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帝景的路上,小家伙一直被袁桀夜抱着坐在腿上,小家伙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一直咧着红润的小嘴,看得出心情很好。
袁桀夜的大手则拉着南浅的小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南浅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偏头看向车外的风景,这座城市的节奏一直很快,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它翻天覆地的变化。
物是人非。
她的心中闪过这个词,然后立马笑着摇头,这个词后半部分对她并不适用,她无疑是幸运的,哪怕知道她可能不在人世,她的丈夫依旧在原地等她。
一生中能碰到这么个男人,此生足矣。
袁桀夜转头,睨着她温暖含笑的侧脸,忍不住抬手模了一下她的小脸,南浅转过头,朝着她嫣然一笑。
“呵呵。”小家伙清脆的笑声响起,只见他转动着黑曜石般的小眼珠,优雅的笑道:“我知道这是什么,爹地和妈咪在眉目传情。”
南浅哭笑不得,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就你知道的多。”
袁桀夜大手也模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低低笑道:“人小鬼大。”
帝景。
梧桐林依旧一如既往的茂密,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小家伙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一下车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飞奔到了梧桐林,李雷立马跟了过去。
袁桀夜揽着南浅进屋子,一回到卧室袁桀夜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南浅勾着他的脖子回应起他的吻,这次没有了小电灯泡,两人很快就步入正题,意乱情迷之际,南浅依旧保持着清醒,这男人在床上有多过分她是知道的,一时半会是不行的,宝贝儿子缠她缠的紧,肯定过不了多会就会来寻她。
她红着脸推搡,“桀夜,我们等晚上,小琛马上就会上来的。”
袁桀夜浑身紧绷,这个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都无法阻止他,“没事,雷能制得住他。”李雷跟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他们一回来就进了房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急什么,肯定会想方设法吸引小家伙的注意力,这点他完全不用担心。
“雷大哥又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袁桀夜打断了南浅即将出口的话,南浅一个激灵,只能紧紧的抱着他,随着他沉浮。
窗外是灿烂的阳光,不时传来小家伙清越的笑声,南浅觉得今日的他们都很疯狂,五年的分离让他们彻底尝尽了相思之苦,只能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舒缓。
事后,南浅累的动都不想动,袁桀夜从背后抱着她,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后背,她则像个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安静的缩在他的怀中。
他的心口旁有个很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南浅抬手模了一下,最后把吻落在上面,舌尖细细的描摹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来。
还好偏了一点,当时他应该很痛吧,竟然就休息了一天就去找她,后来又打了自己两枪。
至今一想到那个画面,南浅依旧觉得窒息的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乖宝,你再继续下去,我可不保证还能把持得住。”男人低低的笑,大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的游移,专挑她的敏感处下手。
南浅本来处在悲伤的情绪中,却被他弄得发颤,吓得立马按住了他的大手,恼怒道:“袁桀夜,你消停一会会死啊。”
“不要和一只饿了五年的豺狼讨论一次吃多少肉的问题,那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南浅怔住,“桀夜,这几年你就没有再找个女人吗?”
袁桀夜脸色一黑,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的脖子,“你巴不得我找女人是不是?”
南浅立马发誓,瞪圆了眼睛看着袁桀夜,“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女人,鼓励自己的丈夫去外面找野女人。”她就是心中太感动,一下子没忍住问出口来。
一个男人五年来没有一个女人,这对一个处在这种年龄段的男人绝对是一种煎熬,这份真心她是真的感动。
“知道你男人忍得辛苦以后就乖乖还债。”
南浅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又不是我让你憋的,怎么都算到我头上来。”
“乖宝,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袁桀夜把南浅的拳头握在手中,开口询问五年的事情,“浅浅,五年前飞机遇到乱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亲眼看着他们的飞机失事,飞机在半空中肢解,那一幕对他太过惨烈。
“桀夜,这一切都是袁桀珩设计好的,他的本意不是要你的命,只是想折磨你,飞机上有跳伞,飞机还没坠落之前他早已带着我跳下去了,他是故意让你看到这一幕的,他老谋深算,早就计算好了时间,那边的海上预先备好了快艇,在你们赶到的时候他已带着我走了。”
袁桀夜拧了拧眉,这么说很多事情都容易想通,那个视频估计也是袁桀珩弄出来的,如果袁桀珩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毫无压力的和他欢爱,甚至会一辈子消失在他的眼前,而不会只避开五年。
袁桀夜没问这个问题,他相信自己的女人,即便真的有点什么,她肯定也是被逼的那个,他不会怪她。
她能活着回到他的身边,已是上天的眷顾。
“那他呢?”
