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悄声推开,一个人影站在叶予溪面前,把她笼罩在阴影里。)
叶予溪正无声压抑的哭着,心太痛,痛的让她忍不住自己的泪。黑夜给了人最好的保护色,可以把自己伪装的坚强暂时卸下。眼泪,肆无忌惮,不用掩饰,不用伪装,可以尽情的宣泄内心的苦楚,她,真的很痛。
无数个夜里,阳阳在梦里叫着爸爸,而她只能看着阳阳熟睡的小脸,泪流满面,想念蚀骨,无法入眠。阳阳在想他的爸爸,而她在想深爱的男人。她不能让阳阳见到他的爸爸,她也不能再出现在贺以琛的面前,只能看着阳阳和他相似的鼻子和小嘴,想象,贺以琛的轮廓。
慰解思念。
凶了阳阳,阳阳在房外哭,她在门内哭……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温柔,她还能自欺欺人的活在他还爱着她的谎言里,让自己支撑下去。
叶予溪哭的正伤心,突然感觉到一抹阴影笼罩着自己,心中一慌,以为是有人要来伤害阳阳……
虽然她今天进出的时候有发现贺以琛在医院的四周都有派人守着,应该是防她偷带阳阳走。但是,从她听了唐阿姨说后,她无法不去警觉……
阳阳,是她的命。
为此,她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贺以琛。
迅速的抬头,一脸的惊慌害怕。
贺以琛……
叶予溪抬起头,在看到是贺以琛的时候,惊慌变成了困惑。
“你怎么会来?”
他不是去裴雨柔家了吗?他们曾经亲密成那样,她深知他的体力,这个时候应该和裴雨柔纠缠在一起做着他们曾经做的事情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以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叶予溪满脸泪水的模样。刚刚他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呜咽的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每一声,都在刻意的隐忍,因为隐忍,才会更显得哀伤。
哭的太伤心,连他的靠近都没有发现。
叶予溪仰着头看着贺以琛,下额被贺以琛的大手轻松扣住。被紧扣的那一秒,叶予溪一慌,才想起自己现在满脸都是泪,这样的她,不想让他看到。在被扣住的那一刻,叶予溪反应过来后就想把头别开,手也推着贺以琛的手,挣扎着要避开。
只是,贺以琛扣在她下额上的手力道太紧,叶予溪一边挣扎,一边用手掰都掰不开。
“放开我!”
沙哑的声音,哭的太久,说出来的声音类似在撒娇。叶予溪觉得自己狼狈极了,现在自己眼泪鼻涕一脸,被贺以琛的目光紧锁着。
“这是鳄鱼的眼泪吗?”
贺以琛对叶予溪的挣扎无动于衷,手禁锢着叶予溪的脸让她避无可避的迎接他的目光。一手,勾起她脸颊上的泪,声音充满了嘲讽。
鳄鱼的眼泪,代表着虚伪。
“和你无关。”
叶予溪心一揪,她的眼泪在他眼底是鳄鱼的眼泪。他,真是恨透了她。即使现在明明看得到她有多难过,却是把她的眼泪定义鳄鱼的眼泪,都是虚伪作样子,只为了诱人同情……
“呵,叶予溪,你在哭什么?”
贺以琛看着叶予溪努力想要掩饰的模样,高大的身躯慢慢的弯下,贴近间更能清楚的看到她红肿的眼睛。
她,哭了很久。
心,一点点的在沉。越是沉,脸色越是难看。
“……”
他问她,她在哭什么。叶予溪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气息靠近,熟悉,让她眷恋的气息,扰乱她的正常思维。此时的她多想告诉她,她难过他碰了别的女人,她难过他对别的女人温柔。她更想伸出双臂,可以揽住他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任他用冷漠的眼神凌迟她的心。
“在想我和雨柔怎么做吗?”
贺以琛的声音很轻,只是近距离之下,他的每个字都咬的极清晰。叶予溪被人窥探到了心底最深处的想法,眼底的慌乱和狼狈让贺以琛清楚的捕捉到。
“很难过?很心痛?”
