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欧悬一下就断定是左矢郁在背后搞鬼的呢?那是因为左矢郁很坦然爽快的收下了裴秘书递上来的柳陌鱼的辞呈。
在一般情况下,左矢郁是绝对不会收下那封辞呈的,而他也一定会笑的很妖孽,然后风轻云淡的开口:“请你拿回去,如果是柳陌鱼要辞职,那就让她自己来递交辞呈。”
这种发展才符合左矢郁一贯的行事作风,但是,事情却是反向发展,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左矢郁设的局,是按他所想而发展的剧情。
左矢郁不仅收下了辞呈,还让裴秘书带他向柳陌鱼问好,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个隐性消息——让柳陌鱼接受她离开绿绮组是经过左矢郁认可的这一现实。
“人家小姑娘不就是喜欢上你了,至于这样对她赶尽杀绝吗你?”欧悬拿出一瓶珍藏的酒,为两人倒上。
他一直都知道,柳陌鱼对左矢郁的死缠烂打,但是几个月下来,也不见左矢郁有什么动作,他也渐渐的对此失去了兴趣。
“大中午的就喝酒,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酒里。”
“绝对不会,要死也是死在我家阿韶怀里,噢~我光是想想都受不了了。”
左矢郁轻挑嘴角,对他十足的鄙视。
“午休没剩多少时间了,欧大社长这样不让我离开,可是妨碍我工作。”
“本社长都在这了,你目前的工作就是先把本大爷的好奇心解决了,这才是重中之重。”
不屑和欧悬东扯西拉,左矢郁直接进入正题。
“之前,我让你调查的关于柳陌鱼和她身边人的资料,还在吧?”
“在,有什么关联吗?”
“我怕我说的太过深奥,你脑子不够消化。”
欧悬对着左矢郁龇牙咧嘴了几下,认命的跑去拿资料。
“好了,你继续。”
“你先看柳时元的资料。”示意欧悬看资料后,左矢郁才缓缓道出接下来的内容。
“柳时元,现研文学社现任社长,柳陌鱼的爸爸。”
“他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但是为人灵便不通且顽固异常,对于自己女儿不在自家旗下的文学社工作,偷跑去外社工作这一点有着很大的意见。”
“但是他对自己的妻子,柳陌鱼的妈妈却是疼爱有加,言听计从,也因为柳陌鱼妈妈的阻止,他才一直没有强行将柳陌鱼带回去。”左矢郁一边让欧悬翻看着他说到的几人的资料,一边慢慢的解说着。
“现在能想通了吗?”他问欧悬,但欧悬只能一脸呆滞的回望他。
这混球说了这么多纸上都有写的话,现在却要他自己把整件事都串联起来?他这是被他玩儿了吧?是的吧?
“猪,比猪还笨,我不是让你看资料了吗?”
左矢郁敲敲欧悬手上的纸张,指着最下面的几行黑字,接着解释:“现研文学社现在虽然还是出版界的老名牌,但是却已经有些名不符实了,要是不想被后浪冲毁,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刷刷刷。”欧悬这次学聪明了,急速翻动着手里的纸张,他记得,之前左矢郁让他调查的时候,有查到蓝落出版社。
蓝落出版社的少爷,今年30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期,那么……
“商业联姻,是吧。”
“对,商业联姻,而柳时元毕竟也在社会滚爬多年,比你要老手多了,他在两年前,就和蓝落出版社搭上了线,柳陌鱼就是那时候和蓝落出版社的少爷订的婚。”
“我很想问,柳陌鱼和谁订婚,和你设计辞了她有什么关联吗?”
“……欧悬,我很怀疑你怎么毕业的,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鄙视归鄙视,左矢郁还是为自己的猪友进行解说。
“昨天,柳陌鱼在我家门口等到凌晨。”
欧悬嘴巴渐渐张大,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彩。
“后来你让她进去了?”
“恩,还给她做了面吃。”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不是说只给那只猫咪下厨吗?要不是和猫咪一起,你都不会给我们做上一顿。”
“犯人死前都会有一顿丰盛的断头饭,如果你想吃,我不介意给你做的。”
“……呵呵,那还是不用了,您老继续,继续说啊。”
左矢郁的把戏,他真心招架不住,不过他最喜欢看别人遭殃了。
“后来她要和我谈谈,我们也谈了,她不小心激动起来,吵醒了焰焰。”
“你说了什么让她激动啊?后来呢后来呢?猫咪怎么反击的?”
他记得,那只猫咪有着严重的领土观念,柳陌鱼出现在她的领土上,还妄想抢走她的私有物,那只猫咪才不会对她善罢甘休呢。
“真是抱歉啊,我让你的期望落空了。”
“焰焰在赶她出门的时候,我给蓝落出版社的少爷打了通电话,让他来接柳陌鱼回去,至于他们回去后会有什么发展,我没兴趣知道。”
“左矢郁,你狠。”
这不是让蓝落出版社的少爷逮到现行犯了吗?虽然柳陌鱼这位未婚妻给他的绿帽还没戴牢,但是也足以让他脸面丢尽了。
更何况,他们只是商业联姻,双方都没有丝毫的感情含量,更何况柳家还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要是强势一方的蓝落出版社提出解决婚约的话,那柳陌鱼可就真的惨了,她家的出版社说不准就会在不久的将来淹没在无形的洪流中,她将会失去富裕的物质生活,只为那五斗米而鞠躬尽瘁,憔悴不堪了。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发展,也有可能是柳时元为了挽回这段联姻,使尽浑身解数,让柳陌鱼稍稍受点委屈后,依旧让她和蓝落出版社的少爷的婚事圆满成功。
“好了吧,我要去工作了。”
“……”欧悬还在神游感叹中,左矢郁看了他一眼,直接离开了社长室。
一关上门,竹子就焦急的向他询问:“总编,小鱼辞职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矢郁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在淡淡的看着竹子几秒钟后,他才开口:“她父亲派人来递交了辞呈,我批准了。”
“总编,你怎么能批准?!小鱼根本就没想过要辞职的。”
“竹子,我知道你和柳陌鱼关系好,但是,有些事是能帮,有些事是不能帮。”
左矢郁平静无波的眼神让竹子全身一颤,他……是知道了什么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她也爱着他?还是说,他已经知道是她在暗地怂恿柳陌鱼对他死缠烂打?
“竹子,以后不要这样了,不值得。”
竹子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竟是浑身都在颤抖着。
她整整隐藏了两年的恋情,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被左矢郁全部看透了,如果他一直都不知道,那她是不是就能一直一直……一直的爱着他了?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柳陌鱼的辞职来的太突然,太不自然了。
明明昨天她还和柳陌鱼嬉笑着,鼓励着她不要放弃的,看着柳陌鱼满怀期待的离开的身影,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她无法像柳陌鱼那样大胆的去追求那个男人,即使无法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能那样光明正大的去追求,也成了她心底的奢望。
没理会身后僵硬不动的竹子,左矢郁径直迈出脚步,越过她。
双手插进兜里,那里面有着两张略硬的纸,正是之前和颜容在平遥轩吃饭时,颜容给他看的照片,离开时他向颜容要了过来,指月复按在这略硬的照片上,左矢郁的眼眸瞬间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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