袁桀夜的语气很淡,可南浅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危险信号。
南浅摇头,袁桀珩的下落她也不知道了,南浅把当年的事情都给袁桀夜细说了一遍。
当年袁桀珩带着南浅去了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那是个不知名的小岛,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她也从未听过,人不多,也就只有几十户,那里的人还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大概住了五个月后,她见红,那里的医疗条件根不上,于是他连夜带着她去了M国,她也在那生下了孩子。
袁桀珩警告过南浅,要是她敢回到袁桀夜的身边,他必然会想尽办法折磨袁浅言。
除此之外,他对她很好,整个孕期几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事无巨细,从不假手于人,孩子生下来后他也照顾的很好,有些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袁桀珩是不是魔怔了,他分明那么恨袁桀夜,为什么却对他的孩子视如己出。
大概是因为袁浅言在他的手中,袁桀珩笃定南浅不敢离开,孩子出生之后除了限制她的通信,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却忽视南浅急于逃开他,即使不能回到袁桀夜的身边也不愿意再在他的身边多呆一秒。
南浅一直有逃离的打算,只是一开始没有表现出来,一方面不想让袁桀珩察觉,一方面是想留下来打听袁浅言的消息,确认袁浅言是否真的活着。
袁桀珩逐渐放松防备,偶尔也会出次国,南浅趁着袁桀珩离开M国的时候带着只有半岁的儿子逃了,去了拉斯维加斯。
“桀夜,快去救小言,她没死,她在袁桀珩的手中。”南浅已经确定了袁浅言还活着的消息,他是偶然一次听袁桀珩打电话的时候提起的,电话是看压袁浅言的人打来的。
袁桀夜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浅,南浅明显感觉到他的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似陷入一种莫名的狂喜中,“浅浅,你说什么?谁还活着?”
南浅笑了笑,看到他这么高兴,南浅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无用功,她捧着袁桀夜的脸,认真的道:“你妹妹,袁浅言,她还活着,你受伤的那晚我离开帝景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袁桀珩给我发了两个关于小言的视频,我受到他的威胁才会出去。”
怪不得,他当时就猜测她受威胁,可是就是怎么都想不通究竟有谁能威胁到她?她在乎的人只剩下一个林奚,而林奚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这几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原来如此,这傻丫头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袁桀夜把南浅紧紧的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傻丫头,让你受苦了。”
“不,我一点都不苦,能找回妹妹是一件好事情,袁桀珩那人的心思我也吃不准,以前小言应该是在M国,给袁桀珩打电话的那人说着一口很地道的M国语言,不知道这几年有没有转移,这次我冒险回到你的身边,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你得抓紧时间营救小言。”
袁桀夜的目光深了几分,冷冷的勾了一下唇,“放心好了,他既然无心杀我,那自然也不会动小言,小言从始至终没有对他做过什么,相反袁桀珩小时候和小言的关系挺好的,应该不会伤害她。”
听了袁桀夜的话,南浅的心头松了一口气,展露一丝笑意,“那就好。”
紧接着想到了什么,南浅的心又沉了下来,她忍不住咬着唇瓣,轻声问道:“桀夜,母亲呢?”
袁桀夜的面色变了一下,南浅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件事情她尽管刻意不去想,但始终都逃不开,她既然回到袁桀夜的身边,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袁桀夜喟叹着摩挲她的脸,这个丫头的心思太重了,“浅浅,母亲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
南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神又慌乱又无助,轻声呓语,“没了吗?”
“瞎想什么呢,在医院,只是还没有醒过来。”白雪的伤势很重,幸好吴钟医术高明才抢回她一条命,可是脑袋里有血块,至今仍不见醒来。
吴钟说醒过来的几率很渺茫,指不定哪一天就忽然去了,现在只是在拖时间。
后面的话袁桀夜自然不会对南浅说,免得她又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