贺以琛的声音更轻了,拇指抚过她脸上的泪,问的极柔。叶予溪的心,更痛了。这样的贺以琛,在逼她。他的每个字都是刺,在讽刺她。
“贺以琛,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难过阳阳的病情。你和裴雨柔是未婚夫妻,怎样翻云覆雨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不想听。”
叶予溪每吐出一个字,都让贺以琛的眼神更冷。一句和她无关,让贺以琛唇角勾起冷笑……
“好一个和你无关!”
贺以琛冷笑,只是手却没有放开叶予溪,而是更加逼近叶予溪,让叶予溪本来坐直的身体慢慢往后靠,被抵在了沙发上。贺以琛一手禁锢着她的下额,一手撑在沙发上,看着叶予溪想要避开的眸子,手上加重力道,让叶予溪避无可避的直视着他。
“叶予溪,你不想听,可我想说怎么办?”
贺以琛的声音极冷,显然是被刺-激到极-限了。
“我会这样亲-吻雨柔……”
贺以琛身-体只是稍微再靠前一些,薄-唇已经直接贴上了她的-唇。下额被扣着,叶予溪的唇是微张的,贺以琛的-舌轻松的探-了进-去。叶予溪的舌闪避,却被贺以琛轻松的勾-住,气-息交-融。
叶予溪的心,在沉-沦。看着眼前的贺以琛,明知道应该剧烈挣扎,可还是在闪避的时候不甚从心,不想抗拒任自己沉-沦在他的吻里。明知道会被他嘲笑,可是,真的很想念他的气息。
想的,心都痛了,想的控制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亲-吻-他,想要紧紧的抱住他。
被他亲-吻的时候,叶予溪手紧紧的扣在他的手臂上,看起来是要扯开他,可是,内心深处却是在压抑自己回应的冲动。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假装在拥抱他。
一个吻,经历了很久。
她想-念他的气息,他也同样想念她,想的蚀-骨,想的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一个吻,吻的不想停止。纠缠在一起的唇-舌,吞-着彼此的气息。叶予溪眼眶更红了,为什么会在他的吻里,感觉到他和以前一样的情深,睁开双眼,想要看进他的眼底,却发现,他是垂着眼睑的,敛去了眼底所有的波澜。
“我会这样抚模雨柔……”
贺以琛松开叶予溪唇的时候,抵在她的唇上,这样低语着。一句话,把叶予溪拉回了现实里。他亲-吻的,不是她,而是裴雨柔。他,是在羞辱她,
可即便如此,她却是连推开他的想法都没有。
她,舍不得。
贺以琛的手,一点点收紧。目光,依然盯着叶予溪。身-体,熟悉的感觉,一点点涌上来。叶予溪咬着唇瓣,别过视线,不敢再去直视贺以琛的眼睛。
他的大-手,从她身-体的每一处走过。每走过一处,都会说上一句:“我是这样和雨柔……”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和裴雨柔之间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每一晚都会做些什么。他会如何,带着近乎迷-恋的亲-吻裴雨柔,和抚-模裴雨柔。
她明明痛到难以呼吸,可是,却在他的唇和手里,贪恋自己想念的感觉,贪恋他离自己这样近,可以光明正大的靠近他。
直到,他的手按在了她早已经情-动的地方。叶予溪手,扣上了贺以琛的手。绮-丽散去,强行抽-身而出。美梦该是时候醒来,不该再继续让自己沦陷在不能拥有的幸福里。
“贺以琛,够了。”
叶予溪掐着他的大手,身体的情-动,深-陷在他唇和手中。分开三个多月,她对他的渴-望,越发的强烈。他的碰触,只是让她身体发出想-要和他亲-密相贴的讯息。
她放任了自己沉-沦片刻,却不能真的让自己沉-沦。身体想要靠近他,可是理智却在提醒,他只是为了羞-辱报复她。她贪恋片刻的温-存,却不能真的放任自己沉-沦……
“羞-辱够了吗?”
