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角樱桃正跪着,看到云染走了出来,眼巴巴的望着,指望郡主发声话让她起来,可惜云染愣是像没看到,看也没看她,她是诚了心的让樱桃受罚的,一来让她好好的反省反省,二来试探樱桃在这样的情况下有没有背叛她的心,最近她的表现差强人意,很是让人失望,如果她好好的思过,她还能用她一用,若是不省心,她是不会留着她的。
身后院子的一角,跪着的樱桃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尤其是看到荔枝也像主子一样像没看到她似的,这更让她失望难过。
云染进房间休息,这一躺竟然睡了小半天,待到她醒过来,天色已黑了,房间里掌上了灯,朦胧的灯光下,荔枝安静的守候在床前,看到云染睁开眼睛,赶紧的上前侍候她坐起来。
云染想起外面跪着的樱桃,倒底有些不忍心,伸手揉了揉头:“你去让樱桃下去休息吧。”
“是,郡主。”
荔枝走出去吩咐了一个丫鬟让樱桃起来回去休息,自已又走进房间侍候云染起来,云染看她神情有些郁结,淡淡的开口:“荔枝,你是不是认为我很残忍。”
荔枝一愣,随之摇头:“郡主怎么会残忍呢,若没有郡主,我们就不会过得这么开心,这三年来,奴婢们一直过得很开心,奴婢只是想不透,为什么樱桃和从前不一样了,她怎么就能忘掉从前,奴婢真的很害怕,害怕她做对不起郡主的事情,那样不但害了郡主,还白费了郡主的一片心。”
荔枝想明白了,郡主其实还是挺疼她们的,所以才会给樱桃一个机会,只要她知错能改,从此后一心一意侍候郡主,郡主不会计较的,可是现在她真的害怕,害怕樱桃做出什么背叛主子的事情。
云染伸手拍了拍荔枝的手:“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能记得根本,有些人却不能,慢慢的就会忘记了初衷,想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贪心。”
荔枝没出声,云染知道她心情不好,不过她相信荔枝做事自有她的分寸,这丫头从来没让她操过多少心。
相反让她操心的是樱桃,可惜偏偏是樱桃让她如此头疼。
云染吃了晚饭,饭后一时睡不着,领着荔枝在云王府的院子里闲逛。
路上遇到一些下人,皆恭敬的向云染施礼,云染点头示意她们起身,待到她走过去,便听到身后的下人小声的嘀咕。
“你知道吗?听说郡主很有才,不但会做诗还会画画,听说她画的什么五色流光画,十分的漂亮。”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大街上很多人在说这件事啊。”
云染听了这些话,有些无语,没想到小半天的功夫,她做诗画画的事情竟然传进了云王府,看来这大宣京都还真藏不住什么秘密。
身侧的荔枝小声的嘀咕:“郡主,这下没人说你无才无德了,一无是处了。”
她替主子高兴,省得别人总说郡主嚣张跋扈,无才无德的,现在的郡主与从前不一样了,云染却微微的蹙了眉,一脸的若有所思,荔枝奇怪的开口:“郡主,怎么了?”
“虽然今日我在四方馆里为自已赢得了名声,可是未必就是好事。”
云染想到了太后和皇帝,以前这两个人当她是胸大无脑的人物,不屑动手对付她,这下恐怕要对她心生警戒了,所以她才说未必是好事。
不过当时的情况要她忍她肯定是忍不下来的,算了,她不纠结了,反正他们想算计她,她不会坐视不理束手就擒的,而且眼下她对于大宣国的三个人考察已经完毕了,若不是皇帝很快就要大婚了,她都要离开大宣前往西雪国去拜访恭亲王府的世子萧北野,这个人应该是个人物,他是师傅口中的第一人,想必是个能力非凡的人。
不过因为皇帝大婚将至,这位西雪国的萧世子很可能会前来大宣,若是她前往西雪国,只怕和他错身而过了,所以她只要在大宣国等候便是了,到时候肯定会查出这萧世子是什么样的身份,云染慢条斯理的在花园里逛着,满脸的若有所思,回头她让龙二去查探一下萧北野这个人,还有东炎国的太子姬擎天和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
夜色深沉,夜风冷肃而冰寒,荔枝忍不住轻搓了两下手飞快的开口:“郡主,夜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云染回神,抬头看了一下浓厚寒冷的夜色,确实是挺冷的。
“嗯,回吧。”
主仆二人转身往茹香院行来,谁知道刚走了没有几步远,便感受到暗处有波动,同时一道身影欺身而近,荔枝护着云染往后退去,沉声喝问:“什么人?”
一人爽朗的笑起来:“哈哈,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公子有那么吓人吗?”
一听这说话声,云染脸色暗了,没好气的开口:“唐子骞,你半夜不睡觉跑进云王府做什么?”
