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晏城走进屋子,打量着一身病服的女子。
昨天他在路上发现这个小女孩,红的像火,惊艳的美丽,他猜想她定是个演员。而此刻她站在窗前,阳光映在她的脸上。长发及腰,柔顺的散落着,又像个童话里的邻家妹妹,真是个神秘的女孩。
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东方筱回头。
“是你把我带到这的?你又是谁?”
厉晏城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淡淡一笑。他回想起,昨晚她的装扮调侃道。
“昨晚在路上本少爷救了你,小姐要不要以身相许,小生名叫厉晏城!”
东方筱走回床边,打量着这个阳光般的男子。他没有佐慕凌身上的阴冷,反而很温暖。白皙的皮肤,亚麻色的短发。
“多谢,你长的比方书生还帅?既然救了我,要不要做我的二号压寨相公?”东方筱色心不改,还不忘为自己的收尽美男。
厉宴城听完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有幽默感的人。
“我只知道自己叫东方筱,为何出现在这里。请公子莫问,我也不甚了解。”东方筱看着周围,心里又一阵失落。她已经不在凤凰寨了,哪里还有压寨相公?
“哈哈,小姑娘你不会是在扮失忆了?或是穿越来的?”厉晏城玩心未泯,好像比想象的有意思呢。
“什么是失忆?什么是穿……什么?”
看着东方筱一脸认真,厉晏城突然觉得自己的幽默可以涂成灰色。
接下来半天的相处让厉晏城更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姑娘除了身形成年以外,其余的时间的对话,他都听不太懂,她真的像失忆了一样。
这时小护士拿这时候药走了进来。
“来把水挂上!”
东方筱不明所以,机警的看着护士在摆弄东西。就在小护士拿着针头扎她的时候。东方筱一个过背摔,把小护士扔在地上。
“小妖女,敢加害于我!说谁派你来的?”
原本幽默的厉晏城石化了,这还是幽默吗?他赶快上前扶起小护士,忙着赔礼道歉,小护士眼泪眼圈的跑了出去。
经过厉晏城的安抚,护士长亲自出马把点滴总算是挂上了,东方筱疑神疑鬼的看着厉晏城。
他觉得这小丫头的智商很高,身手敏捷不是低能。对事物的陌生,又不像是装模作样。而且她的说话、动作很明显与常人不太一样。好似胡话,又像是真话。他必须去问下医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厉晏城去咨询医生的时候,东方筱看到门口晃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东方筱拔下手背上的针,追了上去。她不会看错,那个人就是佐慕凌。
血顺着手背流了下来,东方筱吓了一跳。看来还是有人要加害于她,这不,血都止不住的往下流,幸亏她机制逃的快,否则小命交待了,她拼了命的追去。
佐慕凌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他猛的一回头。东方筱的速度惊人,还来不及刹车就撞到了佐慕凌宽阔的胸膛上。
佐慕凌看清了她的样子,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很是憔悴。而且,她的纤细的手指上已被自己的血染红。
“相公,带我回家,有人要害我。”东方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里写满了委屈。
佐慕凌的表情有些僵持,他看着那个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小丫头,这样的黯然失色,心里莫名烦乱。
他掏出手帕,按住东方筱的手背。
那个冰冷的酒店,居然被小丫头当成家?还有她昨天明明在派出所,如今怎么出现在医院?
车在路上飞驰,佐慕凌拿出手机打电话。
“送两套女式衣服过来!”
“相公?你说什么?”东方筱误以为佐慕凌在和自己说话,脑子开始迷迷糊糊的,微微有些困意。
“你叫东方筱?”佐慕凌用眼角瞥了她一眼。
“相公啊?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东方筱恢复了精神,看着佐慕凌熟练的驾驶机车。
“东方筱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傻!如果你在拿无知当可爱,我就把你丢进垃圾桶,请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安静点。”佐慕凌的声音变得凛冽,没有半点柔情。
“还有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何在医院?”
“我哪知道?我只记得我拼命的追你,然后做了个……奇怪……然后睁眼就在刚才那里了。”东方筱想起那个梦在看看眼前的这张脸,心跳莫名的加速了。
“别和我提凤凰寨?其实我大可以不管你,你像个疯子而我却与疯子为伍。”佐慕凌也好奇自己的好耐心,为嘛要和一个疯子谈论这个。
“相公?北宋的凤凰寨你都不知道?”
“你说你是北宋的?还不如说我是秦始皇,小丫头穿越剧看多了吧!”
东方筱第二次听到穿越这个词,她微微一愣。她渐渐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她所认知的世界。
“相公,我的红嫁衣呢?那可是我师父们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佐慕凌不在理会她,带她回了酒店。衣服已送到,佐慕凌把东方筱推进浴室,又把衣服塞了进去。
“洗洗、换上”
东方筱站在浴室中,却不知道该怎么洗。墙上有面镜子,东方筱将自己精致的小脸看的透彻。以前都是透过铜镜、或是水里看自己。
她打开那些衣服,郁闷的感慨。这里的姑娘们真是开放,露着白花花的大腿、露着小腰。她回来的路上,都没敢和佐慕凌交流这个问题。
“喂?怎么不洗?”
佐慕凌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他敲敲门就知道这丫头不会乖乖露出马脚。
“相公……这里没有浴桶!也没有水。”东方筱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些衣服,没有肚兜都是顶多盖到**的裙子。
佐慕凌彻底无语了,他真是奇怪自己把她领回来做什么。
佐慕凌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不到一会功夫两个穿着时尚的女郎出现在酒店里。
她们两从头到脚把东方筱伺候了个遍,待她们离开后,东方筱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阵失神。这还是自己认知十八年来的自己吗?
除了意识、除了样貌,她在也找不出与凤凰寨有关的事物。换了一副皮囊,却换不了心脏。她要如何活下去?她的家在哪里?完全依附在这个自己认定的相公身上吗?
无论多么豪爽的她,也有了烦恼。十八岁对于未知的恐惧,十八岁无力改变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