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知道陆泽远为什么出事也不和她说了，因为她不是许连翘，说了又能如何？
她能帮他吗？
多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躇。
就像许连翘讽刺的，她给不了陆泽远任何东西狸。
许连翘说陆家不久前差点破产，这件事慕凡毫不知情，陆泽远只字未提。
但她却确定，她帮不了他，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上的她，拿什么去救济他的公司？
一个糟糕到差点破产的公司，一定是资金链出了问题，没有几千万甚至更多的补款，怎么可能填得上？
那个时候，她再想前前后后他那么多前后不一奇怪的言行举止，就大概明白了。
他在推开她，以及她若不是自作多情的话……他又不可抗拒地接近她？
那天陆女乃女乃意有所指的话，她琢磨了一下之后，大抵也猜透了。
听这意思，许连翘似乎知情？
慕凡现在脑子里有些混乱，太多的事一次性地钻出来，在她的脑海里组成一幅幅的画面。
她来不及思考太多，心里在痛，隐隐有些不舒服，却不知为何。
被许连翘的目光逼迫，慕凡放下心底的疑惑，从休息椅上站了起来，纵然比她矮，也不能少了气势。
她看着许连翘，言语里不少饶人。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许连翘，泽远他还喜欢我是吗？”
庄慕凡脸上那胜利的笑容，着实给了许连翘一个重击。
她刚才只顾着嘲笑庄慕凡，却忘了在整件事中，她其实毫不知情！
陆家人知道，可家丑不可外扬，他们绝对不会对外承认这件事。
陆家有人中饱私囊，导致资金链断了，偌大一个集团企业险些破产，如果没有这次联姻，许家不可能出手帮他们。
这么丢人的事，陆家怎么可能会往外说？
陆泽远的父母不会，陆女乃女乃虽喜欢庄慕凡，可陆家的事她从来不管，这么丢人的家丑更不会说出去。
而陆泽远，在决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瞒她一辈子。
但庄慕凡其实并不确定，有些事有些人若没有亲口承认过，到最后也会演变成她自作多情，她只是尝试着去击溃许连翘那颗骄傲却又同时脆弱的心。
她若不脆弱，就不会被她和陆泽远这点距离就刺激得发疯。
所以她百分之五十相信，他们两人的感情没有信任基础。
她赌这百分之五十，从旁敲击。
而许连翘不加修饰的表情，更加确定了慕凡的想法。
许连翘后退，慕凡就逼近。
“看来是这样的！那么生日那天……他也是故意和你做－=爱让我撞见的么？许连翘，你别告诉我，你被人利用了你还毫不知情？”
做=爱。
这两个字眼，慕凡往前从不会说，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许连翘，她却毫无避讳地说了出来。
她利用自己看小言的经验，说着那些连自己都还没有说服的“情节”。
可偏偏，许连翘似乎真的中招了，她的脸色苍白一片。
那个时候，庄慕凡变得不像庄慕凡，她不再是人们眼中的那个乖乖女，从不说粗俗的话，笑容永远甜甜地，暖暖地，只扎马尾辫，穿学生套装的小女生……
她可笑地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无害，她也有心底阴暗的一面。
而现在，那些阴暗面，被许连翘不可避免地刺激了出来。
她开始明白不悔为什么喜欢毒舌去将人堵得哑口无言了，因为此时此刻，看见许连翘说不出话面色苍白如纸的模样，她真的觉得挺开心的！
这比起甩回去一耳光还来得解气！
“庄慕凡你做梦！泽远他不爱你！他只不过是玩玩你！他和我在一起是心甘情愿地，不是为了我们家的钱！他和我做，是因为他爱我！”
许连翘忽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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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气势绝对不能输。
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庄慕凡她抬起了头，她就要抬得比她更高！
所以她逼回去，从言语上刺激她。
“你听见了吗？那天晚上我们缠绵，他进0=入我的身体时，他说他爱我！我也爱他庄慕凡！可这一切你有吗？他碰过你没有？没有吧？你在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真是可悲！”
那天晚上的场景又再次映入了脑海。
一幕幕，一句句……
编织成一场狂风暴雨，在她的心里闹开了。
心里忽然被搅乱，许连翘的攻击，让她难以承受。
是的，无论如何，她都忘不掉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
不管他是真的和许连翘情投意合，还是为了推开她。
庄慕凡发觉自己终究是输了。
但她不让许连翘好过。
“许连翘，你以为是你先得到他的吗？男人的话，你真的相信？”慕凡冷笑道，“他对我说了多少的谎言，就对你也说了同样多的谎言，这一点，我相信你不会不清楚！”
不管这里是医院走廊，有没有其他医护人员和患者路过，慕凡拉起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部分月复部的肌肤。
“你看见了吗？妊娠纹，剖月复后留下的疤痕……这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孩子是他的，并且此刻在世界上某个角落里好好地活着，他和你结婚，并不意味着会和你过一辈子！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和孩子的身边！许连翘，凭你想得到幸福，做梦！”
在许连翘的目瞪口呆下，慕凡转身离去。
可是转身的同时她也哭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身上这些来历不明的痕迹，竟然会成为自己去抨击另一个女人的强力武器。
有的人很温柔，就像慕凡，可你若激起她的好胜心，她的战斗力并不会让你失望。
她说这些话并不是想挽回什么，她就是不想让许连翘过得那么舒坦。
既然她的疑心那么重，就让她怀疑去吧！
至于陆泽远……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抢回来也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味道。
她不会再要。
……
离SK国际大概两三百米远的一个路口，黑色的世爵车内，傅崇曜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庄慕凡还没有到。
说好了在这里等。
他本以为她是在和部门里的人道别，等他们都离开了才过来，但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该到的话早该到了。
打到后勤部的电话被保安接起，后勤部的人已经都下班了，不可能还有庄慕凡的身影。
