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你的主意你信吗?”千琉璃神色认真的看着南宫祈,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在想怎么样才能把你收纳进我的后宫。”
“痴心妄想。”南宫祈眼波一转,妖媚的风情呈现的淋漓尽致,像只吃饱了慵懒的躺在月光蟣uo逶〉暮?辏?氨竟?痈?锩廊宋奘??煽床簧夏阏庥蟹蛑?尽!包br />
“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千琉璃翻了一个白眼,目光嫌弃的将他全身上下都扫了个遍,“穿的骚包又高调的不是我的菜。”
“那我可是琉璃妹妹的菜?”苏清绝眨了眨桃花眼,无限风流的接话道。
千琉璃对他抛了个媚眼,细声细气的道,“小绝子当然是我的菜了,毕竟我们以前好歹有过一腿,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哪天我对你不感兴趣了,但为了这份交情,还是会好好待你的。”
“琉璃妹妹真是狠心呢。”苏清绝轻笑一声,“今日太晚了,琉璃妹妹舟车劳顿,不如我送你回客栈可好?”
“既然小绝子要充当护花使者,本小姐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千琉璃含笑点头,文绉绉的道。
“琉璃妹妹跟我来。”苏清绝转身之际,不易察觉的给南宫祈投去警告的一瞥。
千琉璃抱着濮阳灏站起来,对青影使了个眼色后,她才迈着八字脚晃悠悠的往门口走去,突然,后背一股寒气骤然席卷,她似是浑然不觉,依旧往前走着,只是后背的肌肤被那股寒气给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濮阳灏亦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手臂圈着她的脖颈,脑袋埋在她颈窝处,一动也不敢动。
刀剑相撞的刺耳金属声响起,千琉璃皱了皱眉,莫名的联想到读小学时质量不好的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尖利声,心情顿时变得烦躁,脸上保持的淡然也装不下去了,目光微冷,她顿下脚步,豁然转身,见青影不知何时已经抽出长剑,而南宫祈右手上也套上了一个手套,手套的五指装着寒光闪闪的利刃,像是大型的刀片,弧度弯曲,跟怪兽长长的利爪很相似。
若是这只手抓到人的身上,不用费多大的力道,必定肠穿肚烂,重伤倒地。
青影的长剑此时正拦着南宫祈锋利的五根利刃,薄薄的剑刃和打磨的十分尖锐的利器接触,她似乎看到了空气中激射的火花,青影对上南宫祈,明显有些吃力,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握着长剑的手也有着些微的发抖。
“南宫祈,我们大临有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千琉璃目光嘲讽的看着南宫祈,“也就是说我们大临人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你今天若是有十分的胜算能留下我们,你动手也无可厚非,若是没有,你依旧奋不顾身,那我就只能说,你蠢的无可救药了。”
南宫祈眼中浮出一丝浅浅的怒气,收回和青影对上的利爪,五指动了动,昏黄的房间里,冷光乍然闪现,“你怎么如此笃定我会留不住你?”