来人正是唐子骞,唐子骞穿一袭赤色撒花长袍,头顶戴着一抹镶东珠的束发银冠,说不出的尊贵,周身上下透着洒月兑不羁。
此刻的他满脸温融笑意,缓缓走过来,热情的开口:“云染,你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逛园子了。”
云染翻了翻白眼,不高兴的冷哼:“饭后消消食,这不是正常的吗?倒是你,怎么把我们云王府当成自家的一般,自由的来去,我们云王府有很多女眷,你这样随便进进出出的,是不是不大好啊?”
“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不好的。”
唐子骞一脸的不以为意,并不认为自已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眼看着云染又要训他,赶紧的开口:“云染,今晚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教我画那五色流光画的,你教我吧,你不教我,我睡不着觉,一直惦着这件事。”
云染听了唐子骞的话,忽地笑了起来,歪着头望着唐子骞:“你睡不着觉吗?这真是太好了,我偏不教你,让你一直睡不着觉,活该。”
唐子骞脸色黑了,眼看着云染不理会他掉头便走,不由得紧走两步拦住了云染的去路:“云染,你真不教我?”
“真不教,”云染摇头,唐子骞忽地笑了起来:“云染,你说若是我娶了你进我们护国将军府去,你是我的娘子,你说你教不教?”
云染脚下一顿,差点没栽到地上去,这是怎么回事?唐子骞不是最不乐意娶她的吗?这会子怎么又要娶她了。
唐子骞得意的双臂抱胸:“云染,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也不想嫁给我是不是?现在我知道你也不想嫁我了,所以以后别用这个威胁我,你若不想嫁我,赶快的把五色流光画教给我,我就不进宫让皇上下旨了。”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原来这货知道了她也不想嫁他,竟然反过来威胁起她来了,好啊,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云染一挑眉,肆狂的说道:“你想娶我吗?好啊,我巴不得找个人嫁呢,你去,立刻进宫让皇帝下旨为我们两个人指婚吧,等我进了你护国将军府,我肯定把五色流光画的画法教给你的。”
唐子骞懵了,按照他的发现,云染不想嫁给他啊,这会子她怎么同意嫁他了,难道是他估算错误了,还是这女人故意为之,唐子骞打量云染,却发现云染神情很认真,似乎真的很想进他护国将军府,
唐子骞心中立马有些慌了,不要啊,他只是想威胁一下云染啊。
云染伸手拽住了唐子骞的手:“既然你这么想娶我的话,那么我们一起进宫吧,现在就进宫,请皇上下旨赐婚,皇上一定很高兴。”
唐子骞的心里更慌了,赶紧的按着云染的手:“算了,算了,云染我逗你玩的,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啊。”
云染继续演戏:“不合适,可是现在我认为很合适啊,我看你特别的合眼,最近你一直在我的眼面前晃,我似乎对你生出情意来了,唐子骞,要不然你娶我嫁,凑成一对吧,皇上一定会很高兴,你说是不是?”
云染步步紧逼。唐子骞步步后退,脸色越来越暗,瞳眸中满是不安,还有疑惑,云染不是不想嫁他吗?这会子怎么又同意嫁他了,她不会真的改变主意又想嫁他了吧,他这是有多犯傻啊,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啊。
“云染,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不嫁我的吗?”
“我本来是不想嫁你的,可是你一直在我眼面前晃,你知道,人经常在一起容易日久生情的,所以我对你,大抵有些动心了?”
云染说到最后,脸上满是娇羞,似乎真的有些意动了,唐子骞生生的惊出一身的冷汗,赶紧的退后与云染保持一段距离:“云染,我走,以后保证不在你的面前晃了,真的,我保证。”
他说完闪身便想走,不想暗夜之中,有脚步声响起来,两三道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慢慢的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高挑艳丽,身着摇曳拖地的凤尾裙,华丽如孔雀的羽毛,人还没有走近,便听到她尖锐高调的声音响起来。
“大姐姐真是好大的雅兴啊,大晚上的与人幽会,真是让妹妹我大开眼界啊。”
云染和唐子骞二人掉首望去,便看到夏玉珍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云染挑高了纤长的眉,望着对面的夏玉珍,虽然长相出色,不过那高挑的眉,以及微微上翘的眼角,无不显示这女人的尖酸刻薄,弄残了一个云挽雪,现在又来了一个夏玉珍,这夏玉珍和云挽雪二人倒是挺相像的,一个尖酸刻薄,一个冲动鲁莽。
“原来是玉珍表妹啊。”
云染淡淡的应了一声,她没有忽略夏玉珍眼里又妒又恼的神情,这女人分明是喜欢唐子骞的,这使得云染忍不住回头打量了唐子骞几眼,这一看才发现唐子骞长得极出色,英俊的面容,举止洒月兑不羁,不但人长得好,身份又尊贵,难怪会有女人喜欢他。
云染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玉珍表妹先前的话可不妥啊,皇上可是下了旨意。让我和唐公子两人多处处,日后好给我们指婚,玉珍表妹莫不是质疑皇上的旨意,要不然本郡主进宫替玉珍表妹向皇上转达一下如何?”
夏玉珍脸色微变,手指下意识的掐了起来,心里既害怕,可又十分的嫉妒,她一直喜欢唐子骞,没想到皇上却要把云染指婚给唐子骞,这怎么行?
