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还请你为浅儿准备一些东西。”
李风逸望着落落大方的上官浅,点头,吩咐侯在旁边的小太监去准备,虽然说不上喜欢上官浅,但是也不想她在皇后还有众多皇子的面前丢面子,怎么说她将来也是三皇妃。
“浅儿,你行吗?”他试探的询问,“要是不行就算了。”
上官浅直接无视李风逸的担心,大步走到中央刚才摆好的书桌旁,上面摆着宣纸。
她拿起毛笔,看着宣纸,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随意。
而所有人都纳闷的看着她,当然幸灾乐祸的人达到多数,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上官浅出糗。
李清影更是走到她的旁边,调侃的问道,“公主是打算作画?”
“你管我。”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意的下了一笔,从专业的眼光来看,上官浅根本就不会作画。
她顶多也就是在胡乱的在宣纸上画弄,站在一旁的李清影嘲讽的看着她纸上的画,哈哈大笑起来。
“大沥的公主只会做这种画吗?”
“画好了。”上官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跟翠竹两个人将宣纸拿起来,一张被墨染成淡黑色的画展露在人前。
随即爆笑声传来,几个皇子纷纷大笑着,就连站在旁边的李清影也忍不住的调侃。
“上官浅,这就是你的画?你确定是画吗?”
坐在下面的李风逸看到这幅惨不忍睹的画,更是脸色铁青,他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这个上官浅真的是给他长脸了!众人的爆笑声就像是无形的巴掌在抽他的脸一样。
“李清影,你等等看。”
上官浅自信满满,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皇后,今日是赏荷会,那么浅儿就送上一副莲花,祝皇后青春永驻。”
随着她说完,众人发现她手上的画似乎随着太阳的照射在变化,本来还一片狼藉的画,居然慢慢的干掉了。
整幅画也渐渐的明朗起来,所有人都止住了笑声,神情专注的看着她手中的画。
“这画”李清影也呆住了,表情从刚才的耻笑变成了惊讶。
水分变少,阳光下宣纸上的慢慢呈现出一个花骨朵,渐渐变成含苞的模样,随后莲花一片片展开,最后变成一朵美丽至极的莲花。
整个过程好像在看莲花是如何开放的,那么的真实,所有人都沉浸在上官浅的画中。
“妙,真是妙。”欧阳锦拍了拍手,脸上带着几分欣赏,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有这样的心智,采用这样的方式来作画。
众人随着国师的声音反应过来,皇后的脸上带着震撼,点了点头,“公主的画,的确是妙。”
“皇后谬赞,这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罢了,别惹了大家笑话才是。”上官浅将画?将画交给一旁的小太监。
“上官浅,你这画是怎么做的?教教我!”李清影一脸兴趣的说道。
“老八,你这么缠着公主,三皇子可是要吃醋了。”太子微笑着提醒。
“我只是好奇。”
上官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下了台子,正好碰见了孙月娇,她的眼神里带着黯淡,表情格外不自然的干笑了一声。
“公主果然厉害,月娇自叹不如。”
“都是一些小玩意,难上大雅之堂,称不上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上官浅并没打算跟她走的太近,转身走向李风逸的身边。
李风逸的脸上也带着震撼,看向她的眼神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他实在没想到上官浅居然还有如此的才能。
“公主!”翠竹在她的身后小声的开口。
“恩?”
“沈若琪不见了!”
上官浅这才注意到,一直在身后的沈若琪居然不见了,她的眉头瞬间皱起来,虽然不太愿意管她,但是她要是闯了祸,她也难辞其咎。
“三皇子,你知道沈若琪去哪里了吗?”
李风逸淡淡的摇头,“不清楚。”
他的脸色很冷淡,就跟不认识沈若琪一样,上官浅真的不敢想象这个男人的心这么狠。
怎么说沈若琪都跟他有过一段,现在居然直接不管不问了。
“我去找找她。”
宫里的位置错综复杂,仅凭她们又怎么能找得到沈若琪?上官浅的眉头皱起来,向亭子外走去。
这个小亭子后面连接的是树林,唯有这一条出路能够走出去,不过这条道路很荒芜基本很少有人去走了,大家都是坐船来小亭子上。
周围池塘里满满的桃花,画面格外的美丽。
而就在这时,一道女人的尖叫声传来,上官浅的脚步顿住,眉头皱起来,心底有一股不详的感觉涌来。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翠竹小声的说道,小脸上挂着谨慎。
这荷塘里荷花遍布,小路蜿蜒崎岖,整条路都看不到尽头,更加看不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噗通——
落水声袭来,上官浅的神经绷紧,双手握拳,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奇心。
“翠竹,我们赶紧”
嘴里的那个‘走’字还没说完,后颈便传来了一阵酥麻的疼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呀,死人,这里有个死人!”