青影手中长剑调转一个弧度,依旧稳稳的指向南宫祈,以防他如刚才一般突然袭击。
“祈!”苏清绝声音隐含怒气的开口。
“今日可是好机会,清绝。”南宫祈眼中闪烁着一种称呼为野心的光芒,他看向千琉璃的眼神带着满满的*,不是情人之间的亲热*,而是似乎看到了未来的锦绣前途,而千琉璃就是他踏向更高峰的垫脚石,“宁王妃自己没事找事出了京都,而宁王爷还帮她掩饰,言明她患上传染病,这不是正好么?宁王妃在外面不知不觉的死了,宁王爷查不到下落,只能借口她患病身亡,跟咱们担不上一丁点的关系,除掉了宁王妃,还能以小王爷为人质威胁大临,这可真是一个意外收获。”
“祈,你说的太多了。”苏清绝一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眼没了款款的深情和珠玉般的璀璨,眸光清凉的看着南宫祈,警告的意味溢于言表,“我送琉璃妹妹回客栈,你收起你那开玩笑的凶器。”他在开玩笑三个字上音色咬的很重。
“为什么?”南宫祈不甘心。
“没有为什么。”苏清绝暗骂了一句蠢货,面上却不着痕迹的道,“我先走,你自己好好反省。”
“琉璃妹妹这边请。”苏清绝不在你会南宫祈,脸色恢复温和的淡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能相送美人,是清绝的福气。”
这份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儿简直运用的炉火纯青了,千琉璃目光玩味的扫了他一眼,迈步出了房门,青影立即紧随其后,月娘和晚娘早就吓得晕厥过去了。
苏清绝见千琉璃等三人离开房间,才再次给南宫祈投去警告的眼神。
千琉璃不疾不徐的下着楼梯,在看到一楼的情形时,她眼中的兴味之色越发浓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楼大厅早已人去楼空,不见一个寻欢作乐的公子哥,连千娇百媚阁的姑娘也像是被外星人绑架了似的,全部消失不见了。
灵异现象有时候也是人为啊,千琉璃环顾了空落落的大厅一圈,优哉游哉的下了楼梯,出了千娇百媚阁。
和青影的如临大敌不同,千琉璃由始至终都是胜券在握的模样,她似乎对南宫祈字里行间的威胁好像听不明白一样,像个看客,欣赏着一场与她无关的表演。
其实,这次她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杀意,不同于濮阳墨派人把她掳走的那次,南宫祈是真的打算杀了她。
千琉璃很苦恼,她大费周章的离开宁王妃,求的就是顺风顺水的安乐日子,不想每天担心自己的小命会在何时丢掉,也不想和别人玩耍心眼子的游戏。
是不是她只有跑到天涯海角,才能避免这些讨人厌的纷争和尔虞我诈?
漫步在街道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行走的路人比她去千娇百媚阁之前要少了一部分,稀稀拉拉的小猫两三只,摆摊的贩子也不似那般的密集。
“琉璃妹妹。”苏清绝脚步快速的追上来,神色微微带凝重。
“嗯?”千琉璃看了他一眼,轻松的笑道,“你可再不能跑了,少了你,没人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叠被,我会很累的。”
“能给琉璃妹妹端茶倒水,是我的荣幸。”苏清绝暗叹一声,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她的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就算是被当成下人使唤他也认了。
千琉璃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直视着前方,用乌龟的速度慢慢的走着,时不时抬头仰望着星空。
到了客栈,千琉璃又不遗余力的使唤了苏清绝一通,不是让他去楼下拿刚沏好的茶水,就是说饿了,让他去通知掌柜的送来饭菜,完全把他当成跑腿的小厮。
直到夜深了,洗漱完毕后,千琉璃和濮阳灏都抵挡不住困意,她才大发慈悲的放了他离开,苏清绝有苦难言,睁着疲惫的双眼,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关了灯,千琉璃和濮阳灏躺在床上,落下床幔,青影坚持要打地铺保护她,她拗不过,只好同意,青影去棉被铺在床前,这样若是有人想对小姐不利,她立即就能惊醒。
“母妃,今天的那个人是谁?”濮阳灏紧紧依偎着千琉璃,小声的询问道。
“应该是西齐的某位皇子吧。”千琉璃略微沉吟了片刻,“西齐的男子都有扎耳洞的习俗,普通的百姓只能扎一个,大臣两个,而西齐皇室的人可以扎三个,虽然南宫祈的耳洞用什么东西掩盖住了,但还是能察觉出他曾经扎过耳洞,还有南宫是西齐的国姓,就跟你姓濮阳是一样的。”
“他想杀了我们吗?”濮阳灏回想当时的情景,仍有些余悸未消。
“大概是的吧。”千琉璃柔声道,“每个国家都想称霸,独占鳌头,大临和西齐不睦已久,彼此仇视也是正常的。”
“可这里是锦城,锦城距离京都不过几百里,他如此的明目张胆就不怕皇爷爷驱逐他出境吗?”濮阳灏出生在皇室,对政治斗争的敏锐还是不缺乏的。
“所以他才会偷偷模模的啊。”千琉璃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见他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心知他受到了惊吓,不免有些歉意,“都怪娘亲不好,本来娘亲是想让你体验一回全新的生活,却不想把你置身在危险中,都怪我考虑不周。”
濮阳灏摇摇头,“不怪娘亲,如果在锦城都能出现危险,那京都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等大局尘埃落定了,我…我们就回京都。”千琉璃本想说送他回京都,但怕他胡思乱想,便换了说辞。
濮阳灏点点头,“好。”外面的世界跟母妃说的一模一样,很精彩,他不想回去的那么早,虽然王府的生活很惬意,但也十分单调,除了看书就是吃饭睡觉,远不如和母妃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新鲜的开始。
“今晚还要听故事吗?”千琉璃温柔的道。
“要。”濮阳灏连连点头,“还是接着西游记上回讲。”
千琉璃笑了笑,回忆了一下上回讲到的部分,清了清嗓子,清亮悦耳的声音带着能令人安心的味道缓缓在房间里响起。
濮阳灏安安静静的倾听着,嘴角忍不住的勾起,原本不太好的心情也渐渐开朗了许多,在听到孙猴子欺负猪八戒的片断时,眉梢顿时染上浓浓的愉悦。
说完后,濮阳灏抱着她的胳膊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千琉璃揉了揉太阳穴,沉默半响后,突然开口道,“青影,你睡了没?”