夏玉珍的眼眶红了,不过却不敢再多说什么,还要陪着笑脸向云染道歉,否则这女人真要进了宫向皇上提起这件事,皇上肯定要记她一个大罪。
“大姐姐,原来是这样的,玉珍知道错了,你别怪玉珍。”
云染眼神闪了一下,这女人倒是会见风使舵,虽然尖酸刻薄,倒也不笨,不过她最好别把脑子动到她的身上,否则她可不介意废了她。
云染笑着说道:“既然玉珍妹妹知道错了,我又岂会是那种记仇的小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说完望向身后的唐子骞:“你还不走吗?”
唐子骞一愣,赶紧的闪身离开,身后的云染还不忘叮咛他:“别忘了你先前说过不再出现的话啊,要不然我一定会心动啊心动,控制不住啊控制不住……。”
唐子骞一怔,心中十分的懊恼,云染这个坏丫头,为什么他就是从她身上讨不了好呢,这个刁钻阴险的丫头,为什么就不把五色流光画教给他呢,偏偏以后他还不能随便在她面前晃,他这日子不好过啊。
等到唐子骞离开,云染转身望着夏玉珍,满脸亲切的开口:“玉珍表妹,更深露重的,早点回去息着吧。”
“谢大姐姐关心了。”
夏玉珍暗咬银牙,等到云染带着荔枝离开了,她不由得发起火来:“云染这个贱人。”
这个女人现在好厉害啊,再不像从前那般了,从前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却没脑子,所以没少吃亏,可是现在的她不冲动不鲁莽了,却十分的精明。
夏玉珍身侧的丫鬟金珠轻声说道:“小姐,长平郡主最后不会真的嫁给唐公子吧。”
自家的主子可是一直喜欢唐公子,若是长平郡主嫁给唐公子,自家的主子怎么办?
金珠满脸担心的望着自个的主子,只有主子好了她才好,她身为主子的丫鬟,很有可能会成为陪房丫鬟,唐公子那样尊贵不羁的公子,是女人都会倾慕的。
夏玉珍咬牙:“我不会让那贱人嫁给唐子骞的。”
她说完气恨恨的转身离开,一路回自个的院子去了。
云染领着荔枝回茹香院,洗盥一番准备睡觉,不想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压低的声音响在门前。
“郡主,奴婢有话想对郡主说。”
房间里荔枝望了一眼云染走了出去,很快进来禀报:“是采儿,郡主先前让赵妈妈从王妃手里救下的那个采儿,现在她在茹香院里做个三等的丫鬟。”
云染挑了一下眉,眼神微暗,采儿这么晚来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挥了挥手示意荔枝把采儿带进来,。
很快采儿进来了,恭敬而小心的跪在地上给云染请安。
“起来吧,这大晚上的你要见我是有事吗?”
采儿望了一眼荔枝,低首小声的说道:“奴婢知道这事奴婢不该说,但是上次郡主救了奴婢,奴婢这条命是郡主的,所以就算郡主不相信奴婢,奴婢也要说。”
云染不禁多看了采儿一眼,清清瘦瘦的看上去很清秀的一个小丫头,眼睛很大很明亮,这丫头心地应该不坏。
“说吧。”
“今日乃是奴婢在院子里当值,奴婢发现一一发现樱桃姐姐竟然从后院出去了,奴婢跟着她,发现她和?”
采儿停住了,飞快的抬首望了一眼云染,又垂首小声的说道:“奴婢发现她和落幽居的丫鬟宝蔷偷偷的见了面,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话,奴婢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妥当,所以便悄悄的来禀报郡主一声。”
落幽居乃是四小姐云挽雪所住的地方,这个名唤宝蔷的丫鬟正是云挽雪身边的贴身丫鬟。
樱桃竟然和落幽居的人见面,云染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不管樱桃有没有背叛她,她这样背着她和别人见面,可是不妥的。
不过云染并没有发作,望向地上的采儿,挑高眉赞赏的说道:“你叫采儿是吧,虽说以前你替王妃做过事对付过我,但以前你的主子是王妃,我不会计较你以前的过错,今儿个你禀报的行为不错,算是将功补过了,日后多多尽心,本郡主会赏你的。”
采儿一听飞快的磕头,本来她以为郡主不会相信她的,因为樱桃可是郡主身边的人啊,没想到郡主竟然没有责怪她。
“谢郡主了,奴婢不求郡主赏,只求为自已赎罪,以前奴婢做了对不起郡主的事情,郡主还救了奴婢一条命,郡主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定尽心尽力的替郡主做事。”
云染眸光深邃,盯着下跪着的采儿,觉得这丫头十分的聪明,而且机灵,若是再加上忠心的话,倒是可用,不过出了樱桃这样的事情,她不会随便的再用别人,还是先看着吧。
“好,那本郡主交给你一件事,你替本郡主盯着樱桃一些,若是她有什么动静,禀报过来。”
“是,郡主,”采儿应声恭敬的退了下去,等到她离开,荔枝蹙眉开口:“主子,你说会不会是采儿这丫头撒谎呢,樱桃怎么会瞒着郡主和落幽居的人见面呢,她是不会背叛郡主的。”
荔枝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荔枝会背叛郡主,她是将心比心了,她和樱桃一样是郡主救的,要是让她背叛郡主,她是坚决不会的,所以她相信樱桃也不会。
“我们先看着吧。”
云染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既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这是樱桃的一关,能不能过去是她自个的事情,别人帮不了她。
荔枝没有再说话,侍候云染休息,自到外间守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想到樱桃有可能背叛主子,她就心里难过。
半夜,云染睡得正香,忽地一道密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郡主,有人闯进茹香院里。”
云染一惊眨眼醒了,这提醒她的人自然是暗处负责保护她的龙一。
暗夜之中,有人破开王府的重重守护,眨眼到了房间外面,云染手指一转,一枚银针捏在了手指中,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候着,她倒要看看来的是何人?
