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天门门主被十二一句话堵得老脸一红,他自从成为掌门以來,受到的都是门人的尊敬与爱戴,何时被人如此指着鼻子威胁过?可偏偏,他还奈何不了十二!只因为,眼前这人可是名副其实的疯子!
人家连玄女宫都不怕,还怕区区一个落天门?生生忍住怒火,他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司马如意,我们有话好说。”
“沒什么好说的,你答应不答应帮他解掉封印?一句话,答应就点头,不答应就摇头。”十二冷笑一声,手指轻抚着诛仙剑的剑柄。
“你别太嚣张了!真以为我落天门怕你不成?”四大长老中,身材最为矮小的一人指着十二骂道,一脸愤愤不平,仿佛受到了屈辱,云若寒不悦的眯起眼,身影迅速从原地消失,双手凝聚两团斗气,出手利落,直接朝着那名长老打去。
那长老虽年纪已高,但实力却与云若寒不相上下,都是武尊之境,只不过,云若寒先发制人,他随已尽力避开,却还是被击中肩骨,口中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狼狈地倒退数步,脸色狰狞。
“云若寒,你居然敢对我落天门人动手?”落天门主或许惧怕十二,但他可不惧云天门,上三宗实力都在伯仲之间,云若寒公然打伤第四长老,这笔账,他迟早会与云天门好好算清楚!
“你能耐我何?”兴许是与十二待得久了,这句话,云若寒学足了十二的神色,一身傲然,浑身气魄逼人。
他们就是摆明了來欺负他们的,怎么样吧?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他们猖狂,他们傲气,只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
当初,这帮人如何对待明夜的?今日,只不过是给了一个小小的教训,就受不了了?十二眼中掠过一丝不屑,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若寒这是被如意同化了吗?”邱楼掩面嘀咕一句,她已经完全无法想象,再这样下去,云若寒会不会日后也同如意一样,整天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她钱沒有还清似的。
“老哥这叫爱屋及乌,对吧?”云若水抱着小女乃包,嘴角抽搐着喃喃道。
大敌当前,她们却又闲情逸致在此处谈天,**luo的沒将落天门放在眼中。
明夜上前一步,对上掌门涨红的脸,出声道:“掌门,我今日前來只为解除封印。”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落掌门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身受重伤的长老,又指了指失去生息的三名门人。
“早知有今日,当初我们就不该一时心软救下他!”大长老低声咒骂道,猥亵的视线从头到脚将明夜打量一通,他仿佛又看见了,昔日他匍匐在自己身下,哭泣着求饶的画面,小月复一阵热流窜起,眼中掠过一丝糜烂的光。
明夜浑身一颤,怒气在胸腔里熊熊燃烧起來!就是这副表情,当初,他就是这样把自己绑起來,任他亵玩!忘不了,那样的耻辱,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该死!”十二冷喝一声,双手凌空在诛仙剑剑柄之上一推,“诛仙剑,给我废了他的命根子!”
“嘻嘻嘻!本座喜欢你这个建议。”诛仙剑哇哇邪笑着,剑身破空而至,它乃神器,速度岂是寻常人能够跟得上的?森冷的剑刃,噗地一声贯穿了大长老双腿之间,一条血流汨汨落下,浸湿了他的长袍。
“啊,,”大长老痛苦得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众人只觉得下月复一疼,下意识并拢双腿,大长老整个人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滚,一张脸满是狰狞与扭曲。
“司马如意!”落掌门倒抽一口冷气,对十二的手段,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如若说方才他还有底气与十二呛声,在看到她眼也不眨瞬间残杀三人,在看到云若寒粉碎四长老肩骨,在看到大长老命根子被斩断后,他已无勇气反抗十二。
脸上扬起一抹苦笑,他挪动着步子,走到明夜面前,眸光复杂,“你可真是跟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啊。”
能够得到司马如意如此相待,他此生也算是值了。
明夜看着十二,抿唇一笑,“是,只有这点,我认同。”
“随我來吧。”落门主沒有多说什么,疲惫的一挥衣袖,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许多,领着十二等人往客房的方位走去,人群成两侧分开,留出一条小道,供他们经过,在场诸人,投掷在十二一行人身上的目光,几多复杂。
惧怕、羡慕、憧憬、恐慌……
他们都在咒骂着明夜的好运气,能够跟上司马如意这么一个主子。
当落掌门离开后,立马有门人将大长老和四长老从地上扶起,至于那三具尸体,也被人迅速抬走。
客房中,摆设极其简单,只一张床榻,一副桌椅,一把长案,以及文房四宝,简单、低调。
落门主指着大床示意明夜躺上去,“我为你施针拔出钢针,过程会很痛,你最好忍住。”
明夜木然点头。
“司马如意,你们可以出去了。”落掌门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还沒打算走的十二,眉心一凝,难不成她还想留在这里观摩不成?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不必介意,当我不存就好。”十二撩袍在木椅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冲着茶盏吹了一口气,邱楼扯着云若水和云若寒离开房间,落门主嘴角一抽,还是头一次见到爽快到这种地步的少女!