“小姐,奴婢没睡。”青影立即道,“奴婢也在听小姐讲的故事呢,很好听。”
“瞧你跟孩子似的。”千琉璃失笑,“西游记可是小孩子喜欢听的。”
“奴婢觉得很有意思。”青影不以为然,“就是唐僧太迂腐了些。”
“太过仁善而已。”千琉璃不置可否,话落,她顿了顿,声音蓦然低沉,“月娘和晚娘死了吗?”
青影一惊,随即释然,小姐绝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的不谙世事,相反,她看的极为通透,“死了,她们必须死。”
“谁动的手?”千琉璃想起月娘和晚娘娇俏的小脸,心下有些不舒服,是她连累了她们,导致她们迫不得已的知道了某些秘密,才会年纪轻轻的就折了性命。
“南宫祈。”青影小声的道,“千娇百媚阁鱼龙混杂,里面有南宫祈的人,但月娘和晚娘却是半路来投奔千娇百媚阁的,为了怕她们泄露风声,南宫祈一定会动手。”
“青影,我是不是做错了?”千琉璃眸光有一丝丝的黯然,在黑夜里更显得暗淡无神,她的声音带着虚无缥缈的不确定,夹杂了些许的迷茫。
“小姐为什么会如此说?”青影讶然,“她们的死并不是小姐的错。”
“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千琉璃语气低沉,“如果我不任性的把濮阳灏带出京都,可能这一切都不会有,今天月娘和晚娘的死只是个开始,如果我再这样继续的走下去,可能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我虽然心如铁石,却也没有无缘无故害死别人的爱好。”
“小姐,开弓没有回头箭。”青影斟酌了一下言辞,缓缓道,“您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又何必顾忌的太多?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小姐何需因为月娘和晚娘的死而介怀。”
“只是心有戚戚焉罢了。”千琉璃脸色晦暗的道,“两个活蹦乱跳的美貌女子在一夕之间就香消玉殒,追根究底都是我的原因,也许我这样的身份,注定摆月兑不了,既然摆月兑不了,我就不应该从京都出来,也就不会连累其他的人。”
“小姐。”青影从没见过如此样子的小姐,自她被主子派来伺候小姐的那天起,小姐脸上的笑就没消散过,她总是带着别人没有的活力和明媚的笑脸,坦然面对世间的一切挫折和磨难,即使在她转身的那刻,南宫祈手中锋利的指套已经对准了她的肩胛骨,她依旧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她是那么的积极向上,努力的生活,不去管别人的目光,做好自己,可即便这样的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刻,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把握不准未来的风向,掌握不住人生的规划。
其实她的心也是柔软的吧?不然不会因为两个风尘女子就失去了一贯的平静和镇定。
“小姐,每个人的命数不一样,也许这就是她们的命,无关旁人,无关你。”青影的声音罕见的含了一丝关切,“睿王爷说,其实小姐离开也不是全无坏处,京都的动乱马上就会来临,小姐的存在会影响宁王爷,还不如等大局落定,小姐再回京都。”
“我不会回去了。”千琉璃突然道。
“什么?”青影没反应过来。
“我不会回去了。”千琉璃又重复了一遍,清淡的声音恬静又宁和,“我不要回去了,连锦城都不适合我,更遑论京都了,我讨厌京都,讨厌宁王府,讨厌大临皇室。”
“小姐?”青影大惊失色。
“南宫祈说的对。”千琉璃幽幽的道,“反正宁王妃不是患有传染病吗?病死了也情有可原。”
“小姐,宁王爷不会同意的。”青影没想到今日这一出不大不小的动静竟然让小姐萌生了想月兑离宁王妃身份的想法。
“我管他做什么。”千琉璃自嘲一笑,“死的是千琉璃,不是宁王妃,我只想顺自己的心意过日子,难道这点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等事情平定下来,小姐在宁王府依旧可以好好过日子啊。”青影劝说。
“京都那一块巴掌大的天,有什么好看的。”千琉璃难得有些任性,“我就不想回京都,也不想看到濮阳逸那个混账。”
“小姐是不想回京都还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宁王爷?”青影试探的问道。
“都不想。”千琉璃抿了抿嘴,有些气恼的道,“他的妻子在外面受人欺负,你连个身影都不现,有一点儿为人夫的自觉吗?”