不过来人并没有靠近床边,而是懒懒的坐到房间一侧的椅子上,慵懒清悦的声音优雅的响起来:“长平郡主的手下好厉害啊,既醒了何必装睡呢?”
云染气恼,本来想偷袭一下这人的,没想到人家早就识破了她的心思,还知道暗处龙一的存在,可见这家伙武功有多么的高深。
云染一翻身坐起来,掀起鲛丝沙帐望着外面,幽暗的灯光之下,一人优雅的歪靠在灯影之下,迷蒙如画,似梦似幻,好似一株光彩陆离的玉雕,不过她没空欣赏他的美势。
“燕郡王大晚上不睡觉,夜进云王府做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实在是太可恨了,怎么就把云王府当成自个的家了,来去自如的好像自家的后花园似的。”
云染气狠狠的说道,唐子骞,秦煜城,现在再加上一个燕祁,这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看来她要在茹香院外面设一个阵法,阻止这些家伙夜闯茹香院,要不然她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对面的燕郡丝毫不以为意,皎洁如辉的面容上拢着幽暗,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亮如星辰的瞳眸之中晕开点点的荼绯。
“本郡王夜进云王府,是有事想请郡主解惑?”
“白莲花,有话快说,别耽误我睡觉,”云染不客气的开口。
燕祁因为她的白莲花三个字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虽然这三个字听上去很优雅,没什么毛病,可是为什么他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呢,这女人可是从来不安好心的。
“长平郡主,能不能不叫本郡王白莲花?”
云染唇角的笑浓厚,这家伙心思可真敏捷,竟然听出一些不好的意味来。
“好啊,不叫白莲花,可以叫绿茶婊,你要吗?或者叫贱人。”
燕祁眸光陡暗,这下他知道白莲花的意思了,原来和绿茶婊贱人是一样的,骂人的话啊,眼里溢出浓郁的冷寒之气,微挑狭长的眉:“你这嘴巴可真臭啊,要不要本郡王请你去监察司去洗洗嘴巴。”
云染脸色冷冷:“难道郡王大晚上来云王府就是为了请我去监察司洗嘴巴的,可真够无聊的。”
燕祁盯着云染,发现这女人喜怒娇嗔,完全的随心所欲,这一点还真是和凤台县那个救他的人有些想像,难道她真是救他的人,回到京城后,发现他退了她的婚后,所以心里很生气,才会三五不时的找他的碴吗?
燕祁想到这种可能性,总算不计较云染的出言不逊。
“听说长平郡主三年前被云王妃送进了凤台县?”
云染心思微动,脸上神情不变,沉静若然的应对:“是的,怎么了?”
“你会使毒,会不会医术?”
“不会。”
“真的不会吗?”
“若是我会,为什么要隐瞒自已会医的事情啊,这是好事啊,再说三年前我在大宣什么情形郡王不知道吗?就算我三年在凤台县没日没夜的学医,也没人敢让我治啊。”
云染的话使得燕祁眸色暗了两分,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三年前的云染嚣张跋扈,别说医术了,根本是不学无术的,就算她这三年在凤台县没日没夜的学医,也没人敢让她用医啊,这学医可不比学诗词画画,三年可以学得有模有样的,这医术没有十年八年的侵yin,根本不可能治病医人。
难道是他估计失误,云染并不是凤台县救他的人。燕祁的心里一瞬间松了一口气,说到底他不愿意云染就是那个救他的人,因为若是她是救他的人,他却退了婚,那不是忘恩负义吗,不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竟然还有一丝别的愁怅的情绪滑过,只是他没空理会。
同时他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当时他并没有看到救他的女子使用医术,或许是别的人医治了他,她只是救了他回去而已,而他直觉上以为她会医术,或许她并不会医。
“郡主为什么如此恼恨于我,一直报复我。”
云染挑高眉,瞪着燕祁:“你退了一个女人的婚,害得她名誉扫地,现在竟然还来问这话,是不是有些可笑?”
“没有别的原因吗?”
