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若琪就来到了殿里,相对于其他几个贴身丫鬟来说,她倒显得有些多余,这么多年都没怎么伺候上官浅,倒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言*情**』
她的脸颊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粉,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左脸的肿胀,配合着脸上的红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狼狈。
“若琪,我的嫁衣绣的如何了?”
“绣了一部分了。”沈若琪低眉顺耳的回答,结合着这几次上官浅的反常,她学乖了很多,虽然不能确定上官浅知道了她的事情,但是总是要谨慎一点。
毕竟,现在还在宫里,还是她说的算,但是出了宫外,谁说的算就不一定了,想到这里,沈若琪的脸上染上嘲讽的笑容。
“有劳若琪了。”
“是奴婢的福分。”
上官浅的脸上挂着病态,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昨晚下了一场大雨,空气倒是格外的清新。
“我们出去走走。”
荷花池旁的小亭子里,上官浅坐在石凳上,轻抿着茶,指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莲花,“这朵莲开的真美。”
“公主要是喜欢,翠竹下去摘给公主。”翠竹一边泡茶,一边开口。
倒是一旁准备点心的红缨心直口快,“翠竹姐姐在泡茶呢,你走了,谁能泡好?我看不如让沈若琪去吧,反正她什么都没做。”
沈若琪听到这里就知道红缨的故意刁难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为什么不去?偏偏让我去,你是什么心思?”
“没看到我们都在忙吗?这里好像只有你一个闲人,你不去谁去?只有心思多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也动了心思。”红缨不急不慢的反驳,气的沈若琪脸色刷白。
她委屈的看着上官浅,一副要哭却哭不出的样子,“浅姐姐,你看红缨,只知道欺负我。”
一句‘浅姐姐’叫的上官浅心生不悦,沈若琪倒是真的没有把自己当成奴婢,反而跟她论起了姐妹,以前的她是没心没肺,还觉得亲切,但是现在听了,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那朵莲花,离岸边很近,你去摘来试试看。”
沈若琪咬着唇,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上官浅话了,她肯定是不能在反驳了,心底有气,但是又不能出来,最后也只能慢悠悠的走向荷塘。
莲花看着离着荷塘很近,实际却很远,沈若琪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但是却还是摘不到。
噗通——
一道落水声响起,引起了亭子里的注意。『**言*情**』
上官浅淡定的吃着点心,目光看着不停在荷塘里扑腾的女人,眸底带着一丝快意。
而翠竹跟红缨更是没有看到沈若琪落水一样,守在旁边一句话不说,倒是站在边儿上的翠烟有些急了。
“公主,沈若琪好像,好像落水了,要不要去救她?”
翠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公主又不是瞎子都没开口说话,她一个宫女跟着急什么?真是个没眼力见的。
“自作自受。”红缨嘟囔了一句。
而就在上官浅要话去救沈若琪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飞快的下了水,随后将沈若琪拽了上来。
沈若琪已经失去了意识,倒是一旁的上官墨淡定的拧着衣服上的水。
他浑身都湿透了,长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衣服更是紧紧贴在身上,即使此刻狼狈不堪,但是他却显得格外的淡定。
“一而再再而三的玩这种把戏,很有意思?”
上官墨幽深的眸子盯着上官浅的身上,眼神充满凌厉,话语更是带着几分鄙夷。
上官浅的眉头瞬间皱起来,这个人从始至终都知道她做的事情,所以现在看不过眼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桥段了?
只是他懂什么?他又知道什么?
一个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她那些遭遇的人凭什么这样指责她?
嘴角的嘲讽越的强烈,“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生,至少在你出嫁之前,不然后果自负。”
他眼底的厌恶那么的强烈,上官浅以为他是一个极其懂得掩饰自己的人,原来她猜错了,她这位‘皇兄’还具备着善良这个优良传统呢。
“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后果,你能对我怎么样?”上官浅在笑,声音更是轻轻柔柔,没有任何杀伤力,仿佛还是那个涉世未深,被养在温室的公主。
上官墨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言语,转身离开。
她能够感受得到,上官墨十分的讨厌她,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那种讨厌,只是在上官浅的记忆里,她却得不到任何有关他的。
罢了,反正她都是要出嫁的,以后跟这个人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际了,讨厌就讨厌,反正她也不喜欢上官墨。
想到这里,心底倒是舒服了很多。
“随便找个人,把她救活。”
上官浅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沈若琪,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转身离开。
她对沈若琪的转变大家都看在眼底,虽然诧异公主的变化,但是心底还是觉得舒服的,毕竟以前的沈若琪太嚣张了。
被救醒之后的沈若琪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满脸的委屈,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遭遇?
