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道:“请转到临近的西京市第二人民医院!”
宋美熙怒了:“你们眼睛瞎啊!没看这人已经都这样了,经得起折腾吗?”
旁边沈一洋带来的兵也附和着说:“是啊!我们是西京军区的!通融通融!这人不能再耽误了。”
站岗的士兵为难的说:“我也知道这人不能再拖了,可……可上面有规定!我没权放行啊!”
宋美熙跳了起来:“上面什么规定?上面规定要见死不救吗!真是榆木脑袋!”
宋美熙上前一步,问那站岗的士兵:“你难道不知道宋世雄宋司令吗?”
那士兵点头道:“知道!我们的**。”
宋美熙指着自己,说:“我,宋美熙,是你们**的女儿,得罪了**的女儿,等于就得罪了**,后果非常严重,知道吗?”
士兵为难的说:“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只认识宋司令,不认识宋司令的女儿啊!”
“好!”宋美熙抓过门卫处的电话,说:“我这就给你们**打电话,你们**来了,应该准进去吧!”
“宋司令发话,当然没问题。”士兵点头道。
宋美熙拨通了电话,宋世雄很快就接了电话:“美熙,什么事?”
“爸!陈文达受了重伤,708不让进。”
“受了重伤?”宋世雄一惊:“严不严重?”
“已经很严重了,可是门卫不让咱们进去!再耽搁下去,估计小命就没了!”宋美熙着急的说,确实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这样拖下去,真不知道陈文达会不会死。
“胡闹!708就是再特权。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把电话给那士兵……”
士兵疑惑的接过电话,那边大声道:“我是宋世雄!快放他们进去医治。”
那士兵特二的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宋司令?”
宋世雄一下子被噎住,是啊!电话里怎么能证明自己是宋世雄呢?
宋美熙狠狠瞪了那士兵一眼,夺过电话说:“爸。你别废话。赶紧来一趟……”
“我现在在国外啊!”宋世雄无奈的说:“你妈没告诉你吗?我出国访问了!”
“我……我……”宋美熙急了,道:“老宋。你怎么早不出国,晚不出国,偏偏这个时候出国,真是胡闹……”
“…………”
宋美熙挂掉电话。吩咐道:“不能再耽搁了,赶紧转到附近的第二人民医院。”陈文达眼睛已经闭住了很长时间,一动不动,真怀疑他已经死了。
“围了这么多人,你们在干什么?”一位穿白大褂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
“代院长……”宋美熙叫了出来,来的真是时候啊!
“代院长。陈文达受伤了,已经昏迷了好长时间……”宋美熙连忙说。
“什么?”代院长一愣,这小子怎么会受伤?疾步走上前,一查看。唏嘘不已,浑身都成了血葫芦,当即也没多问,挥手道:“赶紧送进去!”他转向那士兵,大声道:“你也太迂腐了吧!人都伤成这样,为什么不放他们进去?岂有此理!”
“代院长,他们没证件!”那士兵悻悻的说。
代院长怒道:“什么狗屁证件能顶得上人命?你……你……我告诉你,这个人要是有事的话,我非办了你不可……”说完匆匆忙忙的跟着陈文达跑进医院。
那士兵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代院长待人和善,从未对人发过脾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代院长发这么大的脾气,简直就要吃了他。
“快,通知手术室……立刻安排手术……”代院长对迎面而来的护士大声喝道。
护士也是一愣,心急火燎的代院长,她们也是第一次看见,沉稳、睿智,一直是代院长的代名词。
代院长换上手术服,准备就绪后,立即走进手术室,除了几个助手外,其余的人都被屏蔽到了外面等待。
“先给病人供氧!处理月复部的深切伤口,以免发炎……输血,上麻药,取出子弹……”代院长吩咐道。
就在这时,陈文达缓缓睁开眼睛,对代院长眨了眨眼睛,代院长一阵欣喜,还能睁开眼睛,说明病人还有意识,虽然严重,但暂时还不足以致命。
代院长连忙附耳过去,问道:“文达,你有什么话要说?”