“别的原因?”云染神情微愣,一脸的不解,盯着对面的燕祁,不客气的说道:“燕郡王,你今天晚上可真是古古怪怪的,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究竟想做什么啊,你不困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她说完气狠狠的一甩鲛丝纹帐,倒到床上去睡觉了。
帐外,燕祁眸色幽暗二分,忽地如一道鬼冥幽魂一般的欺身直逼云染的床前,云染立刻感受到了,手指一动一枚绣花针捏在指间,纱帐无风轻掀,一道光影快如闪电袭近,清幽的香风弥漫在纱帐之中,一只柔滑细腻的修长玉手往云染的脸上模去。
云染只觉得一阵酥麻,那拂过脸颊的袍袖满是幽莲之香,如和风一般从她的脸颊滑过,云染一怔之下回神,大叫起来。
“燕祁,你个流氓,你竟然胆敢大半夜的跑到本郡主的房里耍流氓,今日姐姐我要废了你。”
她话一落,疯子似的对着眼面前的身影直直的撞了过去,燕祁因为错怔,竟然被她直接给撞到了另一侧的床榻上,手指的细腻触感还留在指尖之上,但是却让他清晰的明白一件事,这个女人的脸是真实的,没有戴人皮面具,没有任何易容的工具,也就是她的这种脸是真的,他估计错误了。
她根本就是不是凤台县的那个人。
云染哪里知道燕祁因为一时的错愕,竟然被她给撞到了,她想也没想,身子一动跨坐到了燕祁精壮的腰上,手指一翻一枚绣花针捏在了手指上,对准了燕祁脖颈致命的穴位,冷冷的略带得意的开口。
“燕郡王,你也有今天啊,信不信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燕祁燕郡主此时完全的石化了,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靠近得了他的身,更别说这样把他骑在身下,还拿着一枚绣花针威胁着他,那股狠劲让人相信,她确实有可能让他一针丧命,燕祁不担心自已的命,他只是一时还不了神,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以这样的姿势坐在他的身上,房内晕黄的灯光,笼罩着身上的女人,面容不算美,气势却十足,霸气测漏,所向无敌,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而他就是那个等着受宠的男宠。
如此一想,燕郡王心里有些恼,精致的面容在迷蒙的光亮之中有一点可疑的红,使得他本就完美的面容更添一份活色生香,可惜某女现在啥感觉也没有,她就想一针戳死这家伙,此刻心中正激动,哈哈,终于让我逮到了,今儿个我终于要报仇了,我戳戳,戳死你个死贱人。
可惜用了力气,针尖却一点刺不下去,身下的美男周身好似笼罩了一层铁甲,根本刺穿不过去,所以她即便占领了有利的位置,也没办法得手,而这时候某个男人已经回过神来,迷蒙的眼神慢慢的一点点的拢上了寒意,阴骜无比的开口:“放开本郡王。”
“放?放你妹的啊,好歹让我扎两针。”
至少扎两针出出气,云染一言落,绣花针不客气的再次刺了下去,可惜却刺穿不了这男人的铜墙铁壁,眼睁睁的看着猎物要从自已的嵌制下月兑身,云染不由得焦急,上下左右的找燕祁身上的弱点。
燕祁已完全的清醒过来,袍袖一挥内力荡开,挥开了身上的云染,云染身子轻飘飘的往旁边飞去,她飞出去前,猛的想到男人身上的致命弱点,陡的大叫一声,回身再朝燕祁扑去。
“我扎你的鸟儿,就不信鸟儿也是铜墙铁壁。”
她没燥,燕祁却整个燥得不行了,直接的扔下一句,疯女人,身形一动飘然如仙的闪身而出,这一次燕郡王落荒而逃了,看都不敢看身后的女人一眼,就怕她再来一句,把你的鸟儿留下。
身后的云染因为没有占到便宜而抓狂,随之想到燕祁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还是乐了,对着暗黑的夜空笑了两声,哼,总算赢了你一场,等着下次接招吧。
那飘远了的人,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拢了一下宽大如流云的长袖,飘然而走。
房间里的云染,一看燕祁离开了,舒服的躺下,心情十分的愉悦,随之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这男人大晚上抽风跑来问她会不会医,还问她一直针对他,是不是有别的原因,这种种的迹像表明,他是怀疑她是救过他的人了,倒底是哪里让他起了疑心呢?云染很认真的想着,可惜愣是没想到,算了,还是睡吧,想这种事情太费脑子,云染很快睡觉了,这一夜做了一个长长的好梦。
早上,云染起床后,樱桃和荔枝已经在房间里侍候着了。
云染淡淡的望了一眼樱桃,笑着问道:“樱桃,昨儿个我让你反省,你不会恼我吧?”
