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悠悠醒来,就见叶小天沉着脸色站在她面前,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儿,女孩儿还在抽抽答答地抹眼泪。,ybdu,
遥遥真的很伤心,被人骂她不怕,可是即便她是如此幼小,也明白被人冠以这样一个恶毒的罪名有多可怕,她不想承认薛母强加于她的指责,却总是忍不住自问:“是不是真的因为我不好才害死了娘亲,才会伤害别人?”于是,小遥遥越想越伤心。
薛母一眼看清叶小天,容颜立现狰狞,猛地大吼一声,向叶小天扑去,但叶小天手疾,猛地抬起手,“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扇在了她的脸上,打得薛母当场愣住,水舞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毛问智见状却是眉飞色舞,这才是大哥啊!你看人家这派头,打老丈母娘都不怵!这耳光扇得,跟甩响鞭似的,真是太敞亮了。
叶小天沉着脸道:“我跟你素不相识。因为水舞的原因我才敬你一声伯母,对你的无理取闹,我一再忍让,你不要得寸进尺。”
叶小天把遥遥抱起来,对薛母道:“我想把水舞变成我最亲的人,而她,已经是我最亲的人,你以为我会因为一个想要变成亲人的人,就忍受你伤害我的另一个亲人?”
薛母嘶声道:“姓叶的!你这个杀人凶手,你……”
叶小天截断她的话道:“我姓叶的没有杀你丈夫,杀死他的另有其人!原本我还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我从你家返回城里后,发现遥遥被人掳走,追寻遥遥的过程中才发现真相!”
叶小天把杨三瘦、岳明、邢二柱如何追杀遥遥和水舞,如何跟着自己找到薛水舞的家,在自己走后又如何想潜进去杀害水舞,被水舞的父亲误认为是他二人去而复返。厮打中被杀的经过说了一遍。
薛水舞听得惊讶不已,这才知道杨夫人居然不依不饶,一直派人追杀到这里。不过,母亲偷人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叶小天替乐遥隐瞒了这件事,只说是杨夫人嫉妒遥遥母女受宠,因而必欲置之死地。
薛母用充血的眼睛瞪着叶小天,问道:“你说的那三个人呢?”
叶小天沉默片刻,道:“两个当场死掉了,另外一个……本来被我们抓住了。可是我们在山村中住下。寻找遥遥下落的时候,他趁机逃跑,也被杀掉了。”
薛母冷笑道:“也就是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
毛问智大声道:“老婆子,俺也是当事人!”
薛母厉声道:“不错!你也是当事人,你有什么资格作证!”
毛问智一呆,挠头道:“俺是想说……俺是见证人。”
华云飞平静地道:“陪同叶大哥进山寻找遥遥的还有我,叶大哥所言半字不假,那三个人也追着掳走遥遥的人上了山。想要杀死遥遥,其中一个还是被我射死的。”
薛母其实听叶小天说完心里就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叶小天如果要否认,也不会编出这么复杂的故事。更不会自承认识真正的行凶者,他只要一口咬定离开薛家后便再未回去,薛母其实也拿他没办法。
可是薛母尽管已经相信了叶小天的话,却下意识地不想去承认。她心中刻骨的仇恨需要渲泄,但她无法把这郁积许久的恨意发泄在三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况且这事细究起来。其实还是要怪在叶小天甚至遥遥身上:如果杨夫人不是憎恨遥遥母女,杨家的人怎么会追来铜仁?如果叶小天不去薛家纠缠,杀手怎么会找到薛家?叶小天就算不是主犯,在她心中也是帮凶。
薛母咬牙切齿地道:“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你,我男人会死么?”
这句话叶小天当真无法辩驳了,他只能沉默。
薛母冷笑起来,看看叶小天,又看看怯生生的遥遥,一把抓起水舞的手腕,对叶小天厉声道:“你有本事!老身杀不了你,铜仁告不了你,就能任你一手遮天?你休想!老身就是变卖全部家产也要告你!铜仁府不管,我就去水西,告到死也要告!”
叶小天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可是一颗心却慢慢地沉了下去,眼前这个老妇人已经被仇恨折磨成了一个偏执的疯子,这种偏执到不可理喻的老人,叶小天在京城老巷子里并非没有见过,任何道理在这种老人面前都说不通,他的脑筋已经胡涂了,偏执地认准一个死理死都不会悔悟。
薛母说完拉起水舞就走。水舞心中悲苦,左右为难,一边是她需要安慰的母亲,一边是她朝思暮想的情郎,此情此景她能做何选择?她和叶小天重逢,连一句温馨的话都没有说上,就被她的母亲拉着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水舞回头看了叶小天和遥遥一眼,看到叶小天毫无表情的面孔和遥遥有些畏惧陌生的眼神,突然心如刀割,泪水忍不住地流下来。
毛问智咳嗽一声,对叶小天道:“大哥,照俺看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得现在找……”
冬天自从到了客栈,便一头钻进他自己的房间,把那大包袱放下,摆弄起各种瓶瓶罐罐来,叶小天等人也不理他,彼此互不干扰最好。也不知是因为这屋动静太大还是怎么的,冬天不知何时也钻了进来,众人居然没有察觉。
这时冬天眯缝着眼睛,对叶小天道:“尊者,可有需要属下效劳的地方么?”
