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微目光淡淡的扫过纳兰容止,眸光一凝。心里有些不痛快,纳兰容止竟然不表态?救命恩人果真比她这个朋友重要呢?她站起来,挑眉一笑。
“如此,清微便成全云小姐。”
此时的沈清微仿如月兑胎换骨,狂妄,肆意到不可一世。
声落,解下外袍,抬手便掀了面纱。
那一瞬,方知什么叫震撼,方知什么叫扬长避短,方知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
一袭单肩抹胸鲜红的长裙及地,腰间用一根白色丝带束紧。胸口画着一株红花墨叶的牡丹,艳红的牡丹上飞着几只彩蝶,蔓延至肩上,刚好将**在外的小香肩与胸口遮住,沟壑与玉肌若隐若现,又添风情。微卷的长发零乱的披散在右肩上,披泻的黑发与右肩上勾画的娇艳欲滴的牡丹交错,极具诱惑。左边脸上因刀痕遍布,所以戴着一张艳红的半脸面具。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琉璃眸,左边脸颊被整个罩住,面具上面一朵娇红的牡丹花,别在墨色的发间,妩媚至极。右边脸眼角处用紫色胭脂层层向发鬓晕染,勾勒出一朵紫色的小花。银色的脂粉镶在又长又黑的睫毛上,硬是将一双清澈的琉璃眸,渲染得妖异莫名。眉间画花钿,绚丽而鲜艳。额间画着细碎闪烁反光的花钿,将额间的刀痕完美的掩盖,只觉清新别致。右边脸薄施粉黛,上面画着几只细小的蝴蝶和翠钿小花,将暗黄,毫无光泽的肌肤衬得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宛如一副从绚彩的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千娇百媚,娇艳惊人,风华旷世。
这是古典美与现代美的结合,而且结合的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扶桑民风开化,先前旗袍的流行,让服饰的风格开始越来越开化,露出手臂已经是司空见惯。而沈清微的这一身打扮,在金陵城又掀起了新的热潮,当然这是后话。
“好,好,好!”
纳兰青城率先鼓起掌来。
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纳兰容止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盯着惊艳全场的沈清微,突然凤眸一眯,冷光直射向站在沈清微身边的由吾九沧。
由吾九沧顿觉锋芒在背,身体抖了抖。吃醋的男人真可怕,不就是露了一双手臂吗?别人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不过,还是立马将手上的外袍披在沈清微身上。可纳兰容止的目光却依旧不收回,仍旧冷冷的瞪着由吾九沧。由吾九沧吸了一口气,又将面纱给沈清微戴上,再将外袍领口束紧,才让纳兰容止收回了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清微借用一句云小姐的话,清微没输,云小姐也没赢。是吗?”
沈清微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优雅的落座,微笑着开口道。
云浅碧脸色微僵,却依旧保持着风度。
“清微公主高明。”
秦凝月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脂粉堆出来的,还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闻言,沈清微一怔,然后继续喝茶。
“唉哟!快听听,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献丑?好歹你也献一个啊!我家主子容颜皆毁,能用脂粉堆出惊艳的效果。在座的众位小姐,你们容颜完好,你们倒是现场堆一个出来试试?一群愚蠢的人类!无知的丑女,整日里除了嫉妒,就只会落井下石。比天生丽质不行,让你们用脂粉梳妆也还是不行,你们活在这世上干什么?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由吾九沧尤如放鞭炮一般,将秦凝月连同在座的千金小姐一顿奚落,怎么毒舌怎么来。
“放肆!只不一个贱婢……”
秦凝月平时娇纵惯了,此时自然不服气。
秦太后站起来,打断了秦凝月的话。
“凝月,坐下。”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是警告,亦是威施。“第一场比试算作平局,那便开始琴,棋,书,画的比试吧!”
“今年的百花宴不如来点新鲜的,这琴,棋,书,画比试的规则也一并改了吧?”
沈清微右手指把玩着披散的发丝,慵懒的道。
秦太后一怔,对于沈清微的提议倒是有些兴致。毕竟百花宴年年如此,确实有些索然无味。
“哦?清微公主不妨说说看?”
沈清微勾唇一笑,狂妄而肆意的道:“琴,棋,书,画一项一项的比太过浪费时间,我有些乏了,想早些回府歇息,不如各位一起上吧?”
众人顿时大惊,连纳兰容止和由吾九沧亦是震惊的看着沈清微。一起上?这是向所有人宣战,一人对战金陵城的所有名媛?这绝对是鄙视,赤luoluo的鄙视。狂!果真够狂!这是想引起公愤呢?还是想招惹仇恨值?
