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口缸里,缸里灌满了水,上面加了盖子,盖子上的洞可以把头和手穿出来,而我的双手,都被很粗的锁链锁着,锁链挂在横梁上。
我后脑勺还剧烈的一阵阵的疼,我使劲眨了一下眼好让我的视力恢复,才发现在黑暗中,一个人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一点光亮都没有,只剩下黑乎乎的影子。
“你醒了啊。”影子说。
是南渊。
“你怎么进去的?”我一瞬间就想起来地下暗室的事。
“这不重要,还有一块灵炎石到哪去了?”
“这也不重要。”我们之间的对话,互相透露出怨恨与不屑。他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我也没办法看清楚他的表情。我身上的伤都被很好的包扎起来了,不知道是为了防止我流血,还是为了防止我伤口感染。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在寻找灵炎石,既然他们能打开暗室的门,那么破坏那块假的灵炎石的结界应该也是可以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找灵炎石,还有为什么不取出来我身体里的那块?难道他们需要两块,可是另一块应该早就炸碎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还有,“他们”到底包括哪些人?那个杀手也是他们的人吗?应该不太可能,如果是南渊太了解我的能力,至少也会提醒那个杀手,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有三方势力搅进这件事了。那么,南渊到底属于哪一方呢?还有,他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属于那一方的?
我脑中仔细的思考分析,而我和南渊两个人之间的寂静太过于恐怖,忽然听到南渊的一声叹息。
“你可以救我吗?”南渊说,语气中充斥着哀求和无奈,有点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什么情况?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啊!为什么只有我像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啊!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虽然内心激动了一下,但我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保持冰冷的口气说出这句话。杀死过我的人,你让我怎能再次相信?
南渊站了起来,缓缓走了过来,然后——砰的一个直拳抡在了我脸上,我一下子两眼一白,结果他抓起我的头发,说:“告诉我,还有一块灵炎石在哪里!?”
“垃圾。”我冷冷的吐出这个词。
他好像受到刺激一样,死命的把我的头按进水里,我一下子呛了水条件反射的挣扎,然后咳嗽,他好像发狂一般,带着嘲讽的口气说:“你不是要杀死冬天吗?现在呢?还不是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你个渣滓,渣滓,渣滓……”他说一个“渣滓”就按一下。
“够了。”一个声音随着推门的声音传了进来。一个人拿着蜡烛进来了。是南渊的父亲——南岳。他过来摆摆手示意让南渊停手,然后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晓焰侄儿,你受苦了。”
他的语气充斥着愧疚和怜爱,听了我……好想吐啊!虚伪的人啊,你为何这般恶心我!
我还在咳嗽,把呛在气管里面的水咳了出来。
“但是……我们真的需要灵炎石啊。拜托你帮帮忙,好吗?”
你脑子秀逗了吗?现在这样我可能帮你忙吗?
“灵炎石我只知道一块,现在嵌在我身体里!想要就把我剖开!”
他看我不妥协,缓缓的坐在了刚刚南渊坐的椅子上。
“我们试了,但是那块石头已经融进你的血肉里面了,取出来会要了侄儿的命啊。”
好想揍他!你儿子都捅死我一次了,你现在担心我的命?
“谢谢叔叔关心。但是,请问叔叔,您要灵炎石有什么用吗?那块石头只有我言氏家族的人才能用的起来吧。”
“这个侄儿无需担忧,我们自有重要用途。你只需告诉我们如何得到灵炎石就可以了,那样我们也会还你自由之身。”
“好吧。叔叔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在哪。”
“你!”他明显气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南渊帮忙拍了拍他的背,看来他近来的声音状况不太好。
“但我有方法找到……”我故意卖弄关子的停了一下。
“接着说!”
“需要靠‘血’的指引。叔叔你也知道,灵炎石说到底,是我们家族先辈的血的结晶,也就是火焰的固体形态!想要找到的话,可以用血脉之间的共鸣,就可以找到了。”
“那要怎么做?”他的口气暴露了他的急切和贪婪。
“在东南西北用我血画出我家族图腾的图案,那样就会产生共鸣,不断的重复,最后就可以找到了。”
“这……”他迟疑了。对的,我说的这些都是胡扯的,目的就是让他解放我的血,这样我立刻就能救我自己。其实我根本不认为他会相信我说的话,只是他要虚伪,我就陪你虚伪喽。当然,我们家族背负着太多的秘密,说的这一番话完全是云里雾里,别人根本没办法判断真假。
我和南岳说话的时候,南渊好像在发着呆,没有说什么。
“呵呵呵……”南岳自顾的笑了起来,“几时不见,侄儿变得狡猾起来了,让男某盛感恐惧啊!”
