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听到了一个传说,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莫贝林还不是一个城市的时候,这个美丽的名字属于一个女人。
少年时代的王子在樱花树下邂逅了美丽的少女,被她天使般的纯洁善良打动,发誓要与她永远在一起。他为她准备了一场宴会,并在宴会上向所有人宣誓,她将成为他永恒的恋人。谁知,结缔仪式后的第二天黎明,新婚的少女失踪了。王子把整座城市,整个亚特兰蒂斯,甚至奥林匹斯山都找遍,也没有找到她。直到有一天,王子走累了,坐在礁石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也许她已经回家了,所以,沿着走过的路,王子又回到了这里……
王子在他们相遇的这个城市种满少女最爱的樱花树,他想,如果有一天,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就能看见漫天樱花纷飞的景色。
窗外樱花如雨纷飞,美得让人内心都变得柔软而潮湿。可惜无人知晓樱花的花期很短,仿佛寂寞的恋人们用生命换取一个瞬间永恒的记忆。
……
那个叫莫贝林的少女已经消失了上千年,而亚特兰蒂斯的人类寿命平均只有三百岁,就算她的失踪并不代表死亡,在岁月的湮灭下,此时也早已变为一堆白骨。
安弗雷斯再也不可能等到他的爱人回来了。
“神之子的生命没有止息,或许只有等到亚特兰蒂斯沉入大海后,这一份等待才会结束。”伊菲蒙告诉我,“众神沉睡后的这一千多年以来,我们兄弟几个的性情都有些改变,唯有安弗雷斯一直如昔,除了身量的成长,时光仿佛在他身上凝固了。后来大哥对我说,安弗雷斯这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留住时光,将一切维持在千年前的状态,等待有朝一日可以与莫贝林再次相遇于樱花树下。”
“所以,没有要事他几乎不踏出莫贝林半步。”埃拉西普斯接口道,“由此可见,我们一般都不会对一个凡人付出真心,因为短暂甜蜜换来的将是无尽痛苦。”他看了看我,又补充,“但是普瑞尔,你是个例外,我愿意为了你化作普罗米修斯,忍受从身到心的痛苦。”
伊菲蒙白了他一眼:“那是从身到肝的痛苦。”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还特无耻地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处,无比认真地说:“小豆芽,咱们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享受彼此*带来的快感,至于付出真心这件事,千万不能浪费在一个神身上——就连半神也不可以哦!”
我很无力地扶了扶额头,严重觉得伊菲蒙的精神可能被夜晚的安弗雷斯传染到,也出了一点问题。
总而言之,伊菲蒙就是一个烂人,超级大烂人。他的孪生哥哥安弗雷斯却完全和他相反,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简直就是好的没边,也不知道这两个同时从娘胎出生的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捏?
此时安弗雷斯正托着盛满了苹果派的银质托盘,就像漫画里那种身穿侍应生制服的美少年,对着我微笑说:“来尝尝刚出炉的点心吧。”
我抓起一块苹果派,胡乱地塞进嘴里:“……唔,真好吃。”
“吃慢一点,别噎着了。”他温和地笑了笑,我终于发现了他与伊菲蒙最大的不同,安弗雷斯笑起来时有两个酒窝。
我点点头,嘴里还嚼着,手又不自觉地抓起另外一块,口齿不清地感叹:“……唔,谁以后要是嫁给你,那就是幸福一辈子啊!”
……说完,我就后悔了。
不出所料,安弗雷斯的神色慢慢黯淡了。我赶紧把所有点心都噎下,抚了抚胸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很快就微笑着摇头:“没关系的。”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沉默了半天,我轻声问道:“这么多年以来,殿下没有再去爱过别人吗?”
安弗雷斯还是微笑着摇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托盘边缘:“一段感情还没有结束,怎么能开始下一段呢。”
“这点你应该和你伟大的弟弟伊菲蒙学学,他啊,是随时随地都能开始,随时随地都能结束。”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呢?很多人的外表其实都与内心不符。”安弗雷斯抬眼凝视着我,我一时语塞,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目光转向窗外的樱树。
樱花纷纷洒落,宛如一场经年不散的大雨,将整个城市、整个世界、整个星球都包围在淡粉色的寂寞旋转里。
安弗雷斯看着窗外,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只是在静静沉思,目光变得无限幽远:“所有人都以为爱情是永恒的延续,其实不是。后来我才懂得,爱情只是一种将瞬间变成永恒的魔力。”
爱情,其实是一种将瞬间相遇变成永恒相思的,悲伤的魔力。
只可惜此时的我尚不能理解他话中深沉的含义,只怕扯出他的伤心事,一心想转换话题:“哈哈,你做的苹果派超级好吃。”
不得不说,我转移话题的技巧很拙劣,好在安弗雷斯并没有在意。
“其实我的厨艺非常一般,还不及父神的十分之一。”
“那你父神一定是位顶级甜点师了。”
“当然,我如今的手艺都是当初父神教的。”
“哇,今生能尝尝他老人家的手艺也算死而无憾了。”
“他可不轻易给人做甜点。——更何况,他已经沉睡很久很久了!”