他个子很高,却佝偻着背,头顶半秃,肉头鼻子,眼睛再这么一眯缝,说话又慢声细语的,怎么看都是一副很阴险的模样,叶小天听了他的话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有办法令她回心转意?”
冬天双手交叠,轻轻放在胸前,眯缝着眼睛仔细想了想,摇头道:“令人改变心意,便是神也没有办法。尊者如果看她不顺眼的话,属下倒可以想办法让她永远从尊者面前消失。”
叶小天叹了口气,摆手道:“好了。你回去继续摆弄你那些瓶瓶罐罐吧,这件事你帮不上忙。”
冬天欠身道:“是!”便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佝偻着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走出去。门外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背着一个书篓正向屋里探头探脑,看见冬天出去,连忙给他闪开了道路。
华云飞看到那人,扬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小厮连忙欠身道:“小的奉黎训导吩咐,给一位叶小天叶公子送些四书五经、圣人典藏。”
华云飞看了叶小天一眼,对那小厮道:“你进来吧。”
那小厮有几分眼力。进来一看,华云飞年纪不像,毛问智哪儿都不像,那位叶公子一定就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的这位了,小厮便放下书篓,施礼道:“奉黎老爷之命,给叶相公送些书来。”
叶小天深深地吸了口气,凝固的神色渐渐缓和过来,对那小厮道:“劳驾了。请回复黎训导,就说晚生一定用心读书,不负训导所望。”那小厮向他还了一礼,轻轻退了出去。
毛问智揉了揉鼻子。道:“大哥,这事儿吧,是挺纠结的,不过你如今是什么身份?那老婆子眼瞎你知道不?这么个好女婿……”
叶小天笑笑。道:“好啦,你就不用劝了,我没事。你要闲得慌。带遥遥出去走走,散散心,小孩子,不能总憋在屋里。”
毛问智道:“那大哥你……”
叶小天道:“我要开始读书!”
叶小天说罢,就把那篓书都搬到桌上,随手翻开一本,便在桌边坐下,认真地读起来,毛问智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华云飞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向他使个眼色,又弯腰抱起遥遥,柔声道:“小天哥哥要好好读书,准备考秀才,云飞哥哥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遥遥很懂事,乖巧地应道:“好!要带上福娃儿。”
毛问智揉着鼻子道:“带上!再带上大个儿,还有俺!”几个人说着便走出去了,房门轻轻地关上,叶小天依旧拿着书册,并没有如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放下书,一声长叹,满面愁容。
叶小天中意水舞,但并不代表他今后的人生便只为情爱而活,更不会纠结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长吁短叹地做一个痴男怨女。考取功名,这在许多人是作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会因为情感事耽搁?这火不是还没上房么!
他有父母需要孝敬,他有一个可爱的小拖油瓶需要照料,他有两个一个比一个饭量大的饭桶需要养活,准确地说,是三个饭桶。此外,还有忠心耿耿的云飞,不通世故的冬天,他有这么多的责任,又岂会纠结于一个疯老婆子。
当务之急是解决功名的问题,娶妻生子当然也是刻不容缓,他钟情于水舞,一路保护一路追求,任何困难他都会想办法去解决去面对,但是面对水舞的生母,他没有办法。
这个老妇人再可恶,有些办法对她也是不能用的,这是做人的良知。如果他和水舞因此有缘无分,叶小天会很坦然地另择贤妻,至于水舞,他会尽己所能给她一个交待,毕竟薛父之死,他确实有些干系。
然而想靠华云飞的一面之词扳倒杨家,是很不实际的想法,叶小天自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做事向来只求问心无愧,并不在乎过程和手段。只不过,这一切,都得等他先拿到功名再说。
小天,其实很洒月兑!
一:第二更奉上,有请胸抬投出您的保底月票啦!
二:接着还有第三更,下午去父母家过节。
三:十月无法爆发,但能稳定更新,提前向您汇报,不能先要票票,过了双倍再说明情况,要来了票票却招来了骂,坦诚些好。
因为我本月有几个活动,停了一段时间的剧本也得捡起来。本月可能要举行的活动之一包括“锦衣夜行校园行”,我说你们不如搞网络选角,一来影响面更大,二来网友才是最能把握书中人物特质的,他们把握的甚至比我这个原著更准确。
不过人家说这只是预热宣传之一,那俺就没话说了,合同里规定的是要配合,也不知要走几家校园,要见多少妹纸,我会屎的……
我还是尽量多码,以备忙碌时依旧能让我的读者每天看到两更。像三少那种码字狂人我是比不了的,不过我也有家人,有生活,有生病不舒服的时候,但八年创作,更新一直稳定,想来也是不易。
故而,关关唱个肥喏:亲爱的,有票您就投了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