“哪有,在这方面,我对于叔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但也可以值得一信……我现在弄晕你,再放你的血,就可以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瞪了南渊一眼,但是南渊并没有看着我。他示意南渊,南渊就开始找钝器,“你们家族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不小心提防还是不行,望侄儿见谅啊。”
“切,浪费时间,我本来还以为能套点话出来呢。”这老狐狸比我想象中还要精明,“叔叔,你也知道我们家族隐藏了很多秘密啊,但是你只知道‘我们藏了很多秘密’这件事而已啊。”
我张大了嘴巴,大吸了一口气,南岳看到了立马惊慌起来,大叫:“南渊,快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咬舌头!”
“灵炎剑!过来!”我大吼了一声。切,你以为我会咬自己舌头吗?
“什么?”南岳愣愣的看着我,很明显南渊也呆住了。的确南渊知道我很多能力的秘密,但是关于灵炎剑的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因为那只是灵炎剑的主人,也就是族长才能知道的秘密,当我有能力使用这把剑的时候,我已经算是比较成熟了,没有向南渊透露出这个秘密。
灵炎剑是自古传下来的剑,这把剑本身如果没有什么特点的话,自然不能作为灵炎石载体,除了本身十分锋利之外,他还有记忆的功能,只要在之前缔结契约的时候能够铭记我的血,可以和我的血产生共鸣,也就是说,这柄剑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可以用血把剑召唤过来。
刚刚南渊的虐待让我伤口裂开了,血透过纱布渗了出来,虽然缸里面的水和不足的空气让血液没办法燃烧,但却足够召唤过来灵炎剑了。
我的剑一路破墙而来,最后直接插在缸上,缸裂开了。裂开是瞬间直接一个弹跳把木盖踢碎掉。南渊冲了过来想要阻止我,我双手抓住锁链,把自己撑起来,然后直接一脚往南渊头上踢过去,南渊立即头往后一摆躲了过去,我另一只脚直朝面心一踹,南渊被正面击中,但正好他也在后退,所以击中的力道不是很大。
,虽然我的手被锁住,但还是能够握剑,剑本身飞到我的手中,一瞬间剑刃变得赤红,散发出灼热的气息,我手一绞,直接砍断了锁链!
这才是灵炎剑真正的力量!
灵炎石在我的身上,只要把我的身体想象成剑的一部分,那么和之前镶嵌在剑上是没有区别的(这个之前我在山洞里的时候,就试过),那么灵炎剑的剑刃瞬间产生高温,想要砍断锁链之类的金属是很简单的。
南渊正准备起身,我直接把剑指着他的鼻尖,让他不能起来,而他的老爸——南岳很显然吓住了,从刚刚的椅子跌了下来。
我看着南岳笑了笑,说:“叔叔,你抓住我就要做好准备不让我逃月兑啊,一口缸可是不行的哦。”
南岳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我很惊奇未免太过于怂了吧,这么怂的人是怎么打开地下暗室的门的。
我转向南渊,说:“我和你实力本来是差不多,上次你趁我大意的时候刺中我,这次我趁你大意制服你,现在扯平了。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进去地…下……?”怎么了,一阵眩晕,身体开始变得没有力气。
“砰!”
忽然一声炸响,一瞬间我感觉到什么东西穿过我的小月复,然后滚热的鲜血就喷出来了,我立刻就捂住了伤口那里。我腿忽然使不上力气跪倒在地,而南渊一下子起身反钳我的手臂,而我就看到南岳奸诈的笑容,看到他站了起来,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个长管一样的东西,我视线开始模糊,看不太清楚。
“这是从西洋穿过来的火枪,挺好用的。”他向我走过来。
“爸,小心点。”南渊提醒到。
“没关系。他现在意识应该完全模糊了,没办法烧我。”他用枪管拖着我的下巴,说:“你泡着的水里掺着麻沸散,一般人早就晕了,而你是在打斗之后才出现反应,看来你现在的体质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你这……这个老…狐……狸……”
“其实,本来是打算剖开你取出灵炎石的,但是那块石头好像在保护你……或者说,是在保护它自己。”
“真…是……有…够……笨……的……”我吃力的吐出这几个字,南岳明显愣了一下。本来我的意识的确开始变得模糊,但是受伤后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变得清醒,我只是痛的说不出话来而已。
我把捂住伤口的手一甩,把沾在手上的血挥洒了出去……
燃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