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路 第九十章 人牌

作者 : 乙腈

“人牌故名思意自然就是和人相关的令牌,那令牌上自有这次的任务,不是你一个人能做成的。M”

老头挥挥手打发走商恨。

商恨将心神沉入令牌,往令牌所指示的地点赶去,到了那个地方,看到了一个熟人,好久不见的熟人,正是离何处。

离何处见了商恨也不惊讶,对着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师兄,这会是执行什么任务?”令牌上并没有细说,只是说让商恨协助抓两个逃犯。

离何处道:“抓两个人回去。”

“谁?”

“一个叫离汉廷,一个叫离恨。”说到离恨的时候,离何处还看了商恨一眼,那意思是那人的名字跟你可真有缘分啊。

然后商恨看到了远处仓皇而逃的两人。

一男一女。

男的身着白衣,只是一身白衣上满是鲜血,大半的颜色都变成了红色。

而女的则是一袭青纱,看上去脸色苍白,比那男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两人看到离何处站在这里,女的悲愤叫道:“大师兄,连你也不放过我们,我和汉廷只想着能到下界去,不想碍着谁,就不能放我们两人走吗?”

离何处双手负在背后,淡淡道:“师门重令要我留下你二人,求情也没用。”

那男的应该就是离何处之前说过的离汉廷,口中吐着鲜血,在离恨的搀扶下半支着身子道:“师兄,多年同门学艺,连离恨也是经你介绍给我认识,就不念一点同门之情吗?”

商恨看着这三人之间的对话,似乎这逃犯还是离宗中人,不知犯了什么涛天大错,要逃到下界去。

离何处不说话,只是腰间长剑自动跳出,这已表明了离何处的心迹。

商恨也只能摆出拳架,这一男一女看起来虽然经过一场大厮杀,但是气息都强得惊人,看来不是弱手,商恨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离汉廷见离何处的架势,眼中原本的希望也灭了下去,挣扎道:“师兄,你不知师门驻扎此处是要做什么!你要知道了你也会和我一般做法。”

凄厉之声几乎要穿破商恨的耳朵,商恨不由地顿了一下,看了离何处一眼,暗想:“难道还另有隐情?”

离何处脸上仍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离汉廷和离恨二人同时发声,很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二人同时发问。

商恨却有些糊涂了,好像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离何处嘴角拉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容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居然知道!”离汉廷咬牙切齿道,“师兄,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样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吗?”

离何处被离汉廷逼问到这里,才长叹一声道:“师弟,你二人跟我回去,我保证能保下你们中一人。多余的我就不说了。”

“保我二人一人?我二人共生死,同进退,恐怕不是你能保下来的,杀!”离恨最先发言,手中一道白光闪起,却是向修为最弱的商恨杀来。

离恨的心思最为清楚,离何处的修为莫测高深,就是二人完好时也不敢保证二人合力就能拿下离何处,还好现在二人只求能逃出离何处的追击,所以要先拿修为最弱的商恨开刀。

商恨暗自叹了一声,真是人弱被人欺啊。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吗?”

商恨腰马一拧,肩肘拳依次送出,道拳轰出,还夹杂着陨石真意,一股苍茫气息迎着离恨的那道白光上去,白光停了下来,就停在商恨拳面之上。再也进不去。

离何处向前踏了一步,却是和离汉廷斗在了一起,就放心地把离恨交给商恨解决。

“师兄对我可真是信任啊。”商恨也不知是喜是忧。

离恨见商恨出拳挡住了自己的飞剑,悲愤道:“你就是下界上来的那个新进仙人吗?快让开!”

剑光如雨,打在商恨身上,但是商恨黑龙缠身,再加上陨石之意护体,轻松将离恨的招数挡下。

离恨嘴唇发白,正要使出猛招,把这个不好解决的家伙打掉,另一边的战场却传来了离汉廷的声音:“师妹,快走!”

