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弥漫,这似一片寂寞的海,长安憔悴,却又是人声鼎沸,谁还能记起昨天生过什么?一些旧梦,你虽沉迷,很快的却被这一片喧喧扰扰,移转开。『言*情*首*『言*情*首*什么仿佛都已换新,这个时代的脉搏,但看起来能是真?那似幻似真,却也只是皇帝的新衣,你一天也能看到好多件穿换。
这时候,各方势力都积极活动起来,有阴谋者,有佯动者,在各处的串联。自然也有支持我们的,不管是畏于形势,还是心悦诚服,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谁都还没有在行动上露出显著迹象。
我在寻访过程中,知晓了这样一个事实,这里的人,也分成好几派,有农民,牧民,还有城民,他们基本上各自成为派系。对于牧民而言,他们普遍对新王没有好感,觉得他杀兄自立,大逆不道。而且牧民又是骑兵的最主要来源,是于阗国兵队精锐的倚仗,上次被杀的于阗大将,就出自牧民阶层,这样就使他们对新王的不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对于农民来说,作为于阗国步兵的主要来源,他们倒无无不。但他们这一个阶层,更希望的是安定。通过上次我们与匈奴人的战斗,他们知道我们汉军有着强大的实力,所以甚至也希望着倚仗,这样就不致被外来势力欺负。而且我们汉人喜欢吃的是蔬果粮食,从他们那里,我们才能买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而他们因此得到金帛之利,比以前好几倍。所以大部分人反而倾向我们。自然,我们平买平卖,和平公道,也得他们的心。
最后就是城民。城民大体上来说,喜欢的是反复无常。有女乃就是娘的事作得多了去。新王就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代表。但是,说是代表,并不是说这个人,就得了城民的拥护。新王这个人,平常过好权谋,对大臣老百姓,贪而又残,又没有骨子里的尊重,所以暗地里也招致了嫉恨。他在城民里,只得那最少数的商贾上层支持,这些都是特权势力,与新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前国王有一个少弟,人很忠诚,肚子里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在民间里被暗地里保护起来,前我也知晓这个事,但也伪作不知。据我所知,这里无论城民,牧民,农民,他们绝大多数,都还嘱意这个人,希望他能来领导这个国家。为什么呢,因为忠诚实厚,就不会擅作主张,独断专行,各方面利益的平衡,也就容易被考虑到。
这些都是陆陆续续的,事物展过程中的异数,但也绝不是小事情。它们如果你处理不好,很能反而会主导了事态的展。现在我在这个当口上,事情千头万绪,纷至沓来,也惹得我心里焦急。“我一定得镇定下来,”我努力的告诫自己。
在我还在尽力理顺各种关系时,新王派使人来了。他把我上次派到那边的使者,也就是曾经晴日身边的部下,同时放归了回来。他派来的使者,首先是诉说了一番我和新王的友谊,两个人曾经并肩作战,这样他才登得了王位,所以他是无比感激。接着又给我送了一份厚礼,一床金锦缎,说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最后才说这次事突然,说自己由于不慎,犯了大罪,虽然晴日平常做事多有不对,原宜该与惩处。使者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先观察我的态度。
滚滚河山,在我的面前,扑面而来。想到征战到此,我们是多么的不容易。晴日虽诸多毛病,但总至于罪过当死。而且新王他能这样作下去,根本就是不顾我大汉天威。与公与私,我都应该给晴日一个交代。但是,这些都也要看事态的展。现在是什么时候,虽然我们看起来并不急迫,是北道还没有完全战胜,我们在这南道,如果出了差错,直接就会影响到全局。如果事情崩坏,那我们所有的人,都有能成为孤魂野鬼,永归不了家园。
所以,我现在要作的事,是尽能稳住新王,这才是最应该要考虑的。我就说这确实也是事仓促,应该不全是你王的原因。我与你王相交多时,谈吐人品,对他还是有些了解,我相信他这样作,也确实是迫不得已。
我又指说了晴日。我也知道,我这位上司呢,平常就爱颐指气使的,图个一时快活,时间久了,换作我也受不了。
这时候,新王使者才把一颗紧戒心理,给收了回去。“我们现国王也确实知错这次,无论如何,他应该先上报汉庭,在作自处。无奈天道徨远,他于忙乱中,智小心急时,才出此下策。来的时候他给我说了,他愿谨守门户,维护好秩序,请副将你进城,好一起维持,为于阗的和平共尽绵薄。
说得也够卑辞委质,是且慢,现在事情明朗了吗,各方势力正在明争暗斗,新王还没有受过半点打击,他就能那样心悦诚服了吗,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而且我身处此地,作为汉军的最高统领,身如轻出,万一不慎,受损的不仅是我个人的性命,更是上千将士的命运。无论如何,我要考虑到万全,才能作出行动。
虽然,如果仅以武力占领为要的话,这并不是难办的事情。只要叫北道统帅部,再派个万把人马,以马上荡平这里。是,这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所谓攻国以攻心为上。还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叫我读孟子,就那样的教导我。如此我岂能忘记。
现在这当务之急,怎样使问题得到一个根本解决,才是我要考虑的,我要他们心悦诚服,来归顺我大汉。这时候,我又想起了我们从北道,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这新王是被我们推上去的,如果我们以他涉嫌杀害汉军大将,璩然有易主的心思,只能使事情变得更糟。这下面听到了这个,不是会更加扰攘吗,我们自己也少了个立足的证明,因为我们的出尔反尔,难保他们也不会效尤。我必须要找一个折中又能平衡的法子,这样才一劳永逸。
新王暴虐,不用人说,我自然心知肚明,他杀前王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而他的臣民,并不是都尽服他,以从目前各方的观望上看出一二。是不是,以这样,他依然为王,但前王的少弟,有一班人支持,且看能不能扶上使作太子,这样不就达到了势力均衡,我也好居中调度?
我思索了一番,就这么办,这才是长治久安之法。想通了,我也就吟吟言笑的说,你王的意见甚好,我们显见得应该和你帷幄,这样才不致使别人猜疑,说我们之间不和。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我们原大将晴日的遗骸,还请他即日奉还。我们汉人,都讲个入土为安,等这个办妥了,我们再续议不迟。
“这个好说,等我回禀了我王,就去把它给办好。”使者回复我道。“那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小情军务,需要处理。”我跟他说。“副将不欲与我一起同归,”他又说了一句。我已经出得帐来,“上面我所说的事,急有劳使君了。”一溜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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