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谨妃痛心疾首的坐在床榻上,眼睛里布满泪珠,一想到李丹凤跟李管家都死了,她就觉得一个东西堵在她的胸口一样。『言*情*首*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全部的情绪涌上来,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平复。
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继而又拿起旁边的药囊,难受的感觉这才算是消减了一点。
而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户外。
谨妃的表情一僵,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了,轻声问道,“谁?谁在外面?”
守夜的小丫鬟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而入,望着披头撒站在窗户前的谨妃,连忙走过去。
“你去看看,谁在外面?”
“外面?外面没人啊。”小丫鬟一脸的诧异,但是还是听话的走出了屋外,四处察看了一番,根本没看到什么人影。
“谨妃娘娘,外面没有人。”
谨妃的表情格外的凝重,沉声道,“不能,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人站在窗外,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床上跟我招手。”
谨妃的话让小丫鬟的表情一僵,脸色煞白,“谨妃娘娘,你看错了吧?”
“也许吧。”
紧绷着的情绪松懈下来,谨妃重新回到床榻,让小丫鬟守在屋内,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
同一时间失去了情郎跟女儿,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睡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哭泣声,她蹙着眉头,缓缓的下床,现小丫鬟睡得安稳,根本就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四周围看去,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疑的人。
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所以才出现幻觉了?
叹了一口气,关上门的瞬间却仿佛又听到了哭声。
那哭声时大时小,听上去那么的不真实。
难道真的是李丹凤回来找她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打开窗户却依然看不到什么。
说起来都是因为她,倘若她没让李丹凤回府的话,拦住李丹凤的话,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
也许李丹凤还好好的活着,都怪她。
心底的自责越来越大,病情仿佛加重了,她拿起药囊又吸了几口,这才觉得缓和了很多。
短短几日,安和园闹鬼的消息便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议论着,有人说是白嬷嬷回来了,有的则说是郡主李丹凤。
而且每晚都会听到嘶声裂肺的哭泣声,十分渗人。
事实虽然有待查证,但是有一点倒是真的,那就是谨妃娘娘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哎,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半夜安和园又传来哭声了,而且还有白影飘来飘去,肯定是郡主死得冤,跑回来跟谨妃诉苦来的。”
“你知道什么啊,是白嬷嬷,毕竟侍候谨妃这么多年,又?,又在宫里不明不白的死了。”
红缨站在院子聆听了,随后跑回院子,推门而入,望着正在写字的上官浅,一股脑的将听到的八卦全部都讲出来。
上官浅挑眉,将画笔放下,拿过手帕擦了擦用墨弄脏的手,毫不在意的开口,“既然谨妃病得厉害,我也应当去看望看望。”
“需要准备什么吗?”红缨小脸上染上一丝紧张,低声道,“用不用拿些辟邪的东西?”
红缨那张充满惊恐,又却忍着不说怕的模样让她掩嘴笑了笑,笑容里渗透出深意。
“不必,所谓鬼魂都在人心里,我们心里没鬼,当然不怕。”
“公主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红缨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
“翠竹呢?今早怎么没有看到她?”上官浅蹙眉,平时里翠竹都会很早就守在门口侍候,但是今天却没有来。
“翠竹姐染了风寒,病了。”
“病了?”上官浅挑眉,眼底带着一丝怜悯,“这些天都是晚上她去摘采花的,难怪会生病。”
这两个丫头从大沥来了大燕,跟着她吃了许多的苦,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而她们也是上官浅除了父皇母后最为在意的人了。
“先去看看翠竹吧。”
西厢里本就有两个偏殿,其中一个给孙月娇住了,而另外一个则给红缨跟翠竹住。
上官浅推门而入,室内开着窗户,倒是透着一股清新,而翠竹躺在床榻上。
“公主,你怎么来了?”
她上前一步,按住了要下床的翠竹,望着她那惴惴不安的模样,嘴角勾起,“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就是小风寒而已,让公主挂心了。”翠竹受宠若惊的开口。
“我已经让红缨给你熬药了,以后别在劳累了。”上官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却扫到了翠竹的鞋子。
她的鞋子沾满了泥土,不太干净。
上官浅的眉头拧了一下,翠竹昨晚去了那里?鞋子怎么会沾满泥土?
“翠竹是半夜摘采花受了风寒?”
