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游等人到。
日游夜游虽然与鬼王同是左判官麾下,但两派人马有矛盾,从不同行。
日游等人早早知道了鬼王等人的行踪,故意等到最后落败才出来捡便宜。
日游是十大阴帅中唯一有过封神经历的,虽然是个小神,但也对神力运作看得透一些。
沈断虽然召出阎王堂,但色厉内荏,后继无力。
所以挑准时机出来。
沈断心莲终于掩饰不住其锋芒,疯狂吸纳周边愿力,观海童子此时正被菩萨招去问话。
那因果种藏在观海童子身上,空中传出劈列雷声,无穷愿力朝观海童子胸口涌去。
就是菩萨所持净水瓶中也激荡作响,菩萨法力镇住。双眼神目开启,伸手一招。
因果种飞出观海童子落入菩萨手中。
菩萨执掌天庭愿海,自有知晓过去未来之能,因果种落手已知前因后果,倒出净水瓶中一滴重水,化出水镜照彻六道众生。
水镜中画面连闪,生生灭灭无数轮回,最后定格在沈断高坐赏罚殿上,殿下跪着牛头马面,另有鬼王、日游、夜游等人。
观海童子知事情败露,汗如雨下,湿透衣衫。
菩萨掐指一算,轻拍水镜,水镜凝住,菩萨派童子将水镜送到南天门卷帘大将军处,并传给他一句话,就不追究他私留因果种之罪。
童子正要发问是什么话时,菩萨说道:“你那儿子就是死在此人手上。”
观海童子也是小有神通,刚才水镜画面闪烁时,已看到将军儿子身死于蚁群之中,哪里是沈断下的手。
但这又关他何事,只要把这话带到就是,菩萨自有他的意思。
日游一进赏罚殿,有如烈日融雪,殿内阴气都一扫而空,牛头马面没了赏罚殿阴气镇压月兑离牛马愿生控制。
日游身为十大阴帅之首,却全无地府众的阴然形态,身材体魄完全是人类的完美模板,乌黑的头发随意结成一个发髻,撒开的乱发就任它披在肩头,说不出的俊朗神意,更让沈断注意的是那一对黑夜般的眸子,无月无星的夜幕。
夜游却趁着阴阳二气交战动荡潜到沈断身后,重重一拳却又毫无声息地透过椅背击中沈断后背,“碰”的一声闷响,沈断借夜游拳力向前跌了一大半,顺势撞入日游怀内,沉肩拧腰,那边易勇愿生已经配合发动滚石之法,只不过这会却是将四大愿生吸到身周,虹桥为底,牛马愿生在外,易勇愿生为核,再加上灵蛇天生缠力将四大愿生扭成一股,缠成一道黑白灰三色相间的大球,包裹着沈断还在大力、月翼撞开日游向外滚去。
同一时间,赏罚殿轰然塌下,虽是幻力所成,但沈断偷师自幻王幻境,虚实两相转化如意,这殿内有大半是真实土石构成,四处土石飞溅,其中夹杂着真实土石,又有虚化砖块迷人耳目,日游夜游、鬼王、牛头马面竟不能分身追上沈断。
化作滚石离去的沈断在逼退鬼王等人后头痛。
无数愿望涌入沈断脑海,纷繁复杂,如何解?
还好沈断新进愿主之路,又是身处阎王路上的畜生界,畜生界本以不能度化的畜生居多,口障未破,相对来说念头纯净许多,杂质不多。
可即便如此沈断还要受那些愿望带来的副作用的折磨。
比如说饿的感觉,这定是哪个家伙没吃饱。
还有冷、痛、有人求财,有人求子,有人要复仇。等等。
各种极端情绪在沈断脑海中轮番轰炸。
沈断快疯了。
而且以愿核代替心核后,也没办法关掉头脑思维。
沈断斩念。
不过念起念落,无止无休,往往是一念断而两念生。
沈断幻化出锁魂链,让链条串起许多念头,再一并灭之。
这样的做法效率明显提高,到了最后,只剩下残余的几个念头。
问题出来了,斩念本身就是个念头,如何斩了自己呢?
