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她心中燥的慌,眼皮也一个劲的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晚上的时候,船停下来了,袁桀珩打开了她房间的门,她跟着他往外走,这是一个小岛,安静的可怕,丛林弥漫,只有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有几分诡异,不远处灯火通明,走进看是一栋白色的房子。
他们才刚到,就有一个男人过来给他们开门,南浅依旧被安置在一间封闭的屋子。
“南小浅,好好养足精神了,明天准备看戏了。”
翌日一大早,天气出奇的晴朗,海上的日出尤其的美丽。
袁桀珩一大早就闯进了南浅的房间,南浅一夜无眠,听见响动,吓得立马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恼怒的瞪着一脸笑意,穿戴整齐的男人,“袁桀珩,不知道进来的时候要敲门吗?”
袁桀珩摊摊手,瞥了一眼她放在小月复上的是手,反问,“有这个必要吗?”
人警觉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护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察觉到袁桀珩的眼神,南浅暗骂自己大意,不以为意的收回自己的手,冷笑了一下不出声。
“你不是很关心袁桀夜吗?他来了,不想见他吗?”袁桀珩优雅的勾着好看的唇角,脸上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一个十足十的恶魔。
桀夜来了?
南浅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这是不是说明他的伤并不是很严重,接着想到了什么,她明媚的小脸一下子被浓浓的担忧所覆盖,袁桀夜这个时候出现,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这栋房子里有很多人,每个人都训练有素,一看就知道是些练家子的人,实在太过危险。
袁桀珩看着她变化莫测的小脸,轻笑道:“你安静看他的机会可只有一次,转瞬即逝,你确定不想见他吗?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错过了也许你们可就再没有相见的可能性了,下次见了或许就是敌人了。”
南浅倏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袁桀珩,咬牙切齿的开口,“袁桀珩,这不是旧社会了,不流行儿子替父母偿债了,说到底,袁桀夜和你并没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他的出生由不得他选择,他最大的错就是投胎到了袁家,袁家的无奈和复杂你应该同样清楚。你们同为袁家人,也有那么一些血缘关系,为什么一定要自相残杀,就算袁桀夜和白雪都死了,你的母亲也不可能会复活。”
袁桀珩勾了勾唇角,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带着金色阳光的俊脸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艳蘼瑰丽,只见他薄唇掀开,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处,“我母亲的确不会复活,可我一想到待会袁桀夜那张精彩纷呈的脸,我这里就很爽,很爽你懂吗?哈哈。”
袁桀珩放声大笑,眼角隐约有一滴泪滑出,整张脸看起来有几分魔怔。
南浅摇了摇头,轻声一叹,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这也是只是个可怜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陷在仇恨的深渊无法自拔。
谁知正在大笑中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满眼怒意的看着她,忽地拔高了声音,“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副表情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南浅抿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放心,我永远不会同情你,我只会恨你。”
“那最好。”
袁桀珩把南浅拽到窗户旁,把一个望远镜扔给她,“想看就好好看看吧。”
袁桀珩扔下这句话就出了房间,外面rose刚把早饭端上桌子,是一些简单的吐司面包和牛女乃,袁桀珩睨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她应该不是心脏上的问题。”
南浅不知道的是,她住的房间安着摄像头,她一整晚所有的反应都没有逃过袁桀珩的眼睛,包括她睡觉本能的蜷缩着身子,双手护在小月复处,还有一晚上反复不断的孕吐,现在已经离开海上,再说晕船就说不过去。
Rose小心翼翼的看了袁桀珩一眼,她知道这个男人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大少,如果不是晕船的话,还有一种可能。”
袁桀珩握着牛女乃杯的手一顿,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有可能是怀孕了,孕吐。”
四周一下子没了声音,rose深深的垂着头,不敢去看袁桀珩,昨天是她太疏忽了,竟然忽视了怀孕这一种可能性,差点就被南浅忽悠了。
