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问智的胸口高高隆起,皮肤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仿佛下边有一头怪兽正要挣月兑束缚爬出来似的在皮肤下面不住地蠕动,带得那皮肤也一起一伏,显得十分可怖。
与此同时,毛问智的胸口不断地长出绿色的长毛,毛问智在昏睡不时挠上两下,似乎每挠一下,那绿毛都更茁壮一分。邢二柱看到这一幕,吓得一声尖叫,抓过被掩住身,牙齿便格格格地开始打战。
华云飞惊怵地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握着刀,想了想,悄悄挪近小天,拍了拍他的身,想把他唤醒。小天酒醉之后不吵不闹,不哭不叫,属于酒品最好的那一类人:睡觉。小天睡的正香,忽然被华云飞拍醒,小天睁开朦胧的醉眼,道:“嗯,怎么了?”
忽然看见华云飞紧张的面孔,小天的酒意一下就醒了,能让这个一向冷静沉稳的少年露出慌乱紧张的神色可不容易。小天一下坐起来,急问道:“出事了?”
华云飞向毛问智指了指,小天扭头一看,惊得一下跳了起来:“我艹,这谁恶作剧,把他胸毛都涂成绿色的了。”
华云飞:“……”
邢二柱拉着被,遮住身和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战战兢兢地道:“他……他不是被人涂了胸毛,他是刚刚……刚刚长出来的。”
“什么?”
小天一听大感惊奇,急忙跳下地,从篝火捡起一块燃烧的木棍,走到毛问智面前俯去仔细端详,小天酒醉之后头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才会有此举动,否则眼见如此诡异的情景,他又哪敢如此大胆。
小天走过去时,恰好毛问智的胸口皮肤下面停止了蠕动顶拱,一片平静。小天弯着腰仔细观察了一阵,啧啧称奇道:“真的嗳,是长在身上的,这家伙怎么长出绿毛来了,莫非是成了精的树妖?”
小天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揪了揪毛问智胸口的绿毛,这一揪,毛问智那胸口立即又蠕动起来,吓得小天一跳好远,惊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怎么会乱动的。”
华云飞同山里人打过交道。隐约听说过一些有关蛊的事情,此时想起来,如此诡异的一幕似乎就是了某种蛊毒,其它的毒哪能有此怪异效果?华云飞脸色凝重地道:“大哥,恐怕他是被人下了蛊。”
“下了蛊?”
小天一听更是大惊失色,他刚才还用手去模呢,一听是蛊。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天急忙道:“我刚模过的,会不会传染,会不会传染?我不会也长一身绿毛吧?”
小天一边说,一边扔下火把,拉开自己的胸襟低头看,还好,胸口白皙,平滑如镜,微微有些肌肉隆起。并没有长出绿毛。华云飞轻轻摇了摇头,道:“还没听说蛊毒也能传染的,大哥不用担心。”
小天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又看了看毛问智。奇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会给他下蛊呢?”
这时邢二柱又是尖叫,把惊弓之鸟般的小天吓得一跳,急急转身去看邢二柱,就见邢二柱牙齿格格打战,指着毛问智道:“他他他……他的嘴……”
小天又是一跳,转身看向毛问智的嘴,一见毛问智的嘴,不由也是一声尖叫,就见毛问智的嘴巴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两条大香肠,难怪这一阵儿他不说话了,没准是沉甸甸厚实实的两块唇肉堵死了嘴巴,说不出话了。
华云飞脸色沉重地对小天道:“大哥,咱们怎么办?”
小天两眼发直地看着毛问智,看了半晌,突然一个箭步窜向门口,华云飞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赶紧追了出去。邢二柱拉着被,看看躺在榻上的毛问智,又看看门口,突然怪叫了一声:“不要丢下我!”就抓着被跟了出去。
华云飞跑出住处,就见明月当空,清霜遍地,夜色下一片明亮,远处隐隐有瀑布声传来。小天昂首站在月色,长长地吸了口气,双手拢上嘴巴,便放声大呼起来:“展……凝……儿……”
华云飞:“……”
小天的一声呐喊,于静寂的夜色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先是螇蟀蝈蝈一类的昆虫停止了鸣叫,接着是周围树上的鸟雀一通乱飞,紧接着散落在灌木山坡的一幢幢木屋相继亮起了灯光。
最后……
小天的住处被火把的海洋包围了。
小天光着脚站在房前,看着四下影影绰绰的火把光影,惊讶地道:“白天瞧着村里好象没有这么多人呐,怎么一下钻出来这么多人。”
格哚佬在几条大汉的陪同下走过来,老远看见小天,便用汉语大声道:“小天兄弟,出了什么事啊?”