这样的疑问出来,念头又疯狂滋生,前面所做的工作又白费了。
如此周而复使,沈断消耗的快死了。
天庭愿海旁的小屋内,菩萨看着手中失去光泽的因果种,微微笑道:“好个莽撞小子,连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都没看过就想用斩念之法清净念头。”随手将因果种抛入净瓶中。
菩萨低眉念道:“诸世轮回,过去未来现在业不失因果。而能生一切善法。怨爱憎离坏,能令众生心得清净。以此法门除诸嗔恨。”
这个声音传入沈断识海之中,念念相生常续不断,得此外力相助,沈断终于斩得己身暂时解决了愿望涌入的问题,还想到了一个用斩念控制愿望涌入的速度,来控制愿核的力量的可能性。
滚石之法不能用来千里奔袭,沈断早早散开,解散愿生,回归愿海,灵骑竟也跟着冥骑虚相进入沈断识海之中。
如果说之前阎王赏罚殿是幻力和愿力结合,返虚还实,那将灵骑和冥骑虚相合一纳入识海就是将实返虚。
心莲入体,沈断愿主之力和幻力融为一体,衍生出如此神通。
那老鹰振翅飞天走了,留下大力双刀回背,就要扶着沈断飞天逃窜。
沈断适才连斗鬼王、日游夜游等阴帅,看似威风八面,要不是菩萨在天庭以净瓶愿众之力镇压反噬之苦,早就倒在路上,即便大力搀扶,双膝一软,往前仆倒。
面孔埋在冰冷泥土里。
这时月翼在夜空中传来一阵长啸,俯身冲了下来又扶摇直上,双翼反着月光,仿佛清溪流水的零碎光芒在身上跳跃一样。
沈断勉力支起身子,对大力道:“你方才就是在天上和它搏斗吗?”
“对啊!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见面就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月翼见这两个“恶魔”并无后续动作,就自己先行离去。
沈断和大力上路的时间是晚上,为了避开酷热。
当月光洒下来时,二人踏着土。
月光冷轮。
灵骑从识海中放了出来,还不喜欢出来,要安稳地呆在识海之中。伸出舌头,不时弄出些什么响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力沉默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沈断经过斩念之后,清明的识海中像是被一种神奇的东西充斥着,这种情绪复杂而又简单,当沈断尝试捕捉到它,给归类为喜怒哀乐中的一种时,它又像一尾滑鱼从沈断的意识中溜走。
无数的画面就如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给沈断翻开一样,过去、现在、未来,人界、地府、修罗、畜生,六道空间的变化和时间的跳跃让沈断的心神处于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大力好奇地看了默默走路的沈断一眼,似是觉察到了他的特殊情况。
二人也不坐在灵骑身上,就这样停停行行,似是忘记了后面还有左判官的追兵。
灵骑龙脉激发后,力大无比,也是不在乎两位主人的重量,嘴里埋怨着月夜下的无聊,抽空踢飞一块碎石。
碎石滚下斜坡,前方的景色随着斜坡发生变化,风沿着坡度咆哮怒吼如持剑冲锋无所畏惧的士兵,灵骑伏着身子避开强风中夹杂的碎石,缓慢前行。
“在这里休息吧!”沈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灵骑感动的眼泪都要掉出,还是男主人贴心,不过这里风势这么大,如何休息?
突然风停了。大力明显地感应到周围的风力都吹向了沈断的身体,他的四周像是突然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空洞,再疾再怒的风经过他身边也会被驯服,转为一阵暖洋洋懒熏熏的微风绕身几周就散入空气之中。
灵骑直觉地肯定这些都是主人的功劳,走过来,把硕大的马头装成可爱幼兽的模样钻入沈断怀中摩挲起来。
沈断看不得灵骑这家伙做出的乖巧模样,笑骂着推开。
大力这时才舒了一口气,脸上有了表情的沈断好似身处另外一个世界,刚才那一刻就是父亲所说的天雷降世,把他接引上天庭她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沈断说道:“我们如果一直往前走,终归要在畜生界与恶鬼界的交界线处与左判官他们一战。”
大力不屑道:“那还怕了他们不成,到时候那左判官留给我,让我给楚姐姐报仇!”