许久才听到袁桀珩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很沉,夹杂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送早饭过去的时候确认一下,我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
南浅颤抖着手抓着望眼镜,远方的轮船上,只见袁桀夜一身黑色的风衣,身上没有一丁点往日温润的气息,全身上下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厉和危险,挺拔的身躯立在床头,要不是俊脸还有几分苍白,估计没人会知道他两天前受过枪伤。
南浅的眼圈泛红,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桀夜,你终究还是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南浅双手紧紧的抓着望远镜,贪恋的看着袁桀夜的脸,似是要把他的一棱一角都刻到脑海中去,丝毫不舍得眨一下眼睛,似乎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又会再次消失。
视野里忽然出现李雷,只见李雷凑在袁桀夜的耳边说什么,只见袁桀夜脸色再次白了一下,差点就跌倒,幸亏李雷及时扶住。
南浅的呼吸差点停止,他应该伤得很重吧,受了枪伤肯定是要好好卧床休息的,哪能一下子就出海来寻她。
南浅的心绞痛,疼得她用手死死的按住心口,咬着唇瓣才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李雷扶着袁桀夜进了里面,南浅只能放下望远镜,rose端着早饭过来,南浅吃饭的时候她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南浅一慌,想撤回手却被rose死死的扣住,南浅一时间动弹不得。
“你果真怀孕了。”rose放开南浅的手腕,看着南浅冷静的道。
南浅一慌,立马拽住rose的手,满眼祈求的看着她,“rose姐,你也是女人,更是医生,能不能帮我瞒下这个消息,不要让袁桀珩知道,不然我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Rose挥开南浅的手,没有一丁点的动容,“大少是什么人,这种事情不可能瞒过他,我也不会瞒他。”
南浅瘫坐在床上,牙齿都在打颤,拳头握的死紧,双目里迸发出坚定的火花,大有袁桀珩要是敢动她的孩子,她就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外面一直很安静,南浅蜷缩在角落里,眼皮很沉重却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始终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似是从海边传来,“袁桀珩,我来了,你想做什么冲着我来,放了南浅。”
他的声音那么近,南浅倏地下床,刚想去窗边却被袁桀珩拽住领口,“我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
南浅偏头,死死的瞪着他,毫不犹豫的用脚踢了他几下,“放手。”
袁桀珩冷笑一声,把她推到rose的怀中,南浅身子一歪,吓得她立马抓着rose的手才稳住身形,袁桀珩弯身弹了弹他的裤腿的脚印,看了rose一眼,“rose,把她的手脚绑住。”
Rose点点头,不顾南浅哀求的目光,直接干净利落的把她的手反绑到背后,腿也绑好,然后让她躺在了床上,南浅曲着双腿,愤恨的盯着袁桀珩,“袁桀珩,你到底想怎么样?”
袁桀珩目无表情的道:“不要那么着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袁桀珩出了房间,rose留下来看住南浅,南浅想起身,却被rose按住肩膀,“南小姐,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不要再挣扎了,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前三个月的孩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rose姐,我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Rose摇头,深深的看着南浅,“南小姐,留在袁家那个是非之地有什么好的,你只会面临无休止的争斗,大少对你有意思,我相信你跟着他,他会好好对你的。”
南浅见鬼的看着rose,嘲讽的笑了笑,“是啊,他对我可有意思,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方设法折磨我,我越痛苦他越开心。”
Rose抿唇不语,静默了片刻才道:“你难道看不出大少喜欢你吗?我跟在他身边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用如此温柔的神色看着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
南浅再次勾了一下嘴角,“rose姐,别说笑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袁桀珩喜欢她,这恐怕是她这二十多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那个男人对她但凡有一丁点的喜欢,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