秦太后冷笑,不屑的道:“清微公主好生狂妄!”
沈清微点头,表示同意秦太后的话,我确实狂妄。那小眼神里的意思也很明显,我就是狂妄,你能奈我何?我有狂妄的资本。
“清微是不是托大,比比便知。今日清微若输,三跪九叩向在座的各位小姐赔罪;清微若赢,扶桑第一美人,第一才女换人当,日后众位小姐见到清微请绕道。”
“清微公主好大的口气!这是在欺我扶桑无人么?金陵城的众位姐妹个个才高八斗,今日本是为百花宴添香增艳而来,并未有针对清微公主之意。可清微公主的侍女却对我们几番奚落,清微公主更是大言不惭,欺凌我们至此!浅碧愿同清微公主一较高下,扬我扶桑之威。”
云浅碧起身朝着秦太后盈盈一拜,秋瞳漾着水波,似是道不尽的委曲,说不尽的苦楚。
沈清微掀了掀眼皮,心下感叹:啧啧啧!看看人家白莲花,显然就比那群胸大无脑的小姐位不知高了多少段次。这话说得多么的高尚,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有情操啊!好一个为那群胸大无脑的小姐们出气!好一个扬扶桑之威!好一个祸水东引!不就是想捍卫自己扶桑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的美名么?有必要表现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此高尚么?果然是圣母当上瘾了,时时刻刻不忘圣母的本质。
“云小姐此言差矣!清微是受太后所邀,同样也是为百花宴添香增艳而来,并无挑衅之意。才艺无国度,只是文人雅士间的舞文弄墨之乐,怎会上升到国威?云小姐不要挑拨离间。云小姐既应战,清微想要知道云小姐是否能代表在座众位小姐的立场?无论输赢,清微希望双方都不会反悔。另外清微必须要说明一点,既然要比,自然要玩大一点。琴,棋,书,画同时比,为了节约时间,众位可以选出往年琴,棋,书,画的魁首一起上台。至于清微这边,只需我的侍女一人帮忙即可。五人同时开始,比速度和才艺。云小姐那边只要有一人率先完成,才艺方面胜过清微,就算云小姐胜。而清微需全部完成琴,棋,书,画四项,才能算是比试结束。当然若是其他小姐也想一试身手,也可以同时一起上,清微一并应下。”
由吾九沧猛得一拍桌子,太过激动,用力过猛,桌几被她一掌劈散了架。主母啊!你还能更狂一点?
“主子威武!”
裁判席上纳兰青城模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七侄儿啊!这清微公主委实有些狂妄自大呢?这回可有好戏看了,不知赢得是谁呢?”
纳兰容止白了纳兰青城一眼,“哼!没眼光的蠢货!爷的女人怎么会输?瞎了你的狗眼。”
纳兰青城横眉竖眼,拍案而起。
“纳兰容止,你大胆!本世子是你皇叔,不得无礼。”
纳兰容止冷哼一声,别过脸。这会他没心思与纳兰青城这个幼稚的家伙讨论辈分的问题,不就是仗着人多想过过皇叔的瘾么?哼!待这些闲杂人等不在,再好好收拾这个乐极生悲的家伙。
纳兰青城顿觉心惊,纳兰容止竟然这么平静?依他以往的经验,纳兰容止越是平静,事后就报复的越狠。反正事后铁定会被收拾的很惨,不如破罐子破摔,多在老虎身上拔几根毛。
“七侄儿啊!若是清微公主输了怎么办?”
纳兰容止目光蹙冷,阴恻恻的扫过纳兰青城。
“我自陪着三跪九叩向各位小姐赔罪,当然我们不介意皇叔也同我们一道。”
“你,你,你……”
纳兰青城“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原来,气得猛灌酒。
而原本正端着茶在喝的纳兰惊天,闻言,手一顿,杯子里的茶水悉数撒了出来。凤眸一斜,在纳兰容止身上顿了顿,然后迅速的收回,若无其事的开始收拾衣服。
纳兰青城刚好坐在纳兰惊天的旁边,很荣幸的溅了一滴茶水在身上。于是有气无处撒的纳兰青城,立马找到了借口。怒火冲天的道:“大侄儿,你大胆!竟敢泼本世子一身的茶水,你这是蓄意报复,还是对本世子不敬?”