沈断的眼神一下黯淡无光。
胸口莫名地发痛起来,这时沈断才想起胸口的手镯心核也被识海金莲所替代,自己所拥有的楚媚最后一点东西都不见了。
月翼回到族内临时栖息的地方,发现大变模样,被火烧过,遍地都是族人的尸体,一个庞大的身影蹲在那里还在啃食族人的尸身。
正是那个恶魔。
月翼被无边的怒火燃烧着,攻向那个恶魔。
这个恶魔就是左判官麾下的鸟嘴,除了鼓动飞禽外,鸟嘴和鱼鳃一样,来了畜生界后,就不想在回到阴冷无趣的地府。
“到哪里去找这些新鲜的血食。”鸟嘴开怀大吃,从那老硬的尸身上撕下一快紧致多油的腿肉放入口中咽了下去。
鸟嘴灵觉远超普通禽类,当然听到那月翼背在袭来的风声,却是全然不顾。
鸟嘴钢精铁骨,月翼全力一爪,连他的进食动作都不能打断,像是捶进了空气一般。羽毛都没落下一根。
鸟嘴回头看了那月翼一眼,桀桀怪笑道:“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月翼不懂人类语言,但是那鸟嘴上吊着的肉块却刺激了月翼,月翼悲啸声中,冲到夜空月亮之上,双翼摊开,全身骨节爆响。
月翼在心火刺激下,强行要借月力突破。
双翼羽毛掉落,露出森森白骨,白骨合拢,就将月翼拢成一个上尖下圆的球,悬停在月色夜空之中。内里蠕动之声传来,声音在沉寂高空之中远远传开。
鸟嘴向上看了看,好笑道:“不过有些月力天赋,还想凭这个临阵进阶!”
吃饱后的鸟嘴也不会傻等那月翼进阶,拍拍翅膀飞走了。
月翼那团球还在夜空中悬浮着,没了动静。
鸟嘴在空中想到多日未见左判官,可不要像那鱼鳃一样光明正大地躲在海里不出来,公然不听左判官号令。
于是找到左判官驻地,拢翅坠下,拜到在左判官面前。向他禀告并没找到沈断一行人下落。
这时日游夜游、鬼王等已经回来,向左判官说明沈断愿主之境大进,能虚实转化,化出阎王赏罚殿一事。
左判官愁眉紧锁,听了鸟嘴报告,虽然心底也知这长毛畜生多半是自己出去快活转了一圈,回来敷衍了事。但如今鱼鳃不听号令,豹尾也只是应付做些粗工,只剩下鸟嘴这个日后还需它飞天之能的手下,不能撕破脸皮。
鬼王道:“大人,既然虫神愿力没了着落,大人可以直接去恶鬼界,我等就守在那恶鬼界交接线处,拦住沈断。”
其实左判官早有此意,那沈断进阎王路后奇遇不断,连番进阶,现下照日游、鬼王的描述,已能招出赏罚殿,其实际境界与日游等人相去不远。
虽然自己天庭异宝护身,另有底牌,但也犯不着为这地府鬼卒犯险,只要先他一步成就阎王,锁了回去的通道,任他有多大本事,也只能在这阎王路上折腾。
左判官顺着鬼王的台阶下去,好好勉励了鬼王一番,自行离去。
沈断、大力与灵骑在山坡下休息,商量起之后的事情。
灵骑向沈断和大力道:“我有一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交界线到达恶鬼界。”
沈断和大力颇有些意外地看向灵骑,沈断突然想到这家伙以前可是跟着九阎王闯过阎王路的主,怎么把它给忘了。
灵骑道:“当年我和九阎王在畜生界里寻花访柳,呃,不是,是搜集愿力时,发现的一条小道,可以直接通往恶鬼界。那个小道也是在交界线处,不过位置隐秘,没人知道。”
大力赞同道:“如果这条小道足够隐秘,确实是个好办法。”
沈断问道:“九阎王就是藏在那里的吗?”
灵骑无奈道:“主人,你就别套我的话了,九阎王死没死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他座下灵骑,可不是房内娇妻,身边助手。他做什么我哪知道。”
沈断心想这畜生真是修炼成精了,这些弯弯道道也不上钩,岔开道:“不过随口问问。”
灵骑为缓和气氛,连拍马屁道:“我看女主人神力盖世,男主人愿主成神,两位联手,六道之大哪里都可去的,我可是真心诚意认二位为主。”
大力不知灵骑来路,好奇地问道:“你当初又是怎么进的阎王路呢?”
