晃晃的在七点的华灯初上里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风景,在她向我奔上来,准备给我一个熊抱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适合和我做朋友呢?
“别,别,怀里还有孩子!看不到吗!?”我有点失控,季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拘一格”。
“哎哟,夏安夏安,我是茹茹阿姨,没把宝贝吓着吧?”她的注意力转的很快,“来,让阿姨抱抱。”
看着她腻歪的抱着夏安,我觉得宝宝都有点恨我把他给她抱,此刻宝宝的脸正被强势攻击着。
一字排开的八辆奔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傅之言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无奈的笑了笑。捂住脸,上了车。
我紧随其后,“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做作了?还捂脸?”
进车后还不忘揶揄一下傅之言,他振振有词的回了我一句,“你也捂脸了?还说我?”
“大家彼此彼此。”说完还不忘回身看向车外的季茹,“辛苦我们夏安了,这一路得跟着茹茹阿姨了。”
茹茹阿姨是用那种特别娇媚的声音突出的,说完傅之言也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车子平缓的行驶在娱1高速上,树木往后面一行一行的退着,司机是地道的娱都人,说的普通话都是娱普,倒也是健谈。一路上从政治谈到民生,从民生谈到市井,从市井谈到国际。
给了傅之言一个佩服的眼神,然后自己默默的发起了呆。
六年前也是在这条高速上,那时候还是深夜,被傅之言追了很远很远。也是经过了这一段,我才得知,爱常有始无终。
当我向傅之言感叹爱常有始无终的时候,他比我来的平静。
又回到这条高速公路上,我似乎发现,其实我一直都在刻意的去错过去忽略,我也曾爱过傅之言这个事实。
那个出走的夜晚,不也是因为傅之言带了个女人回来了吗?没有太多的借口,这才是致命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爱,谁又来在乎这些呢?
车子里开着暖色的灯光,傅之言和司机交谈着,我看向他,觉得这一刻时间都静止了。不能否认的是,爱真的有很多种形态,也许我对于傅之言的爱,仅仅只有在乎和心疼。
对于江夏的爱,是一种我想理清却永远无法理清的情感。
一路的舟车劳顿,刚到季家,困意就匆匆的袭来。跟季爸应付完几句,人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季爸甚是喜欢夏安,说着孩子生的真是俊。季茹还不忘在后面补一句,哎哟哟,怎么妈妈这么丑孩子这么好看呢?我们夏安真好看。
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季爸心疼的让佣人陪我回客房了。傅之言说还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会,临回客房之前我疑惑的拉着他问,“有事?刚回来能有什么事啊?”
回来之前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需要急着处理的事情,这刚回来累的要死,他也不先休息休息,就是忙着忙那的。
“什么时候变成管家婆了,快去休息吧,戴蒙那边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他面上带着笑,说我管家婆的时候还得意了一下。
“我告诉你,你现在眼角有皱纹了,你别把自己累垮了啊大叔。”
这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八点半,也是睡的特别的安稳,幸好两个国家没什么时差。一般在墨尔本,这个时间我都是在附近的湖边散步的。
想着减肥,但是只能慢跑二十分钟左右,说是慢跑,也就是稍微比走快一点,还只能早晨的时候跑,趁着空气好的时候。
补了一晚上的觉,精力也回来了,想着季家附近有个花园,是季爸专门为季妈做的。可惜的是季妈病情恶化了,不然还可以天天在家里面,季爸推着在花园里走走。
还没起床,季茹就破门而入了,没错,是破门而入,她不知道敲门是什么,原谅她。
冲着她端着一碗鸡丝粥的份上原谅的她。
“生完孩子这么快就瘦下来,啧啧啧,你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有多狠啊?”她一边啧啧啧,一边把粥端向我。
“国外的东西不合胃口,还是在国内吃鸡丝粥比较舒服。”我不想告诉她的是,不是国外的东西不合胃口也不是自己吃的少,在墨尔本的时候傅之言会请厨师来家里来,都是想吃什么菜就请什么厨师来,有时候他还会学一下,自己做一下。
只是吃再多,在病情的影响下还是会让身体急剧的瘦下来。原来还担心瘦不了的我,真是有点多余了。
“知道你喜欢吃这个,特意让吴妈熬的,吴妈的家乡可是以粥出名的,做粥做了几十年味道正宗的不得了,要不是你,吴妈才不会起这么早亲自……”季茹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行了闭嘴!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吃个粥了?”
吃完粥我把傅之言对我的那套,全部交给了季茹。
“你说你,怀孕了能不能有点孕妇的样子?整天叽叽喳喳的以为自己是春天的小鸟吗?”
“喂,唐一北!”
“你看你还大声嚷嚷,孩子出来以后像你这样怎么办?”我故意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还特意的清了清喉咙,这一套全部是跟傅之言学的。
“喂!你粥吃脑袋里成浆糊了?”季茹按捺不住了,坐在沙发上的身子直接站立了起来。
“你说你动不动就这么生气,生气多了宝宝会变丑的。”
季茹气氛的走到了客房的门口,我还不忘补一句,“诶,你别这样走路啊,这么大人了还咋咋呼呼的。”
“疯子。”她只留给了我两个字,用力的把门一带,出去了。
我在心里暗笑,碎碎念吗?谁不会呀。刚进门的傅之言疑惑的看着气愤的不回头的季茹,好奇的指了指她的背影,“你不知道对孕妇要容忍吗?”
“是啊,我在教她你教我的那一套呢。”
“得了吧你。”他走了过来,整理出了我行李箱里面的衣服,“赶紧拿去换了,早晨咱俩去慢跑。”
季家的公园建的有点大,慢跑了几步觉得有点难受,傅之言慌忙的拉直脸色惨白的我。找了个藤椅,坐了下来。
“唉,一天不如一天了。”
“没事,会好起来的。”他在这种时候竟然是噙着笑的,这让我非常的错愕。握住他的手都不敢动了,“什么意思?”
“蒙多医生给我电话了,说有合适的心源了。”看着他的笑慢慢的列开,我从藤椅上一跃而起,“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他无奈的笑了笑,“好了,快点坐下来。”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现实,痛感传来的时候,激动的抱住了傅之言。
“明明是对生命很渴望的人,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又负担,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