尖锐的叫声传来,上官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后颈疼的厉害,刚才发生什么了?
而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长相艳丽,随后便是八皇子跟李风逸。
“公主?你怎么在这儿?”女人声音很尖细,说话间头上的簪子发出碰撞形成叮叮的声音,很悦耳。
但是她的表情却很诡异,眼神里莫名的带着一抹犀利,恨不得把她看穿个洞。
“我也不知道。”上官浅揉了揉后颈,刚才她被人打晕在这里了!
“浅儿,你没事儿吧?”李风逸上前把她拉起来,语气平静,“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李风逸,脸上满是疑惑,“什么杀人?”
“奴婢分明看到公主拿一把刀子捅死了绿珠,然后将她丢进了荷塘里。”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女指证道。
上官浅更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杀人了?
“翠竹呢?我的侍女翠竹去哪里了?”上官浅关心的是翠竹,她醒来的时候便没看到翠竹了,她去哪儿了。
“本宫的侍女哪里得罪公主了?竟然惨遭公主毒手?”为首的华服女人哭声质问道。
“华妃,也许是个误会,我相信不是公主做的。”李风逸一本正经的说道。
倒是一旁的李清影踱步走到上官浅身边,笑着询问,“我还真不知道公主还有这个癖好啊。”
“你们一口咬定是我杀人了,证据呢?我也被人打晕在这里的,而且我的侍女也不见了!”上官浅沉声道。
她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刚才应该是碰见了不该碰见的事情了,所以被人嫁祸了。
只是她现在都一头雾水呢,这黑锅背的也太大了吧?
“奴婢亲眼所见,还能有错?”粉衣宫女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上官浅现在真的有种百口莫辩的滋味,毕竟这里相熟的人不多,能为她作证的人也不多。
而就在这时,侍卫将池塘里的尸体打捞了上来,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死相狰狞。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小宫女再次指认道。
上官浅冷笑了一声,这指证也太荒唐了吧?仅凭借一人之口就说是她杀人了?
“华妃”
李风逸蹙着眉头,脸色铁青,“我能够保证,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也许是误会。”
“什么误会?那三皇子倒是说说有什么误会?”华妃眉梢挑了挑,轻声询问。
突然,一个人挤了进来,站在华妃的身边,小声说道,“姐姐,我也相信不是公主做的,她不像是坏人。”
上官浅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孙月娇,没想到孙月娇居然会为她说话?而且这位华妃是她的姐姐?
“月娇,人心险恶,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公主像表面这么善良呢?”
“哈哈,华妃说的甚是,也许这个公主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李清影落井下石道。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穿着粉色衣衫的宫女身上,缓慢的走过去。
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甚至带着一丝惧怕,但是很快便掩饰了下去。
“你刚刚说看到我杀人?”
“对,我看到你拿刀子杀人!”粉衣宫女一口咬定。
上官浅嘲讽的勾唇,伸出双手,“若真的是我杀了人,我手中肯定会沾满血迹吧?我的手很干净。”
“也许也许是你擦干了。”
“我用什么擦?我身上有半点血迹吗?”上官浅逼近一步,继续追问,“你还说我把她推进了池塘里。”
“是是的。”小宫女有些承受不住压力,声音都带着几分颤音了。
“这个围栏到我腰上,我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她推下去吧,试问一个女子又有多大的力气?倒是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打晕我的是不是就是你?”
上官浅的一连串质问,让小宫女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脸慌张的看向华妃。
华妃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语气低沉,“你知道什么?倒是说出来啊!”
“奴婢,奴婢也只是看到有个人杀了绿珠,但是到底是谁,奴婢没看清楚”
“没看清楚?刚刚你可是言之凿凿的说是我杀的人。”上官浅逼问道。
“我”
“抓起来!严加拷问!”华妃恼怒的说道。
“呵,浅儿虽然初到大燕,但是被人如此的诬陷,还请华妃给浅儿一个交代。”
华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才回答,“本宫自然会给公主一个交代,不让公主平白受了委屈。”
“那最好不过了,只是我的侍女”
“这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侍卫的喊声让上官浅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脸色遽变,快速的向侍卫的方向跑去。
荷塘里,陷在泥里的可不正是翠竹,上官浅只觉得双脚发软,难道翠竹还是无法逃过这一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