在宫中,虽然她也是宫女,但是什么时候这样的受人欺负过?身为皇后身边红人沈嬷嬷的女儿,她一直都恃宠而骄。
虽然待遇不如公主,但是至少比那些宫女要强上很多。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上官浅突然转变了态度,每次都很针对她,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镯子,被她现了?
“娘,我该怎么办?我再这样下去,会被她欺负死的。”沈若琪在沈嬷嬷的怀里,大声的哭喊着,满脸的怨言。
“娘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是庆典,上官浅不会好过的!”沈嬷嬷轻轻的拍着她的肩,三角眼里尽是算计,“你再忍忍,只要出了皇宫,她就是我手上的一只蚂蚁,我让她向东她绝对不敢向西!”
沈若琪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定要让她吃尽苦头,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拂晓之际,全城内外都欢腾了起来,谁不知道大沥最受宠爱的公主要出嫁了,早早的,城门内外便围了很多人。
“浅儿,祭典之后,你就要出嫁了,母后”皇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泪光点点,哽咽的说不出话。
“母后。”上官浅紧紧的抱住皇后,眼底满是不舍,上一世她害了所有人,这一世她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生。
所以她一定要改变,一定不会再让大沥受到任何伤害。
“好了,快去吧。”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嘱咐道,“所有的细节千万别出错,沈嬷嬷,你跟在浅儿的身边。”
“皇后娘娘无须担心,浅儿公主这么聪慧,不会有意外生的。”
“去吧。”
马车浩浩荡荡的前行着,上官浅一身华服坐在马车上,周围全部都是轻纱,能够隐约的看到外面的场景。
而她竟然愕然的现,旁边骑着白马,守在马车旁的竟然是上官墨。
耳边似乎隐约的浮现着他的警告,眼底染上一丝嘲讽,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马车驶出城外,民众越来越多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目光落在外面跟在马上旁的沈嬷嬷身上,她似乎在人群里不时的思索着什么人,心底暗道不好,这个恶奴,肯定安排了什么把戏!
而就在这时,咯噔一下,她只觉得马车似乎失衡了,完全向右边歪去了,快速的扶好,稳住了身形,马车却停住了。
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外面密集的人越来越多了,视线落在上官墨身上,他的表情也很凝重。
果断的下了车,才现原来车轮坏掉了,仔细的看了一番,车轮坏掉的地方有很明显的刀痕,能够猜得到是有人为之。
而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公主,马车坏了,我们不能走了。”翠竹沉声道,“而且这里人多,必须要赶快想个办法。”
“我知道。”上官浅的手握紧,四周围看了一番,才现守卫竟然少的可怜。
就在这时,几道吼声由远而近传来,周围的人似乎都燥乱了起来,不停的推搡着守卫,有几个甚至已经冲了进来。
上官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退到一旁,身上穿着华服,动作很不便。
突然,眼睛被银光闪了一下,她意识到了什么,但是想躲却已经躲不开了,因为整个人都贴在了马车旁。
“公主,小心!”翠竹用力的推搡着冲上来的人,却觉得手臂一疼,一道伤口赫然出现。
“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瞬间腾空了,随后被抱上了马。
身后是浅淡的栀子花的味道伴随着男性气息,陌生的感觉,但是她却觉得安全了许多。
“翠竹,救翠竹,有刺客!”上官浅焦急的喊道,目光快速的搜索着沈嬷嬷的身影,但是周围已经乱成了一团,完全找不到她了。
“放心,不会有事儿。”
就在几个拿着匕装成民众的人靠近之后,从旁边的竹林里瞬间冲出了很多侍卫,将上官墨的马团团围住,又将所有民众全部都遣散,场面才算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