翠竹摇头呢喃道,“昨天能的开着窗户,所以生病了。”
上官浅挑眉,目光扫了一眼满是泥土的鞋,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神色。
“以后注意一点。”
翠竹点了点头,又咳嗽了几声,上官浅连忙起身将窗户关上了,语气带着关切,“既然冷,就别开窗户了,多休息几天。”
“谢公主。”
上官浅走出偏殿,正好看到红缨端着药碗走来。
“红缨,天冷了,晚上就不要开窗了。”
“开窗?”红缨一脸的诧异,“昨天我临睡的时候关好窗子了呀。”
上官浅的眼神变得格外幽深,抿嘴,“把药端给翠竹吧。”
走出偏殿,上官浅的表情如同敷了一层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向安和园。
途中正好遇到了向安和园走去的李风逸,他一脸的阴沉,看上去心情不算好。
“风逸。”上官浅连忙上前,望着他略带灰尘的衣服,关切的开口,“是将丹凤郡主送去将军府了?”
“送去了。”李风逸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染上几分痛楚,“浅儿,你也是来看母妃的?”
上官浅的表情凝重,咬着唇开口,“是,风逸,听府上的丫鬟说,谨妃的情况不算好。”
“我都知道,进去吧。”
李风逸又怎么不知道谨妃的情况,李丹凤的尸身送回了将军府,而李管家也不过一个凉席便卷出了府,双重打击下,谨妃难过生病是他早就猜到的。
安和园里冷冷清清的,周围的几个丫鬟家丁扎堆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都不用做事儿吗?”
随着李风逸的一声低吼,下人们立即散开。
推门而入,屋子里冷冷清清的,透着一股寒意。
守在谨妃身边侍候的冬雪听到脚步声,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忙转身,待看到李风逸跟上官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皇子,公主。”
“母妃,怎么样?”李风逸望着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谨妃,心底尽是伤感,才短短几天,母妃就变成了这样?看来李丹凤跟李管家的死对她打击真的很大。
“谨妃这些天晚上都睡不好,经常闹着说看到了”冬雪欲言又止,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闹着看到了什么?”李风逸沉声问道。
冬雪犹豫了一番,这才开口,“谨妃说看到丹凤郡主回来了,在她的耳边哭泣,甚至看到了白色影子”
“胡说八道!”李风逸的表情一僵,沉声道,“令下去,谁要是再敢再院子里胡说,就赶出府上!”
“是!”冬雪连忙应声。
而本熟睡中的谨妃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丹凤,丹凤,别走!”
“母妃!我是风逸啊。”李风逸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谨妃脸色惨白,整张脸瘦的独显大眼睛,看上去有些恐怖。
她死死的抓着李风逸的手,眼神显得格外的迷离,隔了很久,才像是认出了李风逸,轻声道,“风逸,是你啊,你看到丹凤了吗?刚才她还在这儿的。”
“母妃,你刚刚是做梦了。”李风逸小声安慰道,脸上带着几分担心,“丹凤已经不在了,以后风逸会时刻陪在母妃身边的。”
“丹凤不在了?”她呢喃道,眼神里满满的诧异,摇头,“你骗我,刚刚丹凤还在我身边呢。”
“谨妃娘娘,你能真的是做噩梦了。”上官浅上前一步。
谨妃望着上官浅,脸色聚变,本是迷离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恼恨,指着上官浅,“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让我们母女阴阳分离。”
“母妃!你胡说什么呢!”李风逸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冬雪,侍候谨妃吃药。”
“是!”冬雪颤颤巍巍的端来了药,递给谨妃。
谨妃一把将药推开,嘶声裂肺的吼叫着,“我不要吃药,我没病,我没病,都是这个坏女人,先是害了白嬷嬷,又害了玉郎,跟女儿,坏女人,坏女人!”
上官浅的表情凝重,眼底却染上一抹嘲讽,看到这样狂的谨妃,她只觉得是报复。
她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谨妃要是对她不动杀心的话,她又怎么能反击她?
“母妃!”李风逸的表情变得难看极了,尤其是听谨妃喊道李丹凤而女儿之后,真的觉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风逸,你赶走她,赶走她,她是坏人,你不要接近她!”谨妃紧紧的抓着李风逸的手,哭喊道。
药撒了一地,满地都是药香,一旁的冬雪战战兢兢的收拾着碗的碎片。
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天谨妃都要狂一阵。
尤其是喊道见到了李丹凤,她就觉得瘆的慌。
“谨妃,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上官浅咬着唇,有些自责道,“要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浅儿改就是了。”
“风逸,风逸,赶走她,赶走她,我不要看见她!”谨妃疯的叫喊着。
李风逸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浅儿,你先出去吧。”
上官浅脸上染上为难,咬着唇,“好。”
说完,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