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丫鬟奴才们跪在内院,五个丫头先从内院搜起,内院没找到,这才去了外院。
跪着的丫鬟婆子们也不心惊,都没做过自然不怕了。真做过的想着东西已经送出去了,自然也是不怕的。
搜到春桃的房间时,五个丫鬟很快就从房间里搜出了那块玉佩跟丢的首饰了。翡翠把东西放在春桃面前,喝斥道:“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连主子的东西都偷了。”
春桃盯着眼前的东西面色惨白,“奴……奴婢没有。”玉佩明明前日都给了严公子了,还有这些首饰是怎么回事?她根本没有偷过东西。
翡翠骂道:“贱东西,还敢狡辩,这可是所有人都瞧见了,难不成还冤枉了你不成!”
春桃都快哭了,吓的脸色越发白了,扑通一声跪在了罗云楹面前,“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不是奴婢做的……求姑娘给奴婢一个清白啊。”
一旁的古妈妈盯着玉佩的脸色有些不好,“姑娘,真是没想到春桃是这种人,还是把她交给夫人发落了,姑娘这几天也累着了,好好歇着才是。”
“不必了,不过是个偷东西的奴才罢了,直接打上几十板子送去官府就好了。”罗云楹神色不变。
“可是……”古妈妈还想说些什么。
罗云楹转头看她,“古妈妈,你为何非要把她送去母亲那里?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罢了,我处理了不就成了,还是说这丫鬟做了别的什么事儿?”
古妈妈慌忙低头,“没……没有的事儿。”
“那就好。”罗云楹回头,问春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春桃,你自幼就在伯府待着了,在隐秋苑也待了几年了,我自问是待你不薄,就算是外院,平日里也没多少事情可做,你为何还要去偷东西?”
春桃跪在地上使劲摇头,“姑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啊。求姑娘明察啊。”
翡翠道:“不是你还能有谁!东西全都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定是你前日趁着内院没人的时候进去偷的。”说罢,抬头问跪着的一圈奴才们。“前日的时候你们谁见过春桃了?可有瞧见她有鬼鬼祟祟的举动?”
外院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有数十个丫鬟婆子们了,还当真有人见过春桃去了内院,是个粗使的赵婆子,赵婆子道:“姑娘,前日老奴的确看见春桃鬼鬼祟祟的去了内院,从内院出来后又鬼鬼祟祟朝着竹园的假山那边去了。”
春桃尖叫,“可我没偷那些首饰啊!”
“你这是承认偷了姑娘的玉佩了?”翡翠步步紧逼。
春桃浑身发抖,“没有,奴婢没有……”
古妈妈暗叹了口气,知道这次夫人怕是要栽了。当初夫人因她不识字才才把这事儿交给春桃办的,没想到还是办砸了。
素梦上前道:“姑娘您如今是皇上皇后亲封的昌平县主,这样的奴才就是以下犯上,直接杖毙了就成。”
春桃脸色都吓白了,终于忍不住尖叫道:“不是奴婢要偷姑娘的玉佩的,都是……都是夫人指使的,夫人指使奴婢在县主待客那日进了内院偷了姑娘经常佩戴的玉佩和书房里的诗句交给……”
“放肆!”罗云楹喝斥道:“大胆的奴才,竟敢污蔑夫人。”
春桃叫道:“没有,奴婢没有污蔑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求姑娘替奴婢做主啊。夫人说奴婢要是帮了这个忙,就把奴婢一家的卖身契还了,在给五十两的安家费送出府去过日子。”
罗云楹看着跪了一院子的奴才们,说道:“好了,这儿没你们的什么事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等一院子的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的出去后,罗云楹才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春桃这才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前几日何氏找到了春桃,原因很简单,春桃识字。让她帮忙从罗云楹的院子里拿了诗句跟玉佩,然后去假山后面跟严慷说几句话,把这些东西交给严慷。
罗云楹听后,带着春桃过去了诚意伯那边。
进了书房,罗云楹让春桃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就哭了起来,“爹爹,女儿真是没想到母亲会如此对女儿,若真是嫌弃女儿在家的话,给女儿说门亲事就好,为何要如此作践女儿,这要是传到外面去,还叫女儿怎么做人啊。”
诚意伯也气的不行,立刻让人把何氏叫了来。
何氏方才也从古妈妈那里把事情听了一遍,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事儿会闹到诚意伯面前,春桃明明就说已经把东西给了严慷啊,她派去的人也的确看见春桃把东西给了。
她还以为只用等着严家上门提亲,然后稍微在严家面前耳语几句,说些什么她挺喜欢侄儿的,只是老爷还不想让大姐儿现在嫁人。然后稍微的提点几句,严家肯定就会把诗句跟玉佩的事情抖落出来,最后大姐儿不嫁都不行了。
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氏很快到了诚意伯书房,诚意伯没给何氏面子,当着丫鬟和罗云楹的面子就摔了一个杯子,“何易秋,你好狠的心,大姐儿不就是没从你肚子了出来,可这些年来,她哪里不敬重你这个母亲了,你却如此狠心想要坏了她的名声。还有严家怎么配得上大姐儿,你真是太过分了!”
