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自然点头,道,“那是当然,若是实话,我们自然可以作证!”
那俊俏公子折扇一收,往左手上一搭,道,“好!那我问你们,刚才我是如何说话的?”
旁边有人答道,“你说,‘你若是把桌上这两坛酒给喝空了,那么我就告诉你,那魔谱仙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俊俏公子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如此说的。”
旁人不解,那韩八尺道,“那你还说是三坛!故意耍我们的么!”
旁人也要发作,却见那俊俏公子摇了摇头,道,“哎,刚才我话是那般说,可大家却只听进去了一半,还有一半,诸位可是故意省略了,欺负我么?”
众人闻言有如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那韩八尺道,“你那话不就是那个意思么?还有一半是什么,我们哪里没有听进去了?”
那俊俏公子站起身来,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着扇子,对众人说道,“诸位可看好了,我当时是如何说的!”他俯子,拿扇子悬在桌上仅剩的一坛酒上,道,“你若是把桌上这……”他手上扇落,敲在那酒坛上,而后又在酒坛旁边,原先两坛酒的位置上连敲了两下,道,“两坛酒给喝空了……”他折扇一开,摇在胸前,笑道,“那么我就告诉你,那魔谱仙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见他模样,似有些恍然,只听他笑道,“我说的是这,两坛酒!也就是这一坛,还你先才喝掉的两坛,加起来一共三坛!三坛喝空,我才能告诉你,那魔谱仙子最后的那句话里,到底藏了怎样的玄机!诸位……”他环顾一圈,笑道,“在下刚才说的,可有半句假话?如若没有,大家便请做个证罢!”
众人闻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面上难做。这俊俏公子确实半句假话也没有说,只是,他这话也未免有些……“你这是强词夺理!”那韩八尺耐不住,大吼了一句。旁人均是点头,的确,那俊俏公子说话,要说有理也有理,要说没理也没理,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众人刚才答应过,只要他说的是实话,那么就为他作证,可是此刻,他们相顾无奈,这个证,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那俊俏公子一笑,悠然坐下道,“强词夺理那也是理!诸位,江湖上混的,可是要讲规矩!不能出尔反尔,坏了名声!”
众人无奈,只得干笑两声,道,“公子所言非虚,事实便是如此。”“是极是极,该是如何便是如何!八尺兄弟,喝两坛也是喝,喝三坛也是喝,你肚中海量,多几滴酒水又算得了什么!”“对,八尺兄弟,你便喝了它罢,无非就是多撒泡尿而已,又碍了什么,哈哈哈……”
众人哄笑,均是劝酒。
那韩八尺无奈,只得含恨饮酒,一坛喝干,面上烧红,却还是相当清醒,不听众**赞,只对那俊俏公子道,“现在你该无话可说了罢!”
那俊俏公子折扇一停,点头笑道,“小弟佩服,无话可说!”
那韩八尺道,“那你还不快说!那魔谱仙子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到底藏了怎样的玄机!”
众人也道,“是啊是啊,快说快说!”
那俊俏公子折扇一收,笑道,“好!三坛已空,我自履诺!我问你们,那魔谱仙子最后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那韩八尺道,“锁幽满月子,空座五樽杯,前约勿忘,后会有期。”
那俊俏公子点头道,“不错。诸位可有注意,今夜月色如何?”
众人不解,往楼外看了看,道,“月明如洗,薄云散漫,这又如何?”
有人惊道,“满月,是满月!”
众人大惊,许多人扒在栏杆上,往头上望去,啧啧称奇道,“今日十七,竟然圆在了这时,天有异象,恐怕今夜将有大事要发生啊。”
有脑袋灵活些的,忽然醒悟道,“满月,‘锁幽满月子’里也有个‘满月’,莫非,那个满月便是指的这个满月?”
那俊俏公子笑道,“正是!”
有人问道,“那话不是说的‘满月子’么?那‘子’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满月’的后缀拟称?”
那俊俏公子摇头笑道,“敢问诸位,此刻时辰,又如何称呼?”
有人答道,“刚过子初,你问这个做什么?”
旁人惊道,“子初,子!‘满月子’的意思难道就是指的满月子时?!”
那俊俏公子点头笑道,“也就是今夜,子时。”
那人惊道,“今夜子时?那,那‘锁幽’……”
旁人叫道,“是锁幽阁!是氤氲地府冥王殿后的锁幽阁!”
有人应道,“是了!那锁幽阁,据传是氤氲地府秘密议事的场所!果然……”他突然捂住自己嘴巴,眼现惊恐,往四周看看,见人皆如此,便才放心下来。
旁人也察觉这里意思,面有惊疑,而那韩八尺则问道,“那‘空座五樽杯’……”
那俊俏公子道,“空座,虚位以待,五樽杯,五个人,八尺兄弟觉得会是哪五个人?”
那韩八尺面色一变,道,“五个人,除了四门掌门,那少师先生又已身故,那剩下的一樽杯……”
旁边有人颤声道,“便……便只能是那魔谱仙子了!难道……难道那魔谱仙子和四门当真是早有前约,而那少师先生……”
那俊俏公子面上一笑,道,“兄弟心知便好,有些话能不说出来,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那人作揖,连忙应是。
楼边栏杆上的少师启,看那俊俏公子,嘴上笑着,声音却是冰冷,道,“故弄玄虚,挑拨离间!”
那阮清仪听到,不禁问道,“公子不去阻止他?”
那少师启笑道,“何必去阻止,把事情说得越真,最后挑开来,就会变的越假!正如白天大会上,那陌缓行对我太上魔门做的一样,捧得越高,摔得越痛!等时候到了,我自会让此人原形毕露,人人恨不得能得而诛之!”
阮清仪心中一懔,少师启说这话时,嘴边的微笑有些残酷。
只听那俊俏公子继续说道,“不知诸位可还记得,那少师先生被打死之后,那魔谱仙子说了什么?”
旁人闻言,连忙点头道,“记得记得,在先生死后,那魔谱仙子说了一句,‘死了?’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听语气,那魔谱仙子明显有些惊讶。而看当时情形,那少师先生明明是胜过了她,可结果却死了。这件事情,我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那俊俏公子笑道,“这有什么好蹊跷的,想想那红娘子之后的话,再看那云掌门几人的默契,那句‘前约勿忘’可是意味颇深啊。”
有人点头道,“不错,观今日大会上的光景,我等皆拜下发誓,效忠太上魔门,效忠魔君,可是那几位掌门却是安坐如山,保持沉默,甚至连脸上颜色都没有变一下,这难道不也是蹊跷么?”
又有人道,“是了,你这一说我还记起来了,在那假陌缓行的事情暴露之后,不仅那鬼乐幽丘对少师先生颇有些怨气,就连那林掌门和谢掌门的言辞之间,对少师先生也很是不满啊。”
更有人道,“对啊,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在攻打沉刀古渊的时候,太上魔门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派去,只一个命令,就让四门的人前赴后继,三千人进去,出来的时候,可是不到数百啊。”
那俊俏公子故作一惊,道,“啊?太上魔门一个人都没有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