离恨不顾商恨还在眼前,转头看去,只见离何处竟已经将离汉廷擒住。

“怎么可能?”离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就算离汉廷负伤在先,可是年中终弟子考核时这两人差距不过三名。三名开外,离恨想就是宗内排名第一的弟子离孤来抓离汉廷也不可能一招致胜,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恨还在犹豫要不要逃走的时候,这边腥风大做,一条虚影剑蟒将离恨缠住,其中金石之意更是如烈火淬烧,让离恨痛得死去活来,火光之中看到那新进仙人的脸面,离恨大怒道:“你这小儿,竟敢……”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股热风扑面堵了回去。

离何处提了离汉廷走到商恨身边,点点头,道:“做的好。”

然后气劲将离恨缠住,原本商恨布在离恨体外的剑蟒就像纸片一般在离何处的气劲前散开。

离何处拎了两人就走。

商恨站在原地还在回味刚才离何处举重若轻破开自己剑蟒的那一下,苦笑道:“之前的较量,这离何处留手留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回去的路上,商恨还在想着刚才离何处三人之间的对话,这离宗之内还有什么大秘密不成,不过看那离何处的样子,又丝毫不担心自己听到这些事情,还是说这些原本就不是秘密。

商恨决定回去问一下那个藏经阁的老头。

回去后,商恨交回令牌,顺带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跟老头说了一遍。

老头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多少惊讶的意思。只是听到离何处一招就擒住离汉廷时,身子一直,道:“这小子,平日里隐藏的是有多深。”

商恨问道:“您老知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老头双眼一白,道:“我整日里呆在这鬼楼里,人影也不见半个,我哪里知道。”老头的表情十足的‘我就是知道,但我就是不告诉你。’商恨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再回到藏经阁内去找些法门来看。

就算不修炼,多看些典籍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像今日对敌离恨时商恨所使出的剑蟒一形,就是这几日在秘籍中看到的剑气化形一章,每一形的化气法门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商恨只是看了自己最感兴趣的蟒形,蟒形与龙形相近,所耗又少,正是最适合自己的剑形。没想到看过之后,第二日就用上了。

接下来的任务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样的情况,商恨决定自己多看一些。

老头突然叫住商恨,问道:“你说你用了剑蟒一形将那离恨缠住?”

“是的。”商恨点点头。

“很好,你知不知道剑意成书?”

商恨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是在下界,还是在剑宗时,青衣剑客跟自己说过的剑宗藏经阁的剑意成书一事,“略有耳闻,只是不知下界的剑意成书和离宗的剑意成书有什么区别?”

“听过就好,听过就好,我这里有好些个令牌,”老头模索着从地下一个角落里拉出一个箱子,里面全是随意摆放的各色令牌,形式各样。

“这些令牌里都存储了各类高手打斗时的场景,麻烦你以剑意入牌,看完后,剑意化书记录下来,多少为藏经阁做些贡献。”

商恨受了老头不少好处,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推托,而且能够看到给类高手对战的场面对自己的修为也是大有好处,虽然辛苦一些,但是于修行一途并无冲突。

商恨拿了一个令牌自到试炼场里去体悟,商恨将神念沉入令牌后,只见天地苍茫,一个身穿尖刺甲胄的巨人趟着血河而来,腰间挂着好几个人的头颅,显然是经过了一场大战,那斧头上却是纯白如雪,没有一点血迹。

商恨的视角里只能看见巨人,只见巨人的斧头来来去去就如砍柴一般,直来直往,哪有什么招式功法可言,无非就是占了自己力大身长的便宜,商恨看了,心中苦笑,这可怎么剑意入书,入书后,后人翻阅还不大骂作者,只有一招类似拳术中的黑虎掏心,然后下方标注学习者需天生神力,或是高人一等。

商恨的神念退出令牌后,细细思考自己在令牌中所见战斗景象,突然发现了自己之前没有注意的细节,那巨人挥舞斧头之前,都会转一下斧柄,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也只有商恨将战斗场景一副副地拆开才能发现。接着这个动作,商恨发现了巨人挥斧的奥妙所在,即便是以巨人的力量要无休止地挥动这样份量的斧子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关键就在于那转斧的一连串动作上。

商恨大喜,提起精神,又重新将神念浸入令牌中观看巨人的战斗。

就这样三日三夜过去,商恨从房间中出来,递给老头一本书。

上面写着霸斧二字。

老头看看书名,不置可否,翻开大致看了几页,点点头,道:“第一次剑意成书能做到这个程度算不错了。接下来的也都交给你做吧。”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商恨主要在修炼皇道至圣霸拳和剑意成书中度过,也许是老头有意多让商恨写些书,其他的任务也较少叫他去做。