何氏当然不会承认,抹起了泪,“老爷,您这是作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过去您就这样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好歹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了,诚意伯最起码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也相信春桃说的都是真的。
等到春桃把事情说了一遍,何氏骂道:“你这贱婢,竟敢污蔑当家主母,还想不想活命了!”
春桃哭道:“夫人,奴婢做的事儿都是您交代的啊,您说只要奴婢办好了差事,就放了奴婢一家出去过日子的。”
罗云楹也哭道:“母亲,女儿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惹您如此对待女儿。”
何氏怒道:“要真如春桃所说的,这玉佩跟诗词早就在严慷哪里了,如今玉佩怎的又跑到春桃房里去了?”这也真是何氏跟春桃奇怪的地方,东西明明给了,怎么又回来了。
罗云楹伤心的道:“之前去上清乡庄子的时候碰见流民劫持,皇后娘娘知道这事儿后就派了个暗卫保护我。我说怎么早上去书房时,明明收起来的诗词跑到了桌上去了,定是暗卫大人帮了我,要不然……呜呜,母亲,女儿到底是哪里碍着您了。”
这样一说,所有的人都信了,可不是,要不是有暗卫在,这些东西肯定早就在严家了。看来暗卫也看不过去眼了,帮了姑娘,把玉佩放在了春桃房间,然后扯出了这件事情来。
何氏还是哭着不肯承认。春桃也哭着说一切都是何氏指使的,求昌平县主饶了她一命。
诚意伯心中真是气恼,想着留女儿多帮衬帮衬家中,这女人却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毁了女儿的名声让她嫁给落魄户严家!
何氏哭的道:“老爷,我真的没有这么做过。”
何氏哭哭啼啼的时候,外面门房过来通报,说是严家上门提亲了。
何氏脸都白了。
诚意伯让门房把人请了进来,来人是严家请的媒婆,笑眯眯的同诚意道,“老爷,刚好你家大姑娘同严大公子情投意合,不如就结个亲家,挑个良辰吉日把这亲事办了如何。”
诚意伯都气笑了,“放屁!谁说我家大姐儿跟严慷情投意合了?这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媒婆嘀咕道:“这严家明明就是如此跟我说的,说罗大姑娘中意严公子,这才让我上门求亲的。”
诚意伯板着脸道:“说我家大姐儿喜欢他,可有什么证据,你这是污蔑县主!这话要是传了出来,小心我让人上门抓了你们!”
罗云楹也道:“婶子,您可不能如此说,我虽是寡妇,可到底也是清清白白的,你这样岂不是毁我清白。”
媒婆还以为自己被严家忽悠了,呸了一声道:“这严赵氏可真够不要脸的,为了娶到县主,连这样的瞎话都敢说,也不要闪了腰。罗老爷,都是老妇人的错,我这就回去念叨念叨他们去。”
等媒婆离开,诚意伯吼何氏,“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要不是有暗卫护着大姐儿,这次还真要着了你的道!既你如此是非不分,陷害自己的女儿,这府中也不需要你来掌管了,把后宅的事情都交给萧姨娘来,你就去小佛堂里吃斋念佛三个月!”
何氏伤心极了,“老爷,您不能因为我这一个过失就否决了我,我辛辛苦苦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闭嘴!还不赶紧滚出去。”诚意伯直接没给何氏的面子。
何氏青着一张脸出去了。
诚意伯转身对罗云楹道:“大姐儿,这次委屈你了,你放心,只要你不想嫁人,没人能逼你嫁的。”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