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害羞,什么叫矜持吗?
若是十二知晓他此刻的想法,定会嗤之以鼻,矜持?这种东西,从未在她的字典里出现过。
见十二打定主意不愿离开,落掌门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让明夜盘膝坐好,背对自己,黑色的衣袍被他解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亵衣,包裹着他略显赢弱的身躯。
明夜耳廓一红,余光瞥了瞥十二,见她目不斜视,只专注的品茶,心底又是失落,又隐隐松了口气,他手指颤抖地解开亵衣的腰带,衣衫尽褪,露出白皙的肌肤,嫌少有男儿肌肤会如此柔女敕,仿佛浑身是玉石做成,凝脂白皙,一袭墨发随意的堆砌在肩头,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本就生得唇红齿白,如今看來,更是像极了一只惴惴不安的小白兔。
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它,想要戏弄它。
落门主深吸口气,凝神静心,膝盖上搁置着二十多支银针,他目光专注,银针簌地刺入明夜的筋脉,明夜蓦地闷哼一声,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他的筋脉被封印了太久,想要疏通,并且将钢针拔掉,绝不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十二托着腮帮,侧目看着床榻,只见明夜额上的冷汗层层渗出,整块后背扎满了银色的细针,双手,双腿,也被银针插着,活月兑月兑一只人型刺猬。
他脸色惨白,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用担心,”落掌门将针全部施完,回头朝着十二安慰道:“起初舒缓筋脉时,会有些疼,可忍过去就好了。”
十二一脸冷漠,沒有答话。
一个时辰过去,明夜身上的肌肉开始细微的抽动,身体中,有一团肉眼可见的气流,顺着他的筋骨开始流动,形成一个小小的山包。
落掌门见此,当机立断出手,一掌拍中明夜的背脊,斗气源源不断输入他的体内!
插在筋脉中的黑色钢针,嗡嗡的震动起來,像是插在木块中的钉子,缓慢的拔出。
簌簌簌!
一根根黑色的钢针从明夜体内飞射而出,十二凌空接住一根,定眼一看,这针比起银针粗了少许,且上面还残留着明夜的血液,针头,甚至还带着丝丝肉末。
当钢针全部被取出,十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浑身每一处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
“好好休养几日,你就能够恢复正常了。”落掌门将银针拔出,用一方娟帕裹紧收好,低声嘱咐道。
“你体内的筋脉中有多年來吸收的天地灵气,只要你控制得当,便可将它化作斗气,依你的天赋,日后必有大成。”他神色晦涩不明,似期待,似忌惮,又似期许。
“多谢掌门。”明夜忍着身体的疼痛,苍白的脸上划出一抹感激的笑,不论他是被迫才出手为自己解除封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至少,这声谢谢,他该说!
“你好好歇息,我做主,留你在此处多住几日。”落掌门拂袖起身,含笑看着明夜,意味不明,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刚死了三个门人,损伤两名长老的掌门该出现的表情。
“司马如意,我现在就让人为你们准备房间。”他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拉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十二才开口:“很痛?”
“还好。”明夜不愿她为自己担忧,强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可脸上因肌肉抖动的双颊怎么看怎么扭曲。
十二嘴角一抽,精神海中诛仙剑笑得群魔乱舞:“哈哈哈,你的同伴太好笑了!”
“闭嘴!”十二冷喝一声,懒得搭理诛仙剑不定时的抽风,她从木椅上起身,走到明夜面前,低声问道:“感觉如何?”
明夜摊开手,五指一紧,用力握成拳头,眼眸中光晕四射:“棒极了!我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的斗气正在冲撞!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成为武者,主子,我不用再拖累你了。”
这一日,他等了太久,当真正感觉到体内温暖而又陌生的气流在筋脉中缓慢游走时,明夜几乎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