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人话就永远闭嘴,别给我到处乱喷脏东西,本分队长可是有洁癖的。还有啊,我这双手能弹琴也能杀人,不想死的话以后就看到我绕着走。”一身月白礼服的靓丽少女霸气外露,将试图调戏她的贵族男子当垫脚石狠狠踩在脚下,旁若无人地一句句威胁着。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焦距在她身上,有惊惧,有讶异,有赞许……没有人会想到,那个优雅宛若贵族名媛的少女分队长,会突然变成字字不离杀戒的残忍女魔头。这两者之间的区别着实是天差地别,当真是叫人跌破了眼镜。
“啪啪啪……”不算太响亮的鼓掌声在偌大的会场内不住回荡着,听起来突窘而又刺耳,刹那间有不少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的源头。那是个举止优雅自若的贵气少年,他橙金色的眼眸似太阳般温暖,一头清爽的黑色短发看起来很柔顺的样子,嘴角扬起的笑意极具绅士风度。
死死地盯着已来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希维尔一脸呆滞难以置信的神色,任由对方牵起她的手行吻手礼,向来讨厌与男性有肢体接触的她,竟是奇迹般地没有发火。抹上口红的樱唇不断地一张一翕,她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是,艾伦?”
“哦?希维尔分队长认识舍弟?”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少年望向眼前少女的眼神变得警惕了起来。
注意到一些小细节的希维尔略微一愣,思索片刻她抿唇一笑靠近对方,踮起脚尖语气不善地耳语道,“自然是认识的。艾伦就像是个小天使让人不忍伤害,他虽说是做事随心所欲,可却不似您这般心机深重、残忍嗜杀!不知我说得对不对,与我神交已久的耶格尔阁下?”
“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话要说啊,这里人太多了,请跟我来。”面对少年的邀请,希维尔笑意妍妍地道,“希望阁下这不是在玩鸿门宴。”话毕,她便率先迈开了步子,在对方的带领下来直奔人烟稀少的月台而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少女分队长现在的行为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
朦胧的月色卸下了它神秘的面纱,将一男一女笼罩在一片皎洁的银白之中。随意地席地而坐,希维尔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四周的动静,轻勾唇角她笑得悠然。
即便是面对被包围的困境,她仍旧不慌不忙泰然处之,这份冷静的心态让一旁的艾连都诧异不已,忍不住问道,“希维尔分队长,你很自负啊。这样的绝对劣势下,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不是自负,是自信。作为一名上位者,最需要的就是自信。如果连自己都否定自己,那还指望能够成什么事?”微微侧头望向身侧的少年,希维尔如此说着,嘴角的弧度更甚了,“我呢,可以说是个疯狂的赌徒。我现在赌你不会杀我,也杀不了我。”
“为什么?”注视着至始至终都淡定如斯的少女,艾连不禁对她起了兴趣,毕竟在王都像这样的女人不多。
笑意地抬起头望着少年清秀的脸庞,她侃侃而谈,“你没发现你一直站在我身边吗?要杀一个人,是因为那个人给予了你某种威胁感,你势必会下意识地对那个人保持一定的警惕。我的实力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么点距离,要擒住你那根本是简单得不值一提的事。假设你在我的手里,你觉得你的手下敢轻举妄动?”
爽朗地笑着,艾连手一挥示意包围希维尔的下属们退下,毫不见外地在少女分队长身边坐了下来。见状,希维尔含蓄地颔首道,“多谢信任。好了,我也该跟你算算旧账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哪来的旧账?你……”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她开门见山地道,“既然我们都已经给予彼此一定的信任,那就不要再拐弯抹角了。地下街的那场针对利威尔的混战,发起者是你对吗?”
“你为什么肯定那个人是我?”
盈盈一笑,希维尔逐一分析着,“那天我审问了来刺杀我的雷切斯,他告诉我他的主子是耶格尔阁下。白天我刚救了利威尔,晚上就遭遇行刺,这两件事很容易就会联系在一起。当然,一个姓氏并不能说明什么。世上姓耶格尔的人千千万,但有能力进入地下街,并且能够干预那里的事情的,除了宪兵团就是七大贵族。我记得,您就是第二贵族维亚斯家族家主的义子吧?”
“刚才我数次试探你,你都没有否认。我家乡有个词语叫:默认,我觉得我可以这么理解。”
“不,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我……”
再次打断艾连的话,希维尔连飚英语,“n,n,n。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罪恶的开始。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描越黑,与其费劲了心思去撒谎圆谎,还不如直接承认了,一了百了。敢作敢当才是男子汉,不是吗?呵呵~虽然我承认你这张女圭女圭脸,看起来挺像伪娘的。”
投降似地一摊手,艾伦摇了摇道,“好吧。你很聪明,确实是我让人做的。我的朋友库洛比亚·卡伦托我帮忙,我便帮了。现在你知道了,你准备怎么样?”
“知道吗?当初看到利威尔那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发过誓要让罪魁祸首生不如死!”咬牙切齿地说着,希维尔面露狠厉之色。抬头望向那散发着银白光辉的明月,似乎是被那柔和的月光感染了,她凌厉的眼神与凶狠的面庞渐渐归于了平静。
月光把少女的肌肤一寸寸地染成漂亮的萤玉色,雪白和浅蓝自然地过度着,看起来格外的柔和,格外的美。
“当官不狠,地位不稳。要在这遍地是贵族的希娜之壁闲庭信步不容易,有时候的确是不得不做一些残忍的事情,来巩固某些不可缺少的东西。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应该能够理解你当初的所作所为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追究。只一点请你记住,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伤害利威尔的事情。不然,就算是要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吧。”
望着少女分队长潇洒离去的背影,艾连一阵失神。少年那拥有着太阳色彩的眼眸闪烁着,似是兴奋,似是讶异,又似是欣喜……
希维尔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与艾连推心置月复地谈心时,调查兵团里也不太平。勇敢的韩吉巨巨正在积极地作死、八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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