叶予溪轻声问,声音沙-哑,带着难掩的哀伤……
“叶予溪,这是你欠我的!”
贺以琛手用力一按,看着叶予溪的眼睛。他的眼底,没有她刚刚感觉到的浓情,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他,不再爱她。
“男未婚,女未嫁,好聚好散,我欠你什么了?发-情去找裴雨柔,别碰我!”
叶予溪身体被按的一缩,忍不住抖了一下。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是给他这样的答案。贺以琛看着面前的叶予溪,以前就知道她倔,现在的倔只是让他更怒。
“他已经等不及了。”
贺以琛的大手突然扣住叶予溪的手,往下……
叶予溪身体一僵,手直接的碰触,清楚的感觉到,他说的等不及是什么意思。
“不!”
叶予溪手一缩,手这次是真的用力推着贺以琛。她以为他只是想羞-辱一下她,她放任自己在他的羞-辱里*片刻。没有想到,贺以琛会真格的,他真准备要做。
“都这样了,真不要?”
贺以琛并未立刻行动,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抽手,言语间的轻讽,让叶予溪陷入尴尬的挣扎中。
“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还是你以为,上你一次,我就会和雨柔分开?”
“我没那么想!”
“很好!”
贺以琛突然伸手揽住叶予溪,从沙发上扯起来,搂进怀里。
“贺……”
叶予溪明知道他只是因为自己被撩-起了,他这方面需-求本就大,现在让他折回去找裴雨柔,他等不及。所以,他说,各取所需。唇被他堵住,迈着大步,直接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又不是第、一、次,矫情什么?”
当被压进牀的时候,里面一片黑,看不到贺以琛的脸和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唇有多滚烫的贴在自己唇-上。
手扣在他的双臂上,被他吻的意-乱-情-迷。慢慢闭上双眼,叶予溪双臂慢慢往下滑,扣上了他的腰。这个拥抱,从见到他的时候就想这样做。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好想念。
被搂住腰的那一刻,贺以琛的身-体怔了一下,接着-吻更加炽-热,恨不得吞了她一样的狠狠掠-夺着她的气息。一个吻-里,有她的想念,也有他疯-狂的想-念。
三个月,漫长的仿佛三个世纪。
黑暗,隐藏了一切,不用害怕被窥探。叶予溪任贺以琛亲吻着自己,把自己的罪恶感压至最深处。
仿佛,他们的热情相拥,是因为还相爱。
她依然深爱着他。
他也依然深爱着她。
这样的梦,多美。
贺以琛炽-烈的吻着叶予溪,大手,一腿直接格开她的双-腿,大手,开始扯着她的衣服,急切的想扯-掉她的衣服……
****
看了阳阳后,从医院离开,她去了药-店买了三-种验-孕-棒。没在医院检查,而是准备先买验-孕棒回家自己先验一验再说。
为了避开任牧禹,她没等他一起,直接自己先回了家。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蹲在那里,开始验。
沐莹在等待的那短短的时间里,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自己怀-孕,还是不希望自己怀-孕。爱着任牧禹,自然希望能够帮他孕育孩子,可是,两个人维持关系这几个月以来,虽然彼此间一直都是守着对方,如同之前两个人的约定,没有再和任何人暧-昧,只是彼此的需要。
但是,说到底,他们依然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他们的关系,停在原地。连男女朋友都不是,这个孩子,如果真有,该怎么办……
她能够感觉到,任牧禹对她,越来越好。也能感觉到自己离任牧禹的心越来越近,但,依然是被他阻挡在他最隐-秘的那一层之外。
他们,还没有到可以拥有一个共同孩子的地步。
就因为彼此间都有默契,所以,一直都在做措-施。
没想到,唯一的一次,会出现这个小意外。
害怕有,又在内心深处,期待能够拥有一个和任牧禹一样的孩子。这种复杂的心情下,沐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结果……
目光在看到三根验-孕-棒上同样的结果时,还来不及作出任何情绪上的反应,就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任牧禹正在叫自己。沐莹看着手中的验-孕-棒,立刻快速的用纸裹住扔进垃圾筒,怕会露出被任牧禹察觉到,直接再抽一些纸捏成团扔进去,掩盖住。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现在,她还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月复中太过意外的小生命……
处理好一切后坐到了马桶上,对着外面的任牧禹说道:“我在里面,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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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莹因为验出来的结果,有些心事重重。任牧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沐莹看的医学书。厨房里,沐莹正在切菜,因为心中有事,沐莹有些恍神……
“唔……”
刀口太锋利,就算是缩的快,食指还是被切下来一块皮,鲜血迅速的涌了出来。
正在外面看书的任牧禹听到厨房里沐莹发出的痛呼声,立刻起身,迅速的来到厨房。
“怎么了?”
