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山,从阴山始,多少惊悚的花蕾?直插绝域,谁在那里哀嚎遍地?这一路惊魂,我们到底为了什么?东征西战血染征袍,那些壮烈的草木,不经意间,也被我们踏平,这难道是我们的本意?长安在上,谁不是为了那十里红妆,相与爱着的人,陪伴天涯野不远?多少苦涩的心,含痛忍声,在这一片国土,不得同归,这到底是因了什么?
我爱着你额,我的长安,从小小的长安乡开始,那时你还春闺里没有长成,我就对你深深眷恋,我多么的沉迷。『言*情*首*『言*情*首*山河滔滔,一座千年的城,你知我对你的领悟,生生不息,把一双手轻捧。我要捧上你的脸庞,这年华中,我们彼此陈情,谁都别忘了曾经的誓言。
关于上章提及,事情终于办置停当,我都想休息好几天。人间哪得如意,未曾料想的是,当我派曾经晴日的部下,到北道陈述事实的时候,没想到他竟告了我的状。他说我作奸犯科,晴日遭胡人枭首,我竟草草处理,这怎么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
看来,我又要遇到麻烦了。这次,统帅部不仅雷霆震怒,而且马上撤了我的职,叫原来晴日的部下来代理之位。“这怎么能?”在我身边的上千将士,还没有缓过神来,“他何德何能,不过就是仗着三寸不烂之舌,差点把全军都给葬送了,他还有脸回来?”
这时候群情激奋,整个大营都喧嚷起来。我看着事态不好,只有走出来,“各位将士,我们冒寒驱暑,到了这地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我们来内部纷争吗?不是,绝不是。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的使命还在这片大漠上,我只请大家静一静,从大局着想。我一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我不作这个副将,我的心,依然跟大家在一起,是与大家在一起的。”
将士们在台下一个个听着,这时才安静了一些。“况且这次是统帅招我去北道,只要我去把这里事生的来龙去脉,都给说了,我想统帅也是个明白人,他会知道我们这里生的一切情况的。所以,我请大家放心。”我继续说道。
将士们终于平息了下来,他们在营地里,一个个在风中越站得铁骨铮铮。我不禁有些动了情,“你们都是好样的,在这里,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们坚守了过来。前些日子,我们并没有被打垮下去,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身体上,你们都得到了极大的磨练。而后,这里需要你们继续驻守,我离开了这里,更希望你们把钢枪握紧。”
这时候,一辆囚车,已经从北道驶了过来。我望了望刚从北道回来的原晴日的部下,我们叫他蓝蒙,“蓝蒙,虽这里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计私怨,否则大事危矣,你给我切记。”
我也不待他答话,就跟着北道来的使者,一起往前进了。这时已届深秋,荒凉大漠上更显萧索。我经过沿途,不想也有些悲从中来。是什么缘由,我们要到了这里?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在这片土地上征战不休?他们虽不是我们的同族,难道没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这一片弱肉强食的世界,终究到何时才算终结?
我又想起了长安,还有云梦。长安多么远啊,多么远,你看见过我,从离开长安门那天,纯粹的泪滴?我愿意一生都离长安不远,与你共话着款款情话。是命不由我,即便是这么粗粝的命运,也是我尽力争取所得,谁知又遭到了厄运,这一去将不知是怎样的结局。
深秋的寒,在早晨,一滴一滴的滴到我身上。我望着四野的地方,突然,不好,有凄厉的嚎叫声。我能清晰的感受出,那蓝色的眼珠子,尽管它还离我们看起来很远。“我们遇到狼了,”我大声的叫着。
“这白天哪有狼的?是不是你被我们系在这里想什么鬼主意了?告诉你,老实点。”押送我的人恶狠狠的跟我说。
看来,我再说他们也不会信了。只是那嚎声,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连他们自己也听到了,“这怎么办?”他们这些人,惊得簌簌抖。
押送我的人,一共十个。这些人并没有经过特别的格斗训练,在北道,他们只是作为后勤人员,来执行任务的。这次前来,也是万不得已,因为北边围攻车师匈奴的战争正在紧张进行,他们也抽不出太多的人员出来。
我看到这种情况,就叫他们把我的枷打开,“快点,还不快点就来不及了,我来告诉你们怎么办。”
他们显得有些不敢,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都希望对方能去作这个事情。这时狼声已经离得很近了,甚至能看到它们的影子,刚开始是一只,不,是一群,马上很多的白点,已经在我们视线的范围了。
“你们不来我来,”他们中的一个,终于跑了上来,用那个锁一对照,我的枷已经被打开了。“快把我的剑拿来。”我一边招呼着他们,一边查看着地形。在我们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块风蚀的巨大石岩,足够我们都能在上面坚持。我就高叫着,“大家快,快把粮食和马匹,都给我往那块大岩上去。”
他们听到这,才如梦方醒,一个个一边搬着东西,一边往那边移动。这时候,群狼已经很近了,我看大事不好,为了赢得时间,反而沿着它们的来路,迎了上去,在当道中站立。
为首的是一只独眼狼,看得出,它经过无数次战斗,不仅狡黠,而且富有号召力。它老远的看到一个人挺在路中央,一点畏惧的样子都没有,感到有点奇怪,就叫自己的大部队暂时停了下来。
这时我才看清,随着它的,乌压压的一群,足有上百只之多。如果我们在平地里,碰上它们,那只有等死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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