把她逼到如此境地,又怎么会是喜欢的表现。
“大少虽然把你带过这个地方来,但是也没亏待你,怎么能算得上折磨,从昨天到现在,也就刚刚才把你绑起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他曾经把我吊在悬崖上,害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害死一直照顾我的阿姨。”南浅打死也不相信袁桀珩会喜欢她。
Rose也不是个话多的人,看南浅不相信,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管南浅怎么说,rose都没有一丁点的动摇。
南浅也算明白没有袁桀珩的命令,rose根本就不可能放她,这个女人对袁桀珩忠心耿耿。
袁桀珩站在别墅的顶楼,居高临下的看着船上的袁桀夜,一时间,两个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都没有出声,一人冷肃沉寂,一人俊脸含笑,两双相似的黑眸遥遥相望着,暗中进行着厮杀。
袁桀夜拿起手中的通讯器,冷冷的道:“袁桀珩,放人。”
“袁桀夜,虽然你是袁家的家主,但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袁桀珩无谓的笑着,狭长眼角拉开,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错觉。
“你到底想怎么样?”袁桀夜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有一双燃火的眸子透出他此刻隐忍的情绪。
“呵,果真是爱美人的痴情种。”袁桀珩双手环胸,蓦地轻笑了一下,沉着声音,“很简单,让你的人离开,你自己一个人来岛上,要是我满意了自然是会放人的。”
一向冷静的李雷一下子毛了,很难得的心急火燎一回,“袁少,不行。”大家都是敏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岛上有埋伏,没受伤的袁桀夜或许可以一搏,但是他的伤根本就没好,身子骨弱的很,恐怕上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心底又深知,劝说必然是没有用的,事关南浅,袁桀夜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纳兰也站了出来,今日的她同样一身冷肃,和往日的形象截然不同,“袁少,雷说的对,你不能一个人上去,要去我和雷大哥陪你一起去。”
袁桀夜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认真的看着纳兰和李雷,分别拍了拍李雷和纳兰的肩膀,“你们不用多说了,在这等我,我必须一个人上去,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救出浅浅。”
“袁少。”二人都红了眼眶,这一拍的含义他们自然明白,这是托孤了,也是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
“别再墨迹了,袁桀夜,我这是为你考虑,给你清场呢,我琢磨着你也不想你老婆和别的男人缠绵的戏码被别人看见吧。”
袁桀珩此话一出,袁桀夜的眼神瞬间如刀尖般凌厉,死死的盯着他,如果不是理智在控制着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拿起枪,一枪崩了袁桀珩的脑袋。
就连他身后一向训练有色的手下也瞬间愤怒起来,齐齐喊了一声,“袁少。”
李雷和纳兰更是面色大变,难看的可怕,担心起南浅的安危来。
袁桀夜登上了小岛,别墅并不远,穿过一片不高不低的丛林便到了,袁桀夜从未觉得如此步履维艰过,行进的每一分钟对他而言都是煎熬,不仅来源于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他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他站定,锐利的双眸往四周扫了一圈,埋伏在周围的人大概有20多,里三圈外三圈分布开来,几乎占据了所有重要的位置,将整栋别墅围得一点都不漏,别墅的隐蔽地方甚至还藏有狙击手。
他要放倒这些人已是难事,更不说那些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恐怕他才刚开始动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袁桀珩果真铁了心要他的命。
然后他首先看见的不是南浅,而是白雪,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看见这副模样的白雪还是让他心惊,白雪被吊着手腕,高高的悬挂在临时搭建起的高台上,高台是从别墅的楼台开始搭建的,加上别墅的高度,有将近十米的样子,透明的胶带堵住了她的嘴,她脸色惨白,双目紧紧的闭着,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生气,身上还绑着定时炸弹,脖子上挂着引爆器,海风呼啸,她整个身子都在摇晃着。
该死,他已经让人保护着老宅,想不到还是被袁桀珩抓来了。
袁桀夜呼吸骤紧,感觉自己的心口生生被人砍了一刀。
上面的人尽管他气她、恼她,但那毕竟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遭这种罪。
“袁桀珩,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人?”
