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恨柳本意是谦虚几句,表达自己对老祖宗的尊崇之意,却不料白胜却顺势道出一句老祖宗“本就是个不要脸的人”,登时怒道:“将军是要与我为难么?”
说着这话,方才收敛起的势再次放出,于白羽厄感受来,竟比方才还要迅猛几分。更好的佐证便是越国国母了,只听她轻哼一声,竟瘫软了身子昏厥过去。若不是白羽厄眼疾手快,这一昏恐怕便直接要摔在地上了。
而白胜也算充分见识了花恨柳的实力。他虽然不像越国国母与白羽厄那般不堪,但此时毕竟没有刻意去抵制,因此感受也比着刻意抵制时清晰很多。
不可小觑!这是他在感受了花恨柳的势以后给出的评价。当然,这句评价虽然没有为花恨柳的层次划出一个高度,却也有着另外一番意味:前途不可限量!
“呵呵,花先生显然是误会在下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已有吃力之感,若再待个三五息工夫怕是便要出洋相了,白胜心中轻叹一声,笑着像花恨柳道:“花先生可否先试听我解释解释?若是觉得我仍是有意诋毁了老祖宗,再来找我算计不晚。”
花恨柳听他这般说,皱了皱眉头,也进一步确定白胜的实力肯定在自己之上——看他仍能谈笑,语气好像很轻松的模样,便是装也不会装得如此自然。既然如此,那么自己继续这般僵持下去后面的合作便没办法谈了,不如先听听他如何讲吧!
心念及此,他默不作声地将势收回,却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白胜看。
“年轻人啊,有活力挺好,但也要耐得住性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花恨柳一眼,见他对自己的这番话并无表示,白胜叹口气道:“我本意其实就是想说老祖宗此人天真率性,从来不会为了什么脸面、尊严却考虑进退……说来或许不可思议,那么大年纪的人了竟还跟个小孩子一般好玩,做事也全凭自己喜好,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奇人异士上百人还是有的,却再无一人能如老祖宗那般活得令人羡慕了。”
说到这里,他再次躬身,向花恨柳笑道:“花先生觉得,我此番解释如何?”
“哦,那便没事了。”听到白胜如此说,花恨柳想了想天不怕对老祖宗的描述以及听到的那些事迹,感觉白胜所说确实是符合老祖宗脾气的,说不定“不要脸”当真是对老祖宗的真实写照呢……当然,也不排除是白胜故意这样说的,不过若是求证是否属实眼下是办不到的,既然如此,那就求证真伪以后再决定找不找他算账吧!
花恨柳想的简单,但是白胜却将他这句释怀的话仔仔细细咂模了一番。他方才所说自己知道是真的,但是由于开始引发的误会,此时花恨柳心中应该有所怀疑才对,万万不应该释怀得如此彻底——莫非,他这样说,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成?
这两只鬼,一个年轻一些,一个老一些,脑子里都在飞快地猜测对方的想法,却没有哪一个有意愿先直接说出来问问,就这样各自沉默着,互不言语。
“父亲、花先生,”白羽厄见两人不说话,心知此时僵局由自己打开应该更合适,向两人道:“如今墨叔已经遇害,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白公子客气了,恨柳现在还是这事的最有嫌疑之人,万万不敢提什么应对之策……想来老将军经历的事情多了些,阅历也比我这般年轻后进丰富,倒是请问老将军有何高见呢?”
