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他,觉得抱得不紧,又往怀里拱了拱,直到我觉得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一点缝隙,就好像,我又把他和我此刻受伤的情绪,一起装回了我的肚子。
“查的怎么样?”对影成三人,落地玻璃前,站了一个血红着眼球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季燃。
“是,都查到了,季总。”站在他身后的,就是刚才在船上那个助理,叫李曦。
“念……”
“夫人……不是,余小姐,从美国离开后,回到了海笙,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位叫做顾浩言的美籍华人,他是一个医生,来海笙是来探亲的,因为他要在一年后,去往阿富汗驻扎,做战地医生。两个人迅速的熟悉,在两个月后,领取了结婚证,八个月后,生下一子,没有取名,也没有上户口。不久后顾浩言就去往了阿富汗,而且死在了前线。两人没有共同财产,抚恤金余小姐全部留给了顾浩言的家人。之后的三年,她就带着那个孩子生活。因为收留了醉酒的文铉先生,而与他相识,两个人并没有确立关系,只是对余小姐附近邻居调查时,据他们说,经常见两个人出双入对,文先生多次住在余小姐的住处。应该关系暧/昧。还有就是,余小姐最近有再次离开海笙的迹象,因为她正在为自己和那个孩子申请德国国籍,并且已经通过了一审,看样子,有移居德国的打算。以上,就是对余小姐说的话的全部调查。那个孩子真的有可能就是顾浩言的孩子,因为医院报告是胎儿早产。”李曦说一句,季燃眼角的弧度,深一份,只是他不是在笑,而是在狠狠的,皱眉。
“申请德国国籍,孩子的名字,报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冷静的。
“余漾。”
季燃记得某年,跟一个女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是因为那个女人问了那么一句话。
“如果你有了孩子,会叫什么名字。”
季燃是这样说的“我的名字是带着火,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是水,因为我到现在都害怕我的父亲,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过得像我一样,提心吊胆。所以,水是专门灭火的。”
“还有一件事情季总,这个孩子是稀有血型,rh阴性血。出生的时候,有新生儿溶血症。所以严重的贫血。现在每个月,还要去医院输三百毫升的新血来维持健康,我问过医生,这样要持续到孩子五岁以后。”
说谎,那个女人又说谎。什么都可以隐瞒,但是,只有血液这种东西,是错不了事情的。他季燃,也是rh阴性血的。
今天晚上的客人很少,我看着手机上的订单,又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可以去接。小讨债鬼,于是我关了手机手机,从文铉无论白天晚上,都乌烟瘴气的店。
“余小姐,我们季总请你上车。”刚刚推开门,我眼前的阳光就被遮住,我抬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是昨天跟着小讨债鬼的死鬼老爹的那个人。
“季总?”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上车,我有事跟你说。”不远处停了一辆不算太照样,只是在豪车云集的海笙绝对也不掉价的黑色汽车,名字长的出奇,我也懒得探究,然后车窗打开,果然是那个人。
“我没什么跟你好聊的,我要去接我儿子。”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你这个坏女人,骗子。”我不太喜欢看善心悦目的东西,因为我一般,都是与肮脏为伍的,所以不太习惯。这也可能是我会离开他的理由之一吧
“好,我是坏女人,我是骗子。可是你知道这海笙有多少人对我虎视眈眈,对你虎视眈眈,他们不敢动我,更不可能动你,可是小讨债鬼就不一样了,不赶快把他接出来,他可能就会被坏人接走。”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对劲,我觉得空气也不怎么对劲,据昨天接待那个煤老板的姐妹说,那个土豪居然还跟海笙排名第二位的黑道集团有牵连,我说他怎么可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我有儿子这件事。这也是,我今天会亲自去接他的原因。
“你觉得在整个海笙,敢动我儿子的有几个?”
“怎么不敢,怎么就没几个,想当年,动你的人,可不在少数。”我瞪圆了眼睛,好吧,说好了不看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果然,看了就顿时觉得我刚穿在身上的玫红色的衣服一点颜色都没有了。
“那是第一次,也只有那一次。李曦,开车,去接那个孩子”季燃咬牙切齿。如他自己所说,那真的是他接近三十年的生命里,唯一一次,把自己那么狼狈,第一次,居然靠一个女人保护,也是第一次,感觉到……额,算了。想到这里,季燃咬了咬牙,不愿回想。
可是我却没有他那么洒月兑,我听着引擎启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最初认识他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