樱桃一愣,飞快的垂首禀道:“郡主,奴婢不会怪郡主的,奴婢自已反省了,都是奴婢的错,最近奴婢做事有些浮燥了。”
“喔,反省得不错,”云染点头,一侧的荔枝瞄了一眼樱桃,见她说话态度诚恳,认认真真的样子实在看不出什么端睨,荔枝不由得猜想着,也许昨儿个是采儿那丫头撒谎了。
早饭过后,云染领着樱桃和荔枝两个人前往老王妃所住的茗玉院去给老王妃请安,她可没有忘记今日要做的正事,那就是拿回母妃的嫁妆,有了这些嫁妆足够她应付梁城这些人情来往了,本来她不缺这些钱,但是凭什么自已的东西要落到别人的手里呢,就算要花也该自已花掉才是。
路上,樱桃小心的瞄着前面慢悠悠走着的郡主,几次欲言又止的想说话,可是到最后又咽了回去,虽然她没有说话,前面的云染却感觉到她有话要说了,停住了脚步回身望过来。
“樱桃,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怎么吞吞吐吐的,这都不像你了?”
对于樱桃,云染心中还是抱着一份希望的,希望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和荔枝陪了她三年,她真的不想惩罚她们。
樱桃嚅动了唇,瞄了云染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有些害怕郡主,郡主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像从前那般疼她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樱桃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为什么郡主不像以前那般喜欢她了,她没有做对不起郡主的事情啊,就像昨天郡主突然发作罚她跪在院子里,她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啊,郡主莫名其妙的就罚她跪在院子里,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她一夜都没怎么睡,别人冷嘲热讽的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令得她觉得悲凉,这就是做奴才的命吗,稍不如主子的意便要受罚,她再不想做奴才了,以后她一定要做主子。
樱桃暗暗打定了主意,看云染笑容满面的望着她,忽地笑着天真烂漫,仿如往常一般:“郡主,奴婢听院子里的姐妹们说侍候主子的丫鬟,日后可以跟着主子一同进男方家。”
云染听了樱桃的话,眼神深邃了几分,脸上不动声色,微点了一下头,她相信樱桃下面还有话要说。
“嗯,是的。”
樱桃见云染没有接她的话问,便自作主张的接着往下试探:“听说侍候主子的大丫鬟一般会被抬成姨娘,成为半个主子,不知道这事是真的假的,昨天我听人说了还觉得好笑呢?”
她说完状似随意的伸手捋了一下自已的秀发,纯真可爱的甜笑:“奴婢就是好奇这事,没有别的想法。”
云染的眼神更深了两分,心中不由自主的冷笑,原来落幽居的那位是行挑拨之事,可惜有人偏偏中计了,不出意外,樱桃是动了做姨娘的心思的,还是做她男人的姨娘,真是好想法啊,若不是忍住,云染真想一巴掌甩到樱桃的脸上,真正是怒其不争,她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嫁个人,那赵虎怎么了,日后定然会出人头地的,她偏看不到长远的好,只图着眼面前的小利。
云染心中排江倒海的翻腾着,既心酸又觉得失望透顶,这就是她救了的人吗,怎么跟救了一头白眼狼一样。
樱桃一侧的荔枝早飞快的拽了樱桃的手跪了下来,小声的责怪着。
“樱桃,你疯了,怎么问主子这种事呢?我们是奴婢,一辈子只是做奴婢的,怎么能想着做什么姨娘呢。”
樱桃想反驳,可是又怕云染想到她的真实意图,那她不是没有机会了吗,所以她委屈的说道:“我只是听别人说了,所以好奇才会问的,我又没说我想做姨娘。”
云染缓缓的俯身,望着地上跪着的樱桃,一字一顿的说道:“樱桃,我不会允许我的丫鬟爬上我男人的床,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想爬上我男人的床,我不介意挑了她的手筋脚筋,断她的四肢。”
当然那个被爬的某个男人她会一脚飞之,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长廊之中,樱桃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冰凉,不过脑海中却响起昨天晚上宝蔷丫头说的话。
你跟着你们家郡主一辈子只是个奴才命,她就是个善妒的,信不信她绝对不会抬你们这些丫鬟做姨娘的,但是我们家小姐却是不一样的,小姐早和我说了,等她一过门就抬我做姨娘。
以后我就是半个主子了,而你依旧是个奴才。
樱桃咬着唇,挣扎着开口:“郡主,奴婢可没有想过做这种事,奴婢只是不知道原来大户人家还有这规矩,所以才会问的。”
云染淡淡的一笑,抬起头转身往前面走去,身后的荔枝飞快的扶起樱桃:“你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的问这种话,惹得郡主不高兴。”
荔枝此时对于樱桃十分的恼恨,她知道郡主是一忍再忍了,无非是念着三年的情份,可是樱桃不但不见好就收,还一再的触犯郡主,现在更有这些不该有的念头。
“以后你千万不要再有这些不该有的念头,知道吗?”
荔枝叮咛樱桃,樱桃点头,可是心里却另有谋算。
前面云染神容轻淡,对于樱桃这个人她已经不报希望了,她不是没给过她机会,但是她深知人性的恶劣,有些念头一旦在脑海中生了根落了地,是没办法剔除掉的,就像樱桃此刻一般,心中只怕已经认定了她是善妒,容不得自个的丫鬟做姨娘,其实她不知道,她从来就没打算嫁人,而且就算嫁了,这个男人不能娶别的女人,更何况是她。
不过她很好奇,云挽雪会让樱桃做什么?她拭目以待,现在她们在明,她在暗,她倒要好好瞧瞧这一次云挽雪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
樱桃,在你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我不会动你的,现在我就给你一个动手的机会,全了这三年的情份。
云染抬眸望向前方,一路往茗玉院走去。
茗玉院里,正说得热闹,里面不时的响起了笑声,夏玉珍正在向老王妃撒娇,乘机讨要东西,老王妃骂夏玉珍是一只泼猴儿,逗得屋子里的人全都笑个没完。
云染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停住了动作,笑声嘎然而止,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云紫啸,早笑着招手:“染儿,你过来了?”