纳兰惊天一边擦拭衣服的水渍,一边有礼的回道:“皇叔恕罪,惊天是无心的。”
纳兰青城却是不依不饶,胡搅蛮缠。“一句恕罪就了事啦?本世子现在给你一刀,然后再告诉你是无心的,你信吗?这可是你喝过的茶水,全是你的唾液,本世子这衣服根本没法再穿了。”
纳兰惊天正襟危坐,带着些咬牙切齿道:“那惊天赔皇叔一套衣服,可以吗?”
倾城美人儿,你是有多穷?一套衣服而已,你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纳兰青城依旧气呼呼的,表示被人泼一身茶水实在是太难受了。
“好吧!这套衣服有些贵,给你算便宜一些,就一万两银子。”
就一万两银子?倾城美人儿,看来果真是穷得没米下锅了啦!
纳兰惊天对自家这个皇叔的性子很清楚,此时别说纳兰青城只是要一万两银子,就是狮子大开口要两万两。他也会一口答应,因为他若一直和纳兰青城这么耗,最后没准会从一万两变成十万两。
“好!明日惊天将银票送到皇叔府上。”
纳兰青城立马眉开颜笑,“还是大侄儿乖哦!”
皇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目光如刀射向纳兰容止,冷冷的道:“闹够了没?”然后目光扫过各家小姐们的席位,“清微公主的提议,本宫替各位应下了。无论输赢,双方都不得反悔。现在比试开始吧!”
原本今日皇后只是陪着太后前来,一切自有太后作主。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竟为了纳兰容止那个贱种乱了方寸。她绝对不能再袖手旁观,她要沈清微输,她要纳兰容止陪沈清微一道三跪九叩向众人赔罪。他要纳兰惊天亲眼看到这一幕,彻底死心。
纳兰容止表示他躺着也中枪!他能理解皇后分分钟钟想弄死自己的心情,可是这回他千真万确冤枉!绝对的比窦娥还冤!
沈清微莞尔一笑,对上众位佳丽仇恨的目光,她表示很无奈,很委曲。她真不是看不起她们,她也不想太过高调。只是纳兰容止要那把素问琴,她必须赢得比试。而且就算她想要默默无闻,这群自以为高贵的小姐们也还是不肯安生,处处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她,处处排挤她。所以她索性就借着这次的机会,一次性立立威,免得日后总是麻烦不断。她率先站起来,带着由吾九沧去台后准备。
而云浅碧也开始与佳丽们商量,确定比试的人选。
“璃月,作画你来。”
皇后目光看向坐在角落里一直不出声,似乎根本不打算参和其中的公孙璃月。
皇后公孙慕青未出嫁之前,是扶桑有名的才女,琴艺和画作堪称一绝。当时更是凭着一曲《秋水》让纳兰无极对她一见倾心。只是自古帝王最是无情,新鲜劲一过,便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至于当初纳兰无极到底是真的对公孙慕青一见倾心,还是只是忌惮公孙家而设的一个局,无从追究。而公孙慕青自此便不再弹琴,连公孙璃月这个她亲手教导出来的侄女,她也只是将自己的画技倾囊相授,琴艺却是深埋,连琴都不曾再碰。所以对于公孙璃月的画技,她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公孙璃月叹了一口气,站起来。
“是,姑姑。”
她不欲卷入纷争,可还是逃不过。
尚书府的嫡女孙小姐是去年画技的魁首,此次本该由她来参赛。可皇后直言由公孙璃月参加,她也不敢再说什么。狠狠的瞪了公孙璃月一眼,坐在一旁生闷气。
公孙璃月自小就是被当作皇后来培养的,平日里除了同几位密友走得近些,几乎很少出门。如百花宴这类的小家子气的宴会,对于公孙家来说根本不够看,所以她甚少参加。而她的才华也极少表露在人前,因为公孙家根本不需要她抛台露面赢得好名声,公孙家就是她最好的名声。
公孙璃月倒也不在意孙小姐的敌视,起身向云浅月走去。
而云浅月这边参赛的人选也全部确定了下来。秦凝月作为去年琴技的魁首,毫无疑问,此次自然由她来弹琴。云浅碧有着扶桑第一才女的美称,是因为她曾一举夺得百花宴琴,棋,书,画四项的魁首。而她最拿手的是棋,所以她以棋应战沈清微。沈清微的书法曾受到纳兰无极的赞赏,甚至一度想要再求得她的墨宝。纵使苏锦绣曾是五年百花宴书法的魁首,对上沈清微,她也是胜算不大,不过此时却也没有更好的人选。还有几位自恃甚高的世家小姐亦是蠢蠢欲动,势必要同沈清微一较高下。
一刻钟之后,一切准备就绪。
沈清微这边只有两人,而反观云浅碧这边,一共有八个人,都是往年各项比试的魁首。
因云浅碧那边人比较多,而公孙璃月又似是对于这次的比试兴致不高,独自一人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所以她挨沈清微比较近。
“小心,秦凝月!”