连续一段时间的积累下来,商恨的眼界已经和初入外域时大不相同。

至少他明白了离何在的真实修为,应该是快接近圆了。

“什么时候可以去第二层呢?”商恨问老头。

老头抬起头,看着商恨,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下面的书都看完了?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商恨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不说看完下面所有的典籍,就是剑意成书也快一手之数了。

老头也不阻挡商恨,指着墙角一个地方,道:“走上那个楼梯,如果你能上去,自然就能上去,如果上不去,就是上不去。”

商恨依言走到那个地方,墙面突然裂开一个洞口,一个楼梯出现在商恨面前。

商恨毫不犹豫走上台阶。

台阶上有一个人。

那个人手里拿着把剑。

可是这把剑却是对着自己的心口。

那人双手反握剑柄,用力抵在自己的胸口上,道:“你能阻止我自杀,就可以上楼了。”

商恨经历过无数考验,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商恨也不多话,施展出轻身功夫,几乎是要隐入虚空,又从虚空中滑出,移到那人的背后,然后夺去那人手中剑。

那人反应倒快,见到商恨在眼前失去踪影,第一反应就是把剑往肉里刺,商恨夺去时,在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好不恐怖。

还好伤痕长,但是入肉浅,对那人并没有生命之忧。

商恨把玩着手里的长剑,道:“怎么样?通过了吗?”

那人好笑道:“我说的是阻止我自杀,可不是夺去我的剑?天底下只有用剑才能自杀吗?”

商恨暗叫不妙,正要出手时,那人身上劈裂声不断,竟是自绝经脉而死。随着那人的死亡,商恨双眼一黑,再睁开时已经到了外面。

“失败了吗?”商恨沉思道,“对于一个求死的人,什么样的方法能够阻止他呢?”

老头走了过来,默默地递给商恨一个令牌,那意思是别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快点剑意成书吧。

商恨也只能接过令牌,再度沉入其中,分析招式。

这次的失败至少让商恨沉寂了有大半年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除了必要的事情,商恨把全身心都投入到第二层的考核上,可是在自己的识海模拟中,无论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止那个人自杀。

突然商恨眼前一亮,那人的说法是阻止他自杀,却没说不准杀死他,只要在他自杀之前提前杀死他也算通过考核。

所以只要在一见面的时候就使出雷霆招式把那人击杀就能通关。

商恨懊恼,早知如此,之前推演时白费了那么多心力。

商恨再度走到那个墙角,墙角自动裂开。

商恨走上楼梯,刚见到那个人,就一记蓄势已久的重拳轰去,那人还未开口说话,口中鲜血狂喷,已被商恨的拳力打断全身骨骼,连带着头骨也像西瓜一般碎开。死的不能再死。

没有任何异状发生,商恨跳过那人的尸首,走上楼梯。

门开了,商恨看到那老头坐在一张椅子上,身边是那放满了令牌的箱子。

要不是这里的装饰和第一层截然不同,商恨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第一层。

“你怎么在这里?”商恨问道。

老头没好气道:“整个塔里就有你一个人,你走到第二层,我当然也要跟到第二层了。”老头又抛给商恨一个令牌,嘱咐他早点成书,说是上面的人急着要。

商恨叹了一口气,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这老头手上的任务多的有时让商恨不想接,可是偏偏每一个任务接下来对商恨自己的成长又极有好处。所以做到后面,就是再苦再累,商恨还是会接下来。

不过到了第二层,又有新的功法秘籍可以观看,商恨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的皇道至圣霸拳还没有练至顶峰,就是道拳刚过,才到至拳的地步,让他现在就舍弃又有些舍不得。

商恨还是想把这个拳术练至顶峰在说,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不过一本书的名字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名字很简单,就叫做:分身术。

这等幻术可以说是烂到大街,不过商恨看到后,还是打开随意翻了几页,越翻越是心惊。

这分身术就是离多人的渡劫法门,分身是为了对抗天劫,而不是与人争斗,若是练到高深处,每个分身都有堪比本身的力量。

商恨看得心痒,可是知道自己在皇道至圣霸拳一事上已经投入大量心力不能再在其他功法上分心。正要收摄心神将这秘籍放回,那老头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商恨身后,长着脖子看到了商恨手上的书,问道:“怎么?不学吗?”

商恨回了一句,“贪多嚼不烂,哪有时间去学?”