“是的,父王,”云染只当没看见别人的脸色,径直走过去对着老王妃行了一礼,其她人曾吃过云染的苦头,所以纷纷的起身,待到老王妃免了云染的礼,姨娘和小姐一起给云染见礼。
云染一目扫过去,该来的都来了,只除了受了重伤不能动的云挽雪。
想到云挽雪,云染便想到了樱桃,心中便有一股恼火之意涌起,看来这云挽雪伤得还不够重啊,受了重伤竟然还有时间把脑子动到她的身上。
云染轻笑两声,示意请安的人起来,这一次她可没有往老王妃的身前凑,径直走到云紫啸的身边向云紫啸见了礼,坐到了云紫啸的身边。
神态自然而亲昵,云紫啸待她是最好的,别的小姐只有眼馋的份了。
夏玉珍想起昨儿个晚上所见的,忍不住不爽的开口:“你们知道吗?我们家好事将近了,昨天晚上我出去逛园子的时候,看到大姐姐竟然和护国将军府的唐公子幽会。”
云紫啸诧异的挑眉望向云染,染儿不是说不喜欢唐子骞的吗?怎么会和唐子骞搅合到一起的。
云染伸手拍拍云紫啸的手,淡淡的说道:“父王你别相信玉珍表妹的话,她是吃酸呷醋呢。”
夏玉珍一听怒了,云染这是把她的心思赤一祼一祼的说了出来啊,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夏玉珍眼睛红了,死瞪着云染:“大姐姐,你自已与人幽会,凭什么说我吃酸呷醋啊,难道你昨天晚上没有和唐公子幽会吗?”
“玉珍表妹不但会吃醋呷醋,依我看还目无常识,不识大体,只知道一味的吃醋使小性儿。”
云染把夏玉珍贬得一钱不值,夏玉珍的金豆子这次真掉了下来,转身往老王妃身上扑去,哭得伤心不已:“祖母,我没法再待在这里了。”
云染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口:“不乐意待不是嘴上说说的,现在就可以走,我记得夏家在松溏很富庶。”
夏玉珍哭得更起劲了,在老王妃的怀里使劲的撞着,老王妃早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云王妃立刻责怪云染:“你玉珍表妹从小没了娘,你别欺负她了。”
“我欺负她了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动不动就哭没法待了,可是事实上还好好的待着,既然不想走便别动不动的说走,咱们女人虽然比不得男人一言九鼎,可好歹说话也算点数吧,怎么就能说十回不见动静呢,再一个她没了娘,难道没有爹吗?现在她到了出嫁的年龄,按道理该回夏家的,她应该从夏家被人抬出去,而不是我们云王府。”
夏玉珍僵住了,老王妃也愣住了,云染说的是一个道理,她们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云染不理会她们,继续说道:“现在再来说说我和唐公子幽会的事情,所谓幽会是两情相悦的男女相见,我和唐公子什么都不是,他昨天晚上闯进我云王府来,让我教他五色流光画,怎么就成我和他幽会了,而且先前皇上指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拒婚了,现在若是再传出我们幽会的事情,那么就是玩弄皇上了,你想这种事情若是泄露出去,对我们云王府是什么样的下场啊?”
云染话一落,老王妃的脸色暗了,瞪了夏玉珍一眼,云王爷的脸色也不好看。
现在皇上一直盯着云王府,他是知道的,这种风口浪尖之上,最好少招事。
云紫啸认真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安份些,若是无事生事,我云紫啸绝对不会轻饶的。”
云紫啸一说,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望向云染,今时今日的云染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们还是小心些为好,就算要对付她,也要一击即中,千万不要落到她的手里,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云染眸光微暗,她今儿个敲打夏玉珍,就是杀鸡儆猴,最好别来招惹她,如若招惹她,她不会轻饶的。
但愿夏玉珍,云挽雪之流能明白这个道理。
云染忽地一笑,明媚的望向云紫啸:“父王,我今儿个过来是有事要找祖母的。”
“嗯,什么事?”云紫啸笑着问,上首的老王妃和云王妃顿觉不好,总觉得云染这个人十分的古怪,做事全无章法,根本模不准她的心态。
云染温和的说道:“明日乃是大长公主寿涎,大长公主派人送了一封请贴给我,那我自然要备一份大礼送过去,可是父王知道我?”
