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你怎么来了,你还喝吗?”
上官浅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这个时候,只是迷离着双眼朝李风逸走去,果子酒的香味在屋里弥漫开来。
李风逸怔了怔,随后朝里屋望去,而后才对着上官浅说道,“浅儿,你醉了,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虽然这么说,眼底竟然没有多少的关心,不动声色地朝里屋望了一眼。
上官浅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就越确定他已经听到了什么声响,却也只是朝他走近一些。
“风逸,我没有醉,我们在来干一杯……”
说着,竟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往自己的嘴里灌,顿时被呛住,拼命地咳嗽起来。
“风逸,我们不醉不归,再来一杯……”
上官浅的演戏也是个中高手,原本还有一些疑惑的李风逸,此时只是拧着眉,盯着倚靠在桌子上的上官浅。
“你的丫鬟呢?怎么没有一个人伺候的?”
眼底是不加掩藏的不悦,而上官浅抽了抽鼻子,才朦胧着双眼抬了一下头,含糊不清地说道,“醒酒汤……”
李风逸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扶着她到了内室,柔软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还是不由得怔住了。
“浅儿,你……”
“我想吐……”
说完,便拉着李风逸的衣角干呕起来,白白破坏了这么一个旖旎的气氛。
而李风逸原本就有些不大好看的面色,此时更是阴沉的怕,半响,才皱着眉把她放到床上,原本想要亲近的念想,也烟消云散。
这个时候,红缨恰好走了进来,行过礼之后,李风逸便沉声说道,“伺候你家小姐沐浴,还有,那个醒酒汤也快一些。”
红缨这个时候是明白了李风逸的面色为什么会这么差了,赶忙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而李风逸看了一眼床上那个面色微酡红的上官浅,而后才移开了视线,朝梁顶望去,直到现根本没有藏人的时候,才转身离开。
方才的声音很小,向来是浅儿醉后自言自语的胡话,看来自己真的是多心了。
想到这里,看还在喃喃低语的上官浅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却依旧是冰冷的,半响,才走了出去。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上官浅也睁开了眼,眼底是一片的精光,却没有即刻坐起身子。
片刻之后,上官浅才稍稍起来,敲了一下自己的床顶,“怎么,今天准备睡到上面了吗?”
半响,却没有丝毫的回音,上官浅不由得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刚想起身,便觉得身子一沉,而后便被压在床上。
“小锦儿,其实你以再幼稚一些的。”
上官浅有些无力地说道,每一次面对这张放大??放大的俊颜,她都有一种莫名的压迫之感。
欧阳锦只是低头,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眸,却也不急着说话,直到两人的脸再一次贴近,唇就要碰到的时候,欧阳锦才扯了扯嘴角。
上官浅有些害怕二人这么靠近,虽然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这样直面而视,还是叫她感到不自在。
微微错开了视线,却被欧阳锦大手一捞,就只能这么近距离地盯着他。
“欧阳锦……”
“嘘,不要说话。”
欧阳锦的话语,总是有一股深入人心的力量,上官浅反抗不得,也不喜欢这种被动的状态。
只能怒目瞪着他,看着他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
“不是醉了吗,怎么还这么精光?”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对他的明知故问根本不屑回答。
欧阳锦丝毫不觉得尴尬,依旧那么沉默地盯着她,大有她不说,就不罢休的样子。
“小锦儿,你真的不要这么无聊,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上官浅好声好气地劝说道。
而欧阳锦依旧是一副妖孽的样子微笑着。
半响,才幽怨地说道,“小浅儿,你赶我走,我很伤心的。”
上官浅也只是白了他一眼,“你就得了吧,你的心里承受度和脸皮是一样的,常人无法抵达。”
“小浅儿,你这是在夸我吗?”
“那你认为呢?”
上官浅不答反问道。
“小浅儿,你真爱。”
说着,便地下了头,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上官浅低低呼了一声,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无法做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欧阳锦,你是狗吗?”
“有见过这么不挑食的狗吗?”
上官浅狠命的吸了自己口气,才把心里的怒气给压了下去,不至于破口大骂。
“既然如此,欧阳锦,你还是给我滚吧!”
上官浅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欧阳锦只是笑了一下,随即挑眉说道,“我就不挑食,吃定小浅儿了。”
说完,终于起了身,而后便优雅地月兑着外袍,还时不时朝已经石化的上官浅,抛一个媚眼。
妖孽横行有没有,谁来收妖啊!
