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瑾妃落水的消息传来,皇后坐在金贵的凤椅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转动着手指上翠绿色的扳指。『言*情*首*『言*情*首*
上官浅知道皇后这一举动是彻底让李风逸惦记上她了,她也清楚地知道李风逸是个隐藏很深的人。
怪不得他是最后的赢家,因为在权势面前他引以为傲的亲情原来是那般淡薄不堪。
皇后用瑾妃逼出了李风逸心中蛰伏已久的那匹狼,她知道他迟早会吞噬他前方的所有障碍。
这个皇宫就如一个庞大的角斗场,赢的人名利双收,输的人身败名裂,却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加入这战局追求的不过是一丝以成为主宰的机会。
唉,上官浅轻叹,上辈子她就是不屑耍阴谋才落了个凄惨的下场,这一世她懂得了先下手为强才保住一条小命。
如今她还要留在这儿和他们斗智斗勇?
红缨端着一个盘子进门,上面是刚沏好了茶,余烟袅袅,光着问着这茶水飘散出来的香味精神就好了许多,上官浅揉了揉额头,一改刚才的疲惫之色。
“这茶水真香,红缨真费了心思。”
红缨听到上官浅的夸奖,笑出了声,她脸颊浮上喜悦的红晕,“是三王爷特地派人送过来的。”
李风逸不应该是沉浸在失母之痛中?
又怎么会有心思送茶叶给她?
难不成他知道是她故意将瑾妃的事情透露给了皇后?
不对!
上官浅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不见翠竹?”
翠竹是她的贴身宫女,和红缨一样孟不离焦,今天居然不在着实奇怪。
“翠竹的身体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红缨是个直来直往的个性,她逮住什么说什么,“昨儿个我觉得她精神头很好,今儿个说生病就生病。”
“哦?”她歇起茶杯上的盖子拂了拂茶叶梗子,微微抿了一小口,那茶水无比甘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待会儿我要午睡一会儿,你别让人来打扰我休息。”
看到红缨出去后,她推开房间里唯一一扇窗户,看到没人就翻身而出。
一身翠绿色的纱衣,乌黑的头挽了个髻,她在湖边行走,并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那鬼鬼祟祟的人影不正是翠竹。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偷偷地跟在翠竹身后想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
她脸色红润,那顾盼神飞的模样哪像是红樱口中精神头不好。
绕过一座座假山,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只听见翠竹恭敬的声音传来:“主人。”
上官浅隐蔽身形,偷偷从缝隙中偷窥。
那被翠竹称为主人的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那乌黑如墨的头披在背上,光是一个背影就如一幅用笔墨描绘出来的山水画。
那么淡定而美好。
“最近宫里的情况如何?”
这个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冷漠得令人彻骨。
“皇上卧病在床,如今朝政已经握在太子手中,三皇子的母妃瑾妃娘娘前几日也落水人亡,不过据属下的了解,事情也并非如此,皇上的病情蹊跷,看来是中了毒,那瑾妃也是死于非命。”
翠竹恭恭敬敬地说道,从头至尾没有抬起头,她好像很害怕这个男人。
这是上官浅的感觉。
听到她的话那个男人转过身,他脸上覆盖着一张面具,那面具凶神恶煞,但是他露出的下巴却是那般精细白皙,她觉得那一定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是么?”他手指捏起了一朵白花,他粉女敕的唇泛起一丝弧度让人觉得他此刻在笑,他淡淡地问了句:“那么上官浅呢?”
怎么提到她了?
上官浅的身子一颤,那浓密的草丛似乎藏匿不住她的身形,那个男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袭来,她心里一阵紧张唯恐被他看见。
“公主她……她前几日染了风寒身子骨刚好,还受到了刺客的袭击,属下调查刺客是大燕的太子派来的。”
手中的白花被捻得粉碎,“翠竹,你是我最得意的手下,也是我最下得最完美的一步棋,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翠竹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能得到主人的赏识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追求。
“主人,你放心,即使赴汤蹈火属下也在所不惜。”
那个人满意地勾起唇,她伸手拂过翠竹娇俏的脸庞,那白玉般的手指精益剔透,他捏起她的下巴微微一扯,声音沙哑而诱惑:“那么就拿出你的诚意来,翠竹。”
刹那间翠竹早已被迷得晕晕乎乎,眼里只有那人离去的背影。
上官浅趁着翠竹没有现就偷偷模模溜了回来,她一直在想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她认识的戴面具的男人只有一个欧阳锦,是欧阳锦满头白是他的标志,那人的头是黑色的,比渲染的墨水还要黑。
翠竹是那个人派到皇宫的卧底,那么为什么翠竹要潜伏到她的身边?