“真是可惜,已经沉睡很久很久了……”等等,这不就和埃拉西普斯,伊菲蒙,亚特拉斯的父神一样……苍天呐,我居然忘了,他们不都是一个父神吗?不都是那个拿着三叉戟,肌肉发达的胡子大叔,海神波塞冬吗?
——**波塞冬居然会做甜点?
安弗雷斯仿佛看穿了我的心声:“因为珀罗普斯殿下爱吃甜食,所以父神就找赫斯提亚①女神教他如何制作甜点。”
啧啧,这一次又一次以大情圣面容出现的海神,是要逆天吗……我嘴角忍不住抽抽抽。
好在安弗雷斯很快端来了新一批茶点,我就顾不上研究波塞冬的形象定位问题,完完全全沉浸在他儿子所做的美食之中……
……
说到美食,自从来到莫贝林,安弗雷斯每天都给我们准备非常丰厚的膳食,外加餐后甜点,饮食起居打点的处处周到,连一向讲究品质的埃拉西普斯都挑不出半点毛病。说起来,如果安弗雷斯没有那该死的双重性格的话,绝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而埃拉西普斯顶多算是一个好情人,伊菲蒙那家伙连好情人都不沾边,充其量是个好炮/友。但让人难过的是,安弗雷斯因为要去波塞多尼亚帮伊菲蒙代课,没几天就率先离开了莫贝林,之后埃拉西普斯也因为公务繁忙回了加那利,只剩下那个最烂最烦人的家伙,怎么赶也赶不走。
我想,如果这最后一个王子也离开的话,世界一定会清净不少。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坎坎后,他只是笑着对食指:“如果他真消失的话,咱们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怕是要被别人欺负。况且,活鱼会逆流而上,死鱼才会随波逐流。普瑞尔,相信你一定能以正确的态度对待伊菲蒙殿下,我无条件支持你。”
“什么意思?”
“你真笨。”坎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意思就是,如果你非要在伊菲蒙和埃拉西普斯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我绝对支持你选择前者。”
这个臭小子,他当了十王子的小情人,难道还想要我和他变妯娌?
我抡起胳膊要揍醒这个臭小子,他却早一步跑开,站在数米远外,双手做喇叭状:“普瑞尔,你一定要相信作为兄弟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兄弟的确不会害我,但是在关键问题上绝对会出卖我!
坎坎这种胳膊往外拐的态度让我变得一见伊菲蒙就别扭,好在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
在樱花城的最后一天,伊菲蒙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和坎坎去一趟集市,在我俩再三的逼迫审问下,他才实话实说,声称要带点特别的礼物回去给国王陛下。
坎坎一听国王陛下,立马就答应了,我推诿几次推不掉,被他们二人架着上了马车。
在车上,伊菲蒙喋喋不休地说:“别看我们要去的地方偏僻,可那家店的生意相当好,卖的东西可谓千金难求,不是同道中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普瑞尔,别摆着一张臭脸,大家都明白你要达到我的品位绝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即使你达到了我这样的品位,在这家店也买不到东西,因为店家只做会员的生意,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接待。——要想成为会员可不容易,你得有一定的社会威望,至少要成为中级祭司,当然了,最最重要的是要有情趣。——格雷那家伙恐怕一辈子都进不了这店……”
额头青筋突突跳动着,我敢打赌,伊菲蒙要带我们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马车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绝对隐蔽的小巷子。
停稳后,伊菲蒙跳下车,彬彬有礼地打开车门:“欢迎来到亚特兰蒂斯最有魅力的商店。”
我和坎坎对望一眼,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仅是这家店铺的外部装潢就非常……与众不同。
——两颗巨型无花果树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拱门,门上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木牌,木牌上爬满了粉色马蹄莲,居中是一男一女赤/luo交缠的图画,并用最古老的亚特兰蒂斯语标注着:“这是维纳斯的诱惑。”
难道这是位于莫贝林的“美杜莎之眼”?