“很简单,你自己主动卸任家主之位。”
袁桀夜冷冷一笑,“即使我下了没有族人的拥戴你也上不去。”
袁桀珩摊摊手,耸了耸肩膀,“我又没说我要上去,我只是让你下来而已,接下来谁上去与我何干。”
袁桀夜眯了眯眼,袁桀珩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诧异,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人要的不是袁家的财产,相反,他的目的是袁家大乱,能就此毁灭肯定更合他的心意。
“你还真是有孝心,你老子现在生死未卜,你还有闲心来搅浑袁家这潭水。”言外之意,他这样做也间接掐了他老子的机会,据他的人传回消息,袁六伯现在都还没醒来,而且双腿感染严重,就算了醒来也只能截肢,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成为一个半残废。
“我早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己不听劝,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既然输了那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袁桀珩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冷漠入骨。
白雪只觉得手腕很疼,身子不断的摇曳,除了疼,还有一种脚踩不到地的虚浮感,她一动,身子晃动的越发厉害,更加剧了身体上的痛苦。
袁桀珩和袁桀夜的对话清晰的传入耳中,她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睁眼连她都吓了一跳,她看着下面的儿子,唇瓣激动的都在哆嗦,她的儿子还是关心她的,终于来救她了。
“桀夜。”她尝试着出声,可却发现喉咙很痛,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袁桀夜看着高台上那摇晃的身子,深呼吸一口气,微微闭了一下眼,“只要你放人,我什么都答应你。”
袁桀珩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道:“我倒是很想放,可是还有一个人,我很听她的话,她要是不放我也是没办法的,我必须征求她的意见。”
袁桀珩拍了拍手,只见一个女人压着南浅从楼下上来,南浅的待遇明显好得多,只是被反绷着双手,其余的都还好。
彼此的眼神交汇,南浅眼圈泛红,无语凝噎,他皱了皱眉,她蠕动了一下唇瓣,轻轻的抿出三个字,我没事。
她知道他精通唇语,相信他能猜到她在说什么。
袁桀夜忍不住一动,后面立马有两人分别拿着枪抵在他的脑门上,而袁桀珩手中也捏着那根事关白雪命运的绳子,他笑得温暖如春,“我的好弟弟,你可千万别动,要是为了女人牺牲自家老妈的性命,这样你大家主的名声可就臭了。”
袁桀珩收了一下绳子,白雪立马觉得缺氧,挣扎着双手想去拉脖子上的绳子,可越是这样她的身体晃动的越厉害,越发加剧她的痛苦。
南浅从未看过这么狼狈的白雪,一向高高在上的她此刻像是风中浮萍,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飞,她的心中堵的慌,可只能朝着袁桀夜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袁桀夜仰着头,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的握紧,双眸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心里翻涌着,可面上却依旧冷静得如有一尊雕像,南浅知道,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袁桀珩和rose交换位置,rose去到白雪那边,袁桀珩则到南浅面前,他的手亲昵的搭在南浅的肩膀上,南浅厌恶的避开他,他却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南浅疼得全身都抽搐。
南浅有一分的痛,袁桀夜就有十分的痛,看着她蹙眉极力忍痛的模样,袁桀夜的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袁桀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袁桀珩一本正经的看着南浅,似乎真把这生杀大权掌握在她的手上,“南小浅,我问你,你要不要放过白雪?放过这个让你失去孩子,成天刁难你的恶婆婆?”
南浅死死的瞪着袁桀珩,眼里流露出野兽一样的凶光,她终于知道袁桀珩所谓的好戏了,让她当着袁桀夜的面杀了白雪。
要真是这样,她和袁桀夜也就走到尽头了,袁桀夜表面不喜欢白雪,但心中对这位母亲还是有很深情节的,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杀害他母亲的人。
自己最爱的人杀了自己的母亲,最痛苦的一定会是袁桀夜,即便知道她是被逼的,他们的彼此的心中也必然拉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每当想到白雪的死,他的心中难免不会有芥蒂,想起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这样的消磨。
一瞬间,南浅把所有的想了,可是她依旧找不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袁桀珩,你果真歹毒,完全没有给她和袁桀夜一步的退路。
看着他们纠结的脸庞,袁桀珩玩味的勾起唇角,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循循善诱着,“南小浅,不要太过激动,我们先办正事,来,告诉我你的选择呢?”
