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琉璃坐在轿子里想的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感应到软轿被放下来的时候,却没有人主动给她掀开帘幕,她模了模鼻子,谁叫她不受宠呢,自力更生吧。
千琉璃刚下轿子,眼睛就直了,四周围别说人了,连一个鬼都没有,不远处有一个凉亭,像是荒废了许久一样,遍地的杂草,还生长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荒凉又萧瑟,一股阴风吹过,千琉璃风中凌乱的站在荒草地里无语凝噎。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领路的云嬷嬷呢?抬轿子的宫人呢?不翼而飞了吗?难道他们被外星人绑架了?千琉璃目光呆滞的扫了一圈周围的景象,除了半人多高的杂草横生,看不到一个鬼影,脚步僵硬的走到凉亭里,她用袖子擦了擦一个石凳上的灰尘,一**坐了下去。
大白天见鬼,这不科学啊,千琉璃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天生路痴,加上在轿子里颠簸摇晃,谁还记得皇宫里的路线啊?她只要一想起前世有一回她去参观紫禁城迷路一天一夜的事儿就觉得她平安出宫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千琉璃托着腮发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人来寻她,忧伤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去找出路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声,“这是冷宫!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这道严厉又暗含指责的话语不啻于天籁之音,千琉璃惊喜的循声看去,见一个鬓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女子拿着一把笤帚站在她身后,女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容貌保养的不错,一身衣裙料子虽不是太好却也整洁。
“英雄,我可算见着会喘气的活人了。”千琉璃像出膛的炮弹一样朝女子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哭的满是鼻涕眼泪,“这宫里有外星人啊,无声无息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估计是想把我抓住做活体实验,你快救救我!不然我就被要解剖了!”
女子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千琉璃死死的抱住了,严肃的脸上裂出一道无奈之色,“你是何人?怎么会闯进冷宫?”
千琉璃今天没穿她那身王妃的装扮,一席普通的罗裙是太后特意吩咐的,说不过是闲话家常几句,不用太过证实,所以这女子一时间没认出来她是谁也属正常。
“我是一只迷路的小羔羊。”千琉璃可怜巴巴的道,“英雄快带我出宫吧。”
女子对她的胡言乱语很是无奈,再次重复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这可是冷宫,还是被封的冷宫,平日里没有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旨意,无人敢踏足。”
“是太后娘娘召我进宫的。”千琉璃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拉着中年女子走在凉亭里坐下,语气愤愤不平,“等我见到那老太太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给她上个课,把我弄进宫来又不管我的死活,这是整蛊呢还是整我?”
“上课?”中年女子不明白她嘴里蹦出来的新鲜词儿。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不容易看见个活人,快憋出内伤的千琉璃无限委屈的抱怨,“太后娘娘懿旨一下,我赶紧洗澡,身上的皮都快被扒掉一层了,洗的像只红虾子似的马不停蹄的进宫,连饭都没吃,比给我三姑四婶五姨六姑妈上坟还要积极,可她呢,派了个面瘫嬷嬷用一顶破轿子把弄进宫来了,最过分的是,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闹哪样?”
她越说越义愤填膺,用词也越来越平民化,那女子嘴角一阵一阵的抽搐,待要插话,就听她肚子里发出很大的声响。
“可怜的胃…”千琉璃模了模肚子,满目伤感的道,“我现在明白了,估计是太后恼了我,想活生生的把我饿死。”
“太后娘娘很随和。”那女子忍不住的为太后平反。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节操,不,从此良善是路人。”千琉璃甩给她一个‘你太天真了’的眼神,自顾自的叨叨,“刚进宫的小女敕芽都是娇弱的林妹妹,但只要被皇上密西密西过了,就会想要争夺宠爱,皇帝就一只,女人却有三千个,就是把他剁成肉酱每个人也分不到能做成一盆饺子的分量,时间久了,小女敕芽变成老巫婆,小菜鸟变成大boss,大浪淘沙,能成功在皇宫里活下来的都是含金量十足的变态,不可小觑,不可小觑。”说到最后,千琉璃一副老学究模样故作深沉的摇头感慨。
那女子眼神深了些,“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你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吗?”千琉璃看了她一眼,想着她也许常年找不到人说话,终于逮到了自己这条落单的羊羔,就想可劲儿的和自己聊聊八卦,深宫里的宫女是很可怜的,她就发扬一下真善美的品质,勉为其难的和她扯扯闲话吧,“你知不知道大临有个瘟神叫濮阳逸的?”
“瘟神?”那女子一怔,随即明悟过来,“你说的是宁王爷?”
“就是他。”千琉璃点点头,“他毛病多的很,不是瘟神是什么?”
“那你当初还要嫁给他?”女子目光深邃。
她能说当初的她不是她吗?千琉璃心中叫苦,面上却满不在乎的一挥手,“呔,嫁谁不是嫁?我从来不鄙视断袖,断袖好啊,间接的推动了计划生育的发展,省了多少杜蕾斯和杰士邦?我愿意兢兢业业的掩护他异于常人的取向,争取努力的把宁王爷推向断袖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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