想起露娜那两颗会让人窒息的水球,我不由一阵哆嗦,琢磨着要不要撤退回马车,伊菲蒙又一次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胳膊,不由分说把我拖进了店内。
店内光线不好,墙壁上处处嵌着红色磁欧石,却十分昏暗,只足够照亮货架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物品。
有三两个客人压低了嗓子和售货小哥讨价还价。我们一进来,就有售货小哥跑过来带路,领着我们进了一个小包间。包间中燃着味道浓郁的熏香,居中有一张水晶小圆桌,桌上堆满了奇形怪状的……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桌上摆放的尽是情趣用品!!!
伊菲蒙全身放松窝在沙发中,热情地给我和坎坎介绍:“相信我,即便走遍了整个亚特兰蒂斯,也找不到比这家更全面更到位更专业的情趣用品店。特别是这家自制的樱花油,润滑起来油而不腻,香气四溢,并且摩擦的频率越高香味越浓,全天然无公害,绝对是提升做*爱舒适度的最佳选择。”他满脸回味无穷地舌忝了一圈嘴唇。
我憋胀了脸,干咳了好几声。
坎坎小心翼翼地问:“你确定要把樱花油送给国王陛下?”
伊菲蒙慎重点头:“当然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送你一箱。”
坎坎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扭头与我一起咳嗽二重奏。
正好有售货小哥抬了一个箱子进来,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伊菲蒙打开,拿出了一瓶樱花油,宝贝一样的在我面前炫耀:“哈哈,这个就是一瓶‘价值千万金,万金难买快活夜’的莫贝林樱花油。”他扭开瓶塞,放在鼻下闻了闻,陶醉地说,“樱花的芬芳,美人的娇喘,那就是一个个*夜啊!可惜樱花的花期太短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专程跑一趟。”
我傻眼:“你不会就是为了买这该死的油才非要拉我们来莫贝林的吧?”
伊菲蒙一脸正气地摇摇食指:“普瑞尔,你这话真是伤害到了我脆弱的心灵。要知道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私利,而是为了国王陛下的性福。”
我头疼地看着那一箱庞大的数量,估计亚特拉斯辛勤耕耘十年,铁杵磨成针了都用不完,指不准还会落下肾亏的毛病。但显然伊菲蒙并没有为他亲爱的哥哥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还有心情揽过我的肩调侃:“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私利。我还是很期待能和小豆芽你一起享受樱花油带来的美妙夜晚。”
我拍开伊菲蒙的爪子,光速跳到坎坎那边去坐。
伊菲蒙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普瑞尔,你真是不开窍的海马。哎,樱花油的美妙估计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我伸长脖子回嘴:“不需要知道。”
伊菲蒙笑了笑,接过销售小哥手中的账单签字,末了,还抬头抛给我一个媚眼:“这玩意儿的好处——谁用谁知道。”
我忽然有些同情亚特拉斯了,摊上这么一个弟弟,可不光是头疼的问题。
……
……
一路追赶太阳,直到阿波罗的战车消失在海平面,我们才回到波塞多尼亚。伊菲蒙先驾车送我和坎坎回学校,老远就能在那一片灰色建筑群中看到我们的宿舍小楼,亮着灯,是一片幽暗中唯一的光亮。
我忽然有一种倦鸟归巢的喜悦。
但这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刚靠近宿舍小楼,就看到楼下围了黑压压一群人,统一穿着皇家近卫队的制服。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不是为伊菲蒙的归来举行欢迎会。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我抱着厚脸皮跳下车,伊菲蒙已经一脸肃色朝列在队首的安弗雷斯走去,两兄弟并没有拥抱,只是把头埋在一起耳语了几句,时不时抬头朝我这边扫一眼——安弗雷斯痛心疾首地摇头,伊菲蒙则一脸幸灾乐祸地模着下巴。
要不是迫于近卫队的yin威,我真想冲过去问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迦尔和奥兰斯并肩从宿舍小楼里走了出来。迦尔一脸疲惫之色,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就摆出一副别人欠他五百万的苦逼模样。奥兰斯捏了捏他的手,低头说了几句话,然后抬头给了我一个宽慰的微笑——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笑容就代表了四个字:“自求多福”。
莫非是我的宿舍遭小偷了?
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能怪这小偷不长眼,费功夫白忙一场不说,还可怜的被抓个现形。哎,这年头,穷人何苦为难穷人啊!
不一会儿,霍德布尔也跟着从宿舍楼中出来,那张脸要多黑有多黑。我猜这个小偷可能是他认识的人,难道是我们班同学?我打开脑内搜索引擎,把可能是小偷的人都过滤了一遍,边伸长脖子打望即将登场的小偷。
果真,有一个人在无数的簇拥下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
他是……亚亚亚特拉斯?!!!