老头急得直跳脚道:“你懂个什么?这分身学会后,每一个分身都可以自行修炼,比你单独一个人修炼不知要快上多少倍,而且吞吐灵气的效率也大大提高,这等与你自身契合的秘法你居然放过不学!”

老头的唾沫飞到商恨的脸上,商恨却只听到一句:“每个分身都可以自行修炼。”

商恨问道:“当真?”

老头不屑一顾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商恨陷入了沉思,“如果真有这样的功效,让每个分身都修行一门功法,然后再找个门道把这几具分身都聚回到一起,那我岂非会是天下无敌?”

商恨做着这样的白日梦,又把手抽了回来,打定主意要在最短时间内学会这分身术。

分身术不愧是渡劫秘法,是要以自身精血培养出不输本身的分身来,偏生气息、经脉乃至神念都要与本身一般无二,这样才能瞒过天劫。商恨研究了几日,只觉博大精深,比之皇道至圣霸拳还要难以捉模。

主要原因是在于皇道至圣霸拳毕竟是临阵杀敌的功夫,没有会不会一说,而只有好不好,大不了一拳挥出再行计较,而分身术则显得玄妙许多,一次次的尝试让商恨的耐心都快磨平,只有老头一遍遍地过来看。

见商恨停滞在分身术上不前,老头递被商恨一个令牌,那意思是出去走走,总好看呆在藏经阁里冥思苦想没有头绪来得好。

这会又是个人牌。

商恨一连几天没有琢磨出分身术的开路,也觉得气闷,拿起令牌,就往指定地点赶去。

到了那里,只见离海刀用刀削着鸡翅正烤着吃,见到商恨大喜,忙说:“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商恨也不客气,坐下尝了离海刀烤的鸡翅,离海刀以前是厨子出身,这个烤翅深得火精三味,香脆腻,让商恨险些把自己的舌头也吞了下去。

商恨问起离海刀今日的任务是什么,离海刀避而不谈,只是劝着商恨多吃几口,商恨手里只是拿着副牌,所有的内容都在离海刀的正牌上,离海刀不肯说,商恨也没办法,估模着也是抓人抓兽之类的活计。

这时天边突然无端端地刮来一阵劲风,离海刀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鸡翅递给商恨,特意嘱咐不要偷吃,自己身形一展往远处掠去。

商恨手里的鸡翅已经消灭干净,手里拿着离海刀那份,左右为难,要不是离海刀临走前特意叮咛,商恨真得抵挡不住鸡翅的****,一口把它消灭干净。

没过一回,离海刀忧心忡忡地赶了回来,看到自己那份鸡翅还完好无损地在商恨手上,松了一口气,忙拿了过来,略微在过了过火,然后送进口里。那吃相看得商恨大吞口水,直想再来一份。

商恨问道:“没了?”

离海刀为难地看了看手里的鸡翅,道:“真没了。”

商恨又问道:“我说的是任务。”

离海刀顿了顿,也快速地转换道:“嗯,我说的也是任务。”

商恨笑道:“难不成今天我的任务就是陪你出来吃鸡翅吗?”

离海刀扔掉串鸡翅的签子,大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接着离海刀神神秘秘地靠近商恨,问道:“你前几日是不是接过一个任务,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一个叫离汉廷,一个叫离恨,对不对?”

“对对对。”离海刀忙不迭地点头。

“他们怎么了?”商恨多看了离海刀一眼,不知道他突然问起这两人是为了什么。

“嘿嘿,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他们二人在被抓之前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到什么地点或是物事或是任何其他引起你注意的地方?”

商恨这几日醉心修炼,早把那日的事抛在脑后,这回离海刀提起,回忆了一下:“没说起什么东西,只是和离何处师兄在那里像和尚一样打着机锋,大概就是‘你知道不知道’‘我知道了’‘你知道我知道还这样’之类的东西。”

“就这些了?”离海刀有些失望。

“你要是想知道细节,可以直接去问离何处啊?为什么要过来找我?”

“这不是几日未和商兄相见,想念当日商兄的英姿吗?”

这样的烂借口商恨可不会买账的,多半是和那日离汉廷和离恨所说的秘密有关,不过商恨不感兴趣,也不想搀和进来。

“今日的任务既然完了,那我就走了。”商恨吃完鸡翅也没什么可以留恋,转身就走。

离海刀说了几句日后再见,讪讪地看着商恨离去,似乎还有许多话还未说,但是没找到好的机会也只能任商恨离去。

商恨回到藏经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那老头:“这离宗在虚空之中就只有一个藏经阁吗?没有其他地方?”