小天喜,迎上去道:“啊!哚大哥,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人了蛊毒,你一定是明白的,快请给他看看。”
格哚佬奇道:“有人蛊?怎么可能,谁会给你们用蛊啊。”格哚佬说着便随小天进了房间,毛问智此时已经神智昏迷,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时不时无意识地嘟囔一句:“烧心啊……,真不得劲儿。”
格哚佬一看毛问智的胸口,脸色就是一变,失声道:“饶舌蛊?”
小天紧张地道:“他果然了蛊?这蛊要命么,会不会传染?”
格哚佬摇了摇头,道:“这蛊不会致命,只是等蛊毒完全发作,毒虫上侵破坏喉咙,这个人就再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啦。你这朋友莫非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给他下这种蛊呢?”
小天道:“得罪人……,这还真不好说,这厮得罪人是很正常的,他就是得罪了人自己也未必知道,可他才到这两天,又与这里人语言不通,何时得罪过人呢?”
这时候,安南天也穿戴停当,在两个护卫的陪同下过来了,他施施然地穿过人群,道:“让一让,让一让,小天,你三更半夜的喊我表妹作什么呀?啊!”
一眼看清毛问智的模样,安南天吓得也是一声怪叫,赶紧退后两步,拍拍胸口道:“这他娘的骤然一看还真是吓人,这是出什么事了?”
小天道:“他了蛊。”说完又转向格哚佬,道:“哚大哥,你是这里的首领,一定有办法救他吧?”
格哚佬摇摇头,道:“养蛊很麻烦的,而且还很凶险,我不会养蛊。这样吧,等天亮了,我去请格德瓦长老来,或许他有办法。”
小天道:“还要等天亮?蛊毒会不会提前发作?”
格哚佬道:“没那么快,深更半夜的不好去打扰长老,还是等天亮再说。”说完,格哚佬就转向他的部众,生气地用苗语大声喝问道:“你们之,是谁向他下蛊的,不知道他是我的客人吗?给我站出来!”
那些举着火把的村百姓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这时候,远处出现一团银光烁烁之物,在月色下显得异常醒目,小天喜道:“凝儿姑娘来了!”
安南天奇怪地道:“隔着这么远,我都看不清,你眼力居然这么好?”
小天道:“还用看人么,你看那闪闪发光的,除了她,还能有谁?”过不片刻,就听叮叮当当一阵响,走过来的果然是展凝儿,展凝儿一见小天,便没好气地道:“你深更半夜鬼哭狼嚎的做什么,喊我什么事?”
小天道:“你明知我在喊你还姗姗来迟,都来了这么多人了,你才到?”
展凝儿道:“女人穿衣打扮很麻烦的你不知道吗?”
小天叹了口气道:“这倒也是,光是你这一身银饰,如果换了我佩挂起来没两个时辰都做不到,你能这么快就赶过来,已经令我很是意外了。”
展凝儿乜着他道:“讽刺我是不是?当我听不出来!你搞出这么大阵仗,究竟什么事?”
小天闪开身,让她看到毛问智的模样,展凝儿和她表哥一样,也是吓得往后一跳,按着心口道:“这么吓人,他蛊了?”
格哚佬道:“嗯!这是饶舌蛊,可以让人哑掉,从此再也说不了话,却不知是谁下的蛊,这人也太不像话了,明知是我的客人,还敢对他下手。”
展凝儿听到这里,脸上攸然闪过一抹异色,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天恰好看见她的神色变化,月兑口问道:“是你下的蛊?”
展凝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放屁!我根本就不会下蛊!”
小天瞪大了眼睛,道:“哦……,你不会下蛊?那你……那疯蛊……”
展凝儿脸蛋儿一红,急忙改口道:“我……我就会那一种蛊。”
格哚佬看看小天,又看看展凝儿,狐疑地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展凝儿赶紧岔开话题,咳嗽一声,板起脸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下蛊了。”
小天、安南天和格哚佬不约而同地问道:“是谁!”
展凝儿然道:“太阳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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