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仅仅只是号了一下脉,竟然把自己开的药方里面的每味药都说了出来,虽然后面用了个等等代替,但前面的都知道,后面自然也会清楚,如果这样说的话,这小子简直就是神人啊!他反正是做不到号脉就能号出人家吃的什么药。
不会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神人,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我浸yin中医几十载,听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存在,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浑小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嗯!一定是你瞎猫撞上个死老鼠,乱蒙的,这些药的药性他已经很清楚,只要能和帕金森搭上边,他就说出来,这谁不会啊!还装模作样的号脉,果真有骗子的天份,假以时日,这小子肯定能称霸骗界,搞不好,就能骗到火星上去,从这方面说,这小子算得上是个人才,可惜啊!没走正路。
赖永济心里波澜起伏,脸上却古井无波,笑道:“陈老弟的意思是,我给马导开的这药,加速了他的死亡?”
“加速他死亡的是这幅药中的蜈蚣,蜈蚣乃‘无毒之首’,用在这味药里,倒也能起作用,当然,前提是马导得了帕金森。只是马导根本就不是帕金森,用了蜈蚣,毒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一点药性都没起到,你想想,一个人每天喝毒药,死的能不快吗?”陈文达转向马艺刚,说:“马导,我不是咒你死,而是就事论事,你别太郁闷。”
马艺刚一脸苦瓜相,从你们两人开始争论,我就没活过,能不郁闷吗?
赖永济拍手赞道:“陈老弟的理论果真是旷古绝今啊!只是……”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这话的讽刺意味都满的溢了出来。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陈老弟敢不敢现在就跟我打个赌?”赖永济一脸笑容,好像吃定了陈文达似的。
“好啊!我这人最喜欢打赌,老爷子,你说。赌什么吧?”今晚上陈文达战意甚浓。马艺刚这边要出这口恶气还要等两三个月,要是现在能痛打赖永济一番。那简直是十分快哉的事情。
“要是陈老弟能说出这每味药所用的剂量的话,我就赔一千万。”赖永济咬了咬牙,狮子大开口说道。前面他自己也说了,他出来混。求的是利,自然是把钱财放在首位,不过也是,名他已经有了,有了名,自然就不稀奇这个东西了,但钱这个东西。越多就越想要,还真的没人嫌多的。他绕开蜈蚣那个话题,摆明的就是想讹陈文达的钱,顺便再出口气。我让你蒙,虽然你蒙对了,我也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陈文达冷笑道:“赖老爷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每个人下药的手法都不一样,我怎么能知道你下药的剂量?”
赖永济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号个脉就能知道一切呢!看来我是高估你了。”
“慢着!”陈文达笑了起来:“我只是说有一定的难度,可没有说不跟你赌!好!就赌一千万……”他转向马艺刚,问道:“马导,赖老爷子给你开的药方在吗?”
马艺刚回道:“我不知道药方啊!”
赖永济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说:“既然是独家的,怎么能随便泄露出去呢?药方在这里,你尽管猜,大胆的猜,只要和药方上的剂量相符,我就给你一千万。”他说完把药方放在茶几上,用烟灰缸压住,拭目以待的看着陈文达,心想,今晚上真t发了,稍微不注意就赚了一千万,这世界上要是像这小子的沙比多一点的话,等于就有了一台印钞机。
陈文达冷眼看着洋洋得意的赖永济,这个老奸巨滑的东西,竟然跟我来这一手,知道你用的药材已经不易,还要小哥我猜你用的剂量,你还不如让我搭个梯子上月球,那样都比这事简单。
“陈老弟,你医术精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判生死,知常人所不知,想必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请吧!陈老弟……”
陈文达吸了一口气,就算你大爷已经入了土,我也要糙。他三指搭在马艺刚的脉搏上,静下心来,感知着马艺刚体内的一举一动,约莫三分钟后,一无所获。号脉推断用药剂量,这是件离谱到了姥姥家的事情,和鸡蛋里挑骨头这件事有的一拼。
“赖老爷子,我能问马导几个问题吗?”