“怎么在这里陪我这个糟老头,呆腻歪了?”

“是啊是啊,整天看你这张老脸,又不能下饭,当然想换个环境了。”

老头嘿嘿一笑,“离宗当然还有其他地方,不过除非你想去虚空之狱中去看管犯人,否则以你目前的修为还只能在我这里呆着。”

“虚空之狱?”

“那是看管犯人的地方,几千年下来,也总用脑壳烧掉的家伙总想着到下界去,所以那个地方主要是关些私自下界的宗内弟子的。”

“为什么有人会想着下去呢?”

老头两眼一翻,一副我怎知道的样子。

商恨自顾自地寻了一个角落,去钻研那分身术去。

也许是出去转了一圈,有了些灵感,商恨的分身术也有了进展,终于成功地将黑龙分了出来,陨石之精也有了头目,不过这两者和自身气息相差太多。是用不到天劫上去。

不过商恨也不需要用到天劫上,他只要有分身帮助修炼即可。

分身术有了进展后,商恨也坐不住了,起来四处晃荡,被老头看到叫住,神色古怪地递给他一个令牌,说是离宗上头有令要调他去虚空之狱去做狱卒。

老头嘟囔道:“怎么这都让我一语成谶,莫不是最近修为见长?”

商恨听了好笑,领了令牌而去。

虚空之狱在虚空深处,照着令牌的指示,商恨走到了一处传送法阵,站了上去,一阵头晕目旋的空间转移后,才到了一个黑压压的连绵不绝的房子面前。

商恨推门进去,空无一人,只有一份文书留在桌上,商恨拿起看了,是上一任狱卒留下的文书,大意就是商恨刚来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实际上什么也不需要注意,虚空之狱是以虚空法则自生自养困住狱卒的地方,身为这里的狱卒只需要在发生异动的时候,点燃传信符把这里的异动报给宗内人知道就行了。

这个前任狱卒倒是溜得挺快的。

商恨放下文书,就往虚空之狱走去。

里面的栅栏里没有几个人,即便是有人,看上去都和普通的离宗弟子没有什么区别,看到商恨走了进来,也没有什么声音。倒是商恨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离汉廷和离恨。

离汉廷见了商恨只是眼睛一亮又暗了下去,反倒是那离恨也许还记恨着商恨用剑蟒将她困住一事,掩饰不住的仇恨。

商恨见了二人,嘻嘻一笑,问了二人:“你们可认识离海刀?”

二人脸色大变,尤其是离恨的脸色像是连续刷了好几层油漆,变了又变。

二人到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

商恨也只是随口一问,见二人这般样子,估计是有什么隐情,也懒得去想,走了出去。在外面专供狱卒休息的房间躺下,琢磨着是否要利用当狱卒的这段清闲的时光再练一下皇道至圣霸拳。

接下来的几天,商恨突然感受到了这份工作的美好,不用接着老头每天接过来的令牌,偶尔还能跟些面善的囚犯说说话,比那空无一人的藏经阁不知要好上多少。

商恨这几日都在一个囚室外和一个年青女犯说话。

那女犯看起来不像是离宗的人,身处的囚室也格外厚重,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人。

商恨不去问那女犯是因为何事被关进离宗的囚牢里,女犯也不说。

二人也许是有了这样的默契才能无所不谈,听那女犯的谈吐似乎是来自虚空的另一处,但还是在离宗的地界。

照那女犯的说法是来自一个叫雷池的地方。

女犯喜欢和商恨争辩修行之法,“虚空之法何法最优?”

这是女犯提出的问题。商恨仔细想了想:“万法自然,各有大道,何来最优?”

女犯摇了摇头,“法门有上下,自然也有优劣,比如说离宗那第一弟子所修雷法就是虚空最优法。”

“雷法?为什么?”

“虚空生电,电蛇生雷,雷法于虚空之中毫无滞碍,自然比得在下界施展时少了许多损耗。”

“可是其他法门不也是如此?”