“是小姐自己主动离开宁王府的。”青影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宁王爷也是舍不得你的,可是他愿意遵从您的心愿,即使不舍也不阻止您离开,可见宁王爷是真心喜欢您的。”
“喜欢个屁。”千琉璃愤愤不平的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再也不想回京都了,不止如此,我还要把他的儿子拐走,也不打算还给他了,我们母子两个潇洒红尘,别提有多惬意了。”
原来小姐是使小性子了,青影恍然大悟,在千娇百媚阁时小姐肯定是担忧的,毕竟她不知道睿王爷和宁王爷都暗中派了很多人跟随保护她,她以为她身边只有她一个光杆司令,色厉内荏之下还是隐隐有些忐忑的,加上小姐被苏清绝监视又算计,她却不能报仇雪恨,一口气憋着,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了,而且月娘和晚娘的死,也造成了她心底的愧疚。
此时,她最需要的是她相见的人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承受。
然而宁王爷却不在。
“小姐别说气话了,您和宁王爷夫妻一体,想必此时王爷也是记挂着您的。”弄懂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青影立即忍着笑劝慰道。
“什么夫妻,早晚我会跟他离婚的。”千琉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委屈的厉害,苏清绝那个奸细无时无刻的跟在她身边,她除了给他找点茬让他也不痛快外,什么也做不了,还有那个鼻孔朝天,一脸傲娇的南宫祈还给她甩脸子,最可恨的是居然还想杀了她。
她向来是秉承着有仇不报非君子的准则,可这回受了气,还得憋着。
“可恶的濮阳逸,老娘迟早会休了你的。”千琉璃宣誓般的道。
“宁王爷对小姐可是一片真心。”青影还是头一次见到使小性子的小姐,颇有兴趣的道,“如果王爷知道了小姐要休他,估计会伤心的。”
“他说不定会乐不思蜀呢。”千琉璃悻悻的道,“府里美人一大把,我前脚刚走,濮阳墨又给他送了新鲜的美人,他都是来者不拒的,难怪宁王府那么大,原来都是为了给他装美人而特意扩大的地界。”
“端王爷不过是故意膈应王爷罢了。”青影觉得今晚上的小姐有些无理取闹,耐心的开解道,“宁王府美人再多也是好看的摆设,实际上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宁王爷对她们也从来不假辞色。”
“我才不管他呢,他乐意宠幸谁就宠幸谁。”千琉璃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有点儿过于在意濮阳逸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吓得她赶紧掐了继续往下谈的心思,“世上男人千千万,我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得多换几棵树试试。”
青影顿时无语了。
“对了,你家王爷是不是纯情小处男?”千琉璃想起了濮阳睿那半男半女的人妖,顿时心情快意,“可惜我吃不下嘴,不然我一定要试试。”
“试试什么?”青影一头雾水。
“试试处男和非处男有什么区别啊。”千琉璃大大咧咧的道,“照我和你家王爷的交情,虽然不能相亲相爱,但相濡以沫还是可以的,等我休了濮阳逸,就去做你家王爷的小情人。”
“小姐就是想嫁给睿王爷,睿王爷都会同意的。”青影信誓旦旦的道。
“我不想嫁给他,只是想让他帮我养老。”千琉璃眉毛一挑,“男人关注的都是下半身的幸福,女人在乎的却是下半生的幸福,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人心善变,友情不变,濮阳睿那货虽然嘴里不知道积德,但还算有点儿本事,以后我就要靠他养活了。”