赖永济颔首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马导,这幅药你每天服几次?多少天是一个疗程?你已经服用了几天?每天服用多少的量?”陈文达问道。
“每天一次,在午饭半个小时后服用,30天一个疗程,我已经服了五天,每天……就是我们吃饭的那个碗,满满两碗。”马艺刚回道。
“你确定这五天都服用了吗?并且都是这么多的量吗?”陈文达确认道。
“确定!这可是治病,我怎么敢马虎?严格按照赖老爷子叮嘱的准时准量服用。”马艺刚自视为自己一条好命,还真不敢随便开玩笑,赖永济说服多少,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好!”陈文达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里盘算着,这药午饭后服用,现在都已经晚上了,药性吸收或者挥发的都差不多了,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好吧!搏一搏,他三指用力,将体内的元气调动了起来,绵绵不断的输入马艺刚的体内,这一来,马艺刚浑身热燥燥的,身体忍不住扭动了起来。
陈文达不管不顾,继续将元气灌输了进去,自己的元气当然和自己心心相通,这些元气一旦进入马艺刚的体内,就好比自己钻进了对方的身体,马艺刚的五脏六腑,全被陈文达探的一清二楚,此时的马艺刚,在陈文达面前,几乎就是个透明人。
陈文达再度用力,催使元气在马艺刚体内抽丝剥茧,慢慢将他体内所服用的汤药成分逼了出来,靠着与元气的感知,陈文达对那些汤药成分一一辨别,然后再一一酌量,这一通下来,足足耗了大半多个小时。
在赖永济喝了几番茶后,陈文达松开了搭在马艺刚脉搏上的手,嘘了一口气,连续大批量的催动元气,确实是件耗神耗力的事,不过这一番下来,陈文达觉得体内的元气越发的充沛看起来,虽然耗神,但整个人却显得通彻,就好比吃辣椒一样,虽然辣的满头大汗,却越辣越想吃,越吃越有味。看来回去得好好研究一下《阴阳两经》的下半部,估计很快就会冲破白气第三层到达紫气第一层的境界。
见陈文达放了手,赖永济也跟着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陈老弟,查探的如何啊?”
陈文达挥了挥手,说:“累啊!先让我喝杯水吧!”端起自己的茶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茶杯的水。
自从陈文达的手松开后,马艺刚就觉得纳闷,这分明就是冰火五重天的感觉,陈文达的手一搭上去,浑身热腾腾的,就像在小火上烤一样,但奇怪的是,虽然很热,却一滴汗都没有。
陈文达的手一放开,瞬间就降温,差点没打寒颤,过了几秒,好像才恢复正常。他看了看陈文达,心道,这家伙对我做了什么?会不会给我的身体带来副作用?但他也就这么一想,没敢问陈文达。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对陈文达似乎有种畏惧的感觉,特别是昨天他信手治好了李再熙的癫狂后,马艺刚的这种感觉愈来愈浓,愈发的不敢开罪这个神秘兮兮的人。
这和他初次和陈文达见面的感觉有着天壤之别,他那时何曾把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看,现在自己却怂了。说来说去,他还是侥幸的心理在作祟,在乎自己的生死,没把宝押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扪心自问,哪个敢没有一丝杂念的站出来吼:劳资不怕死!
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人不算。
陈文达这个在外人眼里的毛头小子,走到哪里,几乎都有人质疑他。
唉!年轻啊!年轻的人生总是会被莫名其妙的质疑。
陈文达想,以后得把胡子留起来,头发染成白色,脸上画上皱纹,别人问,就说自己六十多岁了,指不定会有很多人叫他爷爷,到时候可以来个儿孙满天下。
面对质疑,只能实力去打败它。
陈文达接连灌了几大杯水,仿佛渴了好几天似的,赖永济玩味的看着他,平静的等着他喝完一杯又一杯的水。
陈文达是真的渴了,催动元气绝对是个体力活,要是二丰这么做,早就晕了过去。
见陈文达放下茶杯,赖永济笑眯眯的拿起茶壶要去倒水,陈文达道:“赖老爷子,茶,我喝好了。”弄的赖永济茶壶倒也不是,放也不是,自嘲的哈哈一笑,给自己的茶杯满上水。
陈文达和赖永济并排坐着,他清空茶几前面的东西,腾出一片地方,问道:“有没有纸和笔?”
马艺刚连忙说有,很快拿了出来,递给了陈文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