那么她呢？
第一次和她不纯正意义上的约会，竟然是以失约结束。
傅崇曜几乎不抽烟，公司里的人也没见过他抽烟，真的是好好先生。
可他又在原地静等了半小时，最终打开了久未开过的盒子，拿出了一根烟，用点烟器点燃。
抽烟，自然是因为忧愁。
而忧愁，是因为这种熟悉而久违的等待的感觉。
不好受，是一种煎熬。
记忆匣子如被打开了一般，一些零零碎碎的碎片开始组成一幅幅的画面。
烟灭，傅崇曜驱车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
……
走在大街上，傍晚的清风让慕凡冷静了许多。
被许连翘激起的心里的涟漪，也渐渐地被抚平了。
她本来是去看陆青丝的，可偏偏半路杀出个许连翘，让她不想再待在医院里。
她拿出手机，想把陆泽远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不管是电话还是信息，全部拉黑，不再联系。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真相，青丝若想找她，他一定不会再拦，
所以慕凡并不担心陆青丝找不到她。
只是刚拿出来一看，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这个时候没电？
算了，回家再移吧。
慕凡路过大广场，看见了上面的大时钟。
她盯着瞧好一会儿，总觉得心里头似乎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做。
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又盯着指向“6”的时针，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信息。
糟了！
说好五点半在路口等的！
她竟然把和傅崇曜的约会给忘了！
天哪天哪！
她只觉得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简直是恐怖，忙拿出手机要给他打个电话，才想起手机没电了。
想借借路人的手机，可号码存在手机里，她不记得啊。
公司的电话倒是很容易查到，只是她是谁？哪有哪个权力去问总裁的私人手机号码？
前台MM别呸她一脸才好！
四处找了找，终于在附近找到一家电器店，买了个充电器，跟老板讲了一下有急事，老板虽态度不好，但看在她好歹买了充电器的份上，同意让她用会儿电源。
充了一小会儿后，手机开机了，第一时间就是查看未接电话，只有一个，傅崇曜打来的。
慕凡不敢耽搁，立马回拨，但已经是关机状态。
“谢谢老板，我先走了！”
不管怎样，慕凡还是决定快速返回公司看一看，碰碰运气他还在不在。
不久后慕凡从公交站下车，一路跑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并没有傅崇耀的身影，周围也没有他的车。
此时，公司顶楼的时钟上已经显示：七点半。
真的完了……
她居然放大老板鸽子！
他是不是生气了才关机，不接她电话？
不对啊……
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怄气关机吧？万一公司客户什么的，有重要的事找他？
由此，慕凡才忘记试一试拨打他工作用的号码了。
手机那头传来的机械女音，彻底地将慕凡一掌拍到谷底。
慕凡心里是有些担心的，可到底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大能耐让他的公私两只手机都关机。
无可奈克，她只能回家，并祈祷明天去上班时，大老板的脸色不要太难看。
……
回到家，慕凡总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她不知道傅崇曜究竟在那等了多久，心里只能抱着他只等了一会儿就走的想法，这样也能减小她的罪恶感……
“妞儿？发什么呆呢？问你有什么八卦！快说！不说我杀到你们公司去！”电话那头是席不悔，打电话查岗的。
她就不信，同一个屋檐下，她和傅崇曜没点零星八卦？
“不悔，我有事，待会儿再打给你。”
打了个电话去傅家大宅，电话是陆女乃女乃接的。
慕凡不敢问得太明目张胆，例如崇曜回去了没有之类的问题。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套了几句话，确定傅崇曜并没有回去傅宅。
傅崇曜私人别墅的号码她没有，傅漫漫的也还没来得及交换。
这一瞬间她悲催地发现，如果傅崇曜不联系她，她就找不到他！
带着忐忑的心情，心里有芥蒂的慕凡失眠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
早上起来果然是熊猫眼。
她很少熬夜，所以不太能熬夜，一失眠就会变熊猫眼，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
庄母问，她就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出门赶早班车去了。
失约，要是再迟到，不用他说，她自己都会卷铺盖滚的！
进公司旋转门的时候，慕凡小心翼翼，查看公司内部是否有什么小道消息。
不过很快她就摆正了姿态。
因为昨天他们约好去给年年买礼物的事是很隐蔽的，公司里的人并不知道，因此她不用做贼心虚。
……
“小莉，你知不知道总裁今天来了没有？”
“不知道啊！总裁的行踪我怎么知道？”吴小莉无意地回答了一句之后觉得不对劲，“诶？你问总裁的行踪做什么？”
“啊没什么，我随口问问。”
本想问些情况，自己好做好心理准备，可现在看来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哦~~慕凡，你该不会……”
“没有，别胡思乱想，总裁岂是我能高攀得起的，昨天真的是工作。”
有时候明知道是谎言也要说，总能迷惑人。
“好吧！”吴小莉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这天……
居然傅崇曜一早上都没有出现过。
大老板好像……
旷工了呢。
不过那是大老板，他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自己这种小职员似乎也管不着。
一早上慕凡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总还是觉得是不是昨天自己的失约影响到他的心情了呢？
临近中午，吴小莉喊她一起去吃中餐，这时艾米却准时出现在了后勤部门口：“庄慕凡，跟我走！”
几人面面相觑，总裁到公司了？
而慕凡更是忐忑不安，这个“走”，是不是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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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错了地，导致更新延迟，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