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华过往尽不染,尘缘前定卿莫叹,心沉净世予一生,半缘修道半缘仙。”
猛的忆起自己曾在祠堂附近的岩壁上也见过一首完全一样的小诗,凌音眸色沉暗了些许。莫非那个祠堂与这本书札有着什么关联?
再度将目光凝过书札的皮面,她发现诗的下角处,正落有两个小字。
予卿。
他会是这本书札的主人吗?
只觉心中生了一丝凌乱之意,女子眉间微皱了几分。
瞧着凌音一副少有的失魂模样,琊染眸中泛出了一抹冷沉之色,“再过一个时辰,天就彻底亮了,若我是你就不再浪费时间,而是利用刘宏的身份前去拜会陈庭申,游说他向皇上诉禀重审端王与凌怀安一案。”
“否则,就算你去莘竹见到容修,向他问个清楚又能如何?那时,只怕凌氏一族早已被斩尽杀绝。”嗓音中蕴着抹肃寒之意,他拧眉提醒着。
听得身旁男人的话语,凌音即刻回过神,凝眼看向了他。
这一路走来,她从未将自己到锦溪府的目的告诉过他,可不想他竟是早已洞悉了自己的计划。
他总是给人满满的纯澈无害之感,却常常语出惊人一言道破她的心思。而这看似无心但实则有意的举动,恰恰是她最为担忧的。
如若这次能顺利翻案,一切都将归于往常。但朝中局势向来风云莫测,她既是容修的护卫,就必会为其誓死效忠,更何况她也爱那男人至深。
可她忽然觉得,若有朝一日自己必须与琊染反目,且不得不以权谋算计对方,那他定会是自己最大的敌手。
待真的到了二人兵戎相见的那刻,他又会有着怎样的薄冷无情?她有预感,自己往后与琊染之间恐怕会有一场无法避免的绝杀,而他们之间只能活下一个。
转身将书札用布帛包裹好,凌音径自行至了内室。当她再度从里面走了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两套男子的衣裳。
瞥了眼仍杵在原地的琊染,她轻凝了唇角。至少眼下,他们仍是暂时的盟友。
将其中一件衣袍抛给他,凌音开口道:“正因我们目前时间不多,所以你愿意再帮我一次吗?”
挑眉淡淡一笑,琊染似是对这个提议有了兴致,但他此番并非是因接下来要如何同她合作而浅悦,而是他方才注意到她道出的言语中用了“我们”。
在历经过祠堂危机到如今的一切,她已开始渐渐对自己敞开了心扉。
凝视着她,琊染一步一步朝她缓缓而去。行至她身前站定,二人肃目以对。紧盯着他的眼,凌音似在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久,他忽的忍不住伸手弹了一记她紧拧的眉心,而凌音却是吃痛的将手抚上,满目质疑的看着眼前男人。
轻笑一许,才有沉凝的嗓音从琊染的喉间缓缓逸出,“以后不准对我说不再相见的决绝话语,就算要说,也只能是我对你说。”
看着男人眼中倾散而出的笃定灼灼之绪,凌音知道他这次道出的绝不是玩笑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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