青影发现小姐经常会说些凡俗又蕴含哲理的话来,默默的把那句‘男人关注的都是下半身的幸福,女人在乎的却是下半生的幸福’给记下来,熟记在心。
“睡吧睡吧,这一天天过的,闹腾死了。”千琉璃打了个哈欠,将濮阳灏瘦瘦的小身子搂在怀里,迷迷糊糊的想着,她一定要把瓜娃子养的肥肥的,抱起来当个抱枕,不知道会有多舒服。
一想起抱枕,她又莫名的想起了濮阳逸,抱着濮阳逸的感觉跟抱着濮阳灏差不多,父子两瘦的惊人。
一夜无梦,翌日,千琉璃和濮阳灏起了床,招呼青影把隔壁的苏清绝给折腾醒了,又是例行公事的折腾,端漱口水,洗脸水,还得去楼下拿早饭,端茶,总之,千琉璃把一肚子的气全撒在苏清绝身上了,极尽所能的使唤他。
苏清绝知道她心里有气,咬了咬牙,还是乖乖的按照她的吩咐办事。
听说今天锦城有花市,千琉璃把濮阳灏和她自己拾掇了一番,人模人样的去逛花市去了,这回她可没忘记把苏清绝拉上,看上什么就买什么,直接把他当成提东西的仆人。
濮阳灏小小的心灵在昨日受到了伤害,也痛恨苏清绝,稍微顺眼的东西他就央求母妃买,千琉璃笑呵呵的应了,眼看着苏清绝手上挂满了东西,连肩膀上都摆了两盆话,她才志得意满的哼了一声,继续逛街。
一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千琉璃觉得锦城有些无聊了,便想出发去下一个城市,但她给瓜娃子定做的衣服还需两日时间才能做好,她只得耐着性子再待上两天。
到了晚上,青影鬼鬼祟祟的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千琉璃。
“谁写的?你家王爷给我写的情书吗?”千琉璃好奇的打开书信,入目的第一句话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样肉麻的除了濮阳睿那个人妖之体别人还真写不出来,她撇了撇嘴,目光继续浏览下面的内容。
开篇便是一大通的情话,看的千琉璃身上的寒毛全部都竖起来了,忍着反胃的*硬着头皮阅读。
“你家王爷写的全是没营养的废话,真是耽搁本小姐的黄金时间。”千琉璃忍不住的吐槽道,“肉麻兮兮的,恶心的我连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青影讪讪的笑了笑,“大概是睿王爷太想小姐了。”
“是啊,他说他想我想的望穿秋水了。”千琉璃掀了掀眼皮,懒洋洋的道,“我看他望穿秋裤还差不多。”说着,她垂下眼帘,接着看。
最后快写完的时候,濮阳睿提到了濮阳逸,将他这几天濮阳逸找他麻烦的事儿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抱怨之哀跃然于纸上,看的千琉璃一阵阵的皱眉。
京城这几天还是那个样子,皇帝老规矩的维持他昏聩无用的姿态,皇后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就差直接上朝议政了,五皇子濮阳墨一如既往的高调,纳了千飞絮为侧妃后,又接连抬了两个貌美如花的侍妾进门。
濮阳欢颜三次登相府的门而不入,气的她半夜差了暗卫直接把她那个庶出的兄弟给绑到了公主府,千琉璃不得不佩服欢颜公主的手段了,连这样的事儿都做的出来。
估计是濮阳睿怕她无趣,特意将京城里有趣的段子和最近发生的事儿都写了出来,抛却之前写的那些恶心巴拉的情话和他诉苦水的言论,千琉璃倒看的津津有味。
“小姐,睿王爷有没有提到宁王爷?”青影试探着问道。
“有啊。”千琉璃实话实说,“他说宁王爷喜欢我,每天画我的画像,还经常去琉璃苑睹物思人,触景生情,总之,他把宁王爷形容的跟电车痴汉似的,好像没有我,宁王爷就活不下去了。”
青影看着小姐无所谓的脸色,心下一阵纠结,按照昨晚小姐多愁善感的心情来看,她是对宁王爷有好感的啊,怎么这会儿又如此的不在意,连名字也不叫了,宁王爷宁王爷的,多生分啊,难道是她猜错了?小姐其实不喜欢宁王爷?