大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腕,看着沐莹食指上涌出来的鲜血,看了一眼沐莹。扯着她到水流下,冲了冲一手的血。
“没事,只是破了点皮。”
沐莹看着变了脸色的任牧禹,云淡风轻的解释着。但是她的话却让任牧禹的脸色更难看,直接瞪的沐莹闭了嘴。被扯到了沙发上坐下,任牧禹熟练的把医药箱拿出来。
消毒,包扎,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落,每个动作都是极迷人。他的目光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每个动作都像是在面临着一场大手术一样的认真。
在包扎好后,任牧禹转过头,冷冷看着沐莹,语气不好的问道:“你是切菜还是切手,笨手笨脚的!”
言语间的责备很是明显……
沐莹看着任牧禹摆着一张自己欠了他几百万的臭脸,表现是责备自己,但眼底却是因她弄伤自己而心疼。
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
如果,他知道这个孩子,应该会要吧!
沐莹静静的看着任牧禹,想要开口告诉他。
“听到没有!”
“啊!”
沐莹一愣,恍神没听到任牧禹刚说的话。
“沐莹!”
任牧禹脸都青了,看着完全不当回事的沐莹。
“你刚说什么?”
沐莹讨好的笑着……
任牧禹脸色阴沉着,不理沐莹。
“是不是让我以后注意点,不许再有下次?”
沐莹模索着任牧禹的风格,靠在他的肩膀上,试探的问着。在看到他的表情时,就知道自己揣摩君心很对。
“臣妾知道了,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不要再垮着脸了,会吓坏小朋友的。”
沐莹抚着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哄着他……
“你不小!”
任牧禹说的一本正经,可是手却是探到了她的胸-前,调-戏的捏了一下。
“*。”
沐莹脸一红,推开她的手,护住自己的胸。夸张的动作,总算让任牧禹绷着的脸松开。沐莹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次倒回任牧禹的怀里说道:“大厨负伤了,我们只能叫外卖了。”
****
叫了外卖,吃了饭,消了食后,任牧禹晚上留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抱着她入眠,除了她回家睡,他都是留在这里。洗了澡,沐莹躺在被窝里,正在想着关于孩子的事情,任牧禹洗了澡出来,直接搂住她,往她身上蹭。这是他想要的表示,他的手已经直接从衣摆下方往里,扣住他喜欢的柔-软。五-指收紧的时候,另一只手熟-练的往-下。
“不要,今天好累,不做好不好?”
任牧禹虽然有些扫兴,可是两个人三个多月的磨合,他已经越来越懂得尊重她。见她真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深深的吻了吻她后,翻过身躺着,喘-息急促,没再继续。
夜,渐深。
一边的任牧禹,睡着了,沐莹看着面前的俊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
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就在沐莹还在挣扎犹豫的时候,被抚-模的男人突然在夜色里睁开双眼,扣住在他脸上挑-逗他的小手,紧扣在大手里,顺势翻身,把沐莹压到了身-下。
(明天是双吃的节奏么~哈哈。你们说,木木的宝宝会不会被任牧禹不小心给激-烈的做掉了~)——
607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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