灵骑道:“还不是楚媚,她应许我到了畜生界后放我自由,说是阎王身死后,没人罩着我,再加上那段时间我和夜游座下的冥骑的感情出了点问题,被夜游到处追杀,所以就跟着她进来了。”
这时沈断才知楚媚和灵骑进入阎王路的前后缘由。不过还是疑点重重,当时楚媚要他护卫去畜生界的海边,就是为了找那隐秘的小路吗?
大力追问道:“你又怎么和夜游扯上关系的?”
“还不是鬼王从中牵线,说是夜游座下那冥骑仰慕我已久。”灵骑说到“仰慕”二字时不经意间流露出谨慎的“谦虚”态度,看得沈断双眼直翻,“拿这个自恋色马实在是没办法。”
沈断道:“你可听过日游的什么消息吗?”
灵骑摇头,不过沉思一番后说道:“日游与十大阴帅其他几人都不同,常在人界活动,我所知甚少。”
接着又似想起什么,道:“要不是这回在大人召出赏罚殿后,日游以烈日阳刚之气破了殿内阴气,我还不知他的功力竟到了阴极转阳的境界。”
大力在旁插嘴道:“十大阴帅中有谁追踪的本事特别厉害?”
灵骑道:“那自然就是鸟嘴了,那日杀神一役,后来飞过来的漫天飞禽就是它驱使的。”
大力惊讶道:“它一个畜生能驱使这么多飞禽?”
灵骑辩解道:“主人可不能将它简单地看成是畜生,正如我有龙脉,鸟嘴身上也有妖族血脉,地府十大阴帅中虽然畜生身的排名靠后,但实际战力与前列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不相上下,那鸟嘴召唤控制飞禽的本事不是什么独门功法,只是天赋血脉之力。”
大力对这地府十大阴帅起了兴趣道:“那其他畜生身阴帅又有什么本事?”
灵骑道:“有什么本事大家不都是掖着藏着,谁还会显摆出来。”
沈断嫌大力扯得太远道:“有什么本事现在也和我们无关吧?”
大力自有一番道理,道:“多问一下,万一碰上了也好有个准备,在海里不是碰上了鱼鳃吗!”
又转向灵骑道:“如果我们此路往那交界线上小路走去,会不会被那鸟嘴在后跟上?”
灵骑忧心忡忡道:“鸟嘴一日可飞千里,又有锐眼可看清地上细微之物,照道理我们是逃不过鸟嘴的追踪的,除非我们昼伏夜出。”
大力提出妙计:“我倒有个更好的办法,就是把鸟嘴吸引出来,然后干掉它。”大力对自己飞天的本事倒是颇有信心。
灵骑一副智者多虑的深沉表情道:“主人说的话是不错,有这样一个天眼在天上跟着,我们的行踪都在左判官一行人的掌握之中,就是去了那隐秘小路也没用。只有把鸟嘴作饵引诱出来才行,只是鸟嘴多半不会一人出来,万一是日游、鬼王那样的高手怎么办?”
大力笑着看向灵骑,道:“很简单,上次赏罚殿内只是短暂的交锋,看不出他们的真实实力,灵骑,你侍奉九阎王多年,对十大阴帅的了解比我们深,在你看来,对上十大阴帅我们的机会有多大?”
灵骑的马脸作出一副奇怪的表情,道:“嘿嘿,在我看来,若是十大阴帅中鬼王和日游夜游这三人不来,男主人你可以抵得上黑白无常,女主人你可抵得上牛头马面,我再对上一个,还剩下一个叫谁来对付?何况实际战斗又不是纸上做那加减工夫,若是鸟嘴唤来昨日和女主人缠斗的那个凶猛飞禽又如何?光是鸟嘴一人就能毫不费力围杀我们。”
沈断想到一点突然问道:“鸟嘴控制飞禽就不需任何代价吗?”
灵骑不明白沈断的意思,道:“主人你莫非还想策反飞禽不成?”