“睿王爷给琉璃妹妹来信了吗?”突然,门被推开,苏清绝摇着折扇,风流倜傥的走了进来,身姿端的是玉树临风,芝兰玉树。
青影眼中多余的情绪立即消退,目光防备的看着走进门来的苏清绝,她收到王爷的心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苏清绝就知道了,连是谁的信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决不可小觑。
“是啊,小睿睿可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儿,天天惦记着我呢。”千琉璃忍着胃酸,故作甜蜜的道,“天生丽质难自弃,如果长得美也是一种罪,那本小姐可真是罪恶滔天了。”
濮阳灏正躺在床上翻滚呢,闻言,不由瘪瘪嘴,继续在床上滚来滚去,母妃说他太瘦了,要多运动才好,可是客栈太小,没有地方锻炼身体,无奈之下母妃就让他每天在床上翻滚半个时辰。
“心悦琉璃妹妹的人太多了,清绝不知在你心里能有多大的分量?”苏清绝一双眸子满满的都是委屈之色,桃花眼一眨一眨的,波光闪烁,顾盼生辉。
千琉璃伸出两根手指头丈量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道,“差不多有这么大。”
“半尺?”苏清绝似笑非笑的道,“清绝和琉璃妹妹可是关系匪浅,却不想在琉璃妹妹心中就如此大点的位置。”
“关系匪浅?”千琉璃也笑了,眼神古怪的道,“怎么个关系匪浅法?”
“花前月下,对月饮酒,还不算关系匪浅么?”苏清绝浅笑盈盈。
闻言,千琉璃哦了一声,音色拖的长长的,百转千回,苏清绝皱了皱眉,一时间拿不准她到底是何心思,只得拿出以往对付她的那一套,“凭清绝和琉璃妹妹如此好的交情,琉璃妹妹应该会好生对待清绝把?”
千琉璃微微一笑,这是打同情牌了么?濮阳睿能把信安全的送到她手里,也就代表着她若是有什么话想转告濮阳睿,也是轻而易举的,南宫祈那没脑子的笨蛋几乎把两人见不得光的秘密全抖出来了,苏清绝投鼠忌器,想用以前千琉璃对他的感情来大做文章,封住自己的口,从而替他保守秘密。
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可是她凭什么要替他保管秘密?再说,苏清绝真当大临皇室的人都是傻逼不成?
“一分交情一分钱。”千琉璃大喇喇的道,“我的交情都是用银子买的,小绝子不是富可敌国吗?随便给我来一座金山银山什么的,这样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会变得很大,神马小睿睿都得靠边站。”说完,她双手比划了一下。
金山?苏清绝一张桃花脸顿时黑了,苏府的确管理了一座金矿,但开采权是苏家的,但挖出来的金子还不得上缴国库?这女人的胃口也太大了,动不动就是一座金山,她当苏府是专职挖金矿的吗?
