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蓝自然不知道慕容雨悠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见慕容雨悠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也不敢多问。
而慕容雨悠似是极其疲惫,一沾床就昏昏欲睡,她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吩咐如蓝先将自己脸上的伤口处理好,就睡了过去。
如蓝却是第一次违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先帮慕容雨悠包扎好伤口之后,才去处理自己脸上的伤。
待慕容雨悠醒来,已是晚上。
她模了模后背,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睡梦中虽然意识模糊,却能感觉到有人在帮她处理伤口。看来是如蓝,没有枉费她护着她的一片苦心。
她坐在床上,伸了一下懒腰,欲起床掌灯。突又想到纳兰容止的不良于行,于是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我现在双腿残废。”以此提醒自己+激情小说,这样的错误以后不可再犯。现在她已经成功的引起了纳兰惊珩的注意,所以接下来她必须加倍小心。
“如蓝。”
如蓝应声推门而入,然后取出火折子,掌灯。
慕容雨悠本欲说什么,如蓝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耳朵,对着慕容雨悠摇了摇头。
慕容雨悠瞬间明白,隔墙有耳。她长睫垂落,凝神,然后脸上的笑意润开来。
隐在暗处的是纳兰惊珩的人,叫舞剑。是她疏忽了,白日里她明明听到纳兰惊珩吩咐那个舞剑去查纳兰惊月和纳兰容止,没想到竟如此快就盯上她了。对于纳兰惊月,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纳兰惊珩什么也查不到。至于纳兰容止,这一步棋如果下得好,今日纳兰惊珩这一举动,将会反将他自己一军。
慕容雨悠指了指桌子上的宣纸和笔墨,如蓝会意将笔墨纸砚一并拿到床前。
“公子,你有什么吩咐?”
而慕容雨悠却是接过纸笔,刷刷的在宣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如蓝。嘴上却说:“我想要沐浴,你去替我准备些热水。”
如蓝接过宣纸,看向慕容雨悠写下的问题“你和藏在暗中的人,谁强谁弱?”,然后迅速的在纸上回了两个字“我强”。同时嘴上却迅速的回答道:“好!奴婢立刻去准备。”
慕容雨悠接过宣纸,一边写一边说道:“等等!你将浴桶搬到我屋里,我就在这里沐浴。”
待慕容雨悠放下笔,如蓝快速扫过纸上的一行字,“我有些事情要交待你去办,你是否能够避开藏在暗处的人,而且让对方无法察觉?”然后略一沉思,便在纸上写道:“我能。”
慕容雨悠满意的一笑,挥了挥手。
“好!奴婢告退。”
如蓝会意,将两人写字的纸揉成一团,收入掌中。然后手微微用力,掌中便只剩下粉末。
半个时辰之后,浴桶和热水都已经备好。如蓝退到一旁,静静的站着。
“如蓝,我自己洗,你去外面候着。”
慕容雨悠不习惯被人伺候。
“公子,可,可你身上的伤……”
如蓝脸色微红,低着头,不敢看慕容雨悠,吞吞吐吐的道。
慕容雨悠摇头失笑,看如蓝这个模样,明显帮自家主子洗澡这还是头一遭。以前看宫廷剧时,主子沐浴不都是一大堆美女丫环伺候的吗?看来纳兰容止极可能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
“无事,你退下吧!”
如蓝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然后火速出去,关门。
慕容雨悠坐着未动,微眯着双眸,心念一起。
“纳兰。”
“嗯。”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我……”
慕容雨悠却是冷冷一笑,语气生冷的道:“你既问过如蓝今日之事,难道就没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我以为你该是需要我替你解惑才是。”
“你怎么会知道?”
纳兰容止极为困惑。每当慕容雨悠意识薄弱的时候,他的灵魂就会自动苏醒,比如说她昏睡的时候。今日他确实是趁着慕容雨悠昏睡的时候,问了如蓝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她明明已经熟睡,为什么还会知道呢?
慕容雨悠冷哼一声,“纳兰容止,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这具身体我才是主体。我意识薄弱时,你的灵魂可以主导这具身体。但是你别忘了,前提是我愿意。是我给你的权利,来支配这具身体。同样,我也可以收回。我若不愿,你永远只能被锁在我的意念里。所以不管在任何时候,你支配这具身体所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我信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后果会很严重。”
纳兰容止能清晰的感觉到慕容雨悠的愤怒,她非常生气。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早知道目前自己这一缕灵魂,即使主导这具身体,也挣不开慕容雨悠的控制,他今日就不会傻到干蠢事了。而且慕容雨悠说得没错,他现在必须要依附于她。所以目前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忍,除了忍,还是忍。
“我只是担心你,而且我也确实很好奇。”
纳兰容止自知理亏,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而慕容雨悠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见纳兰容止已经认错,她便也见好就收。
“下不为例!下次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来问我。如蓝虽是你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但是你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让她怀疑。”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纳兰容止也是一时心急,并未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对纳兰惊月做了什么?”
“我对她使用了催眠术,而且是最高深的催眠术。”
“什么是催眠术?”
“催眠是以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其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感觉、知觉发生歪曲或丧失。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最高深的催眠不但可以令人失去记忆,而且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慕容雨悠停顿了一下,感觉纳兰容止的情绪并没有大的起伏,才继续说道:“纳兰惊月看到我能正常走路,你隐忍了十几年,不能就这样毁在我的手里,所以我利用催眠术改变了她的记忆。但是再高深的催眠术能改变东西也是有限的,我只来得及改变能够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信息。”
纳兰容止听得似懂非懂的,不过对于催眠术已经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心下感叹,幸好催眠术存在局限性,而且目前只有慕容雨悠一个人会。若是催眠术在这个时代普及,那就太可怕了。
“催眠术是不是对催眠师也会有损伤?”
慕容雨悠能感觉到纳兰容止对催眠术的畏惧,连忙解释道:“其实在我们那里催眠术是极其普遍的,大多数情况下用于医学。催眠术本身不会对人产生危害,除非被有心人利用,而我只为自保。而且高深的催眠术对于催眠者来说,亦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万不得以,我不会用。”
“那纳兰惊珩呢?此人性子谨慎且多疑,你为什么那么自信他一定会同你合作?”
纳兰容止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