上官浅嫌弃地偏过了头,又听到了敲门声,看着想剥了皮的粽子的欧阳锦,上官浅只能无力扶额。
慢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小姐,我是红缨,您的洗澡水给备好了,还有醒酒汤,您还是等一下再睡……”
上官浅哗啦一声开了门,看着有些愣的红缨,也只是淡淡说道,“放着就好了。”
“小姐,你怎么……”
“喝了两杯水,就清醒了。”
上官浅胡诌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虽然也觉得不能这么神奇,但红缨还是点点头,随后派人在净房准备好东西,还是把醒酒汤给放了来,便疑惑地离开了。
上官浅板着脸到了内室,见已经躺下的欧阳锦,无力地呼了一口气,真的想让那妖孽的晶亮眼眸闭上,而欧阳锦却还是对着她的背影狂放精光。
上官浅拿着一套里衣出来,看了一眼欧阳锦,淡淡说道,“小锦儿,你的眼睛没有问题吧,一直眨,不怕眨坏吗?”
“它只有看到不一般的人才眨的,比如国色天香。”
上官浅笑了一下,难得说了一句好听话的,看来这厮也不是只会膈应自己。
“但是今天也不知它怎么了,见到一般的货色,也激动了。”
一般的货色?!
上官浅直磨牙,把手里的东西朝欧阳锦的头上砸了过去。
“欧阳锦,您老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呢?”
“小浅儿,你哪怕是一般货色,我也不会嫌弃的。”
说完,还挑了挑眉,就好像说,还不谢恩。
上官浅扶住了抽搐的额角,悠悠说道,“那么,叫你这么委屈,我岂不是应该很惭愧?”
上官浅向前一些,拿起方才给自己扔了的东西,却被欧阳锦给一把抓了住。
“你知道就好了,不必太愧疚的。”
“……”
她还能说什么,无话说,每次交战,上官浅都是完败。
沐浴了一番,就看到已经熟睡的欧阳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等灭了烛火,才钻进被窝。
“有没有一种入了狼窝的感觉?”
欧阳锦顿时睁开了眼,看着刚要合眼额上官浅,戏谑地问道。
“这是我的床。”
上官浅悠悠说道,而后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一次闭上了眼。
“好吧,这是你的地盘。”
欧阳锦难得不秀自己的伶牙俐齿,心服口服地说道。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也不理会。
“那我就任凭你处置吧。”
上官浅依旧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但是,只觉得身子一轻,便抵在了他的胸膛。
“我说安安分分睡觉。”
上官浅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更多的是无奈何。
“我说不要呢?”
欧阳锦恐怕是真的魔怔了,自己的国师殿不去,硬要挤在这里,不知道李风逸和皇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怎么就不知道安分一些呢?
“皇帝对你,怕是也没有那么信任了吧?”
上官浅很想拍开那胡来的手,却被她给禁锢地动弹不得。
“小浅儿,你关心我?”
欧阳锦总有一种曲解别人意思的本事。
“小浅儿,你还能再爱一些吗?”
“什么意思?”
“你真的当皇帝放心过我?”
上官浅的心下一沉,顿时不再动了,没有哪个君王能容许威胁自己权利的人存在了,大燕国的皇帝也不例外。
“那你……”
朝堂的事情,上官浅不明白,但是一个君王的心思,她确实清楚的,若是真的想要对欧阳锦动手,也不过是一个理由的事情。
“欧阳锦,皇帝应该暂时还不会动你的,现在太子党和三皇子党以说是平衡的时候,而你正是牵制这两者平衡的关键。”
“我家小浅儿原来也不笨嘛!”
欧阳锦拄着身子,看着她戏谑地说道。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而后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如果说李风逸败了,那皇帝是不是会对你动手?”
李风逸是决定要败的,这一点上官浅有信心,关键是李风逸败了,皇帝是不是会借机对欧阳锦难,即使没有,那么,将来李逸尘即位,也不会让欧阳锦好过的。
“小浅儿这是在担心我?”
上官浅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等着他给自己解惑。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完,便翻身正好对着上官浅那惊愕的面庞,“我们得做好当前有意义的事情。”
至于什么算是有意义的事情,还不是他说了算。
第二日,上官浅竟然是正午才起来,看着凌乱的床铺,不由得咬着牙起身,却觉得动一下,浑身都酸痛难忍,还真是过分!
依杉正好进来,只是瞄了一眼,便知道了什么,挑眉看着上官浅说道,“你家的小锦儿还是蛮拼的嘛!”
说着,放下手里的早膳,却不急着出去,而是做到凳子上,戏谑地看着满面羞红的上官浅。
上官浅咬咬牙,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地说道,“依杉,你先出去吧。”
她知道自己是见不得人,关键是依杉这张嘴,平时自己没少调侃她,而现在,风水轮流转,她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啧啧,害羞什么,也不就是……”
“依杉,你敢再给我胡言乱语,我不介意和他商量一下,给薛玄找个媳妇的。”
“算你狠!”
依杉豁然起身,气冲冲地朝门外走去,而上官浅只能支撑着,自己到了净房。
她看到了什么,那不是欧阳锦那个妖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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