在宫中嬷嬷点上香时,公孙璃月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沈清微说道。
沈清微一怔,看向公孙璃月了然的一笑,带着一丝感激。公孙璃月会向自己示警,这确实是她不曾料到的。不管公孙璃月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是今日第一个对自己表露善意的人。公孙璃月绝不简单!
“记时半个时辰,比试开始!”
秦太后站起来,宣布比试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沈清微脚用力一蹬,月兑掉鞋,右脚赤足一勾,脚趾间便夹了一支毛笔。接着被绑在身上的绳子整个腾空吊起,呈长方形俯在桌子上空。而琴,宣纸,棋盘并排放在桌子上。只见沈清微左手弹琴,右手作画,目光在棋盘与宣纸上来回扫过,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示意由吾九沧如何落子。而右脚脚趾夹着毛笔亦开始落笔。
那一瞬,是从未有过的震撼,从未有过的惊艳。
那一瞬,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那一瞬,那个女子足以傲视天下,输赢并不重要。她纵使是输,亦是虽败尤荣。
左手一曲《十面埋伏》弹出,忽而快,忽而慢;忽而强,忽而弱。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也。高昂激越,气势磅礡,震撼人心。
而秦凝月竟然弹的是一曲《凤求凰》,曲风柔和,极尽缠绵之意。指法熟练,功力深厚,琴声即心声,将少女对心爱男子的爱慕之情,以及愿同男子共结连理的心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两曲相比,结果显而易见。一柔一刚,《十面埋伏》大气磅礴,相比之下《凤求凰》更显得气息奄奄。沈清微越弹越快,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强。只听“当”的一声,秦凝月手中的弦断。秦凝月站起来跺了跺脚,退出比试。
见秦凝月惨败,纳兰青城吹了一声口哨,幸灾乐祸的看着纳兰容止道:“七侄儿,你艳福不浅呀!瞧秦家姑娘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那缠缠绵绵的琴声,可不都是冲着你而来的。”
纳兰容止眼角余光都懒得瞟一下纳兰青城,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清微。
“滚!”突然猛得一拍桌子,怒斥道:“喂!前面的那些丑女,都给本殿下滚开,别挡着本殿下。”
纳兰容止因为双腿不良于行,根本无法像纳兰青城一样站起来看。而沈清微的表现太过震撼,所以许多人都围在她的四周。他一眼看去,只能看沈清微一半的动作。莫怪纳兰容止会愤怒,那可是他的女人第一次展露光芒,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恨不得将沈清微给藏起来,谁也不让看。可却该死的不能,不能藏起来他忍,可所有人都看得到,唯独他看不到,这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一刻,他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残废”的是双腿。要是“残废”的是双手,他现在怎会如此被动?不行!必须得想个法子“治好”双腿,否则大庭广众之下他连抱抱自己的女人都不可以,她若是摔倒,他连扶她都不能……总之诸多不便,光是想想都受不了,绝对不能忍受。
纳兰公子果然志向伟大!千方百计,不惜暴露实力就为了能方便抱女人?
而这边沈清微右手不疾不缓,妙笔生花,一朵一朵的牡丹花在纸上晕开,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这次百花宴画作的比试是皇后出的题。皇后自是了解公孙璃月。公孙璃月最擅长画牡丹,曾被扶桑最有名的画师称为“国手牡丹”。而这次百花宴以牡丹为题,要求画功和神髓的同时也要求数量和速度。
而公孙璃月不愧是“国手牡丹”,不论是从画功,还是从画的神髓上来说都同沈清微旗鼓相当。所谓授业有专攻,她因平时多练习画牡丹,所以下笔更快,更准。很显然这一局,明显是公孙璃月占优势。
而沈清微却是不慌不忙,在秦凝月退场之后,琴声嘎然而止。宣纸在左手边铺开,握笔,沉腕,左手亦开始作画。
公孙璃月抬眸微怔,然后莞尔一笑,左手亦握笔画起来。而且她左手的画功与速度丝毫不亚于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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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女主终于雄起,杠杠的。我果真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亲妈。(话说,咱家女主毁容实在是太厉害,然后当时构思文时,我请教了好几个朋友,如何能让女主的容貌惊艳一回。结果都说依咱家女主这样的情况,除非天下掉下来个整容医生。看看!亲妈果真是整容医生投胎,日后请叫我眉圣手,哈哈哈!)
谢咱家亲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