“花先生莫自谦啦,我已相信你虽有实力,却也绝非杀死墨绝之人,这份嫌疑算是洗清了。倒是请先生说一说下一步该如何做吧,毕竟盒子是在你手上的……”白胜轻笑一声,又将皮球踢回给了花恨柳。
老油条!心中再骂一声,花恨柳知道这白胜是不肯首先提合作之事了,如此推月兑来去,虽对两方均无好处,不过自己一行人毕竟是客地迎敌,损失也会比他们更大、更耗不起,当即轻叹一声直言道:“说实话,老将军也在我怀疑之列。”
“你……”白羽厄听花恨柳如此说,心中不满,当即就要出口怒斥,好在白胜及时摆手,他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花先生现下觉得我还是不是杀死墨绝之人呢?”他不问花恨柳因何怀疑自己,只是关心花恨柳现在的看法,也正是暗示花恨柳自己很重视与他的合作,所以着眼的方向自然是能往前看,便不会向后看了。
“现在虽然没有充分说服自己的理由,但已经不如开始那般有敌意了。”花恨柳老实说道。
“嗯,这便好。”白胜听后微笑着点头道。
“我所知道的方才都已说过,而盒子为何在我这里,则是因为方才进宫时有个孩子送给我的……”说到这里,花恨柳微微皱眉道:“照这样一说,我反而不确定这盒子是不是给我的了……说不定那人开始也没制定是给我,只是我恰好经过,那孩子才将盒子给了我,若是别人经过……”
“这个,以我对白玛德格的了解,是不会这样做的。”花恨柳未说完,白胜打断道:“他内心之中也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但凡是感兴趣做的事情,万万没有不下功夫将其做好的情况……以前是,现在应该也是了。”
“那我就真不明白为何找上我了……我和他直接的冲突好像还没有……”说这话时,花恨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路上遇刺一事抛在脑后了。当然,这番私下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原因为何了:正是在那次之后,他与雨晴公主才能突破那一层陌生的关系,变得熟稔、依赖、亲近起来,内心中花恨柳还是很乐意因其“月老”的身份不与他计较那事的。
“他做事,有个爱好……”白胜说着,盯着花恨柳仔细看来看道:“他喜欢挑战,总是将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定在最高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也会尽十二分的努力、花费十二分的心血……当然了,若是这过程中能遇上令他感兴趣的对手,对于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这是什么?变态么!花恨柳心中把白玛德格先里里外外骂了一遍,暗自感叹道:果然是树大招风啊!
当然,他的感叹白胜是听不到的,因此在说出下一句话后,也完全不理解为何花恨柳脸上出现的不是庆幸,而是郁闷的神色。
“看你这副长相,也不见得是什么他会感兴趣的人啊……”
“反正我知道的便是如此,结果还是不如你知道的清楚些。”花恨柳将不快丢在一边,又不动声色地将皮球踢了回去。
“唔,想来花先生对白玛德格了解的并不多啊……这可难办了!”白胜听到这里也明白从花恨柳身上是模不出来什么宝了,转而思考两方的力量对比,不由忧心道。
“将军此话怎讲?”虽然心中不服气,不过花恨柳也知道,眼前的白胜对于白玛德格应该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即使像他这样比自己实力强的人都如此说,那么可以想象白玛德格其人到底如何了。
“你是不知道白玛德格的实力,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但是我却要告诉你,这个和尚,不简单!”深吸一口气,他道:“二十年前我见过他一面,当时的他实力就已经有我今日的程度了,二十年过去,保守估计他也会稳稳高出我一线……这么多。”说着,他伸出右手的拇指、食指,摆出相距一寸多远的姿势道。
花恨柳对于他的这番做法却没什么兴趣,白眼一翻撇头不理。白胜随后也意识到这个差距也就自己能够识得清楚,若何旁人解释起来,反而越解释越麻烦,当即歉然一笑。
“当时他身边只有两个亲传弟子,分别唤作言恕、言怒,最近几年我听说他还新收了两名,叫什么却是不清楚了,总之实力不会太差,最不济的应该也有羽厄这般水平了吧……”
“这么强?”与白羽厄交过手,花恨柳自然清楚白羽厄的水平,自己虽然也较他高出一些,却应该高不出方才白胜所比划的那一寸粗的“一线”吧!
“强?这就叫强啦?”听完花恨柳感概,白胜一声冷笑道:“我只说了白玛德格和他的亲传弟子,还有所谓的‘十护法’你知道么?本事也是不差的,你若是想和白玛德格硬杠,不妨先估算一下自己手中的实力能碰上几次才摔得稀碎吧!”
花恨柳听到这里,脸色一阵通红,不过冷静下来想了想,算上自己、佘庆、杨简、花语迟、崔护,也就五个人而已,才刚刚搞定十护法的一半而已!
“不知道将军这边……”对自己的实力估算有了个大概,花恨柳像白胜问道。
“你猜。”白胜冷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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