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苏静怡捡起手机,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表情倒是一瞬间软了下来,眼睛居然不由得有些湿润,她把手机放进了袋子里。
这时候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苏静怡抬头看了陆冬一眼:“我们走吧。”
陆冬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之中,他木讷地点点头,跟着苏静怡下楼,把这两袋子遗物交到了都雪妈妈的手。
都雪的妈妈接过了遗物,她并没有仔细检查,只是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她低声说了句谢谢,就泪眼婆娑地转身离开了。
等都雪的妈妈走远,陆冬问苏静怡:“你觉得都雪的死会不会和这个冯绍被奸杀的女朋友有关?会不会是冯绍的女朋友冤死之后本来就心不甘,有看见了冯绍跟别的女生左拥右抱,一气之下,杀了都雪和冯绍?”
苏静怡皱了皱眉头:“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上学期死的并不只是冯绍啊,还有冯绍的三个室友,其实鬼虽然可怕,会杀人,但并不会伤及无辜,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事,若冯绍的女朋友真的是对冯绍有恨,她只杀冯绍一个人便会化解冤气,又为何要害死冯绍的几个室友?这也说不通啊。”
陆冬见苏静怡表情认真,不由得笑了起来:“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好像真的很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一样。”
苏静怡淡淡一笑:“不瞒你说,我父母都是从事殡葬行业的入殓师,他们把死亡看得比什么都神圣,也坚信,这个世界上,人死了,是会变成鬼的,只是有的鬼死得坦荡,便可一路走下去,走到阴市,取了鬼心,喝下孟婆汤投胎转世,有的鬼则死有留念,舍不得自己的家人、朋友,留在了人世间,还有的便是身怀冤气,若是不能报仇,就永世不得超生,怨念不散,煞气不消。”
陆冬点点头:“那你觉得这些事情真的是鬼干的么?”
“说不准。”苏静怡所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然后她忽然抬头看着陆冬:“不过我觉得你这人好奇心太强,所以你还是不要打探这些事了。”苏静怡拍了拍陆冬的肩膀,然后转身回了寝室。
陆冬站在苏静一寝室外,想了想苏静怡的话,不由得嘿嘿傻笑了起来,难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么?陆冬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他形容不太出来,反正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
接下来几天,陆冬索性每天晚上一回寝室就关了手机,也不再打听学校里的怪事,有时候会听关兆瑞或者王浩宇说上几嘴,他也只是听听,绝不跟着掺和。
眼看军训剩不了几天,这天陆冬回到寝室,刚月兑了军训服,手机就响了,陆冬接起了电话,电话上显示的是老妈,陆冬接起电话,电话那边老妈的聒噪声就传了过来:“你个死孩崽子,一到晚上电话就打不通,干什么去了。”
“妈,学校晚上有晚自习,不让接电话。”陆冬胡扯了一个理由,没想到老妈居然还信了,教训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陆冬把电话往床上一扔,就去洗澡了,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洗澡的人奇多,一个水龙头下面挤了两三个人,还是不够用,陆冬只能就着水龙头下面的那点热水,擦擦身子。
回去之后,陆冬累的要命,索性直接就睡了,他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发现有人推他,他睁开眼睛,发现推他的是关兆瑞,他正要发火,却见关兆瑞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他指了指下面。
陆冬低头,吓了一跳,只见寝室中间站了个人,再仔细一看,是王浩宇,他**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小裤衩,低着头,双脚惦起,上半身向前倾斜着,从陆冬这个角度看去,王浩宇的身体就好像是悬浮在半空中一样。
“他这是在梦游么?”陆冬低声问关兆瑞。
“不知啊!”关兆瑞耸了耸肩膀。
“得叫醒他,不能让他一直这么站着啊。”
“谁去叫啊?你去?”
“我?”陆冬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宋之一,也在看着他,然后指了指王浩宇。
“还是算了吧,他总会醒的。”陆冬又缩回了床上。
“窝囊废,你不去,我去。”关兆瑞瞪了陆冬一眼,他顺着梯子爬下床,他走到王浩宇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王浩宇瞪着大大的眼睛,眼里却毫无神色,根本没有理会关兆瑞的乱晃。
“浩宇?”关兆瑞轻轻呼唤王浩宇的名字,可是王浩宇没有动,他依然那样怪异地站着。
“醒醒了,浩宇,起床了。”关兆瑞轻声地说。
可就在这一瞬间,王浩宇忽然伸出手,狠狠扼住了关兆瑞的脖子,关兆瑞一下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芒,只见关兆瑞双眼球凸了出来,他试图掰开王浩宇的手,却不成功,王浩宇比关兆瑞壮得多,力气也大得多,关兆瑞根本就是无法挣月兑。
陆冬和宋之一急忙跳下床:“王浩宇,你干什么呢!”
可是王浩宇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话,他额头迸出了青筋,脸上的表情狰狞得恐怖,他忽然开口说话,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声音是一个尖细的女生:“背叛我的人都会死,背叛我的人都会死!”
这时候,陆冬已经听见了关兆瑞脖子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怕再这样下去关兆瑞的脖子会被扭断的,就在这紧要关头,宋之一抓起书桌上的水瓶子,拧开盖子,一瓶水顺着王浩宇的头浇了下去。
王浩宇当即松开了关兆瑞,但这一杯水下去并没有把他给浇醒,他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念叨着:“背叛我的人都会死,背叛我的人都会死。”
关兆瑞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这货是怎么了,力气大得吓人!掐死我了,差点就掐死我了!”
陆冬伸手模了模王浩宇的胸口,不由得吓了一跳,王浩宇这会儿烧得厉害,这胸口的温度都够煎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