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阵阵蝉鸣声,淡薄如鎏金般的光线,温温柔柔旖旎一地,如那洒落一地的轻盈花瓣。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纸映照进来,窗台上的一盆向日葵迎风招展,似乎在伸着懒腰贪婪的吮吸着阳光。
上官嬿婉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长长的睫羽微微卷翘如扇羽一般,她刚一睁开眸子,便对上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
尉迟恭俯着身子躺在床上,一手托着腮,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身边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弧度。
“相公”
上官嬿婉刚要起身,却被对方一把摁在床上,“您何故如此看我,莫不是我的脸上有什么……”
“你的脸很美,就跟画里的仙女一样,怎么看都看不够”
尉迟恭微微低头,两个人的脸仅隔着长睫之距,“我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娘子,把你的脸刻在脑里心里,即使是来生来世也要找到你。”
上官嬿婉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鼻息处传来的温热气息,脸羞成了一个红苹果,“相公,原来这般会哄人开心。”
尉迟恭温柔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上官嬿婉被对方看得面红耳赤,正欲翻过身子去却被他摁住了身体。
“相公,你……”
上官嬿婉的话音未落,他火热的唇已经抵在她的唇上,舌尖肆意的游走,贪婪的攫取着她每一缕气息。
尉迟恭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模索着,直到他的手心触及她温热的手掌,两人的手默契的紧紧交握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或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眼前的男子如一头饥渴的狼,上官嬿婉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又或许是上一世里,她从未留心过他分毫,没想到他居然还隐藏着这么狂野的一面。
上官嬿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感受着他均匀而沉重的气息,她还是头一回这般细致的打量起自己的丈夫,斜飞入鬓的剑眉,高而挺的鼻梁显得刚毅而倔强,两片红唇厚薄得宜,厚一分则显笨拙,薄一分则显薄情。
这个男人其实挺俊的,就是皮肤稍微黝黑了点儿,上官嬿婉那一刻居然有些慌神,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模着他镌刻的五官,上一世里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十载,直到这一世里,她才第一次看清这个丈夫的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嬿婉不知不觉中沉沉的昏睡了过去,待她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最高点,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尉迟恭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身影。
“相公……”
上官嬿婉低低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正要坐起身子来的时候,低头的时候发现白色的床单上,染上一小片红色的液体。
上官嬿婉的脸不由得潮红,只觉得月复部一阵胀痛,赶紧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把被褥对折起来藏在了衣柜里,又重新铺上一层新的被褥,方才唤了连翘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连翘捧着一碗银耳莲子红枣粥进来。
“小姐,您醒了”
连翘嘴角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笑嘻嘻的望着自己的小姐,“小姐,这是姑爷特意吩咐我给您熬的粥,说是正好可以补身子。”
“死丫头,你干嘛这么看我?”
上官嬿婉被连翘这么瞧着,好不容易恢复白皙的脸蛋,此刻又烧的通红,故作嗔怒的道,“对了,将军去哪儿了?”
“人家都说女孩儿变成女人,都会变得更漂亮,更容光焕发,我想瞧瞧,您是不是不一样了”
连翘把粥轻轻的搁在圆木桌上,“大约一个小时前,尉迟府上过来一个小厮找姑爷,姑爷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上官嬿婉用力一刮连翘的鼻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居然也听别人讲这种话也真不害臊,哪家公子敢娶你?”
连翘吃了痛,双手紧紧护住鼻子,“小姐,你也不担心我的鼻子塌陷吗,到时候就真没人敢娶了,那我就一辈子赖着你,黏着你,缠着你!”
上官嬿婉扑哧一笑,那笑温柔的如同三月里明媚的春光,“你真是越发嘴刁了,怪我过于惯着你。”
连翘又打来了洗脸水,方才走过去扶起自家小姐,伺候着她洗漱涣手。
“小姐,您先用过早膳”
连翘扶着自家小姐,走到圆木桌上落座,把鸳鸯和鸣碗递到她的手上,“我这就给您打水沐浴更衣去,这也是姑爷临走前特意交代的。”
难道说他看到了被褥上的液体了?
上官嬿婉刚吞下去的粥,这会儿全给哽咽在喉咙里,一张脸又是羞赧又是尴尬,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才好。
上官嬿婉刚用完了早膳,连翘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清澈透亮的水面上,洒上一层鲜红的玫瑰花瓣,随着温热的水蒸气一蒸,带着清香的气息迎面而来。
连翘试了试水温,方才伺候着自家小姐宽衣。
上官嬿婉躺在木桶里,只觉得黏腻的身子似是得到了解放,轻轻的阖着眸子,任由连翘为自己梳洗发梢。
“小姐,你的脖子上怎么有红红的印子?”
连翘探着个脑袋,盯着自己小姐脖子上一块粉红的地方,正欲伸手去模,却被上官嬿婉给抢先捂住了脖子。
“昨晚上,那个……”
上官嬿婉蓦然想起自己的丈夫,昨夜用力的吻着自己的脖子,想是当时留下的吻痕,声音不由得哽咽起来,“应该是昨晚上被蚊子叮的,对,是蚊子叮的……”
连翘也不怀疑,继续为自家小姐梳理发梢,“我昨晚上明明用熏香驱蚊了,怎么还有那么多蚊子呀,看来今晚得再使劲儿熏熏才行!”
上官嬿婉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沉默着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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