千琉璃端着一杯茶欣赏着他桃花脸的变色,心情好了不少,原来自己的好心情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苏清绝喜欢在她身边充当探子,那就随他大小便好了,反正她坐得直,睡的好,也没做过哪些腌臜事儿,没什么避讳的。
苏清绝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对,打了个哈哈就落荒而逃的出了房门,惹的千琉璃掐腰哈哈大笑,鄙视一句,“弱爆了。”就关上房门,美滋滋的看着濮阳灏的翻滚运动。
“翻滚吧,喜之郎!”千琉璃伸手去滚他的身子,想揉搓面团一样的把他滚来滚去。
“娘亲,别滚我,我头晕。”濮阳灏自己顺着心意滚还觉得挺有意思,可千琉璃一上手就没个轻重,把他滚的头晕眼花,忍不住的大叫道。
“你也弱爆了。”千琉璃悻悻的收回手,到手的玩具‘滚筒’没有了,只能坐在凳子上看着他自得其乐的翻滚着。
“娘亲,你看我像不像孙猴子?”濮阳灏翻了一个跟头,开心的笑了起来,“儿子觉得很像呢。”
“等你一个跟头有十万八千里的时候再来说。”千琉璃打击他。
濮阳灏顿时笑不出来了,撅着嘴抱怨道,“娘亲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我还不心疼你?”千琉璃斜睨了他一眼,“你看你现在,像只皮猴子,恨不得跑到泥地里去打滚,没有我的谆谆教诲,你能长进么?”
濮阳灏以前的刻板大部分都是装的,加上原主的做法让他寒了心,才会使得两人不亲热,但孩子哪有不喜欢玩的,挑着他喜欢的东西陪着他哄着他,解放他的天性,慢慢的,扭曲的性格也就能板正过来的。
毕竟是孩子,性情还未成熟,还有可塑的空间。
濮阳灏撅着嘴想了一会,他似乎是比以前要开心多了,跟母妃单独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很安心,他哼哼唧唧的不肯承认,依旧在床上滚着。
“原来我刚才说错了,你不是皮猴子,你是小野猪,哼唧个啥。”千琉璃瞥了他一眼。
濮阳灏哼唧的更起劲了,千琉璃起身往床上一扑,就去抓着他的身子要去滚他,濮阳灏一惊,身子一滚,滚到床里边,大叫道,“娘亲,别过来。”
“就要过来。”千琉璃伸手去抓他。
母子两在床上闹个不停,青影摇头笑了笑,把小姐扔在桌子上的信纸小心的收好。
宁王府,书房,濮阳逸正打开暗卫传来的信,今日和往常不同的是,濮阳睿的书信也一起呈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下,先行打开濮阳睿的信件。
目光刚落在第一行字上,秀眉就浅浅的蹙着,温雅如画的面容溢出丝丝的寒气。
宁琪垂着头,只敢用眼尾的余光注意着王爷的表情,每天的这个时辰,一定会是王爷表情最丰富多彩的时候,或喜或怒,或冷淡或愉悦,也只有在收到王妃消息的那一会儿,王爷才不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人。
“从明日开始,替本王告病。”濮阳逸突然道。
“王爷要告病的日子还没到呢。”宁琪奇怪的问道,“还有十天才是王爷一年之期毒发的日子。”
“提前吧。”濮阳逸淡淡的道,“就说本王吹了风,染了寒热,导致毒发提前,休假一个半月。”
“是,王爷。”宁琪只当是王爷想躲懒了。
“从明日晚上开始,宁王府挂上闭门谢客的牌子。”濮阳逸又道,“另外,帮本王准备一匹马,等明早上奏折呈递给父皇让他批阅后,本王就去锦城。”
“王爷?!”宁琪终于明白了王爷的意图,顿时大惊失色。
“她说的没错,她都被人欺负了,我怎能不在她身边。”濮阳逸眉眼染上一抹柔和,薄薄的唇角翘起,“去把濮阳睿给本王叫过来,就说只要他帮本王一个忙,他得罪本王的事儿我就既往不咎了。”
“王爷,您不能!”宁琪冒死劝道,“多年的忍辱不能功亏一篑。”
“本王自有分寸。”濮阳逸温和的声音冷了几分,“左右坏不了大事,你无需多嘴,若本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如何在大临立足?”
心爱的女人?宁琪内心的惊讶何止一个震撼能形容,他咬了咬牙,“属下听命。”
濮阳逸清润的凤眸浮出一抹清晰的笑意,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淡的弧度,心不在焉的处理着政事,心思早已飞到了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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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王爷的追妻之路开始了,王爷也要开始一展风华了,绝对闪瞎姑娘们的眼~对了,说了事儿,8月1号会开始领养榜,有谁想领养的在1号那天留言~因为文文开始没多久,人物出来的也不是太多,慢慢来~只要是支持正版的妹子都能领养噢~
琉璃妹子已经被预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