“不要给我上麻药,那……那玩意麻痹神经,人会呆的……”陈文达断断续续的说。
“那怎么能行?要取子弹的,不上麻药,你能受得了吗?痛都得痛死,再说现在麻药副作用也不是很大,我们又是局部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事,不要给我上就是了,我受得了!”
代院长想了想,点头道:“好吧!痛你就说,我们到时候再上麻药。”
月复部刀伤处理好后,代院长亲自操刀准备给陈文达取出子弹。
切开伤口,一颗子弹很快就取了出来,代院长对陈文达的忍耐能力真是打心底的佩服,自始至终,没吭一声,除了脸上的表情随着手术刀动而略显痛苦以及头上流出汗外,其余就像一个身外的人一样,好像是在给别人取子弹似的。代院长做了这么多手术,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不禁感叹不已,以前那些书上说什么某某将军治眼睛不用麻药、某某英雄刮骨疗伤,他总是认为夸大其词,现在看到陈文达这样,看来这世间确实有这等牛叉人的存在。
代院长另外敬佩的还有陈文达顽强的生命力,身中两弹,月复部被深入扎进一刀,还拖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要死的迹象,几次他闭上了眼,代院长还以为他挂了,看仪器上的线,虽然微弱,但却一直坚挺的闪烁着,不知这人是命贱还是福大,跟半个神仙差不多。
代院长作为医生,一生所见过的病人也是数不胜数,像陈文达这样的,还真是头一遭,像他这么严重的,根本就不用送医院,直接送火葬场即可。
代院长哪里知道,陈文达拼劲了全力,全身上下的穴道都封住的差不多,才拖住自己踏向死亡的脚步。也亏得自己身体构造异于常人,心脏偏了那么几分,程木村的两个子弹才擦着心脏射了进来,要是他枪法臭一点,说不定陈文达当场就交代了。
在子弹射进身体的那一霎那,陈文达已经清楚了子弹的位置,生命垂危,但还不至于说死就死。所以才没那么急匆匆的去医院,硬是要等安妥好苏子萱后,才离开。
取第二颗子弹的时候,代院长犯难了,因为那颗子弹没入了两根胸骨之间,一时难以下手。
见很长时间身体里没动静,陈文达问道:“是不是犯难那两根骨头?”
代院长甚是惊讶,自己还没说呢!他竟然知道子弹的确切位置,果真有两下子,点头道:“这两根胸骨不能错动,子弹夹在了里面,有点棘手!”
“这个简单!”陈文达说:“有起子和锤子吗?”
“要这两个东西干什么?”代院长问道。
“冲出这个子弹。”
“啊!”不但代院长,手术室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没事!冲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别给我胸骨冲折了。”
“这……这……”代院长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种方法也太野蛮了吧!
“这样实施的话,你这两根骨头的漏洞怎么办?”
“这个更简单,改明儿我自己配几副药一喝,受损伤的骨头就会重新长出来。”
“这……”代院长后面准备说这也太荒唐了吧!人的骨头怎么还能再长出新的?人一出生后,骨骼已经固定,除非移植,怎么还能再生?你以为是破了个陶瓷碗,修修补补就可以了?
“照我说的做,没事,我是个靠谱的人。”
代院长生平还是第一次做这种离谱的手术,不过,他在陈文达身上,看见过很多第一次,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照着陈文达的吩咐,取来了冲出子弹的用具,拿在手里却不敢下手,在骨头上敲出子弹,那要用多么巧的力度啊!重了当然不行,轻了子弹又冲不出来,没干过这事啊!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人站出来说:“代院长,让我来吧!”
“你确定能行吗?”代院长问那人。
“我以前当知青的时候,做过木匠,水平不敢说一流,但在木头上取钉子这些基本功夫,还是到家的。”
“可这是骨头。”
那人道:“大同小异,只是材料不一样,当年在木头上取钉子,我们要做到钉子能取出来,又不能在木头上留下丝毫痕迹,现在也是一样,子弹取出来,不伤害骨头!”
陈文达道:“让他试试。”
代院长忐忑的把工具交到了那人手上。
那人取过工具,深呼吸了一下,在手术等的照耀下,轻轻拨开伤口,对准子弹的**,举起锤子,酝酿了一番,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去。
“崩……”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手术室所有的人跟着一震,像是敲在了自己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