沈断道:“昨日和我在高空缠斗的那个飞禽似有灵智,既然有智,自然不甘心受那鸟嘴驱使。也许可以想到什么办法。”
灵骑极其配合的用硕大的眼睛表现出恰如其分的崇敬之情,道:“主人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这点。”
又适当地提出自己愚蠢的建议好给主人展示英明神武的机会,道:“不过照我看来,两位主人只管一路狂奔冲向那交界线处,到了恶鬼界会是另一番景象,那时若阴帅跟上再想办法也不迟。”
大力拳头砸到地上,吓了灵骑一跳,道:“这只是治标的法门,不把这阴帅解决了,只会让他们气焰更加嚣张,只有回过头来狠狠打上几拳,把他们打痛了,才不会再纠缠我们,这是修罗的经验。”
灵骑毅然作色道:“我只是担心两位主人安危,我自己身陷险地又如何?”这让大力和沈断好笑,谁不知这灵骑作风,话说起来漂亮非凡,跑起路来也是一骑绝尘。
沈断附和大力道:“如此正好,我这一身庞杂法门被心莲融炼后正想找个机会好好试验一下。有地府十大阴帅做对手,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试刀石了。”
灵骑脸色一变,长长的马脸有些痛苦地缩了起来,道:“主人还想主动对上鬼王等人不成?”
大力却大加赞赏道:“你这小子总算领悟几分血气豪勇的真意,不枉我这一路教导过来。”大力豪气万丈地拍了拍沈断的肩膀,似是得意于自己的“血气豪勇”的理想有了薪火相传的可能。
灵骑心中暗叫不妙,刚开始以为二位主人只是要做了那鸟嘴以示威风,自己在地府中和那鸟嘴争食多有怨恨,正向借此机会给那鸟嘴好看,漂亮话说得太满,没想到两位主人胆大包天,竟要对鬼王等人动手,这便是有十魂百魄也不够他们挥霍的啊!
沈断分析道:“现在要对付我们的看似是一批人马,却分成三派,一派是日游夜游,一派是鬼王等人,另一派则是鱼鳃这些末尾的妖兽,这三方任何中任何两方联手我们就绝无可趁之机,可是只要抓住他们之的嫌隙,分间离拨,未尝没有可能重创他们。”
大力拍拍灵骑的马脖,道:“我们修罗界中有句话叫:只怕没架打。这十大阴帅已可比得上悟出修罗之力的高手,和这些高手对招想想都兴奋啊!”
灵骑欲哭无泪,只是先前豪勇模样已经做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激昂道:“我灵骑想当年也是个凶狠角色,这十大阴帅除了鬼王和日游夜游三人,我还没怕过谁,两位主人说去打谁,我就去打谁!”
接着问沈断道:“不过主人,你是不是算漏了一个人?”大力好奇问道:“还有谁?”
灵骑故作夸张道:“鱼鳃啊,鱼鳃在水里的神通几乎可让它在海里称王称霸,主人怎会把它遗漏?”大力有些搞不清楚灵骑的思路道:“可是它又上不了岸,又能拿我们如何?”
灵骑露出古怪的神色道:“主人,你难道不知这畜生界与恶鬼界的交界线就在海上吗?”
沈断有了解决方案道:“无妨,那就让大力带着我们飞过去好了。”
灵骑劝道:“女主人可以飞这么久吗?畜生界的海传说可是上古地府冥海灌注而成,要不是后来及时切断两界通道,几乎要水淹整个畜生界,占地极广,女主人能坚持这么久吗?”大力愤然道:“你敢看不起我,就是连飞修罗、畜生、恶鬼三道我都可以。”
灵骑只怕两位主人真的一时头脑发热往十大阴帅那面杀去,像哄小孩子讲故事一般道:“主人,你有所不知,当年我和阎王到此游历时,这海上似乎还藏着个了不起的东西,九阎王也不敢深入海中,传说那个东西就是畜生界的界主。”
沈断和大力都想起来修罗界中的阿修罗,眼神交流一下。
沈断道:“界主?虫神我的杀了,一界界主还高过神灵不成?”
灵骑见这界主一事反而起了反作用,忙道:“主人,那虫神并不是从血战杀场而升阶为神的,战力比之一界界主可差得远呢!”
大力添油加柴道:“界主,上次和那阿修罗还有幻王战得好不痛快,这畜生界的界主又是如何?”
