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谢洪鼎史密斯等战俘领导傻眼了,刘少林也十分的傻眼。松井让这二十一名去木村那里治疗,无疑是把他们送进去打毒针,打毒针只不过与直接砍头吃子弹是两种杀人方法两种死法而已。
刘少林感觉心很痛,但他又有什么办法。鬼子机枪架着、步枪端着、刺刀逼着、干牛鞭挥舞着,只要战俘们再有进一步的骚动,松井就那么轻轻地摆手,一场更大的屠杀就要开始。
连谢洪鼎李淮山他们都没办法,他们痛苦地流着眼泪,在刺刀的威逼之下,走向了第一战俘营的棚屋。
连史密斯戴维斯都没办法,他们摇着头,连声叹息着“on‘tunderstand!”,似乎对东方这个岛屿的法西斯文明所不解。
而赤手空拳的他们,又将如何地反抗?
而二十一位病伤战俘,似乎也明白自己面对着什么?他们没有大的力气去掏矿,他们被抓来治疗打针,但结果大家都知道,打针就是死亡。面对不同寻常的死法,战俘们似乎感觉自己所面临的危险恐怖,几乎没一位伤病战俘愿意进入医务室内。
现在的医务室,对于战俘来说,无疑于人类屠宰场。他们的进入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而且那是十分痛苦的死法。
“走吧!”刘少林拉着富贵,因为他感觉富贵的身体,也是越来越是虚弱。
……
……
夜晚的穹屋,再次被一根蜡烛照亮,十四位战俘长官,默默地坐挤在一块儿,刘少林阿莫斯等,还是担当穹屋两边的警戒任务。
“被抓进医务窒又有二十一位兄弟。”谢洪鼎说。
“加上上工被杀的、掏矿累死的,今天又有小一百兄弟离我们而去。”李淮山感叹着。
“这是屠夫的行为,法西斯的行为!”史密斯显得十分地气愤。
“明天又让我们穿鞋上工了,松井要彻底把我们整垮了。”戴维斯说。
“这是要把我们整治成奴隶,不,我们现在连奴隶也不如!”库克摇头。
“我感觉,”李淮山轻轻地说,“我们现在还在掏矿,鬼子就这样对待我们。这个矿井我估计再有几个月就掏空了,掏空之后,我们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又是如何?”
“所以老史,”谢洪鼎拉住史密斯的手,“我们是不是就这样坐以待毙,还是有些行动,比如在第一第二战俘营的屋棚之间,建立更多连接点。”
史密斯等人马上来了兴趣。
“老谢的意思是这样的,”李淮山轻轻地解释,“挖更多的地道相通连,一个可以藏一些人,二可以有事更大地动作。并且最终,我们将挖一条通往战俘营外面的通道。假如我们真的没有利用价值,鬼子放把火或机枪屠杀,我们又该怎么办?”
“好吧,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史密斯举起了手表示赞同,接着戴维斯等其他国家的战俘领导也一致通过。
而且地道计划就在今晚开始实施。
而这一切,谢洪鼎李淮山史密斯戴维斯他们,很快地安排就绪。
而刘少林周斌马三伟阿莫斯以及他手下的两位军事长,因为有了挖地道的一些经验,并没有被安排直接的挖洞工作,而是指导现场。因为这个行动是个长期的艰巨的悄悄进行的任务。
……
……
混混沌沌就到五月中旬。
刘少林的接近福田和子的任务还没是没有完成。
而因为没有医药,战俘因为脚底板的伤口感染化脓引起的死亡,每天都在进行着。原来入驻这个战俘营两千六百六十七人的数字,据十二国战俘委员会统计,现在只有两千三百三十七人。
弄到药,每天阻止几人的死亡,也许是眼下战俘们最迫切解决的东西。
其实那些战俘长官也不想想,多种迹象表明,福田和子不但是护士福田和子,而且是穷凶极恶与她性格根本毫不相同的福田石根中队长的妹妹。
那身份在现实中就高了些。一个随时就可以被日军一个残疾的士兵掐死捏死的战俘,怎么可能有机会与她联系?
但事情也许没有不可能。
刘少林因为比周围的战友身体强壮,而被松井抽调出来。
松井这次在两千多名战俘中抽调出五十名壮汉。
眼下进入日本种植水稻的农忙季节,一些上松港的本地装卸工回家农忙,而码头上就少了劳力。
而上松港有一些日军物质要出进,同时上松町町长也因为劳力缺少,向松井求助。
刘少林周斌马三伟都被抽调进去。
而从山上战俘营到上松港的路上,日军监工可能怕他们半路逃走,不但把他们捆绑了起来,还用一根粗绳像穿蚂蚱一样穿成一串。
等他们走到山下,走在这条曾经经过的屈辱之路,天已经大亮,而起床的日本市民,则用着异样的眼光看他们、笑他们、骂他们,甚至有的居民端着一盆洗脸水,直接泼到他们的身上。
只是他们来到码头,那个曾经运送他们来的地方,他们才被松绑,开始从轮船上卸一些军用物质,又把另一些军用物质装上轮船。
一天不停地搬运,让五十人不停地擦汗。好在是马头上有自来水,向日军监工请示后,便去喝个几口,有时候临时用水来把肚子撑饱,饥饿的感觉真的好多了。
本想着码头距离山上的战俘营那么远,山下的午饭应当有特殊的待遇,但刘少林他们盼到日头西斜,才有一个日本兵提来一袋糠团,一人发一个。
吃着糠团喝着自来水,战俘们终于可以背靠背地休息一会儿。
有上松居民给日军端来米饭,并且还有蔬菜和鸡腿,十来个日军监工边吃边笑,在即将结束就餐之时,有个日军监工把吃掉的鸡腿骨扔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光光的没一丝鸡肉的骨头,正巧滚落在五十位战俘坐着吃糠的旁边。
久违的肉香,丝丝入鼻,刘少林和马三伟都咽了口吐沫。
而再看别的战俘,他们来自世界十二个国家,因为饥饿,一个二个,眼睛都非常不争气地齐齐地瞪着地上的鸡腿骨。
接着,让刘少林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
大家竟然一齐扑了上去,为了那根被啃尽肉的鸡腿骨,争抢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