亚特拉斯是小偷???!!!
我下意识把厚脸皮塞入怀中,和众人一起跪拜。脑子里乱成一团糨糊,唯一有的感知就是亚特拉斯的视线停留在我头顶上。
作为国王陛下的专属代言人,凯尔特适时站了出来,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地说:“陛下亲自豢养的狮子最近走丢了,我等近几日追踪调查,终于发现了狮子的踪迹。普瑞尔,你私藏陛下的宠物,可还有话说?”
啊???
说我私藏……狮子!!!
什么狮子?!
难道他们说的是厚脸皮?
说的就是正把头靠在我胸肌上,喵喵叫,咪咪笑,努力卖萌装乖的小猫咪?
这……跟狮子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陛下,这并不是狮子,只是一只流浪猫,我想您一定搞错……”
“莱恩。”
亚特拉斯不想听我废话,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厚脸皮就从我怀中挣扎着跳出去,直奔帝国最尊贵的国王而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它做出这种卖主求荣的行径,悲愤之情还来不及宣泄,就被无数把长剑架住了脖子。
《海神法典》第二条:亚特兰蒂斯国王陛下亚特拉斯拥有与海神一样至高无上的权利,任何做出污蔑亵渎伤害国王陛下的人,将被处以死刑。
将被处以死刑。
将被处以死刑。
……
神呐,无意间饲养了国王的宠物,算不算是亵渎伤害国王?
危在旦夕之际,我赶紧用眼神求助现场观众,可关键时刻这些人都TMD给我掉链子——迦尔直接别过头去不看我;奥兰斯站得玉树临风,目不斜视;伊菲蒙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吹口哨;霍德布尔吹胡子瞪眼地盯着厚脸皮,我不敢招惹;坎坎和亚特拉斯没什么交情,我是指望不上了;而安弗雷斯索性溜之大吉。
所有人中唯一看着我,并且能捕捉到我小白兔般无辜可怜眼神的,就只有亚特拉斯了。
他摆摆手,让所有侍卫都放下剑:“普瑞尔,念在你是无心之过,并且把莱恩照顾的不错,可饶恕你的罪。但是你把莱恩带坏了,它已经不习惯宫中规律的饮食生活,因此你必须把它的不良习惯纠正回来。”
“陛下的意思是……”
“从明日起你就入宫,负责饲养莱恩。”
入入入入宫?我没听错吧?
这不是让活鱼自个儿往砧板上蹦吗?
万一哪天亚特拉斯一个不高兴,保不准我就去找哈迪斯下国际象棋了。
我咽了口唾沫:“陛下,我现在是元素学院的学生,恐怕不能进宫服侍您……您的狮子。”
“我允许你继续完成元素学院的课业。”
“小民天生资质愚钝,怕是不能一心二用。”
“我特许迦尔进宫为你补习元素学院的课程。”亚特拉斯说的云淡风轻,迦尔在一旁挑眉瞪眼。我瞟他一眼,赶紧低下头,抱着绝不得罪上司的想法打算抵死不从。未曾想,亚特拉斯又轻描淡写地说:“莱恩与我说起过,你曾带着它去普露托号抓老鼠,虽然对于一头狮子而言这十分荒唐,但它始终觉得你是一个有趣的人。所以我想即便换了环境,你们依旧能相处的很好。”
……谁、谁能告诉我,什么叫:莱恩与他说起过?
我头皮又一阵发麻,忽然想到缇摩西曾经说过,亚特兰蒂斯很多人都会兽语,而国王陛下几乎能和所有生物对话。
我我我我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亚特拉斯是个烂人”,“亚特拉斯霸道,蛮横,专治,没同情心,冷酷无情,骄傲自大,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天啊,我都想不起究竟对厚脸皮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也不知道这只忘恩负义的猫,哦,不,狮子,会不会一转头就传到亚特拉斯本人耳朵里。
我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亚特拉斯。
他依旧云淡风轻地俯视着我,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看来厚脸皮暂时还没有出卖我。但是今天不出卖,不代表明天不出卖……
我匍匐在地,朗声说道:“悉听陛下差遣。”
《装孙子兵法》第八十五条:把敌人留在身边就是最好的防御模式——
注释:
①赫斯提亚:(Hestia)希腊神话中的炉灶女神、家宅的保护者,也是厨师和磨房工人的保护神。赫西奥德及其以后的作家认为她是克罗诺斯和瑞亚最大的孩子,赫拉、德墨忒尔等的大姐。是奥林匹斯三位处女神之一,一位绝对贞洁无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