灵骑见势不可为,只能无奈顺势说道:“也罢,两位主人神勇,是我多虑了。”
大力笑道:“怕什么!还说自己有龙脉,龙种要是这样窝囊,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灵骑怕到极处,怒上心头,愤然道:“谁说我窝囊,想当初跟着阎王上了天庭一回,我可是趁阎王去愿海菩萨处时,跟那大头神仙的坐骑在外面搞了一回。这等勇气可比什么战界主强得多了吧!”
大力好言鼓励了一下灵骑,灵骑怕到极处,浑身血液沸腾,走到一边去散散热气。
沈断和大力看着灵骑哆嗦的后腿,对望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力抽出双刀在月光下擦拭道:“你是真心想要和那十大阴帅开战?”
看了在一旁闲逛的灵骑道:“你别看灵骑答应起来畅快,到时候只怕形势不对它脚底抹油就开溜了。”
沈断不以为然道:“这色马贪生怕死,又怕累怕痛,离了我们它又如何在这阎王路上生存?”
大力说出让沈断也惊讶的话来:“可是若我们留在这里和那十大阴帅开战,左判官去闯那阎王路,早你一步成就阎王又怎么办呢?”
沈断没想到大力会为他想到这步,道:“确实有这个可能,可是自杀神一役后,我看那左判官实力十分只露出三分给我们看到,比那鬼王还要深藏不漏,若是连他麾下十大阴帅都斗不过,我上了阎王路也只能将阎王一位拱手让给他。”
大力见沈断如此回答,也就不再说下去,双刀擦好,映着月光一照,忽然思绪飘飞,不知飞到何处,叹道:“不知道现在修罗界是什么样的状况,绰第上次想通过你的虹桥出兵占领畜生界,却还是叫左判官他们打了回去,如今是不是安份了一点呢?”
沈断难得见到大力这样情怀,好奇道:“你不是一直想去人界看看吗?怎么又想家了吗?”
大力轻振双刀,发出一道裂响,惊得一边的灵骑跳了起来,四下张望,大力见那灵骑胆小模样,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洒然道:“家?修罗只要有架打,哪里都是家!”
沈断的眼神都被大力双刀中反照出的美丽容颜所吸引,心神也被晃得恍恍惚惚,道:“大力,此时也只有你能听我说话,这些话我不可能对那匹色马说,楚媚替我挡过朱笔那一钩,死前我手镯处显现出来的画面里,她就是我人界的女友林楚,可是林楚明明已经……已经变成丧尸,”沈断又想起了自己噬咬楚媚的场景,跳过不说,接着道:“丧尸三毒沾染,三魂七魄支离破碎,能抓回去重入轮回的万中无一,楚媚、不,林楚她又是怎么进了地府,还做了九阎王身边侍奉的?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
大力不解道:“等你成了阎王,回到地府,你可以去问那掌管地府之门的守门人啊。”
“地府即便衰败,又有人界丧尸之乱使得新魂数量大减,可每日里上那奈何桥的人数也有数十万之多,谁能记得住?”
“你还爱着楚媚姐吗?”从一个修罗口中吐出“爱”字也算是稀罕了吧。
“爱?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吧,也许不是。只不过左判官那一笔我迟早要他偿还!”
大力笑道:“报仇我喜欢,什么情情爱爱的太过麻烦,还是打上一架痛快!”双刀回背。
沈断的眼神这才从那刀中美景中月兑离。
沈断突然问道:“如果他日我真的成了阎王,你是要跟我去地府吗?”
大力理所当然的口气,道:“我不是早就说过,厌倦了修罗界,要到人界去看一看。这阎王路上除了成就阎王,还有其他道路可以出去吗?”
“据我所知,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出去的,不过你去人界又要干什么呢?”
大力似是抽身到了人间,看那热闹的景象,道:“没什么啊,就是人界有些好看的首饰想拿来戴戴。”
沈断悄悄道:“就是这么简单?”
“那当然,对了,”大力露出狠狠的模样,“我那项链可又给你吃了,你到了人界后可要再赔我一条,一条大的。”
沈断忽然豪气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放心,要是我成就阎王回归地府,我会亲自去人界给你拿条全世界最大的项链!”
大力倏地站起,道:“记住你这句话哦!我们走吧!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