云染话没有说完,房间里云王妃已经知道云染的意图了,心里咯噔一响,云染不会想拿回她母妃的嫁妆吗。
云染母妃出自赵相府,赵相府世代功勋,钱财雄厚,当初先帝把赵相府的小姐指给当时风头正盛的云王爷,相府的人自然不会怠慢,备了大批的陪嫁之物,除此之外,先帝还赏赐了不少名贵的物件,这些东西现在正在云王妃的手里,云王妃自已本身出自于阮家,阮家自然比不得赵相府,何况当初云王妃是以平妻的身份进王府的,哪里有多少陪嫁之物啊,这些年,云王妃之所以风光无限,出手大方,所用可都是赵相府的这些东西,她本来还算计好了,自已有两个女儿,这些东西最后分给女儿做为陪嫁之物,若是现在云染把东西要回去,那她不是立马变成穷人了,所以云王妃抢先开口。
“原来染儿想给大长公主备寿涎之礼啊,你早说一声,母妃自会给你备好的。”
云染停住话望向云王妃,看来这女人很聪明啊,她一说她就知道她的意图了,不过她以为她阻止得了她的话吗,云染古怪的一笑。
“谢谢王妃了,不过不需要,我自已的事情自已动手,何需劳烦王妃呢。”
“不劳烦,母妃立刻着手让人准备这份礼物,回头让人送去茹香院给染儿过目,”云王妃说完起身准备离开,云染笑道:“不必了,王妃这么心急做什么,难道害怕什么?”
云染说到这个份上,连老王妃和云王爷也知道云染话里的意思了。
云紫啸望向云染说道:“染儿是想拿回你母妃的嫁妆吗?”
云染笑容清然,淡淡点头:“是的,父王不会反对吧,我想以我现在的能力,足够支配那份嫁妆了,何况我身为长平郡主,迎来过往的很多地方少不得开销,所以才会想拿回嫁妆的。”
云紫啸已经知道这个女儿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有脑筋,思维敏捷,她母亲留下的东西本该让她打理,所以云紫啸望向云王妃阮心兰。
“把赵家的那份嫁妆交给染儿吧。”
“王爷,染儿她?”云王妃想说云染还小,云紫啸的脸色已经暗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过那不是她阮家的东西,是赵家的,既是赵家的就是染儿的。
“把东西交给染儿。”
云紫啸重复了一遍,上首的老王妃看事已至此,只得出声:“心兰,你把赵家的那份嫁妆交给染儿吧,让她自个儿处理。”
云王妃眼看着没办法,只得咬牙应声,心里盘算着把其中一些贵重的东西留下以后给女儿做嫁妆。
“是,母妃。”
云染清风晓月的声音又响起来:“对了,父王,我手中可是有一份嫁妆单子的,所以到时候我会让赵妈妈一一对货的,若是短缺了的还请王妃补齐了,我不求多出来什么东西,但求不少就行了,按照道理,这么些年王妃打理这份嫁妆,应该多出来不少东西才是,不过王妃辛苦了不少年,那些东西我就不要了。”
云染宽宏大度的样子,气得云王妃阮心兰一口血气往头上拱,差点直接的气死过去。
她只觉得五脏六肺都疼得抽气,这么些年她一直当那些东西是自个儿的,可心的摆在屋子里欣赏着,这回直接的把东西给了云染,她还拿什么充门面啊。
云王妃谋算着,幸好这些年她做了不少的仿冒品,到时候以次充好就行了。
她正想得入神,云染的优雅温和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对了,我对那些仿冒品不感兴趣,而且我是识货的,若是发现有仿冒品,呵呵,这事传出去可就不大好听了。”
她笑了两声,那笑好似恶魔的笑声,令得云王妃周身冒冷汗。
上首的老王妃更是气得胃疼肝疼,没想到这个小蹄子这回回来这么精明,赵家的那份嫁妆,老王妃也捞了不少的好东西,这会也要一并送还给云染,她能不头疼吗?
房间里的几个小姐脸色也不太好看,因为她们也或多或少的得到过一些好东西,这些可全都要还给云染了。
云染一下子成了云王府里最有钱的人了,而她们全都变成了穷人,想想便让人觉得嫉恨。
云王妃则直接周身虚软无力,若不是硬撑着,她都要喷一口血晕过去了。
云紫啸瞄了在座的各人一眼,最后把眸光落到了云王妃的身上:“染儿的话你听到了吗?本王不希望在这种事上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若是你连这点事情做不好,那么也没有必要做云王府的主子了。”
云王妃咬牙:“好,妾身记住了。”
云染见房间里不少人神色僵硬,满脸的嫉恨,看到这些嫉恨的嘴脸,她的心情忽地变好起来,就要剜剜这些家伙的心,让她们痛痛,不过别以为这是开始,还有好戏在后面呢。
她想着站起身和老王妃告了一声安,又和云王妃招呼了一声:“王妃,我马上让赵妈妈领着人去王妃的地方搬东西,请王妃早早的回去整理一番好交接一下。”
她说完领着丫鬟离开了,云紫啸有话要问她,也跟着她的身后起身出来了。
身后的房间里,老王妃和云王妃二人承受不住的眼翻白直抽气,吓坏了一屋子的丫鬟,掐人中的掐人中,拽头发的拽头发,忙碌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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