她是大沥的公主,如果要打探大燕情形卧底在谁的身边都比她身边要容易得多。
上官浅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晚上,红缨为她布置了一桌子好菜,有鱼有肉还有美酒。
上官浅斥责了她一句,“现在瑾妃刚死,我们就在这儿偷食,要是被人知道我们担不起这个罪名。”据她所知李风逸这几天在守孝,吃的都是素菜,她这个三皇子未来的妃子却大鱼大肉说出去肯定会落人口舌。
“小姐这话说的真好笑,这里除了我和翠竹又没有别人,谁会知道?”
“那说不准。”她的眼睛若有似无地瞥了翠竹一眼,这丫头倒好,面不改色。
上官浅心想,总有一天抓到你把柄。
“小姐,这儿还有新摘的葡萄,要不你尝尝?”红缨手中端着一盆子葡萄,那葡萄是晶莹剔透的淡青色,仿佛都能看到里面盈动着一层光泽。
上官浅胃口大开,手指捏起了一个就丢进了嘴里,葡萄的汁水迸而出,香甜口。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连皮都不剥。”
上官浅无奈地翻翻手,一颗葡萄皮从嘴里吐出落到地上。
红缨无奈,“小姐,你这个样子让三皇子看到他不娶你怎么办?”
上官浅又丢了一个葡萄入口,“那我让他娶你?”
饶是红缨再心直口快脸也红成一片。
“翠竹,帮我沏壶香茗,我口渴了。”
“是!”翠竹低眉顺眼,上官浅心里不是个滋味,想当初翠竹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还被人陷害过,她以为翠竹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个性,哪知道她居然也是别人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这年头连身边最不疑的人都是有目的的潜伏,还有谁以相信。
她叹了口气,脑海里闪过了一张绝美的容颜,他一头如雪的白似随风飞舞。
上官浅忍不住敲了一下脑袋,心想怎么又想起欧阳锦这个混蛋了。
看到自家小姐的样子,红缨也笑出了声。
门外端着一壶香茗的翠竹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推开了门。
将那壶香气四溢的茶放在了上官浅面前。
“小姐,请用茶。”
“红缨、翠竹,今儿个本小姐要早点休息,你们先退下不用伺候了。”
上官浅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身心真有点疲惫,关上门的瞬间,翠竹从门缝中窥见她的脸,她眯了眯眼睛将门关上。
上官浅像只猫咪一样窝在榻上,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紧闭,耳边仿佛没有任何声音,静得过分。
有时候想想她独身一人来到大燕,她的阵营一直是他一人在孤军作战。
大沥的皇子上官墨不日会抵达大燕皇城,李风逸是第一时间收到这个消息的,上官墨是什么人,那是大沥最有机会登上皇位的皇子。
这样一个人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李风逸都不敢得罪他,还希望与他成为互相有利的盟友,他也清楚这样的想法不仅他有,太子和其它对皇位感兴趣的人都有。
他朝着暗处说了句:“追风!”
一道如风一般的影子出现,一个黑衣人单膝下跪恭敬地喊了声:“主子,有何吩咐?”
“去接上官墨,务必要将他安全带到大燕,还有在回大燕的途中不能让他与其他皇子有接触,尤其是太子。”
“属下遵命!”追风说完,他的身子又如风一般消失,若非是李风逸手中捏着那张纸,唇边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上官墨,我不管你来大燕有何目的,但我要你清楚,这是大燕并非大沥,你的皇子身份只是一个摆设,若你不在我掌控,我要你有命来没命走。”
李风逸捏碎了手中的信纸,此时的他一身白衣在为瑾妃娘娘守孝。
“母妃,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李风逸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终是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偏差。
“小姐!”红缨再上官浅的房门外喊她,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就打开了门。
门外的红缨一身粉红色的桃衫,那张清秀的脸上带着焦虑。
“红缨,出了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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