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去哪?”记得当年也有一个人让她离开,让她来往生山庄,可命运早已谱写到这一章,即便当年的那个她,有多执着,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开端呢?再怎么逃避,都终有一日要面对。特么对于15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他不曾忘记,老狐狸妥协的那一日曾单独放话给他:“及笄之年之前,我不会管束你,可到了期限,即便你再讨厌再不想见这个地方,你也要受着,这是命,作为苏家嫡女的命。”
她她不羁,她嚣张!都是为了反抗,都是为了迎接到她及笄之日才会到来的宿命。
“跟我回西岐,父亲同意我娶你,他说,只要我有办法把你带回去。”姬清止扶住苏懿单薄的肩下定决心道。
苏懿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谢谢你,愿意帮我,但我不会嫁给你,更不会去西岐。”她明白,西侯打的什么主意,西岐自从拜为诸侯之后,便一直养精蓄锐,以报其上任诸侯王季历的战败之耻。若她掺和,自当如虎添翼,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再次伤害任何人。即便这是一个捷径,绕开这无端宿命的捷径。
当下,商朝因九世之乱迁都频繁之患早已过了盛世,她不能主导诸侯国提前上演这场阴谋,因她那个从不在意的“神女”身份。
思及此,苏懿退缩了,她转过身,还是离开这里吧,再谈下去只是徒增对身后男子更多的伤害。
“因为他么?”背后,姬清止的失神似穿透而来,搅得苏懿停下脚步,姬清止兀自道:“因为他?你不惜亲自去抢婚的那个男子?我们六年的情分竟比不上见他的一面?”微风过处,是谁的面颊微凉、低声静语。
苏懿怔了怔:“清止,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她背对着她,尴尬的气氛一触即发。
“苏懿。”这是清止第二次唤她的全名,第一次,是她六年前醒来后独闯王宫找王上理论伊家被诛一事时。
“苏懿,你不能嫁给他,还记得祯姑姑为什么被囚禁吗?他会害死你的。”
“我的事,我自有打算。”那日,苏懿以为姬清止说的那句话仅是为她的安危着想。
所以,她抬眸转身莞尔:“清止,你带在冀州这么多年,呆在大商这么多年,从未回过岐地。姬伯父因此多方派人打点,只为说服王上将你迎回他的身边,现在这个机会来了,你不是曾经说过吗?你是医者,只为悬壶济世而生,你现在所要做的,不是来帮我这个无药可救的人,而不是不能再伤害那些为你好的人了。”
还未等苏懿说完,清止黯然放下置于苏懿肩上的手,长袖袖摆下,他面色惨然紧握成拳。
她伤害到他了吗?是啊,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到自己喜欢人的拒绝、乃至驱逐。“清……”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岂料,那一身羽袍却翩然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也正是从这日起,从莲池的这一刻起,姬清止也应她的要求,鲜少来叨扰她。她知道,他生气了,或者,她伤了他的心。
但不管怎么样,她不后悔,因为她的计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
“起床了起床了!”一大清早,苏懿直直冲进了子辛在往生山庄的临近卧房一把把锦被掀开。
“喂!你这个女人,私闯男人的卧房,你想做什么!”一向性子还算“淡定”的子辛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时兜不住了,条件反射般直接从榻上跳到了地上。
“堂堂一个大男人,在我的地盘上还想学着偷懒,太阳都晒**了……”苏懿一甩锦被开始滔滔不绝。
“停停!”子辛似乎还未睡醒:“知道了,那我先洗漱下。”人家的地盘,算他栽了,更何况他才睁开眼,懒得吵架。
“算你有自知之明。”苏懿翻了个白眼打量了子辛一眼便自顾自准备出门。
“等等!”子辛拉了拉苏懿的袖摆,左顾右盼:“人呢?”
“什么人?”苏懿拢了拢衣袖。
子辛双手捧起一头散乱的墨发,再扯了扯微敞的里衣,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瞅了一眼苏懿:“为我梳洗的人。”
“……什么?”思议险些被子辛说的这句话给噎死,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子辛:“孩子,你刚出生吗?多大个人了,断手断脚啊!自己解决!”他丫丫的给他张床困觉不让他睡屋顶已经很对得起他了,这货竟然还妄想找个人伺候他!
“你来给我梳洗宽衣。”子辛指了指苏懿,又指了指自己:“否则,我告诉这庄里的所有人,你虐待亲夫。”他一脸赖皮道,没办法,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见子辛一幅悠然自得的神情,苏懿敛起眸子,将梳子拍到子辛面前:“也许在你生活的地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往生山庄是老娘我的地盘,就由我来做主!”
“这里不养丫鬟、奴隶、富贵闲人,来这里的人不管从前是做什么的,到了往生山庄,吃的喝的都凭一己之力耕作,就算是庄主,也要靠自己!”苏懿从衣橱里取出一套粗麻衣:“这是庄里人为迎接新的主人一连几夜赶工制成的其中一件,从现在起,无论你是选择无所事事地饿死还是用自己的双手丰衣足食都凭你的一念之差!”
“苏……子辛刚想开口。
“对了,你床底下的缸里有管你吃喝半月之久的食物,这都是一镰一耙庄人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在这段日子里,种不出东西就等着饿死吧!”说完,苏懿目光隐曳,随即转身就走了。
屋子里,子辛一脸无辜地在风中彻底凌乱了,仅剩半开的门在那里摇摇晃晃:“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是坏。”他兀自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