南浅可不相信袁桀珩会把白雪的生死交在她的手中,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动了动嘴皮,还没来得及张口忽然觉得背脊一凉,似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腰上,带着金属的硬感。
危险,南浅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而袁桀珩突然凑到她的耳边,薄唇几乎贴到她的耳朵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恶趣味,“南小浅,你是保老还是保小?可要想清楚了,选好了可就不能变了。”
南浅大慌,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珩,他想转头去看到底什么放在她的背后,可是袁桀珩却没给她这样的机会,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他的眼中盛满怜惜,脸上亦是一片柔情,嬉笑着覆到她的耳朵旁解答了她的疑惑。
“就一把刀而已,我知道南小浅胆子向来大,对你来说也不是个什么大事,放心,也就是戳进你的小月复里而已,我这有现成的医生,恰好可以除掉你肚子中那碍眼的眼中钉,以后只剩咱俩双宿双飞,逍遥快活的过日子,人生一大乐事。”
带着寒意的刀在她的腰上轻划着,南浅觉得全身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南浅一咬牙,闭着眼睛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与我无关。”
袁桀珩笑了,笑得分外妖娆,朝着下面的袁桀珩喊道:“袁桀夜,你听到了吗?你老婆说你老妈是死是活与她无关,是我的事。”
袁桀珩这话是故意刺激袁桀夜,袁桀夜拧紧俊眉,扬声道:“袁桀珩,你一个大男人想要做什么只管冲着我来,别给我绕这么多弯,也别去为难浅浅一个女人。”
“哦?”袁桀珩挑了挑眉,“冲着你来,行啊,那你来选,你是要救老妈还是救老婆,单选题,拒绝多选。”
不少女人曾多次问自己的老公,要是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哪个,南浅没想到有一天这种选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袁桀夜眯着眼睛,南浅却冷冷的朝着袁桀珩出声,“袁桀珩,何必这么麻烦,还是我来选。”
袁桀珩眼角拉开,宠溺的看着南浅,捏了一下她的小脸,“早说嘛,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南浅忍着心头的厌恶,她深深的凝视着袁桀夜,袁桀夜突然出声,“浅浅。”
吊在上面的白雪也呜呜了两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浅,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南浅的心一横,果断的道:“袁桀珩,我选择不放。”既然要赌,那就让她来赌,她不忍心让袁桀夜面临这种残忍的抉择,若是输了,结果就由她一并来承受好了。
南浅的话音刚落,rose那边立马放开了绳子,南浅眼睁睁看着白雪的声音倏地从高空一下子坠落,像断了翅的蝴蝶。
砰
不知道是谁开了枪,rose的肩膀一下子就见血,整个情势开始急转,李雷和纳兰带着一些人冲了上来,两批人开始了厮杀,整个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而袁桀珩却始终一动,圈着南浅的腰轻笑着望着这一切,似是笃定了没人会朝着他这里开枪。
袁桀夜早已冲上前撑住那根快倒下的柱子,白雪生生被吊在了半空中,李雷和纳兰两人反列在他的左右侧,为他挡住所有可能的危险。
南浅挣扎着想走,却被袁桀珩死死的抓住,只见袁桀珩嘴角勾着一个诡异的笑,他手中的刀子突然离手,却是精准不误的朝着白雪头顶上方的绳子飞过去。
“母亲。”
南浅只听到袁桀夜响亮的一声呼喊,然后一声巨大的响声传进了耳朵,她的眼睛不自觉的闭上,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
袁桀夜猛地扑向了白雪,南浅看到白雪的身上不断有鲜血溢出,袁桀夜的风衣被扯开,他的胸口处也有鲜红的血迹。
青草下,竟然全是尖锐的废铁。
“袁桀珩,你这个疯子。”南浅咒骂出声,眼泪像断线珠子,啪啪往下掉,这个大脑几乎都成了浆糊。
她失败了,她站在高处,早就看到了李雷和纳兰,她以为他们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只要白雪在中途能被截住,缓上一缓,下面是青草,总不至于伤得太重。
谁知道,袁桀珩竟然在青草下面布满废铁,他原来一早就打定主意不让白雪活着走出这里。
南浅双手剧烈的颤抖,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桀夜,我们该怎么办?
袁桀珩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一幕,嘴角满意的勾起。
------题外话------
还有一章,这个情节就会过去,然后就和和美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