“其中奥妙以你现在的修为自然还很难体会,也许到有一天你能参加宗内考核时就会明白。”

“听你的口气好像也是离宗的人?”商恨问道。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商恨见那女犯不肯多说,也不逼问,这是二人的默契。

与那女犯聊过天后,商恨走回房间休息。经过离汉廷和离恨的囚室时,被离汉廷叫住。

旁边的离恨直拉离汉廷的衣角,可是离汉廷却还是对商恨说道:“商恨,我有个惊天的大秘密……”

“停住。”商恨立马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道:“我也有个惊天的大秘密要跟你说,其实那离何处……”

离汉廷和离恨二人耳朵竖了起来,商恨忽然断掉,哈哈大笑道:“这个秘密我不告诉你,你也不告诉我好不好?”

说完就洒然离去,对离汉廷二人所谓的秘密一点也不关心。

离汉廷被商恨戏弄了一番,脸色铁青,紧攥的双手几乎要把手骨捏碎,商恨却不以为意,晃着步子回到房间内开始培育陨石之精的分身。

陨石之精的分身像是一个块石头做的商恨,面目发须都是一般无二,只是材质是用石头做成。

商恨坐在陨石之精对面,想起今日那女犯所说的雷法,不由多了别样的心思,呼出一条雷蛇附在陨石之精脸上,虚空雷法果然自有奥妙,似乎雷法能自行从虚空之中截取能量,雷蛇滋养壮大,渗入陨石之精中,陨石之精头顶冒出一股气息,是要透过虚空之狱和九天之外的星辰之力沟通。

商恨大喜,看着这样的进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将陨石之精分身练成,到时候,让黑龙分身修行皇道至圣霸拳,让陨石之精继续修行分身术,自己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何等的逍遥自在。

不过这分身术的突破还要记那女犯一功,明天还要去和她寒喧一番,看看有什么可以套出来的没有。

第二日,商恨又进了虚空之狱,经过离汉廷和离恨的囚室时,二人都背对着商恨,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显然是被昨日商恨的戏弄惹怒了。商恨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一男一女苦命鸳鸯就是个祸根,若是和他这二人扯上什么关系,保不准会被牵进什么大阴谋中去。

商恨一心修行,并不想惹什么麻烦,到了那女犯的门口,透过栏杆,商恨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那女犯,另一个商恨也认识,就是离海刀。

“你好啊,师兄。”商恨站在囚室外面对离海刀打招呼。

离海刀有些惊慌,但是商恨和他打招呼的样子就像早上出来在大马路上溜达碰见邻居打招呼问吃过饭没一样自然。

然后商恨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又不是傻子,虚空之狱中的囚室栏杆都是凝聚了虚空空间法则的宝器,就算是接近虚境的高手也不能轻易地进去。

天知道离海刀是怎么进去的,劫狱?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商恨一概不理,索性当作没看见。

等再过一会儿,回去,如果那女犯不见了,再向上面的人报告。这样就省得一层麻烦。

商恨回到自己房间,躺了一会儿,又用雷蛇温养了一会儿陨石之精,这才出来,再到那女犯的囚室门口,经过离汉廷和离恨囚室的时候,这一男一女也不见了踪影,商恨也不奇怪,想到之前离海刀神神秘秘地以任务的方式叫他出来吃烤鸡翅,并打听离汉廷和离恨的消息时,商恨就知道这离海刀肯定有鬼。

想到这里时,商恨也来到了那女犯的门口,出奇的是女犯居然还在囚室了,倒是离海刀不见了踪影。

商恨如释重负,倒不是因为女犯还在,而是因为离海刀走了。

这样他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向离宗高层禀报走了离汉廷和离恨二人就成。

那女犯问道:“怎么看到我还在这里就放心了?”

商恨顺着女犯的意思点了点头,女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小鬼头,见了那厨子装作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反倒把他愣在这里,足足想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商恨腆着脸道:“姐姐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小鬼可以啊。做事滴水不漏。”

即便只剩下女犯和商恨在场,商恨做戏也要做足。

见商恨这个样子,那女犯无端端地觉得一阵胸闷,觉得和这个心思深沉,看起来又人畜无害的家伙没什么好说的,挥了挥手示意今天没什么好说的。

商恨也不以为意,当真像个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笑着走开。

在路上时,商恨点着了传信符,将离汉廷和离恨二人失踪的消息传了出去。

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离宗的人过来。

到时候商恨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

来的人出乎商恨的意料,是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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