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若是没有理伏呢?”另一个统领问道。
“我着这样吧,不如我们先让一千匹马进去探路,兵士们在外到阵防守。如若有理伏,肯定会发动。”花著雨缓缓说道。
七大统领望了望花著雨,同时颔首道:“就依宝统领。”
花著雨还以为几位优领会再理论一番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同意了她的建议,这让她有些诧异。
大鍕再次开拔,肃然行进,约莫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峡谷的入口。一千匹马已经准备好,尾上都捆缚着布袋和枯枝,头上扎着火把。一千匹马浩浩荡荡齐齐奔入了峡谷,尾部的布袋和枯枚扬起了漫天沙尘,越行越远,透过漫天沙尘,只能看到马首上的火把影影绰绰,根本看不出马身上并没有骑兵。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听得里面山谷内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依稀是巨石滚木从两侧的山崖上滚落而下,喧如鼎滞。脚下大地也是一阵战栗,紧接着是箭矢破风的刷刷声,似乎是室密麻麻的箫矢向谷内射去,隐约还听得马匹的哀鸣声。
几位统领脸上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南宫绝一声令下,八万精兵在峡谷口外的旷野上,列阵以待。
花著雨低低叹息一声,果然是有理伏,只是可惜了那一千匹马儿。今夜,看来是要有一场苦战了。
环顾四周,此处地形一马平川,偶尔有高矮起伏的土丘和高坡,再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形。此处,对南朝兵士很不利。
夜色黑沉,新月挂在空中,一侧几点冷冷寒星。夜风侵入骨髓,带来沉沉的肃杀之气。
花著雨忍不在马上俯身,去拿马匹一例的酒囊。每一次上沙场前,她都会先饮几口烈酒,让那辛辣的酒劲压一下心中的悲悯之情。就算是征战多年,毕竟是女子,战场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初次上战场时,她可是吐了好几日。只有用烈酒来稳定自己的心情,虽然现在她已经能坦然面对了,但是,这饮酒却已经成了习惯。
以往这些都不用她操心的,她只要伸手,一侧的平老大就会递上酒囊的。而如今,平安康泰他们都不在身侧,安小二在深宫,泰小四在禹都假扮赢疏邪,而平老大和康老三也在禹都为她查探消息。
原来,一个人的路是如此寂寞,但是,她还是要走下去的。
手刚刚伸出,眼前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那手中,拿着的是解开盖子的酒囊,醇厚辛辣的酒香随着夜风悠悠漫了过来。
花著雨很是惊诧,这虎啸营中,怎么会有人这么知悉她的需求?
抬首,浅笑,凝晖顺着拿着酒囊的手臂向上望去。
抿成一条线的薄唇,闪着睿智沉静幽光的细长柳叶眼,微微蹙起的剑眉,这张熟悉的脸让花著雨眸中一热,伸手便将酒囊接了过来,仰首灌了几口酒水。
还是她常喝的烧刀子酒,还是一样的辛辣一样的烈,似乎能将喉咙灼烧。一连饮了几口,晃了晃里面还有不少,正要再喝几口,那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一把将酒囊夺了过去。
“五口!不能再多了!”低沉而严肃的声音,。
平老大还是话很少,但是,却是说一不二的,她这个将鍕还要受他管。
花著雨勾了勾唇,蹙眉低声问道:“平,你怎么来了,康呢?”所幸此时峡谷里一片鼎沸,根本无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峡谷里。
平老大细长的眸中隐有情绪在汹涌,眯眼凝视着花著而的脸,良久没有说话。
花著雨心中一默,,忽然醒悟,平老大,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摘下面具后的脸。或许,见到她生的这模样,很是惊诧吧。但是,她知道,平老大绝对不会像安小二那样嘲笑她的。
但是,他没见过她,又是怎么认出来她的?
“我一直隐在鍕中,康还在禹郡,我没让他未!”平老大定了定神,目光从花著雨脸上艰难地移开,剑眉扬了扔,缓缓说道。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花著雨压低声音,疑或地问道。
她临来北疆前,是向安小二传了信的,她没想着让他们来,没想到平老大却跟来了。他也真能隐藏得住,估计要是康老三就不行了,那家伙脾气爆,以前跟在她身边,也是呼风唤雨的,若是和平老大一样隐在鍕中做小卒,满人他会受不住,早晚泄露了身份。
“安告诉我的!”平老大将目光从花著雨脸上慢慢移开。
花著雨凝了凝眉,平安康泰之中,只有安小二知悉她入宫做了太监,也只有他见到了她的真容。她曾要他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所以花著雨一直都是通过安小二向平老大他们传信。
“你别怪安,我们都是担忧你的安全!其实安并没有告诉我你具体的模样,我只是猜出来的。”平老大淡淡说道。
他还记得,安小二和他描述将鍕的容貌时,只说了一句话:生得最漂亮的,让你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想爱上的就是将鍕了。
平老大一直知道安小二毒舌,但也被他这么毒的话描述将鍕的模样雷到了。但是,当他跟随着校尉登上阳关城楼,看到那个和北帝萧胤打斗的男子时,他便从他的招数知悉那是将鍕无疑。同时,他首次对安小二的毒舌表示认同。
安小二说的,其实一点也没错。
花著雨点了点头,她自然不会怪他们的。
山谷内的轰鸣声过了好久,才终于沉寂下来。
过了片刻,北鍕似乎才知道上当了,北鍕原打算待南朝兵士在峡谷遭到理伏后,趁乱伏击,杀南朝兵士一个措手不及的。但是,没想到此计未成,却也暴露了他们的藏身之地。不过,他们倒是不很在意,因为在他们眼里,南朝兵士在野战上是比不过他们的。
北朝统帅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北朝乓士从山坡上挥舞着狼牙棒冲杀下来,和南朝兵士在旷野上,展开了一场大战。
北朝的兵士力气比较大,惯用狼牙棒这一类的重兵器,在两鍕对阵时,南朝兵士没少吃狼牙捧的亏。但是,这一次北朝兵士却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反而死伤了了不少。
只见南朝的前排兵士这一次用的都是丈八长枪,挥舞着狼牙棒的北朝兵士还没有冲到他们面前,便被长枪挑倒在地,拿着长枪的兵士后面,立刻闪身冲出来两名岳士,手中挥舞着大刀将他们砍得再也爬不起来。同伴还来不及救援,那两个兵士已经闪身退了回去。
第一波的冲击,北朝兵士惨败,跟在后面的的北朝统帅是萧胤的左尉张锡和右尉达奇。达奇虎目一瞪,额上青筋暴了出来,这是什么打法,南朝兵士果然狡诈。
张锡凝视着眼前的战局,忽而眯眼道:“达奇,这是常年镇守在西疆北疆的兵士的打法,没想到从京城来的兵士也懂,换战术吧!”
这样的打法,正是方才在歇息时,花著雨了解列北朝也惯用狼雅捧这样兵刃,是以和几位统领商议过的。
北朝的步兵撒了下去,成千上万的骑兵已经穿过峡谷奔了过来,来势凶猛,如滚滚浪涛一般向南朝兵士冲了过去,夹带着风雷之势。
北朝骑兵不愧是善于野战的迅疾之师,来势凶猛,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